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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阿曼德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有什么东西潜入了他的房间。
阿曼德离开宿舍的时候没有关门,虽然来人很谨慎,房间看似一切好像都没有被动过,但味道是掩不住的——阿曼德嗅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他的心臟紧张地砰砰跳了起来。
阿曼德对自己无法制止对方这点很有自知之明,于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去通知其他人。
但转头的那一刻,他就被人用锋利的爪子勾住了喉咙,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喘着粗气压在他的身上,恶声恶气地笑着:“很敏锐嘛,鼻子和我一样灵,闻到我血的味道了是吗?”
阿曼德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说话,压在他肩膀上那人却自己缓缓滑了下去。
阿曼德恍惚地转身。
他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虚弱地躺在血泊里,头上还带着猴子耳机,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这个人快要失血过多休克了,阿曼德马上意识到了这点,他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牧四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响着他听到的关于这个凶残盗贼的种种背景消息。
【……没有朋友……一个人……好像很孤独……只能和一个他背后的跟从者对话】
【每次偷盗东西,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取悦那个幕后者,得到对方的认可……】
【好像是这个幕后者最近要扩张走私线了,所以牧四诚才越发频繁地来造访三区……】
阿曼德以为对方会是一个四十多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没想到……居然年纪这么小。
血液从牧四诚的身下蔓延成血泊,他双目失神地蜷缩,没有去捂住伤口,反而用受伤的腹部保护着内部被他偷盗的三个异端盒子。
阿曼德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握住了腰后的手枪,然后咬了咬牙抽出枪对准牧四诚的头部。
但无论他怎么样逼自己,阿曼德都下不了手——他哥哥说的是对的。
他没有办法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开枪,哪怕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家伙,但他能在濒死的牧四诚的眼里看到和他一样的渴望——对生的,对被理解与认同的那点微薄的寄托,渴望。
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阿曼德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把牧四诚撑了起来,藏在了床下,然后把地脱干净,心惊胆战地喷了很多空气清新剂,躺床上装自己睡着了。
来的是普通队员,他问阿曼德:“有看到可疑人物吗?”
在床上的阿曼德心惊肉跳地快速回答:“没有!空气清新剂是因为我刚刚拉了很多很臭的屎所以喷了很多!”
来人:“……倒也不必把这种事告诉我。”
好在没有人怀疑阿曼德这个队长弟弟,于是在呛人的空气清醒剂味道中,来人捏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