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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再给欧甲加50鞭子

 

正厅内,军顾端坐上首,好整以暇的自斟自饮,看起来十分自在逍遥。

他的哥哥欧明思侍立在一旁,正在向他们的父亲汇报近半年来军部的大小事宜,他十分细心的能听出来他哥哥明显加快的语速中透露着急切,他叹了口气,放缓脚步走进去,冲着军顾躬身行礼,问了声父亲安好。

军顾抬眸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面上不冷不热,漠然道,“来得正好,等会儿跟我说说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

“好啊父亲。”他点点头,十分殷勤的凑上前给军顾添了杯茶,“父亲,我跟哥哥这半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尽职尽责,连爷爷都夸我们了呢!”

军顾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他爸爸是个老好人性格,什么都是好的好么?!!!

要说是他父亲夸他们了,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我怎么听说你把公司交给你的助理,自己去大学体验生活了?怎么?后悔当初没上学了啊?”

三年多前,他们家这俩孩子在泉城初中毕业看了高中课本后竟生出了“读书无用论”,一致决定停学去参加军部特训回来继承家业,只在学校里挂了个名,省得以后被人诟病是初中毕业没文凭。

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了特训,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接管了他们家所有的产业,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他还以为他们能坚持到底呢!

“没啊,白白在学校跟个老师…那啥了,我跟哥哥怕他受欺负才决定由我去他学校看着他的。”

军明恩把话说的十分隐晦,军顾以为舒白是跟个老师谈恋爱了,他探了探身子,对家里除了他爸爸外唯一一个对欧辛释放善意的小孩儿十分关心,“把那老师的身份底细都调查清楚了么?人怎么样?对小白如何?”

没想到他的儿子撇撇嘴,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不怎么样!又老又丑脾气还不好,白白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啧~”

军顾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们三个人,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眼神都不怎么样。

他们看上的欧甲,不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

他两个儿子的岁数加起来还没他大呢!

!!!

军明恩刚想反驳,就听到他哥哥在旁边轻咳一声,瞬间福至心灵的发现自己被他老子给带跑偏了。

啊啊啊他是过来求情的,可不是来这儿闲话家常的!!!

“父亲,我们眼神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喜欢的人嘛…”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几分哀求,“您让欧甲叔叔扒光了在外面受罚,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嘛…他毕竟跟我们发生了关系呀…”

军顾正端起他给自己倒的那杯茶,闻言将茶杯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语气冷冽,“就是因为你们跟他发生了关系,他就更得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军明恩心肝儿颤了颤,依旧忿忿不平,“外面那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欧甲叔叔明明很优秀啊…他以前可是双科榜首呢!被他们说成是个靠爬床上位的…太过分了吧!他们还不如我家叔叔呢,有什么资格bb他?!!!”

欧明思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声。

他弟弟这个蠢出天的笨蛋白痴。

他们父亲多不喜欢欧甲叔叔啊,他跟他说那么多只会让他父亲更想收拾他。

军顾接下来的话完全不出他所料,“若他行事无错漏,旁人又怎么能找到话头指责他,做错了事不思己过反而抱怨别人评头论足,还找你们来跟我求情,我看是打的不够重!”

他扬手击掌三下,有卫兵应声而来,军顾轻描淡写的加了罚,“去,再给欧甲加50鞭子。”然后不顾两个儿子大变的脸色让卫兵下去。

“父亲…!”

明思明恩两小儿急急出声,军顾却是好整以暇的浅酌一杯茶,欣赏够了他两个儿子不情不愿惊慌失措恨不得赶紧飞奔到外面去救人的表情包后,才施施然道,“行刑完以后还要晾刑的,你们最好尽快汇报完这半年内的工作,不然欧甲就只能在外面跪着了。”

“父亲,你……”

军明恩气得不行,还想再跟军顾辩驳几句,却反被哥哥抓住了手,“别说了!”

“为什么!!!”

军明恩很是不解。

欧明思冲着他父亲深深鞠了一躬,“欧甲叔叔犯了错,理应受罚,父亲您费心了。”军顾神色漠然,他知道他的大儿子还有话说,果不其然,欧明思话锋一转,与军顾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上同样是一派冷寂之色,“只是父亲,还请您好好护着欧辛,莫要让儿子抓住了把柄。”

欧辛与欧甲同样都是欧家家奴,他父亲能责罚欧甲,他们兄弟二人同样也能责罚欧辛。

“好小子,连我都敢威胁了。”

军顾不怒反笑,他的这个大儿子,可真是能干得很,只可惜,他跟明恩舒白一样,看人的眼神都不怎么样,欧甲绝非是他们的良人,“或许你们对欧甲的心思与我对欧辛的心思一样。但你们能确定…欧甲对你们的心思与欧辛对我的心思一样么?”

欧明思拧眉,“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

军顾歪了歪头,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抓紧点吧,你们听不到外面又开始行刑了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欧明思看着上首的父亲,黑眸里滑过一丝决绝。

他就不信,他父亲能护欧辛一辈子。

就算是真的护了一辈子,他们的身后事…他父亲还能顾及到么?

这场博弈,他们就算是拼命…也绝对是最终的赢家。

军明恩一脸懵逼的听着父亲与哥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出于对欧甲的关心忙不迭打断他们,“哎呀你们能不能先别聊了,父亲,您不是想让我汇报工作嘛!我跟您讲我这半年来……”

欧明思看着他的弟弟跟他的父亲讲述着这半年来的工作,心中百转千回。

虽然他极度厌恶欧辛,但他也知道,欧辛对他父亲是真心地。

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如果不是欧辛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么多年,他早就被他们二人之间的真情所打动了。

那欧甲呢?

欧甲对他们是什么感情?

他不知道。

既没必要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反正欧甲这么些年从没有喜欢的人。

天长日久日久生情的,他早晚会喜欢上他们的,他的那颗心,也肯定会是他们的。

可五年多以后,当他发现这场博弈他虽然赌赢了但也彻底输了的时候,也明白过来他现在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

也终于知道了他父亲说的是对的。

欧甲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思,根本不是也不可能是与欧辛对他父亲那样的。

一个早已刻满了别人名字的心,他们就算再努力,也进不去,捂不热,得不到。

好不容易将他们那个吹毛求疵的父亲打发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欧甲早就领受完了所有的刑罚,跪在正厅外晾刑。

父子三人一前一后出来,欧甲跪在台阶上摇摇欲坠,见军顾在明思明恩的陪同下朝自己走过来,他连忙挺直了腰杆,跪的笔笔直,不想再让军顾寻到自己的任何错漏。

军顾信步走到他面前,常年威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欧甲忍着身上撕裂一样的疼痛,在军顾脚下伏下了身子,整个人都蜷缩在军顾的阴影里。

他甚至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能在军顾脚下跪这么一次,他…这顿打,也值得了。

不是么?

“奴才请少主验刑。”

这么多年来,他与欧辛是仅剩的唯二唤军顾“少主”的人。

自从欧明思承继江北大帅一位,为表区分,所有人都唤军顾“统帅”,唤欧明思大帅。

欧辛是为了那与少主谈个恋爱的诺言。

而他欧甲…他自嘲一笑,就当他也是为了最初的本心吧。

当年那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最初就是唤他少主的。

军顾蹲下身,猝不及防的扣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欧甲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表情处理,他那副自我嘲弄的哀怨模样就这么落入军顾眼底。

黑眸里嫌恶一闪而过,军顾身后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直接把人毙了的冲动。

若说他从前只是因为欧甲是害得他当年与欧辛分离7年又阴差阳错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导火索才刻意为难于他,那么当他得知他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发生了那样不堪的关系后,他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旁人看不出欧甲的小心思,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却还……

他指尖使力,狠狠捏住欧甲的下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捏碎一样,薄唇微启,用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别让我两个儿子看到你这么恶心的表情,若让他们知道了你那卑劣心思,我就活剐了你。”

欧甲原本就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更是死灰一片。

他…竟然是都知道的……

军顾松开对他的桎梏,站起身捏了捏手指,一旁随侍的随奴连忙递上一张湿巾。

他一边大力擦拭着刚刚捏住欧甲下颌的那几根手指头,一边直直离去。

欧明思军明恩连忙过去把欧甲扶了起来,欧甲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朝军顾离开的背影看去,刚好见到军顾把一个湿巾丢给随奴的场景。

那随奴小心翼翼的捏着湿巾一角把它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两个人的动作,都将湿巾当成了沾染了瘟疫的污秽之物一般。

可那不过是…

军顾用来擦拭碰过自己的手指的罢了……

欧甲想起刚才在军部欧明思的休息室内,军顾在看到满屋狼藉后扬手甩他一巴掌以后,也是这么拿湿巾细细擦拭过掌掴他的那只手的。

他从来不吝啬于显露对自己的嫌恶。

碰一碰他,都觉得脏。

如果不是两个小主子对他有几分感情,他早就会处死他了。

许是心中太过悲痛,也许是刑罚太重跪的太久他猛一站起来有点大脑充血,欧甲竟呕了一口血,直直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时,欧甲感觉到有两只触感不同但同样温暖的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手,他知道那是他的小主子,眼角流出泪水,他放心的昏睡过去。

可当他彻底清醒时,他手上握着的变成了衣服团成的布团。

心,陡然空了。

他费力撑起自己,见他是在江北主宅的卧房里,床边还趴着个男孩儿,似在熟睡。

是…小主子么?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那男孩的发顶,那男孩立刻惊醒,抬头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甲先生,您醒啦!”

欧甲快速收回手缩进被子里,紧握成拳,努力维持着在家奴面前的沉稳干练,“恩,两位少爷呢?”

“大帅跟二公子回泉城了,嘱咐我你醒了后将这封信给您。”

那小家奴怯生生的递过来一个未封的信封。

他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信封里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一句话。

“叔叔,白白出事了,我们要回去看一看,你在主宅好好养伤,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来寻我们。”

字迹是明恩的,落款者是明思。

欧甲把信搁在床头柜上,悻悻的趴回床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是,甲先生。”

小家奴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后离开,并细心的把门关好。

欧甲直到关门声响起,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纷纷落下。

在大学里上学上得好好的白少爷能出什么事?

值得两位小主子抛下伤重昏迷的他去看他么?

半晌,他自嘲的一笑,自己给自己道出答案。

“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一切…都是我不配罢了。”

是他不配与白少爷相提并论,所以,他的两个小主子才会想都不想的就直接丢下他回去找白少爷。

舒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请听我细细道来。

eperor13是泉城极为有名的大型休闲娱乐场所,地处南部山区的近郊,依山而建,是而很多公司团建聚会也都会选在此处。

当舒白用自个儿娇娇嫩嫩的小处菊将姜条由大到小一一含个遍后,嗓子已经哭哑了,屁股蛋子跟整个臀腿也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了。

黎修把他放下来抱到旁边的床上,给他擦洗干净上好药后,本来想让舒白在这儿歇一天再走,他先回家给崽子喂完饭再过来陪他。

舒白一听,哭得又红又肿的兔子眼又挤出两滴泪来,“你…你都有…嗝儿~孩子了啊……”

呜呜呜他的一颗芳心算是错付了。

黎修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对,已经一个月了。”

舒白心里酸酸的十分难受,跟被百十个柠檬缠住了一样,他推了推黎修,声音哑哑的,“那你…嗝儿~快去吧…哥哥你…你爱人刚刚…嗝儿~给你生了娃,你…你跟我约不合适……”

他得跟他断了!!!

他这辈子最厌恶小三了!!!

黎修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拿给他看,“他们长得十分可爱,你看看。”

???

他们???

他爱人真能生。

母猪投胎吗???

还让他看…杀人诛心啊呜呜呜……

“我才…”推拒的话戛然而止。

舒白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只小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哇哇哇这是你养的猫吗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啊啊!”

遇到兴奋之事,他说话也不带哭腔了,更不打哭嗝儿了,活脱脱就像个正常人了。

“嗯哼。”

黎修从小孩儿手里把自个儿手机抢回来,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家崽子肠胃比较脆弱,他们的妈妈又不在,我就只好每天都喂他们了。”

“哥哥…”舒白眼巴巴的看着被他收回去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手,“我可以跟你回家看看小猫吗?”

他这话问的有点忐忑有点不安。

按他与黎修这种隐晦的关系,平日里应该互不来往少惹人注意才是长久之计。

“可以是可以。”

黎修垂眸看他一眼,“可你确定能走?”

他刚刚那副德行看起来可是立马就要疼嗝屁了啊。

“你让我吸猫就能走!!!”

黎修伸手赏了他一记爆栗,“我家崽子才一个月,你别把它精气神儿给吸没了!”

那就是同意了!!!

舒白勾了勾唇角,笑得十分俏皮可爱,“放心放心,我不会的!!!”

…………

停车场颇大,舒白跟黎修漫无目的的寻找自己的车,迎面开过来一辆黑色宾利,舒白看到车牌号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拉着黎修就往后退。

可他忘记了他身上有伤,这么一个大幅度动作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小孩儿忍不住低呼一声,身上冷汗蹭蹭的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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