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荔奇怪死了。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问直接亲的吗。
他笑:你不是哭了吗,怕你在这个情绪节点不喜欢,会更生气难过,所以还是问问你的意见。
脸蛋被他卡在虎口里,时而用力地捏,模样肯定像极了胖嘟嘟的河豚,烟荔小声道:随便。说完,他跟她接吻,比以往慢,比以往柔和,尽管如此,仍有不少唇膏蹭到他那儿,关键,他手上的小动作依旧不停。
烟荔半眯着眼,浑浑噩噩地想,算了,就让你放纵一次。
等亲完,女孩揉了揉脸,道:我忘记跟你说我感冒了,等着被传染吧。他又啄了啄嘴角,公主抱起她,往卧室走,烟荔则忙着捞自己垂落的裙摆,你踩一脚赔我十件!!
辜屹言放她坐在床上,这款礼裙比较难脱,他先帮她解后面的绑带,慢条斯理地反驳:亲多少次我都不会感冒,抵抗力比你强。
换完衣服,他去厨房煮姜汤。烟荔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秋千上,过了冬至就是圣诞,过了圣诞就是春节,天越来越冷,女人接过姜汤饮了一口,热意顿时蔓延四肢百骸,她随口道:天气预报说后天可能下初雪呢。
辜屹言弯腰坐在她旁边,眼幕中的冬夜深沉阒静,月亮是无字诗,星空是鎏金碎银,黑夜浓稠且漫长,楼房默然伫立,一排排一列列灯火稀疏,只有他们的秋千在静静地摇晃,淹于夜色和时间里。有人说,共同见过初雪的两个人会在一起白头到老,你信吗?烟荔仰头望向天空,问。
那我后天非要跟你一起不可了。他笑。
她也笑,但笑容多少有些落寞:可惜你得往后捎捎,想跟我白头到老的人多了,你还要排队。
翌日周六,烟荔起床发现喉咙不太痛了,结果温柳嫦大清早打电话问烟荔和辜屹言什么时候回烟宅吃饭,上次辜屹言可答应她了,不如就今晚吧,你爸爸也在。
烟氏豪宅座落郊外,驱车一小时左右,烟荔下车打开后备箱,跟辜屹言搬出里面大包小包的东西,家中保姆也帮着来拾掇,而后辜屹言恭谨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烟荔的父亲烟从山外貌慈悲相,与许多眉眼间透露出算计的商人不同,他看上去异常憨厚老实,望着女婿眼睛笑成条缝。母亲温柳嫦打扮得比普通中年妇人年轻,但尖脸瘦腮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左手边牵着她的小儿子,约莫七八岁,跟他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烟从山倒没有多像,贼兮兮地盯着烟荔俩夫妻。
烟荔不喜欢那小子,无视,陪着父亲走进正厅,温柳嫦也不热脸贴冷屁股,殷勤地跟在辜屹言身侧,小言呐,跟荔荔日子过得还好吧,别闹矛盾哦,我们家还要仰仗你们多多照拂哩,荔荔比较任性,你平时多担待,不喜欢没关系,你就当她名义上的丈夫,外面随你
妈,您多虑了。辜屹言温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