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粒还在睡着,带着愁容轻轻抽泣,呓语喃喃令人怜惜。文清镜和赵青云将沙发留给多处淤青的她,两个人随便铺了张席子便席地而坐,在细细粒身前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因为怕惊扰了梦中的人,她们俩凑在一起,肩挨着肩,背后发丝垂在席子上相互交缠,都能够闻到不属于自己的香味。
“你觉得陈浩南过几天回来吗?”赵青云的眼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又揉又眨,不一会儿就水光氤氲,泪汪汪地起身在包里翻找手帕纸。
文清镜回手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里翻出半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塞进她手心,密切关注她眼里的情况:“好像确实是一粒黑色的什么,是铁锈吗?手上有细菌,别用手揉。”
她摁住赵青云的手,接过纸巾弯出圆圆的幅度去蹭那黑粒,灰灰的瞳仁在昏暗的光下映出赵青云的眉眼,清澈如水中倒影。
“我猜不到他会不会来。”她的手比赵青云的稳,抬在空中半晌岿然不动,两人凑得近、看得分明,纸巾不过几下轻轻拨弄,赵青云就一脸轻松地眨巴着眼睛从她手边退开。
“来也行不来也行,讲真的我不太在意。但是陈生和雷生可能会很在意吧,”文清镜一脸无所谓,将头搁在支起的腿上,歪着脑袋去看翻过身去的细细粒,“杀了就杀了呗,我不信陈浩南没杀过别人。有这么一天也很正常。”
杀了就杀了呗。
如此践踏法治的一句从前ada嘴里蹦出来未免有几分微妙,但赵青云依旧面不改色,还更诚恳:“等这件事了了,我一定劝陈生把细细粒全须全尾地放了,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我关心的比较少,比如小孩子啦比如女仔啦。那些本来就有能力伤害别人的人,应该也能力保护自己吧?我还是省着点我的eotions,免得这里面哪天变得空无一物。”
赵青云看她一脸可惜地指指自己胸膛不经莞尔:“怎么会?你又不是铁皮人一个。说实话,陈浩南杀过人。他很早的时候就和他几个兄弟杀了靓坤的兄弟巴闭,又几乎手刃靓坤,前些年的北角仓库大火也是他放的。
古惑仔不就是这样?为了利益杀人,又因为利益被人杀。你那一句说得很对,’有这么一天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