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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狗血小妈文学(c大乱炖)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这根巨物的冰山一角,花海棠不敢想象这样硕大而又狰狞的性器如果完全侵入自己的身体,自己会经历些什么。药效让他无暇顾虑那么多,身体小幅度前倾、后移,屁股下意识抬高——方便邓撞击的姿势。

邓的呼吸在这一刻爽的几乎暂停,龟头的敏感点被含住,他的阴道湿滑而又布满颗粒,正紧贴着他的生殖器,一层一层地吮吸,像大海的漩涡吸引着他深入。

从前欲望需要发泄的时候,他试过男人,也试过女人,却从来没有尝过男人的逼。

他忽然就想这样把这个人吞进嘴里嚼碎咽下,又或者用自己的肉棍将他顶穿捣烂,让他那张冷漠的脸布满泪痕,再剖开自己的胸膛,把自己滚烫的真心放在面前供他观赏。

然后抱着他,让他的哭喊、他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共频。

邓嘉赏似的吻上花海棠的背脊,再次安抚他的颤抖:“很快就会好的。”

“啊”肉棍开始入侵,花海棠咬着唇,额头渗出汗来,剧烈的疼痛几乎是要把他整个人拆开,他只能匍匐着身体,调整姿势接受猛烈的碰撞,遵从身体的本能去享受这场豪赌。

“放松、很快就好。”

他在不断夹紧,夹的邓有点疼。

明明湿成这副模样,穴道的紧致却像一位未经人事的处子——也许是从未被好好地疼爱过,仅仅插入一半,花海棠就忍不住地哼出声。

邓猛地用力,龟头挺进狭窄阴道的最深处,每一毫米都不想浪费地捅进他的身体,让他雪白的臀肉紧贴着自己的睾丸。

逆着挽留的媚肉不舍地将整根拔出,再次对准成小圆的穴口、整根快速插入。花穴在生涩地接纳这位从未上门的客人——不,他会成为这片领土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猛烈的冲击、铃口带着强势撞开他的宫口,花海棠的小腹在这巨人的尺寸下凸起一个小包,邓的手压了上去,用力按压,感受皮肉之下自己快速插动的形状。

“它在动,从这到这。”他的手指顺着自己移动的轨迹,在他光滑的小腹和耻毛之间行走,嘴贴上他的耳朵,沙哑的嗓音像一片羽毛,到达花海棠耳畔之时,激起一阵瘙痒。

“舒服吗?”

“别、太”花海棠伸长脖子,呻吟出声,自己敏感挺立的阴珠被他的手指掐住,揉弄,拉长,快速摩擦。

“啊”酥爽袭来,花海棠眼泪几乎掉下,咬着唇忍住好让自己在这个随时有外人经过的卫生间发出太响亮的叫声。

“太深了?太大了?还是太爽了?”邓一边插动,一边不依不饶地问他,“被父亲肏有这么爽吗?”

“闭嘴”花海棠咬牙切齿回应他。

还有力气嘴硬,看来是自己服务的还不够到位。

邓轻轻笑了一声,手又去沾了一些凉水,顺着臀缝,指尖滑入寂寞的后穴,又绞又抠,肠壁和穴道的舒爽同时传来,花海棠猛地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但被扣住的双手只抓住自己散乱的长发。

手指和鸡巴都被狠狠吸住,邓舒服地发出一声粗重的呼吸,凑近花海棠喘叫:“母亲吸得我好爽。”

“里面好软、好湿,夹的好紧。”又去舔弄花海棠敏感的耳垂,“父亲会这样前后都照顾到吗?”

花海棠不吭声,邓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他的耳垂。

“你的耳垂真漂亮。”

——适合戴上一些他的标记。

他用牙尖啃咬,雪白的耳垂泛上红,显出血丝。

“痛!”花海棠吃痛,偏头去躲,头被潮湿的、还沾着他后穴肠液的手按了回来。

“很快就会好,忍耐一下。”他的声音轻,听起来温柔体贴,牙尖却猛地用力,咬破白嫩的皮肤,耳垂处就冒出一滴鲜红的鲜血。

像耳坠一样漂亮。

身下的动作也伴随着这一动作猛地用力,冲撞在阴道的最底部,不要命地打桩了百来下,粗壮的阳器像带了火的长鞭,在他的穴内鞭打,搅动,所过之处欲火燎原,顶在他最敏感的那块肉上反复碾压,让他的理智烧成一片废墟。

“不,别这样……啊……啊啊!”

花海棠叫出声,眼里泛出泪,自己跨间挺立的阴痉在这时精关失控,射在自己小腹和洗手台上,还溅上他如同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之上。

邓勾起那缕长发,含进自己的嘴中,腥甜的口感。

像他的吻一样。

“这就爽射了吗?”

“还是父亲从前都力不从心,没有让你这么爽过?”

花海棠想把他的嘴堵住。

“做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话……”他眉头拧起,有些不满的说。

邓用鼻尖蹭他的后背,用力地往上一顶,花海棠整个人都往上一移,脚尖用力绷紧。

“嗯!”他哼叫。

“为什么不能说话?是不像父亲吗?”

邓弓起背,咬住他肩头,龟头在穴内快速捣打,花海棠只觉得自己最深处的那块肉都快被捣烂,穴口处两瓣肉也已红肿,淫水从中不断泄出,溅在他的屁股和腿间。

“好紧啊,母亲怎么射过还是这么紧。”他从身后揪住花海棠挺立的乳头。

“别说话、会有人过来,啊、如果你……不想被人、啊轻点……”

“被人知道的话。”花海棠有些恼怒,开口想要说话,声音却被顶撞的支离破碎。

“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穴口再次快速紧缩,绞的邓几乎立马想交出自己的全部填满他的身体,但还不够。

“叫出来吧,我想听你叫,像在父亲身下那样叫。”

他的眼尾因为情欲染上猩红,闭上眼睛感受下身的极致快感,猛地掐住花海棠圆润的臀部。

“叫啊!”

“嗯……啊!慢点……别这样……”

狭小的卫生间中花海棠的哼叫声迅速扩散,邓肉体和心灵的快感在这一瞬到达极致,三根手指猛地塞入花海棠的后穴,向上扣弄。

噗嗤噗嗤的浪声,他嘶哑又克制的哭喊,粗重的呼吸,肉体啪啪啪的碰撞,心脏澎湃的鼓点,一切都像一场美妙的交响乐,邓就此沉沦。

他忽然觉得,如果可以,这样跟他一起做到死,一起做到两个人肉体糜烂,然后腐烂成同一片土壤,永远紧密结合镶嵌,倒也不错。

真想跟他就这样死了,哈哈,这也算是到达天堂的一种方式吧。

身下的性器粗壮了一圈,撑的花海棠难受,他努力挣脱扣住自己的皮带,向后摸索着去推开邓,又被邓猛地拽住双手,整个人被拽成一个方便邓狠狠撞进宫口的弧度。

“啊!!太深了!不要!”

他的求饶是邓的春药。

邓就这样又持续高频率高强度地打桩了半个小时,撞得花海棠的穴口磨破,红肿得不成样,每一次冲撞都磨在伤口,火辣辣的疼。

花海棠早就被肏的分不清自己是谁,他望着镜子里瞳孔涣散的自己,想咬住一些东西不让自己太过浪荡,但什么也咬不住,只能咬住唇,鲜红的血就漫了出来。

舒服、爽,又或者痛,这些词都不能形容他的感受,他觉得自己下一秒自己就会这样死去,但极致的快感又在提醒,他还活着,并且享受着。

花穴出喷涌出水,像尿一样滴在邓的皮鞋上。

花海棠失禁了。

终于,邓心满意足地,在这股淋漓的热浪中射满他的花穴,花海棠的小腹几乎被这滚烫的精液塞满,鼓起小山。

花海棠眼泪挂了满脸,唇被自己咬出了伤,神智涣散地瘫软在洗手台上。

门外的敲门声在这时才传到两人耳中。

“快点啊,草你大爷,躲里面肏人还锁门。”

唐天方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实在不顺心,想如个厕也遇上这种事,他猛地一踹卫生间锁起来的门。

隐约的喊叫透过门传到外面,唐天方不由听的浑身燥热,身下的鸡吧硬了起来,想踹开门看看里面正在被肏的是什么贱货。

操他妈的贱货,该死的邓,到嘴的美人飞了,还让他出他妈的大糗。

一边那个鼻青脸肿的服务生连忙跟他鞠躬道歉,“抱歉唐总,您的西装,您的损失我一定会赔您的。”

“赔?!就你,你怎么赔?!”

“操你丫的贱货。”唐天方抬起一脚猛地踹在他的腹部,“要不是你,老子至于丢这么大脸?”

服务生忍着痛跪在唐天方面前,连忙道歉,“对不起唐总。对不起……那边还有卫生间,我带您换……”

“换你妈?我唐天方什么时候要让人?我想上哪个茅坑就得去哪个茅坑?”

“你还不滚去给老子拿钥匙!”

服务生连滚带爬地走了,唐天方叉着腰在门口等了一会,又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放浪的低喘。

叫的真他妈骚,他的手不由探入自己的裆部,跟随着门里喘叫的频率撸动自己硬起的鸡巴。

草,打桩机嘛,搞这么快?

唐天方撸的火星子直冒,感觉自己的手实在是不够味,浑身燥热,又踹了一脚门,想要进去大干特干。

碰巧这时那个服务生带着钥匙走了过来,唯唯诺诺地站在他面前开门,还客气地往里面敲了敲门。

唐天方的主意一下变了,虽然这个服务生脸上被自己打的有些肿,但身板看起来还算不错,尤其屁股那看起来,特别翘。

人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唐天方就是这样一个不忌口的人。

他眯起眼睛,舔了舔唇,碰巧这时服务生也打开了门,一股铺面盖地的淫靡味就涌入唐天方和服务生的鼻腔。

卫生间里没人,大概也是觉得丢人,躲在了哪个单间里面。

唐天方像个侦探一样,嗅了嗅洗手台上的味道,低头,还发现一根价值不菲的皮带。

啧啧啧,玩的真花。

这么一想,浑身又热了起来,他拉过门口的服务生,一把按在洗手台上,想象着方才门里的场景应该有多浪荡。

“贱货,老子改主意了。”他恶狠狠地脱下服务生的裤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服务生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惶恐,含着泪说:“唐……唐总,您不是尿急吗……”

唐天方哪还记得这回事,只觉得自己邦硬的鸡吧不找个穴捅捅真是可惜,他脱下裤子,按下服务生的头,扶着自己的鸡吧就往他嘴里捅。

“对,老子想尿你嘴里,屁眼里也行。”

“你要不想背一屁股债,就好好地给老子舔,给老子肏!”

“唐总…里面还有人…”服务生跌倒在地上往后退。

“有人怎么了?就让他们听听小爷我多持久。他们敢在门里做给老子听,老子也要做给他们听!”

单间里很狭小,邓抱着花海棠,花海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细长的腿盘住他的腰,听到门外的话,他的脸一瞬红的像个过年的灯笼。

更何况邓的性器还堵在他的穴口里不肯拔出。

邓就这样面对面,近距离观察着赤身裸体的花海棠。

脸上挂着潮红,身上沾着白色的精液,胸口在小幅度的喘息,红肿的唇、还有挂着血的耳垂。

完美的杰作。

花海棠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门外传来吞咽的声音,唐天方拽住服务生的头发,爽的闷叫:“草,骚货,真踏马会舔。”

邓将花海棠揽的近了一些,凑近他的脖子,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硕大的性器还坚挺地插在满是精液的小穴,轻微地进出,部分白色的精液就漏了出来,顺着花穴往后滑。

他压低声音,靠近花海棠耳语:“我也很会舔。”

花海棠连忙捂住他的嘴。

邓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花海棠的掌心,笑意从眼底漫出。

“咳……咳咳,唐、唐总……”

“你踏马的躲什么,过来,屁股翘起来!”唐天方将跪在腿间的人拽起,按在卫生间的台子上,抹了一把水充当润滑液,涂在服务生的菊花处。

“这么干?你没被肏过?”唐天方等不及扩张,吐了一口唾沫在龟头,对准服务生的菊花,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不要,唐总…啊,痛!”服务生直接叫了出声。

啪的一掌,唐天方怒声骂:“草泥马,夹这么紧干什么?你想疼死老子?”

他哼叫,“还是个雏,老子就让你尝尝鸡吧是个什么味!”

“不要……不要,唐总……轻……”

“你踏马的再躲一个试试?老子西装你赔得起?”

服务生不再吭声,只是呜呜咽咽地哭,哭腔顺着唐天方的进入不断扩大。

单间里的情况也不太妙,邓的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摸上花海棠的后穴,指腹绕着打转,将粘腻的精液涂抹在穴口,伸入,退出,里里外外的抹。

花海棠咬他反抗。

邓道:“前面用过了,现在该轮到后面了。”

他将花海棠往上微微一提,粗大的阴痉带着淫液和精液滑落而出,落了花海棠满腿。

这还是花海棠,暗红色的篆刻,单一个起字。

“他妈的!”唐天方一下子骂出了声。

敢情刚刚卫生间是这俩货,他妈的!

怒火在胃中翻滚,抬头在看见服务生,已没有一开始的顺心,又是一脚飞踹:“不是老子的东西!滚远点,整天在人面前骚!不就是个给人睡得臭婊,装给谁看?!”

人被踹出去,在地上还打了滚,本来屁股就痛,猛地一坐地面,更是痛得直接眼泪横飞。服务生看着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忽然背部被一双手拖住,一道温和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服务生的身后。

“你没事吧?”陆长佩对他笑。

服务生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会,才往后拉开距离,连忙道谢:“谢谢。”

陆长佩看了一眼远处唐天方气冲冲的模样,大概猜到发生了些什么,关切的问:“你还好吗?我看你受了挺重的伤。”

“要扶你去看医生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服务生忽然有些想哭。

他身上被踹了好几脚,肚子处的肉青了一大块,脸先前也被打肿了,屁股处还疼,合不拢似的往外冒着唐天方遗留的精液。

这个地方的有钱人都不把人当人看!

这么一想,他在陆长佩几声关切的询问声中委屈地哭了出声,“不、不用了,看医生太贵了。”

服务生几番推脱,陆长佩还是带着他去了番秘书那边。番秘书作为最顶尖的智能机器人,医疗服务方面并不输给一般的医生。

服务生红着脸,拿着药从番秘书那出来,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感谢陆长佩是好,想来想去,手攥住唐天方给的银行卡,犹豫几番过后还是递了上去:“陆先生,谢谢你,我”

陆长佩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你想谢我,可我不差钱。”

毕竟他的生活起居几乎全在何晋江的操控之下。

服务生更加局促,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陆长佩坐在软垫上,用放满冰块的酒杯贴着脸颊,轻声叹息:“我差自由。”

差自由?有钱人哪里会差自由,只有穷人才会被束手束脚。

服务生不敢苟同。

陆长佩扬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刚刚听你说,你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闹市?我记得从前那里有条小吃街,海草沙拉特别好吃。”

他笑,眼底露出一分隐秘的悲伤,“那家店是叫爆炒海鲜?记不清了,小时候,我母亲跟我还流浪在闹市,她就爱带我去那吃。”

“只可惜,后来我们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她却病死了。我一直想再尝尝,但你也知道。”

海草沙拉,多么廉价的食物,根本不会出现在有钱人的世界。

陆长佩的眼神落向他,服务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苦衷,跟着叹息了一声,不由也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

“你如果真想谢我的话,不如替我去买一份海草沙拉吧。要三分辣加四勺鱼子酱,另外不要葱蒜但要盐,对了还是五分辣吧。”陆长佩放快了语速,看向一脸懵的服务生:“你能记住吗?”

服务生愣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写下来给你吧。”

陆长佩取过纸笔,埋头写下这串绕口的口味与“爆炒海鲜”的地址,然后笑着,塞进服务生的口袋。

“欢迎各位尊敬的来宾来到本次研发会成品展示现场。距离上次深海生物发动入侵战争已经过去了十年。在过去的十年,人类针对深海生物的各项研究在不断深入完善。建立深海生物档案,实行深海生物改造计划,这是独属于人类的辉煌时代”

掌声雷动。

流光溢彩的展厅,台上的数字虚拟主持人正在激情澎湃的介绍着数十年来人类有关深海生物的研究成果。陆长佩坐在红色的座椅上,并没有太大的心思去听这场所谓的研发会。

他心中还挂牵着昨晚拜托那个服务员送出的纸条,夜里并未睡好,眼下听着主持人的激昂澎湃的语调,倒是起了困意,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过后,一边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

“先生,那边的先生给您送来的红茶。”工作人员上前递了一杯热红茶给他,陆长佩简单道谢后,目光落向不远处的何晋江。

何晋江坐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穿着一身熨帖得当的西服,两腿慵懒的交叠,斜靠在椅背,正撑头看着台上的主持人介绍着最新的研究成果。

陆长佩知道这是何晋江释放的和解信号。

拒绝,按何晋江的性子,恐怕自己会被带走教训。

接受,总之他不太愿意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他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在一侧,暗自在心里想日后的事。

那张纸条送到了吗?组织的人会来吗?他能逃出去吗?

逃出去了,又能去哪呢?回深海?找墨墨?

对了,找墨墨。

他一定会找到墨墨的。

许是提心吊胆的过了许多日,如今竟然在这样一次展会上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不少。他就要完成他的使命,他就要逃离这里,彻彻底底再也不用见到何晋江。

理应是感到亢奋与热泪盈眶的未来,可他却莫名地实在困倦,阖上眼,耳边的声音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番秘书走到何晋江面前,侧身弯腰,手心展出一面电子屏:“何博士,邓先生那边传来消息说,阅先生可能不行了”

何晋江轻轻笑了一声,手指抚摸上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还是太急了。”

番秘书:“预计讣告在今晚发布,明日举行葬礼,时间与展会有冲突,博士您认为”

“安排车过去吧。”何晋江停住手上的动作,取下那枚戒指,随后站直身子:“这可要好好恭喜堂哥了。”

“那陆先生呢?要带他过去吗?实验安排需要延后吗?”番秘书问。

“不用。”何晋江答。他正路过陆长佩的位置,停下步子,沉静地看向阖眼睡去的人。

看起来像是倦的厉害,脸上还有着隐隐的红印,是昨夜他一怒之下留下的痕迹。

“何博士,放心交给我们吧。”研究员在一旁说道。

“你确定实验没有风险。”何晋江冷声问。

“何博士,你已经见过我们大量的成功案例了,虽然这项技术还未面向公众公开,但我们已经从事这个研究近十年了,是绝对成熟的技术。”

药效发作的时间也快到了,何晋江轻轻揽住陆长佩的肩膀,蹲下身,就将人从座位上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这动作,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带。

然后忽然小猫似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什么。

他跟陆长佩很少有这样的和谐时刻,又或是陆长佩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和顺又没有棱角的模样。

何晋江心中忽然一动,突然就有些不舍得松手把他放进实验病床上。

但现在还不是带他回去的时候。

至少母亲还没有足够能接受他的理由。

至少他还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至少他的心里还全是那只死章鱼。

他习惯了卑鄙的手段,习惯了被恨,但是都没有关系,只要人还在身边,只要有了牵挂,他的心就走不了。

“陆长佩。”何晋江低声唤。

但药效发挥的足够好,陆长佩睡的很沉。

“我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何晋江举起他的手,忽然拿出一枚戒指,缓缓地套在了陆长佩的无名指。

他轻柔地吻过他的指节,额头,嘴唇,又一次重申:

“宝贝,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陆长佩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小憩的片刻,竟然昏昏沉沉的做起梦来。

他梦见碧蓝的深海,梦见爸爸妈妈,梦见族群的兄弟姐妹。

也梦见琴声,梦见亲吻与怀抱,梦见墨墨。

只是小憩,却在梦中绵长地像是过了半生,藏在记忆里幸福时光拽着他手不让他清醒。摇摇晃晃间,他又梦见自己蜷缩在鱼缸的角落。

好黑、好痛。

墨墨,墨墨又在哪里?

陆长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透明玻璃上方的刺眼灯光。

他在实验箱,不是做梦。

他陡然惊醒,猛地坐起身,身上盖着的西装外套在这时掉落。

西装还留有余温和些许薄荷草的气味,陆长佩很清楚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谁。熟悉的气味在这时丝丝缕缕灌入口鼻,竟让陆长佩一瞬有溺水窒息之感。

他强压住胸腔里颤抖的心脏,抬起手猛地去拍一下实验箱的玻璃挡板。

“砰!”

这声足够沉闷,手掌的剧痛传来,陆长佩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连接的注射管。

他早该明白,明明只是寻常小憩,根本不该做这样绵长的梦!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哪里开始,他漏掉了哪里?

难道是那杯热红茶?

不,不可能,他只抿了一小口。

难道还要更早?

难道是何晋江发现了他的纸条?

难道一切都结束了?

“何晋江!”他红着眼眶怒吼,可玻璃窗外是无数玻璃窗,隔绝着用于展览的深海生物遗骸、器官、骨骼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尸体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陆长佩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像是下一秒,他就会变成展览柜里的那些残骸,然后重复着回答他的问题:

“何晋江!你又想做什么?!”

“你出来!”

“何晋江!你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实验?!放我出去!!!”

一声又一声,无人回应。

陆长佩终于哭了。

几乎是绝望地,癫狂地,他拔掉自己手臂上的注射管,鲜红的血液从手臂处冒了出来,滴落在他剧痛的小腹上。

痛!痛痛痛!

剧烈的疼痛激发出身体里最后的求生本能,他挣扎翻滚,“砰”的一声,再次撞在玻璃之上,皮肤之下的鳞片像一把把钢刀,要戳破他的皮肤而出。

虚汗、眼泪、血水,接二连三的阵痛挨过,实验箱背后的观察人员似乎终于有了动静,蓝色的药水灌了进来,缓慢的淹没他的口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长佩的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蜷缩在角落。

喉咙底已经沙哑的没有力气再叫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唇瓣上的一片烂肉。

可眼泪还是在流,可心脏还是在跳,可他还是活着。

毫无尊严的活着。

他早该习惯这样活着。

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他能抓住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

甚至、他甚至不知道,何晋江又想要把他变成什么样。

从鱼变成人,再从人变成鱼,只要何晋江想,研究人员一定能做到,至于他愿不愿意,他痛不痛,他那点可笑的尊严,那些都不在何晋江的考虑范围内。

身边的药水在退去,原本旋在头顶的那件西装外套随着水位的下降落了下来,轻柔地落在陆长佩的脸上,像是淬了毒的吻。

陆长佩已没有力气挣扎拒绝,只能睁着眼迎接铺盖而来的黑暗,在那人的气味之中无处可逃。

这次的实验都要持续多久呢?

他们又想剖开哪里?鱼尾,肚子,还是全部身体的骨骼?

他还能活着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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