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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提问白柳的那个年轻妈妈虚弱地放下了手,她捂着脸隐忍小声地哭泣了起来,嘴里似乎在念叨孩子的名字。
但他们之中,依旧没有人衝上来攻击白柳。
——因为就算白柳把自己恶劣的意图这样直白地摊开,白柳也是他们和绝望一样的最后希望了。
只要能短暂地躲开玫瑰香水跗骨而生的瘾,无助的流民只能被掌握源头的人挟裹,被迫堕落进入更深的地狱。
白柳眼神散漫地在下面的流民因为他的话出现各种情绪的脸上扫过。
他原本是可以用刚刚那个理由骗到这些走投无路的流民的。
你看,就算他现在告诉他们他在骗他们,他们也会自欺欺人地跟他走,为他免费工作,只为了一口虚无缥缈的香气。
只要香水存在,这种恶性循环一定存在,当平民开始寄希望于用【好人来当厂长】这种思维让所有人得到幸福,这本身就在代表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办法来约束罪恶了——
——如果用道德来约束利益,只会让利益用道德的形式呈现。
但白柳不喜欢香水,他喜欢钱,这种世界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就算他靠着这些流民获得再多的香水,也只不过是象征一种精神层面上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白柳对这种【优越感】无感。
他更喜欢钱币作为硬通货流通的世界,所以他要终结这种世界的存在。
“你们不能寄希望于我是个好人,我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或者说,到了那种时候,只要玫瑰香水存在,谁做厂长都不会是好人了。”
白柳垂眸无波无澜地看着下面的流民,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但我如果我说,让我成为厂长,我有办法让玫瑰香水消失,让你们都不在继续枯萎,你们愿意帮我吗?”
台下的流民缓缓地,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一双双被玫瑰植入的眼球中倒映着白柳没有什么情绪的脸。
“你们帮我当上厂长,我帮你们终结枯萎的命运。”白柳说,“这并不是什么无偿的帮助,而是一笔等价交易,你们做吗?”
年轻的妈妈流着泪第一个站了起来,她举着孩子语无伦次地问:“真的吗?!白柳先生,您真的有办法终结我们,终结我孩子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