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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

 

脆弱而又壮丽的通天之塔坍塌在大片劳苦奴民的面前,掀起黄土风潮,尽管是大家一起的作为,但景象过于震撼,就像是真的通往天堂的神梯破碎了一般,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踌躇在原地有些茫然。

毕竟,那可是禁锢了他们数年的囚笼,是令他们失去人权,下贱如牲口的象征,是令他们经受数十年残酷劳役的象征。

那是使人抬不起头,卑贱者惧怕仰视的高塔。

“我的王,我的王!那带着面具,不以心外之皮囊示人,诚恳追随着真神的王啊!”

人群之首,一位白须老人踉跄前行,眼中闪耀着光芒。

苍老的声音又发出徐徐赞扬“咳、咳…大家快来!”他展开手,像是迎接光辉舞台的亮相,“是王救了我们!残暴自私的伪神已被这位王打败了!”

老者的言语恍如正确的指引,牵引着众人的精神。更如划破死沉水面的一横,掀起连连波澜。波及着身后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清他们远处目前华丽的男人,他戴着精致辉煌的日蚀面具,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他拯救了我们!

“王……王…”

“是真的王……”

终于,水波牵连了整个湖面,纷纷扑腾地跪倒引来一片片细沙腾飞,那些不及事发的幼童则被重重按下脑袋,与大人们一同跪拜。

那些男女老少混杂颤抖的呜咽声像是干渴的鸦,可怜又惹人烦躁。

“王、王!王拯救了我们!”

“是王杀了那个妄自以凡物造梯,登及天堂的虚伪混蛋!!”

“王会带着我们去追寻真神…王!求求您!”

“王…王……我们臣服于您。”

大家争先抢后,仿佛现在不做点什么,不说点什么,不叫骂一下那个家伙就代表自己内心的不虔诚,代表自己心里还残留着那前王邪恶的气息,邪恶的思想。

视线穿及颠簸的人群向前,阶台上赫然站着着装奢华的一男一女,但其却目中无人,更像是对于那些奴群的充耳不闻,那男人只是瞟了一眼噪音的来源,便又望向坍塌的高塔…

本该热烈的气氛如死鱼一般,身后的红装女人静静等待着面具人的回应。

秀气乌亮的貂毛下,银发显得格外显眼,在傲人的阳光下透着光,和着下半白皙的皮肤。恍惚间,男人与众不同得真似神的追随者。

因为,他同样是如此耀眼。

忽然,面具人不知是得了什么趣,哼笑了一声,但笑声轻轻的,似羽毛撩人,只让旁人心里发痒,好心情得却并无奴群们所说的王者气息。

“回归者,交给你了。”

男人在看不清面容的精致面具下扬起了唇,心中毫无负担。

“是,王。”女人俯首称臣,但是有几分真情,也许只有她自己知晓。

高贵的少年步伐轻盈悠闲,包裹至小腿的皮靴随着主人敲击冰冷的钢梯。赫莱尔心情好极了,哼起婉转旋律的调调。虽潜身于黑暗,这愈来愈深入的地底楼梯仿佛了无尽头,但赫莱尔知道,他的太阳正在那属于彼此的温馨卧室里等待自己的降临。

“呵~”随手擦过扶手,惹来一层薄灰。

太阳居于万人之上,

太阳应高照,

太阳高尚不可侵犯。

我的太阳……

赫莱尔再次无征兆地敞开嬉笑,

我的太阳就应该被我踩在脚下!匍匐于我的身躯之底!是我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门近乎被暴力打开,巨响瞬间被室内笼中的人捕入脑神经。尼布甲尼撒原本正打算强行挣脱开扣住自己双手的铁铐,身上都忙出了汗。

加上被囚禁于此,精神本就十分紧绷,这下子直接被吓到弹了起来。而脖子上铁项圈地束缚又将他牢牢扣住,带来不可置否的强烈窒息感。男人困难地弯下腰,重新回到刚刚那个姿势,干咳着急躁地汲取氧气。

尼布甲尼撒扶着脖子,指腹只能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铁环,他凶狠地怒视那名来者。不用猜都知道,是那混蛋,发着神经病还夺走他一切的赫莱尔!

赫莱尔刚进门就瞅着哥哥凶巴巴瞪着自己,都有些兴奋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哥哥这样对人恨之入骨却又无法反抗的极端心思真的会让这个混蛋弟弟颅内发热。

“赫莱尔!!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抓我?!你个蠢货!你个神经病!混蛋!”

“把这些给我解开!放我出去!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哥哥的吗?!你还有人性吗?限制我的自由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搞砸了一切!我本该通往最高处!你个没脑子的东西!!破坏了一切!”

尼布甲尼撒像疯狗一般要扑向像自己靠近的人,当然是被手腕、脚踝,脖颈的铁铐拦住,连着一环环铁扣拉扯到极限,看不到的内侧,铁铐勒得手脚肌肤一阵红。没有顾及一日三餐的娇贵脸蛋显得苍白无力,那恨意交加而发猩的眼是这位“王”唯一的血色显露。

“啧啧啧。”赫莱尔的手指忽上忽下地点着,两人仿佛隔着空气屏障,实际也确实如此,赫莱尔操纵了气流,让本就伸展不便的尼布甲尼撒像困在了为其量身定做的空气囚笼中。

听者有心,那戏谑似逗狗的声音让恨意欲裂的男人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极度轻视,张着嘴就想把那根对他指指点点的手指咬断!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尼布甲尼撒甚至连进一步向前伸都做不到,更别说咬到对方什么的了,碰也碰不到。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人和蝼蚁并无区别。

“哥哥你想出去?”赫莱尔笑意愈深,但言语又漫不经心,好像让对方出去也不是不行的事。

他开始用手指勾起对方的几缕发丝把玩。

尼布甲尼撒厌恶对方对自己有些暧昧的触碰,吼叫着排斥“切,废话!所以快放我出去!”

巨大的阴影逐渐将尼布甲尼撒笼罩,他焦灼愤恨的心被对方的靠近引来几丝警惕。

但他可是王,怎么可能怕眼前这个畜生?

他们俩能相提并论吗?

只要自己用自己强大的魄力使对方害怕,让对方明白自己是多么不自量力,竟敢招惹高贵的太阳会是什么下场!

我得先稳住他,等解开这些链子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到时候自己把对方控制住,什么都好说了…

赫莱尔用手撑着脸颊,蹲下与哥哥平视。

“赫莱尔,解开哥哥好不好?”

尼布甲尼撒话锋突转缓柔,他自认为无违和,自己都那么低声下气了,对方肯定会有反应。

天哪,这人心思怎么这么好猜,嘴上这样好说话,但眼里对我得杀意都要溢出来了~

赫莱尔已经能猜到,要是自己按对方说的那么做,自己喉咙肯定会瞬间被那可用来做案的铁锁链缠断。

他没有戴面具,尼布甲尼撒可以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似到极点的面容。但他并不认为他们两个如此相像,自己才不会笑得那么恶心。

赫莱尔眼睛弯弯的,说出来的话也轻飘飘的“好啊,哥哥。”

赫莱尔知道尼布甲尼撒的坏心思,但他就是那么疯狂一个人,越是危险,他越着迷。而且,他愿意陪小狗狗玩一会。

真的吗?

尼布甲尼撒眼里瞬间放光,这死弟弟还真他妈蠢,哈哈哈哈哈!等我手上的东西被解开的时候,赫莱尔,你就完蛋了。

赫莱尔果真乖乖把手伸近,嘴上还没头没尾地说着些尼布甲尼撒有些搞不懂意思的事“哥哥,你知道关于风的力量吗?”

铁锁孔被特制的钥匙插入,扭转,传来小型机械扣口扳开的声音。

“风无影无踪,却也无处不在。”赫莱尔距离对方很近,尼布甲尼撒甚至能感受到弟弟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和细微香味。

真他妈恶心,有必要离我那么近吗?

谁想听你讲话了?

但毕竟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尼布甲尼撒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了成败,他只能也恰到时机地回着对方几句。

“弟弟的意思是?”

就差一点了,等这蠢货在开完另一个铐后我就一下子用铁链缠死他!然后夺回我的一切!

咔擦———

“去死吧!!”尼布甲尼撒如一道惊雷,瞬间挺身,在面前男人的脖颈上迅速而粗鲁地把那铁链打圈,再狠劲一扯,链条死死地掐陷于脆弱的脖子,而这惨案竟只在眨眼间便完成。

“呃、咳咳、啊!”赫莱尔无法呼吸

尼布甲尼撒得逞了,他放肆嘲笑,狂傲地俯视着身下挣扎的人“赫莱尔,你怎么敢的?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把我脚上得锁打开!不然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赫莱尔的神情痛苦,那白皙娇嫩的脖颈更是被锁链掐到凹陷渗血,看起来真要断了。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还要紧密,自己的脖子不仅被锁链缠绕,还被尼布甲尼撒一个臂弯箍住,窒息的压迫使人用不上劲,毫无挣扎开的可能。

“咳、唔呃、哥哥…”赫莱尔疼出生理眼泪,整副五官都在扭曲,眉头皱紧。那张脸本就招人喜还含着稚气,现在可怜得很,发出的声音也哑哑的,幼兽呜咽般。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弟弟啊,赫莱尔难得耐着要涌出来的兴奋装作一副被人制裁而无处可逃的样子,真疼啊,尼布甲尼撒肯定会完全相信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他的掌中羔羊,从而放松些警惕,没办法,赫莱尔知道对方就是那么容易算计,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尼布甲尼撒见到这副可怜又可恨的神情一瞬也愣住了,但也只有一瞬,真他妈贱,装什么可怜?带着一群叛徒把自己的人杀光了还把自己困在这,搞砸了自己筹备已久的登塔仪式还有脸露出这种表情?难道你不该死吗?你他妈不是活该吗?明明是亲兄弟,居然敢背叛自己!贱货!

“你他妈听到没有?!蠢货!”尼布甲尼撒翻手就要将对方狠狠砸在地上。

但他的耳膜却生生听见对方难受地急促呼吸和干咳变成违和的笑声,这实在太怪异了。诧异的尼布甲尼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迅疾猛烈的巨风强流冲击腹部,嘭的一声摔出数十米远,如不是这间卧室空间有限,尼布甲尼撒恐怕会飞得更远,而脚上的链子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崩断。

“呃啊!”他被毫不留情地撞在实心的墙上,口里榨出了血,人类的身躯怎么承受得住这股冲击,尼布甲尼撒感觉自己骨头都快震碎了,整个后背都巨痛无比。

而关于那实心墙是因为这个房间处于地下,光是通道的楼梯就像凿了个深井一般,可以说是赫莱尔为他精心准备的地方。

始料未及,甚至还没等尼布甲尼撒骂喊一声,一道无形的风鞭就狠狠甩在他的胸前“啊啊啊!”

尼布甲尼撒痛苦地嗷叫,这一鞭丝毫没有留情,他的薄衬衫被轻易划破,胸前的皮肉更是烙下一条怖人的血痕。

那温热的血液还在不断流出,大片洁白的衬衫被染红,恍如绽放的赤梅。男人更是疼得直打哆嗦,胸部颤抖着。

“你干什么?呃…!你个怪物!你敢打我?!疼死了!”

难听拙劣的言语立刻被下一鞭的皮肉之苦扼杀。

“啊啊啊啊啊!别打了!”尼布甲尼撒实在受不住这猛烈的鞭刑,叫嚣着让对方停止。

尼布甲尼撒的视线被盐水模糊,水打湿了细长的睫毛。他根本没看清是什么在攻击自己,他只发觉自己身上疼得要烧裂开来,扑腾着想逃开,却又被一鞭气流打止了方向。尼布甲尼撒睁大眼,他意识到只要自己一有往其他地方躲的趋势,那无形的力量就会如赶羊一般把他打回去。

他无处可躲,他无处可逃,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只能注视赫莱尔。

这份屈辱让他怒不可遏

而赫莱尔面色冷得令人呼吸一滞,不像先前那个神经病,也不像刚刚那个被欺负的可怜虫。

尼布甲尼撒看不得对方置身事外的模样,再加上估计是对方控制的攻击,气不打一处来,不顾身上难以忍受的剧痛也要嘲讽赫莱尔几句。

尼布甲尼撒总认为自己高贵不可侵犯,任何人都不敢动他。

哪知他刚发了一声音节,又一鞭狠利落下,他愤怒的声音屈成了一声悲哀的惨叫。

缠绕在赫莱尔脖子上的索命锁链失去着力源后重重滑落在地,发出一串断续的铁与木之间生硬碰撞声。

又青又紫伴随着血丝的勒痕如咒痕般显现在脖颈处,但身体的主人只是随便抹了一把脖子被擦伤的血。

“哥哥,我还没说要求呢,你怎么这么自私?”

要求?

尼布甲尼撒倒是完全没有对自己刚刚想掐死弟弟的做法有什么心理愧疚,他只觉得眼前的荒谬至极。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赫莱尔又慢慢走近,根本不着急的样子,迈步的同时又动动白玉般的手指,哪怕只是轻轻一抬落,都是能把人打破皮肉的一鞭。

就这样,尼布甲尼撒直到对方彻底出现在自己面前都被打得没憋出一句话,这玩意就是故意的,尼布甲尼撒嘴唇一动就甩下一鞭。

房间里充斥着皮肉迅疾的鞭打声和太阳压抑的痛吟。

赫莱尔的两腿跨在身下之人的腰两侧,绝对的掌控者气压令人不自觉想屈服。

尼布甲尼撒双手无力地撑在身后,他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浑身伤痕累累,胸口白嫩肌肤上蔓延着新鲜的血痕。

赫莱尔认为他跟被主人教训的狗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很尴尬的是,赫莱尔这样跨站在他身上,尼布甲尼撒正对着是男人腹部以下裤子那块部位,虽然对方没有兴奋地状况,但…极为还是让人难受。

真他妈敢用这对着我…

尼布甲尼撒只能按不下气地抬起头,一脸嫌弃与恨意。赫莱尔居高临下,他看得出自己的哥哥眼里又多了一味羞怒,真是让他越看心情越发好,但现在还不能表现得那么开心。

他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赫莱尔弯下腰,从后面看两人就像一个人在给另一个人口交。

男人用手用力地捏牢尼布甲尼撒的下巴,迫使他的脸更加难看。

“哥哥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

“你的人都被杀了,现在你在这王国里没有一个亲信,没有一个人会帮你,哪怕你从这里出去了,那些看见你还活着的人也只会愤恨你怎么还活着,然后将你扒了皮喂狗啊…”

尼布甲尼撒只是呼吸一下,胸口的伤也会微微撕裂,他只抓住了自己的重点“呃、嘶…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扒皮喂狗,我看是你被扒皮喂狗吧!”

又是一鞭落下,溅出血迹。

“呃啊———!”

痛死了,真痛死了,本来都打得皮开肉绽了,这死东西。

“哥哥就只会说些让我伤心的狠话。”

赫莱尔的指腹暧昧地轻捻着对方粉嫩柔软的唇。

“没关系哥哥。”

“你马上就知道现实是什么了。”

那张矜贵又带着稚气的小脸露出了哀凉的神情,好像尼布甲尼撒真的是个搞不清楚现状的可悲蠢货。

哥哥生气的样子实在让人想好好让人蹂躏一番,想让他跪在地上求着我操,然后再让他学会在床上骚叫,说自己是小贱母狗,掰开屁股主动坐进去扭腰,爽得嗷嗷叫。

啊,哪怕是想象一下就让人心情愉悦啊

但赫莱尔忍住了笑意

离去之后,赫莱尔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来看过尼布甲尼撒。

这却让尼布甲尼撒更气愤了,前一天还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动一下都疼得要死,结果后面就一点都没消息了?是在无视自己吗?!

其实尼布甲尼撒也想继续计划着等赫莱尔再来的时候怎么突袭,他是这样想的,但身上难以愈合的伤却使他做不到全身心出谋划策,甚至到时候是否有力气实施都不得而知。

那些伤口被尼布甲尼撒胡乱地用残破的衣服包扎在一起,结果是没有什么作用,连血都止不住。

尼布甲尼撒从小娇生惯养,在别人眼里一辈子无法奢求的事物于他而言也不过草芥,包括那万人之上的皇位,尼布甲尼撒只要过着畅快日子,到了继承年龄就可拿到。他佣人无数,二十几年来也没受过什么伤,而只是手指被割破一点都会有医生前来为他治疗包扎,而如今惨不忍睹的伤口实在骇人。如果他是个公主什么的,肯定会觉得自己遭受了天大的虐待,从而娇嘤嘤地哭。

自己才不会因为那个死东西的作为而哭

我早晚会把他踩在脚下

如今的屈辱我一定会千倍万倍地还给那个混蛋!

到时候可不会仅仅是鞭刑,我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把尸体扔在野地,死也不得安眠!

但当下…

这个卧室没有灯也没有窗,但却保持着适当的光线,虽然昏暗,至少不会让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着东南西北。

可以依稀看到一些基础的木质家具,还有一张大床置放在左边靠墙中心,东西少但好像都是定制的,菱角上的设计都很圆滑。说不是简陋,可比起尼布甲尼撒之前的富丽堂皇的宫殿,这些实在寒酸。

尼布甲尼撒试图带着一身伤寻找可以出去的方法,颤颤巍巍摸索了四壁都毫无收获。现在唯一可以确定得只有那扇厚重的门,这肯定是出去的唯一通道,他当然还记得赫莱尔就是把这门踹开来吓了他一跳。

说起来也奇怪,这门手感摸着光滑,是上过漆的。从印象来看,这门至少有一个十来岁幼童的手掌的长度那么粗,赫莱尔踹的时候可真没把他摔着。

一想到那个混蛋就来气

毫无收获的尼布甲尼撒还是决定先睡一觉保持体力,因为他在赫莱尔要走时已经撒泼了好一阵,又叫又骂,要不是身上疼,他一定要把这个地方砸各稀巴烂。

虽然脾气倔,但倒也不至于让自己受罪,尼布甲尼撒确实不想碰这些赫莱尔放着的东西,但无奈伤口严重到难抑,他还是选择去软和的床上躺着,地板太硬还冷要是那么睡上一晚,他估计要染上个风寒。

“王,那些人臣都安排好了”

红装女人弯着腰含笑禀告,面容也是娇美似花。

赫莱尔没有看女人一眼,但心情似乎不错,嗯了一声。

女人发觉了对方的情绪,趁机自然地凑到前处,萦绕鼻腔的甜美香味迎风裹来。

“王,巴比伦将是属于您的天下,您为我们消灭了妄想通天的恶魔,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带领我们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臣与子民都感激不尽。”

“如今,那些无辜的祭祀、工匠和臣民都安排到了他们应有的岗位,忠心耿耿,希望能为您建设全新巴比伦的途径上出一份力。”

微风拂过,归来者的一段衣袖擦过赫莱尔的手背,掀起一丝痒意。

赫莱尔抬起头看向这个要给自己献忠心的女人,她笑得甜美,嫩艳的红唇就像一颗樱桃,想勾走眼前人的魂。

居然自作主张把原本那些奴从放到岗位上,真是主持了大权啊,到底你是王还是我是王呢?赫莱尔也学着对方那样笑着谄媚。

女人捕捉到面具人勾起的唇,那唇比任何女子的都要好看,粉嫩又水润,对着自己笑起来真是一种危险。

心脏无征兆地漏了一拍,原本是她计划着撩起这男人的性趣,没想到自己倒是快落了套。姣好的容貌是她游刃有余的武器,任谁被她轻巧勾搭一番都会跪倒在自己的石榴树下,但眼前的男人却反而让她有些乱了阵脚,当发现自己无意识躲避对方视线的时候,女人真愈发感受到自己居然会在别人面前失策。

正如男人戴着的日蚀面具,他拥有着常人以外的独特魅力,言语总是轻佻随意,仿佛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是身外之物,他是随心所欲的鹰。但当那唇笑起来时,又是清秀下颌之外的诱惑与性感,两者无一丝突兀。

赫莱尔早猜透了对方的心思,对于这种女人的阿谀奉承并无好感。但他总是坏心思,不介意和身边的人玩玩,但…

哥哥绝对是最好玩的东西

想到这里,赫莱尔的笑更有了几分真情。

归来者:……

笑得真好看。

海一般的天空落下了霞,飞翔的鸟展翅又滑翔。

距离上次见哥哥已是两天前,赫莱尔估摸着时间可能差不多了,把尼布甲尼撒关在那昏暗的房间不管的日子差不多了。

被自己用气流鞭打的伤痕不靠自己主动运作能量调节是无法正常愈合的,那些攻击具有事后继续残留的作用。

没有自己的照料,根本没有人会给哥哥准备食物。所以这两天尼布甲尼撒是完完全全地断水断粮,那又能怎么办呢?不听话的狗咬人就要打疼他,饿他个半死,才能得教训。

人和狗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区别,赫莱尔在离开地下卧室的时候便估摸好了自己哥哥的耐力。

第一天,哥哥必然因为一整天单独被困住那处而怒不可遏,估计会把周围的东西砸个遍,考虑到身上的伤,预计会收敛一点。没有食物没有水,而主要是没有水,人三天不喝水必然撑不下去,连平常吃的食物里含量着水分,缺水绝对是致命的。

但亲爱的哥哥起初一定不会意识到自己不再来找他,无用功而浪费地倾泻着自己所有的精力。此时他身体里的能量绝对会因为暴躁的情绪迅速消耗,到了第一天中午,从不勉强自己瘦身的人便会品味着丰盛的美食,这时候,哥哥便会感到胃部的空虚,饥饿感伴随着无端消耗的能力而来。

令人最痛苦的是,被单独困在一个近乎黑暗的房间,不知时间,不知昼夜,孤独放大了每一刻的流逝,如同炼狱,仅仅是过去了一天,在对方感官里却像过了好几天。

再挨了一天饿,到达第二天,那分泌不出唾液的口腔疯狂需求着水分,这便是第二痛苦。也许一开始可以靠睡觉来缓解漫长时间的度过,但在睡了一整天后,第二天肯定是睡不着了的。哥哥必定会无聊得在脑子里联想着各种事,比如想杀了我,想着怎么夺回皇位。

但饥饿与口渴,以其无法愈合的伤口必定会不断折磨着他的幻想,让他的意志变得脆弱,让他心理上的自尊心慢慢磨灭,只想摆脱现状,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饿死渴死在这里,意识到没人会来管他,意识到弟弟被自己那么狠地骂,那么用力地掐住脖子肯定气得不会来给自己吃的…

他也许不会自责,但肯定会试想着,当时要是直接把我杀了就好了

但他也会想到,其实他根本无法将我杀死

所以便会转换了方向

他应该再将我拖得久些,应该先好好放松了我的警惕,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是我气愤的下场。

到没人伺候他的下场

他会因此变得可怜

每呼吸一口都是折磨

嘴唇干裂到脱皮

肚子空得发疼发出呜咽悲吟

尼布甲尼撒蜷缩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前一天早上他把这里搞成了废墟那般。

想着赫莱尔回来看见这些他准备的东西被破坏的样子肯定会极为难看,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胸口的伤痕好疼…

好疼…

肚子好饿…

好饿…

口好渴…

呜…

我是太阳,我是太阳,太阳不该受这种罪,这个世界疯了吗?太阳怎么能遭受这些。

那个混蛋赫莱尔夺走了一切,他明明从没说想要王位,为什么现在毁了我的一切?

赫莱尔为什么还不回来?快回来啊!气死我了!快来看看我啊!我要死了啊!

尼布甲尼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睁大了眼,神情恍惚,不对、不对,我怎么能想着让那种家伙回来,对、对,他现在肯定死在外面了,也会有人背叛他,对,最好是他最信任的人!把他杀死!把他狠狠踹死!

尼布甲尼撒精神状态已经极度不稳,他有些痴傻地笑着,随即又僵硬地凝固了脸上的表情。

如果赫莱尔死了,有谁会来救自己吗?

有其他人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吗?

赫莱尔让其他人知道了吗?

不对、不对

尼布甲尼撒耳边传来弟弟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

你的人都被杀了

现在你在这王国里没有一个亲信

没有一个人会帮你

哪怕你从这里出去了,那些看见你还活着的人也只会愤恨你怎么还活着

然后将你扒了皮喂狗。

啊、

怎么可能?赫莱尔一定是在骗自己!

曾经没有琢磨的言语此刻无尽地侵蚀着尼布甲尼撒的内心,每个字都化为利剑,深深刺进脆弱的心脏。

那些人只是表面上不顺从自己了!实际上等自己出去,又会有一大堆信奉自己的信徒!会这样的!自己是受无尽人拥护的!

只要、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就能赢!

只要从这里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已经耗尽了力气,他拖着身体,屈膝爬到大门前,用着自己最后的重量垂着高大的木门,困住他的封口。

“出去,出去,我要出去呜呜呜”

他喊得撕心裂肺,他从未如此落魄

而过了好一会

尼布甲尼撒连手也抬不起来,他如一滩烂泥般跪坐着垂靠在门上。

……

手指关节因刚刚的任性擦破了皮,是细嫩的皮肤数十次地不断锤击坚不可摧的硬木的结果。

尼布甲尼撒从未像此刻一样安静过。

明显他的内心已经翻腾到崩溃,他的精神开始愈发恍惚,甚至一闭眼就能看见他与往昔父母的回忆。

周围都非常冷,身上的衣服都破地不成样子,他好想念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难道这就是成为高塔之王所要承受的吗?

要是当初不登塔会不会还能一直延续那些美好奢华的生活?

要是以前对赫莱尔稍微好点,是不是他就不会把自己打得那么惨?

不对、不对、本就是他们的错,我没有错,我一直都是正确的……视线愈发昏黑,尼布甲尼撒最终昏了过去。

死亡是那么寂静得让人害怕的事吗…

好想有人能来救我…

是谁都行

像白雪里受了极寒后崩溃的肉体,它做出回温的假象,但好像又不是

不知不觉中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像被暖阳包裹,周身也软乎乎的,好舒服。

好舒服

尼布甲尼撒向热源探去,是一具抱起来十分舒适的软热。

不想醒过来,好想一直这样睡在这里。

但是肚子还是好饿,尼布甲尼撒抱紧了那具温热的身体,鼻尖绕着舒心的香味。

突然,肉身可能意识到对方醒来,居然将他推开了,热源的抽离立马带来了一股寒气,这让尝了甜头后的尼布甲尼撒仅仅只有被褥的温度完全无法满足。

“不要走。”

尼布甲尼撒睁不开眼,他靠着感觉扑向逃离自己的软枕。

这次抱得实实的,脸黏在对方胸口,可以感受到薄肌的柔软。双手也紧紧地环锁着对方的腰,可还是感到了那细微的挣扎。

“本王说不准走!”

尼布甲尼撒吼完,那具身体僵硬了一瞬,最后果然妥协了。

他似乎也不排斥尼布甲尼撒这么强势的搂抱,出乎意料地也回抱着对方,带着对方躺下。

尼布甲尼撒对对方的顺从很满意,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个宫女,他忘记了自己被囚禁的事。

不料睁眼就是男人薄浅的胸肌,尼布甲尼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痛苦的回忆一灌回了大脑。虽然他难以接受,但他还是知道这人是谁了,是唯一能来找他的人。

但他现在还紧紧抱着对方,甚至还把脸埋在对方胸口,整张脸连同耳尖都烧红起来。

赫莱尔也是忙累了,回来后便收拾了哥哥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再给昏迷的对方喂了点水,本来想着对方醒来看到自己身边是自己肯定会又气又恨,哪知这人直接死搂着自己不让走了。

反正也累了,就睡一觉吧。

手心慢慢抚摸着对方的头发,像在安抚不安地小孩。

尼布甲尼撒简直羞耻地想死,感受到头上的抚摸后更是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自己居然抱着赫莱尔还让他不要走,真他妈要死了,现在起来肯定会被他嘲笑一顿,绝对要杀了他!

啊啊啊啊疯了!

“哥哥,我爱您…”

“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

弟弟的呢喃从头顶传来,让本就混乱的尼布甲尼撒本大脑轰炸了起来。

他开始反复吞咽最近赫莱尔的行为

尼布甲尼撒虽然不想确定,但赫莱尔这句告白似乎不像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毕竟对方要是真把他当哥哥怎么会把他关起来,还打自己,最后还不给自己饭吃。

这家伙明明是恨自己

所以把自己关起来折磨

就在尼布甲尼撒还沉浸在蒸腾的思绪时,头顶又传来黏糊糊的声音

“哥哥不要讨厌我,对不起把你关起来了,因为我太害怕了,怕我对你的感情背世人斥责,被你厌恶…”

说到最后几个字,赫莱尔的声音暗哑到发颤,他又更加紧地把尼布甲尼撒埋到自己怀里,贪恋的占有欲让尼布甲尼撒仿佛要嵌进对方身体里。

那股香味包裹着尼布甲尼撒,他愈发感觉迷糊

那些话也冲破尼布甲尼撒的大脑,他再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的弟弟对他居然是畸形的爱

赫莱尔对自己居然…是那种感情?!

仔细想想,之前赫莱尔确实对自己有过过于亲密的举动,简直伤风败俗

将自己困在这里也是因为

赫莱尔果然是个精神病,是个变态,太可怕了…

而尼布甲尼撒却无法动弹,不然刚刚羞耻的行为就会成为自己清醒后的作为,必须装睡,不然让这变态发现了指不定要对自己做什么。

“哥哥抱我,我好开心”赫莱尔亲啄了一下对方的发顶。

尼布甲尼撒:……

看着怀里刚刚还不让自己走的人僵成了木头,赫莱尔简直感觉有趣极了,他发现对方已经彻底醒来了,但就是故意说了那些话。

好可爱,哥哥,还不把自己推开吗?

自尊心不允许吧?

真可爱

赫莱尔得寸进尺,用另一只手轻拍着哥哥的背,抛开这层复杂的关系,他们亲密地仿佛恋人。

“超级喜欢你,哥哥。”

“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推开我吧哥哥,推开我

然后我就可以做更过分的事

推开我吧

然后我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强迫抵力反抗的你。

而良久之后,对方却丝毫没有动静。

嗯?

感受到怀里人的放松,赫莱尔不解,垂头一看对方居然因为自己类似安抚的动作哄睡着了。

赫莱尔忍俊不禁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厉害了啊,我的哥哥

等再次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但这回尼布甲尼撒还清晰地记得发生的事。

自己居然睡着了,在那个变态地怀里,操!

当时确实大受震惊,虽然确实挺舒服的,赫莱尔还拍自己背…不对,不要想了,神经病,自己肯定只是神智不清,只是精神太紧张了,然后莫名感觉很困,所以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次不会了,气死我了

尼布甲尼撒环顾四周,还是在那个卧室,而自己正踏踏实实地被包在被褥里,甚至一旁还飘来食物的香味。

尼布甲尼撒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真的饿坏了,扯开被子还有点冷,但下了床走几步就适应了。

旁边的圆形木桌上赫然放着几盘美食,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看起来那人刚准备这些没多久。

看着眼下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品,尼布甲尼撒心情复杂。

他移开椅子坐下,这几天来他还是第一次什么脾气都没发地接受赫莱尔的东西。

也许里面已经下毒了

虽然看起来非常美味诱人

尼布甲尼撒咽了口口水

他无意识地摸摸胸口,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身上不都是被赫莱尔鞭打的伤痕吗,怎么好像没那么疼了。

这时候他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体上,不知什么时候尼布甲尼撒已经被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那染满血迹的破布不知道去哪了。

尼布甲尼撒掀开衣领一看,连胸口的伤都被包扎地精致无比。

他简直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心情了

赫莱尔做这些

难道真是因为他…

尼布甲尼撒想起自己睡着前耳边模模糊糊的声音,赫莱尔说喜欢他,而且还说了好几遍。

啊,操

脑袋真疼,好烦

就因为对自己产生了那种恶心的感情所以把自己关起来了吗?

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

不懂……我有做什么事能让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吗?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我应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他产生好感的事吧?

除非他是个受虐狂

还有我们的脸不是长得都一样吗?

这也能喜欢上?

太恶心了

太变态了

“哥哥。”

尼布甲尼撒瞳孔放大,他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在他脑中上演大混战的时候赫莱尔在不知何时出现了,他关上了那扇唯一的门。

“哥哥怎么不吃饭?应该很饿吧?”

赫莱尔清翠的嗓音温和得与先前那个残忍的疯子毫无关联。

他像只好欺负的小绵羊。

因为他很瘦,跟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但总是吃的不多,所以肯定比自己要瘦。他的皮肤也很嫩很白,好像从未晒过太阳那般,但挺顺眼的。

脸长得…不想说他长得和我相像。

“哥哥?”

尼布甲尼撒终于就回了神,因为眼前的人已经靠得自己很近,正朝自己的脸挥着手。

“切。”

不要以为做这些讨好的事我就会对产生好感,喜欢亲生哥哥的变态玩意。

结果下一秒赫莱尔就往尼布甲尼撒嘴里塞了一勺肉粥

“唔?”

赫莱尔笑得无辜,他顺着对方坐下。

“哥哥不要饿肚子了啊。”

我会饿肚子到底是因为谁啊?!

简直是乱来,赫莱尔自顾自把饭菜都喂到自己嘴里,每次自己想开口骂人都要被食物塞得说不出一句话。

赫莱尔肯定是因为对自己有那种感情,所以想献殷勤讨好自己,食物里估计也没毒,要不然自己死了,他去爱谁?

真他妈蠢货

在终于嚼完口中食物的缝隙,尼布甲尼撒已经准备破口大骂,但却发现对方居然静静盯着自己。

赫莱尔就像是在等待自己什么。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人无法在进行刚刚想做的任何事。

尼布甲尼撒突然就缴了械,想喊的话卡在喉咙里。

最后他显得很没好气,尽管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尼布甲尼撒却像在无形中配合了些,他皱着眉抢过餐具,自己狼吞虎咽起来。

但赫莱尔并不能感知到对方脑袋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喂饭纯属是因为…

本来抱着睡还好,结果自己根本睡不着,尼布甲尼撒肚子几乎一直在咕噜咕噜叫,跟打雷似的,就准备了一些食物。

而刚刚去吩咐仆人烧了热水,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哥哥傻愣愣地坐在餐桌前看着食物发呆。

自己的小狗狗不会是脑子短路了吧?

不过很明显,哥哥比一开始老实多了,这就是给了教训的作用啊

只要对方每次犯错都投下惩罚,对方自然而然就会再下次要进行犯错动作的时候产生潜意识收敛,因为他或多或少会产生,做了这件事会被怎么样怎么样惩罚,而自己害怕被那样,所以形成尽量避免自己再去做那件事的次数。

而这种效果会随着不断驯化而加深。

“好喜欢你啊哥哥。”赫莱尔双手手撑着脑袋,笑得宠溺,眼睛弯弯的,仿佛里面盛满了春水般甜美的爱意。

而尼布甲尼撒一下子就被这话猛地呛住了,食物残渣在他食道里不上不下。

“咳、咳咳、说什么蠢话啊你!”

这小子果然喜欢自己!

赫莱尔也不意外对方这样的反应,贴心地为对方拍拍背。

柔言道“慢点吃啊哥哥。”

妈的,到底是谁在人吃饭的时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餐盘上的食物近乎全部消灭,尼布甲尼撒好像从来也没把一顿饭吃那么干净过。

而刚吃完,一旁的赫莱尔又不老实了,拿手帕擦擦对方还带着残渣的嘴,说不上的怪异。

而擦完后却把手迈向了奇怪的地方,尼布甲尼撒一惊,赶紧抓住了那只要伸进自己衣服里的爪子。

“你干什么?”

现在尼布甲尼撒对于赫莱尔的触碰显然很敏感。

“哥哥身上不是还有伤吗?我帮哥哥脱衣服”

尼布甲尼撒真要被对方气无语了,他还不知道男人有怎么样的思想,脱自己的衣服肯定没好事。

“身上的伤还不是你打的!要脱我衣服干嘛?!放手!”

但赫莱尔就是不依不饶,衣服上的扣子一下子就被解开三颗,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尼布甲尼撒脸都气红,争执间又扯到身上的伤,疼得要死。

“疼死了!别动我了!”

这时赫莱尔也抓住了对方的手,硬生生把哥哥的衣服给脱了,一下子就贴近了那性感的锁骨。

尼布甲尼撒有苦难言,也挣脱不开,他只能试图用吼叫阻止对方“赫莱尔,你最好别离我那么近!你个疯子,要是你再过来我就要把你杀了!”

赫莱尔只觉得好笑,就凭哥哥那个三脚猫功夫,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赫莱尔的唇亲吻着尼布甲尼撒的脖子,动作轻轻的。

男人感受到对方的触碰,意识到那是赫莱尔在亲自己,感觉整个人要炸开了。

“赫莱尔、你在干什么?我说了别碰我,你、你!”

赫莱尔还是没有按对方说的那般放手,而是更加贴近,一手搂着对方的腰,那腰极细,一个胳膊便能将其扣进怀里。

“我在干什么哥哥不知道吗?”

赫莱尔一路吻到对方的下颚,酥麻的痒意弥漫着传来。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这疯子在想什么…”

尼布甲尼撒说得很没底气,跟先前跋扈的气势不一样,因为他现在真的知道…赫莱尔什么心思…

“你给我松开…”

“不松,我喜欢哥哥。”

“我喜欢你听见了吗,喜欢你,喜欢哥哥,是对爱人的喜欢,所以想亲哥哥,哥哥同意赫莱尔亲你吗?”

明明两人长得一样,赫莱尔却总能做出更加动人心弦的表情,那双眼睛仿佛要引入深渊,但主人却又对你轻语,没事的,过来吧,靠近我。他会哄骗你,他会诱惑你,让你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置身其中。

心脏像是得了病,扑通地乱撞。

赫莱尔不知不觉已经吻到了那位哥哥的嘴边,他放缓速度,细细碾磨着那块皮肤。

哥哥是否会咬烂自己的嘴呢,或者把自己踹开,然后自己又可以把对方鞭打个半死了。

赫莱尔不仅要夺走对方的一切,甚至连同身心都不会落下,都将会是属于自己的,只能想着自己,只能记着自己,记住与自己性爱时的感觉,记住自己性器的形状。

如果我拒绝他,他又会把我关着挨饿吗?或者再次鞭打我?

那次刻骨铭心的折磨让尼布甲尼撒产生了阴影,那是令人窒息的。

自己是因为不为了受那些迫害才会犹豫,赫莱尔你果然恶心至极,果然是个喜欢上兄长的精神病,太恶心了恶心,太不忍直视了,简直是垃圾、混蛋垃圾。

赫莱尔抬眸,撞上对方厌恶的视线,但那张脸却红的不正常,倒是仿佛想把人给吃了,赫莱尔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些好像在他预料之中,又好像不算。

突然抓着对方的手被向右拽过去,这牵连着赫莱尔整个身体的方向趋势,他看着哥哥的那双眼睛愈发复杂,直到紧紧地合拢,眉头锁得皱皱的。

这时,赫莱尔才发觉唇上的触感格外奇妙,柔软得一塌糊涂,像压在了棉花上。

赫莱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得一切,双目像扑进了光,他也会傻愣愣看着对方的脸,一动不动。

尼布甲尼撒主动亲了他

那只扣住对方手腕的力量瞬间泄了近半,这也许会让对方有机可趁,会让尼布甲尼撒掐住自己的脖子,自己也许会因此丧命。

什么东西在疯狂滋生,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发热灼烧,肾上腺素愈发飙升。

尼布甲尼撒感受到另一人僵住的接触,还在疑惑呢,结果下一秒自己的后脑就被一股力量牢牢按住,就连脆弱的脖子也被一只手用力掐着。

窒息感的不适让尼布甲尼撒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的弟弟眼角晕红,整张粉扑扑得像桃子一般,眼神也与刚刚不同了,满是痴迷,满是执着。

好像自己变成了什么美丽的玩具,而他正悦于拥有自己。

赫莱尔用湿热得舌头反复舔舐着对方得唇瓣,完全不够,他用牙齿轻轻摩挲着那两片粉嫩,像在细细品味着什么,尼布甲尼撒的唇被晶莹的涎水含弄得湿润至极,逐渐红肿。

攻势来之凶猛,氧气的稀缺让他不得已张嘴想肆意呼吸,像脱水的鱼。而尼布甲尼撒的一时失了守,使得其被对方顺利撬开了牙关,自己弟弟的发了狂似地涌入,口腔各处都被撩略过,嫩舌更是被狠狠捉住,不停的吮吸舔弄,那股强烈的酥麻感刺激着尼布甲尼撒整个头皮,又电流般流刺到身体各处。

“唔、啊、唔啾嗯…停、嗯赫莱尔…不要”尼布甲尼撒感觉整个身体都又麻又软,身下更有什么在发热。而致命的脖颈又被掌控在对方的手里,尼布甲尼撒想榨取氧气,通通化为乌有,赫莱尔给予他极具性代表的舌吻。

跟女人从来没有吻到这种程度过,这样的无力,明明想拒绝却无端地舍不得,这明明不是自己愿意的,明明是赫莱尔逼迫自己的。

都是赫莱尔的错,

都是他的错

啾啾噗啾的水声萦绕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对兄弟赶着这种勾当,不会有人知道曾经尊贵的王,万人之上的太阳正在被恶魔侵蚀,太阳无法自拔地沉浸于其中,无人知晓。

直到尼布甲尼撒的唇舌都被吻到发麻,他的弟弟才终于松开了那张由粉转艳的唇。

“嗬……啊哈……我一定会杀了你…”

尼布甲尼撒眼角发红,一脸娇弱的样子,气息弱到像是在撒娇,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那发哑的嗓音,转为扭头哼了一声。

赫莱尔满面通红,他像黏人小猫般细细亲啄着哥哥的脸侧,眼角,额心,再在对方的软力推搡下亲亲蹭蹭到耳朵。

以至于尼布甲尼撒能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湿绵的触感,这不由得让他再次陷入了几分情欲。

但赫莱尔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涌出的言语并非情话,而是令人感觉愈发奇怪的告白,他用唇摩挲着耳廓,软绵绵地呢喃着“太阳的味道,暖洋洋的,好舒服,好喜欢。”

“好喜欢…哥哥”

妈的…!

尼布甲尼撒生来第一次感觉别人称呼自己为太阳是那么令人羞耻。

赫莱尔尝了甜头后愈发贪欲

不断地不断地摩挲着对方的底线,不断不断地试探。

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游到了臀缝,五指对着那两片软肉揉揉搓搓,捏成了各种形状。促使尼布甲尼撒再被刚才的气氛折腾得不清醒也会反应过来,赫莱尔是要准备来操自己啊!

尼布甲尼撒又不是纯情之王,当然知道有些男子交合会用到哪,而自己的弟弟居然也要、也要那个、把自己的菊花、

臀部被揉捏着,脖子连到锁骨那呈完美的曲线落下点点艳梅。

危机感逐渐加重,尼布甲尼撒深知不能再让对方继续下去,强抑着发昏的脑袋,一把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赫莱尔,那人却显得很委屈和无辜的样子。

“哥哥为什么…”

赫莱尔被打断“赫莱尔!停止你这种行为!你想做什么?!亲一下已经算是我于你最后的情面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难不成想把自己的亲哥哥侵犯了才叫好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这混乱的关系本来就是错误的,这混蛋居然要对自己的屁股下手,简直就是神经病!性魔!

尼布甲尼撒耻辱得涨红了脸,正巧意识到自己得表情可能会失控,连忙用手挡住脸。

赫莱尔沉思,他发现自己的哥哥貌似心口不一的样子,脸过于红了,刚刚亲的时候也没有排斥,甚至一开始明明也可以拒绝自己,但却主动亲上来了。

含笑带过,我才不会管那么多呢,既然哥哥你反抗了,我就能更舒心地欺负您了。

尼布甲尼撒也注意到对方从低落的神情转为…兴奋?

只见赫莱尔抬手一个清脆的响指,尼布甲尼撒一惊,这什么意思,但猛然他就感到身体瞬间被寒气包裹。

本来他还没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浑身赤裸,那件新衣服瞬间化为了布料渣渣随风飘落了。

尼布甲尼撒真是感觉这混蛋弟弟脑子有毛病吧?!用那个什么能力做这种事,太、太难以置信了!

“你干什么?!这又是什么巫术?!”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将男人直径吸了过去,那是赫莱尔的方向。尼布甲尼撒根本没见过这种仗势,想逃挨饿根本毫无机会,他就这么一整个人被强大的风流吸了过去,然后狠狠撞在自己弟弟软韧的薄肌上。

尼布甲尼撒:……

现在尼布甲尼撒全身赤裸,还与对方紧紧贴在一起,赫莱尔一点也不收敛,又搂起哥哥的腰,捏着那手感极好的臀肉。

赫莱尔…我一定要把你杀了

赫莱尔并没有在意对方要杀人的眼神,而是又一路吻下去,叼起哥哥胸前的小奶尖,轻咬几下又用厚舌舔压至那颗小点凹陷下去,之后再吮吸起来,时不时嘬几口,发出水渍声。

而做这些的全程都避开了受伤的部位,但这不会让尼布甲尼撒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反而让其有了又疼又酥麻的奇妙爽感。

尼布甲尼撒作为一个男人也不想被另一个男人舔乳头这种事,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管自己叫骂得多难听,对方就是不停下,而身体也好像又被那风操纵,搞得动弹不得,只能慢慢忍受着赫莱尔对自己乳头的挑逗。

赫莱尔时而温和时而猛烈的进攻让他的乳头越发胀痒,那里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真想挠一挠,而对方的吻咬恰好回应了尼布甲尼撒这一需求,男人有种欲上欲下的矛盾感,他的身体想要对方的爱抚,但自己的理智坚决不允许。

尼布甲尼撒要疯了

赫莱尔带给他的所有感觉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危险。

突然,嫩软发红的小乳头被狠狠地咬伤了一口,尼布甲尼撒疼地泄出了声

“呃…嗯啊……!”

尼布甲尼撒一愣,黏腻勾人的哼吟发出的瞬间就让主人怀疑人生,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自己那边的乳头明显已经比另一边大了一倍,又可怜又红嫩得淫气。

这让一向爱护着自己男人强大自尊心的尼布甲尼撒实在接受不了,太耻辱了!简直就是把我当成女人一样,气死我了!

哇哦,跟个小樱桃一样了,赫莱尔心里感叹道。

抬眸看对方的脸,果然黑得吓人,噗

赫莱尔上去亲了一下那乌烟瘴气哥哥的眼角,对方的表情果然抽搐了一下,赫莱尔便一手揉捏着另一边乳头,一边在人家脸上又亲又磨,类似哄人的方式,赫莱尔分开瞧见哥哥的脸变成红得发昏的模样就感觉差不多了。

“哥哥好漂亮。”

弟弟又是那样天真烂漫地笑了起来,这样就显得那几个字更令人发麻。

语言攻击一下,赫莱尔心想。

“不用担心,胸部不会留疤的,我会治好哥哥,然后变得更漂亮。”

“非常喜欢哥哥。”

啊啊…臭屁玩意。

漂亮的男人,那他妈是妓男吧。

“哥哥别生气了,你要我道歉多少回赫莱尔都照做。”

赫莱尔又抬头用唇琢磨着对方的嘴角,磨来磨去的,让人莫名感觉可怜又卑微,再瞧那一张粉扑扑娇羞的脸,尼布甲尼撒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一个荒谬的错觉。

是自己在强迫赫莱尔,而不是对方在强迫自己。

可谓心头一震,身体热的发汗。

这个错觉让他的思绪千回百转,为什么自己不能压着对方操,反正不都是做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能成吗?

反正赫莱尔喜欢自己,难道就不能让他在下面吗?

为什么是自己被捣鼓?

说起来肯定是赫莱尔更适合被操吧,瘦瘦的,皮肤也那么白,捏起来肯定一下就红了。

还有脸红的样子…呃也有点可…不是、是没那么讨厌吧…就是不讨厌就是了!

一想到对方被操哭的样子,简直爽的不行

而且只要自己拿出老二那么插几下,让他爽了,说不好还能让自己出去了。

哈,实在不行,把他操到腿软,边操边逼他放自己出去,这样还解气了

牺牲一下总有收获,尼布甲尼撒感觉自己真是个天才

赫莱尔可没有哥哥那种非凡的脑洞,他又去玩尼布甲尼撒的乳头,跟个发硬的小红豆一样,实在有趣,哈哈

赫莱尔运作气流,拂过对方的体下,,用那个方法肯定不错,虽然操纵起来要比攻击的运用要细腻。

一股异样的风钻进尼布甲尼撒的后穴中,因为是细细的风,所以进入十分顺利,但对方是否那么认为就不一样了。

尼布甲尼撒感受到后穴异样的寒气几乎是要整个人弹起来,又被气压按了回去“你在干什么?不是、你让我后面,往我里面放了什么进去?拿出来啊!你个脑残!”

那股气流被烫乎乎的穴肉包裹,一下子也涨了些温度,而不断在里头试探。

“你听见没有啊?啊啊啊啊!你叫他出来!他在动!他在我里面乱动!啊啊啊!太恶心了!”

“哥哥忍一会,好吗?”赫莱尔搂紧对方,用手轻轻安抚着那发抖的背。

“适应一下就好了。”赫莱尔笑得温和无害。

“不是、赫莱尔,你喜欢哥哥对不对?那我们不要玩这个好不好?我们换个方式怎么样?!你肯定也会喜欢的!相信我!你现在让那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

越来越多的气流进入到男人的后穴中,它们仿佛有着自我意识,对着青涩的穴肉碾揉扩张,反复试探后转为一齐前后抽动的趋势“啊哈!”赫莱尔听着对方顾及不暇的哼吟,好听得过于淫气,果然哥哥的反应总是很诱人。

那气流活物般在穴中反复冲刺,尼布甲尼撒感觉里面就像被什么性玩物抽插一般,但又不算粗。

赫莱尔又开始舔弄那对乳头,还逐渐套弄着对方软塌的性器,龟头流出些许极润,似欢迎着对方的爱抚。

尼布甲尼撒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胸部、性器、后穴同时被服侍着,强烈的刺激在身体里如电流般噼里啪啦地乱跳,又像泡了酥麻爽利的温水,乳头疼疼的,但是被吸好舒服。本来后面还十分不适应,但慢慢的,也没有那么难受,就像奶酪发酵,不断地反复地磨来磨去,后穴也颤栗地收缩着,反而让有形的气流更深入了。

它在里面吸收了丰盈的热量,也开始发热,前后滑动着,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肉壁。而有块从未被发掘的小软肉便在不断地顶弄中磨过,尼布甲尼撒被这样恰到好处的扶玩力道舒服到扭起了腰,那气流顺着他的扭动愈来愈深了。

后面……真的好奇怪、好奇怪、刚刚开始还不这样的,总是擦到发麻的地方,擦过的次数好多,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有点舒服……不想动的,但是不动的话那个东西会撞到其他地方,那样难受……

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变成完全不了解的自己了,奇怪的方向,陌生,不安,又让人欲罢不能

“赫、赫莱尔、不要碰了……别……呃嗯哥哥投降了……”

赫凯尔却又让更多的气流涌进哥哥的后穴,汇聚成粗短的柱子形状,不断抽插,这下尼布甲尼撒的前列腺被无处躲藏地顶过,整个身子都要散架般颤抖了一下。

“呜……!这是什么…?好酸…”

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呢?

尼布甲尼撒没有发现束缚着自己的气压已经消散,他好酸麻,好奇怪,酥麻感萦绕在尾椎骨往上蔓延,他无力又发软地靠在了对方身上,大腿根爽麻地颤抖了起来“呜…唔赫莱尔、别弄、有个地方很奇怪,不要弄……”

尼布甲尼撒的脸泛起潮红,唇缝流出了无法抑制的涎水,眼里水雾迷离,一副爽了的淫样。

“哥哥别怕,我在。”

赫莱尔也知道了对方的骚心在何处,对着那块微颤的软肉慢慢顶磨,无数的快感翻涌而上,穴肉开始分泌着汁液,使整个抽插更为湿润顺畅。尼布甲尼撒哼哼唧唧像爽到发麻的小狗,呜呜咽咽求怜爱。

“哥哥做得很好,马上就好了。”

尼布甲尼撒意识迷迷糊糊的,整个身子都陷入欲泉,更是很喜欢下面慢慢的捻弄前列腺的滋味,感觉舒服过头了,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想赫莱尔更用力一点,速度快一点,他逐渐再次扭动着腰肢有些欲求不满,小腹磨蹭着对方,嘴里呼着湿润的热气。

“赫莱尔……”

这一声比那些风流的男妓还要来得娇艳,根本不像是王会发出声音,甜美至极,也许本人还没意识到。

赫莱尔看着对方沉溺情欲而腻成水的脸,任人蹂躏的样子。

“赫莱尔好喜欢哥哥,哥哥舒服吗?”

“我……”尼布甲尼撒脑袋好像混满了温水,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胸部和下体的快感又阵阵翻涌而来,是赫莱尔加快了撸动和抽插的速度,尼布甲尼撒爽得头皮发麻,蜷紧了脚趾。

“舒服舒服、呜呜呜哥哥好舒服、舒服得要死掉了呜呜…”

“哥哥想我怎么做?”

尼布甲尼撒想都没想便作答

“赫莱尔再快一点好不好、赫凯尔唔、哥哥好爽、再快一点…”

尼布甲尼撒急促地喘息,粗重发哑的声音使每句话都那么燥热,而他却不知节制地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词句,仿佛真是淫荡惯了,但真相却是相反,这位王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此时真想赫莱尔再多顶顶那个让他舒服到头皮发麻的地方,再吃吃他的乳头,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不含着那里了,真的好难受…

“哥哥好像一只小狗。”赫莱尔笑着搂紧男人,缓缓向床沿靠近。

当对方被自己送到柔软的床垫上时,赫莱尔双手撑在对方脸的两侧,尼布甲尼撒愣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完全没有想反抗的样子。反而想要更多地双腿夹紧扭捏,但他被看得不好意思,脸红得像石榴花一般。

“哥哥是我的小狗吗?”

赫莱尔突然的孩子气,用一只手伸到对方的腰下,勾了起来,此时尼布甲尼撒的姿势就像从中间开始弯曲的一字,偏偏曲上去的那截是下腹以下的部位。

赫莱尔埋下对方的小腹,亲呢地蹭来蹭去。“哥哥做赫莱尔的小狗好不好?”

哈啊……小变态…在说什么……?

也许赫莱尔还想磨蹭得多一会,但有根发烫的东西却抵着他的脖子,那里之前被尼布甲尼撒用铁链掐出了乌青,让什么碰到当然会疼。

赫莱尔退开来,实际上两人都看清了,尼布甲尼撒那根阴茎正精神十足地挺立着,因为被刺激了各处,所以他已经硬得不行了。

赫莱尔像见到了什么好玩的,只是顿了一下,便用手指对着冒水的马眼按了又安,像小孩子在玩新奇的东西似的。

但尼布甲尼撒彻底受不住了,他猛得清醒了些,那羞耻使得他从脸烧到耳朵根,自己居然因为被弟弟玩硬了。

“哥哥的肉棒粉粉的,真漂亮。”赫莱尔还不嫌事大地捏了起来,那性器又抖了抖,流出更多的腺液,使得整根肉棒水光莹莹的,尤为淫靡。

“不要动、不是、我不是……这不是我本身的反应!”

尼布甲尼撒还要狡辩,赫莱尔就用三根手指插进了那早已湿滑的后穴,身前人一阵抽搐,连着那根肉棒也爽得抖了一下,青筋一跳一跳的。

“哥哥好淫荡啊,为什么后面水那么多呢?哥哥未免太兴奋了吧?这么喜欢玩后面吗?第一次肯定不会这样吧?哥哥你难道经常找男人操后面吗?”

赫莱尔的话如同恶魔低语,刺伤着本就陷入情欲的男人的自尊心。

不是、自己不是这样的……没有找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跟那些男妓做的时候是先要叫他们用润滑油帮哥哥你玩穴吗?”

“不然哥哥兴奋不起来吧,你看,鸡巴都硬得不得了了,真是让赫莱尔太失望了。哥哥你不是太阳吗?怎么能这么淫荡?哥哥的信徒会怎么想,正常的男人会在屁股里流那么多水吗?会被玩了后面就硬得要射吗?”

不是…呜…不是

“哥哥你太恶心了,你看,穴肉又在收缩了,我只是看看哥哥里面有没有被气流弄伤了,但你却不想我的手指出去,一直吸着我,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赫莱尔的手指都被你的淫水弄得湿哒哒了。”

快感还在滋生蔓延,化为肆意生长的爬山虎。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尼布甲尼撒完全被赫莱尔带偏,那崩溃脆弱的神情正是赫莱尔想看到的,他知道现在尼布甲尼撒此刻一定被羞愧和委屈笼罩。也许这是清醒的哥哥不会陷入的误区,但现在他被身体的敏感折了翼,在无法思考时,很容易听信别人的非言,不思考会变得愚蠢,会变得无可救药。

“赫莱尔……不是的、你听我说!这都是……是因为你刚刚弄到一个地、地方……呃……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感觉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我的错!”

“哥哥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难道不是吗?是赫莱尔一直挑逗着自己,正当尼布甲尼撒重新启动大脑时,赫莱尔的话如惊雷般轰鸣,震碎了一切。

尼布甲尼撒触动到了一根弦,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又是我的错了是吗?”

“什么都是我的错是吗?小时候也是,长大也是,你总把做过的错事嫁祸给我。承认自己有错很难吗?面对现实就让你那么委屈吗?!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赫莱尔两眼发红,血丝生生布满那清澈的眼眶,他像是要把自己吞噬般但尼布甲尼撒却没有再想之前那样,那样恐惧对方可能是想打到自己浑身是血,因为那双眼睛向撞进了他自己的心里。

那并非报复的愤怒,而是哀伤和不甘。

赫莱尔的话字字刺骨,但他却加重了手指的插弄,在把那块前列腺搞得更加软糯后狠狠一顶,尼布甲尼撒刺激的差点翻出了白眼,一副要临界的潮脸。

可与之相对的是,赫莱尔不可忽视的质问。

赫莱尔压在尼布甲尼撒身上,气势汹汹

“哥哥你考虑过为你当替罪羊的我的感受吗?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放在最舒服的地位就毫无反思了呢?为什么总是那么自私、自利!”

“是不是到你要掐死我的那一刻,你也还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死了哥哥你就开心了吗?我算什么?我是哥哥你随手就丢掉的垃圾吗?哥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我那么爱你,而你要掐断了我的脖子!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而你到后来也没有过一点反思,没有过一点对伤害我后的自责吧?”

听着这些话,尼布甲尼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那张嘴吐不出一个字,他只会被爽得呻吟,只会发出破碎的喘息声,只会嗯嗯唔唔地骚叫。

赫莱尔抓住了那根命根子,上下不断套弄,本就欲发的鸡巴这下更是拼命跳动起来,但尼布甲尼撒不能射,赫莱尔还在斥责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射?太失脸面了而且、而且赫莱尔看起来很痛苦…自己也是…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难道赫莱尔会这样对自己也都是因为自己以往待他不好吗?

自己甚至要把弟弟给杀了,结果只是被鞭打了,现在依旧得到对方的照顾,难道也是因为赫莱尔爱自己才手下留情没把他杀了吗?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赫莱尔……啊哈……不是嗯……”

尼布甲尼撒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他的身体却舒服得促使他在说话的同时无可避免地泄处丢脸的呻吟。让人分不清他是床上的欲拒还迎还是向对方解释。

“哥哥到这种时候也还心不在焉吗?”

尼布甲尼撒看见自己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极为苦涩的笑,他的嘴唇仿佛只是被扎入皮肉的针线牵起,笑得比哭还要难受。

不要、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不要对我失望!我是值得让所有人都敬佩的太阳!是最强的王!

那张脸始终还在面前,赫莱尔的冷笑仿佛要把尼布甲尼撒绞死。

不要……不要

“简直就像是……”

赫莱尔、赫莱尔……

“婊子。”

炙热的白烛流喷了出来,赫莱尔按压着那根勃发的性器,使它偏转射出的方向。

尼布甲尼撒被自己的精液喷地下巴以上都是浓稠的白液。

“哈、啊哈……啊……”急促的粗重呼吸声

自己射了

在赫莱尔叫自己婊子的时候射了

因为被叫婊子

所以射了

尼布甲尼撒二十年来在心底建起的强大高楼在此刻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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