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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推开门,她看向船屋正中央的天井,瞳孔轻微扩大了。
刚刚御船还在这里撑着?伞检验剩下的祭品们,但现在御船人却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脚印留在天井正中央。
有个御船家的佣人匆匆地从回廊上走?过,小葵急切地抓住了这个佣人的衣角:“您好,请问御船大人去哪里了?”
这佣人奇怪地回头看小葵一眼:“御船大人检验完祭品,去港口了。”
港口,那是?乘船去往海上神社的地方!
御船真的要献祭白六那家伙!
小葵脸色也全白了。
港口,御船在几个佣人的小心搀扶下,跳上了小船,甩开沾水的衣摆坐下,佣人们给御船撑着?伞,小船上有两个撑船的船夫,他们摇晃着?木浆,在这个漆黑的海上风雨夜中,朝着?浪尖上几乎没有挪动位置的海上神社而?去。
暴雨倾盆而?下,前往神社的小船在风浪里摇晃,坐在船上的御船挥开佣人给他撑伞的手?,眼神暗沉地看向海上神社,脸上是?一种暗自压抑的扭曲狂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神明在梦境里告诉他的这一天。
为了献祭掉这个最痛苦的祭品,为了让这个高?贵的祭品变成最痛苦的那一天,他等了十年。
“御船大人。”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大雨中喊道,“五年以来,每次我们带白六来献祭,因为邪神不睁开眼睛都献祭不掉,为什么?御船大人会觉得今天一定能献祭掉白六?”
“是?神明给您的指示吗?”
御船静了很久,他看着?海面,狂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要献祭掉白六?”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今晚要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吗?”
“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是?白六?”御船脸色阴狠又狂热,他攥紧拳头,“是?的没错,白六的确是?最痛苦的,所以白六是?邪神选定的继承人,他是?下一代邪神。”
“而?我今晚要献祭的祭品,是?除了白六之外最痛苦的存在。”
“——那个被困在这海上神社,每年只能见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却不能睁开眼睛看白六一眼,不能开口和白六说一句话的邪神尸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御船狰狞地大笑着?:“这祭品今晚就?成熟了,因为神告诉我,祂将这邪神尸体?的祭品侍从送到了神社上。”
“今晚就?将是?这祭品最痛苦的一晚上。”
“邪神尸体??!”佣人惊愕到几乎握不住伞,“我们今晚要献祭掉的,是?我们一直以来在供奉的邪神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