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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离死只剩几个月的天崩开局

 

宁行舟品出这话不对劲来。“和谁待在一起不是待?没有更喜欢一说,倒不如说小星周围总是挤了很多人,有时还感觉氛围挺尴尬的”

云雀眨眨眼:“我一直以为少庄主是喜欢见星公子的。”

原作的云雀有那么直接吗?

宁行舟心下有些奇怪,但想到原作里根本没有对云雀的直接描写只说他爱得卑微;加之江湖开放男子与男子相爱已成常态,而陆见星周围几乎出现的所有男人都馋陆见星屁股,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然而全世界都想日陆见星我也不敢想啊。宁行舟赶快澄清:“小星善良可爱,长得也好看,我对其确实有亲近之意,不过也只是将他当做弟弟疼爱,多的没有了。”

这倒是实话,一年前还没有原书记忆时宁行舟接近陆见星就真是因为觉得这小孩长得可爱,好在当时与他相处也确实仅保持了兄弟关系,不然真像原作一样对他死缠烂打,现在怕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云雀轻笑:“接近见星公子的人要么说被他坚韧吸引,要么说被他善良打动,或多或少要加点原由显得自己并非见色起意,少庄主说是看见星公子外貌才亲近,倒坦诚。”

原书到现在陆见星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什么也不会的小孩,这些嘴上说被品质吸引的攻们最初也是觉得陆见星长得好看才会多注意几眼,不过颜控也没什么不好承认。宁行舟拿起块石子往湖里一丢,老实回答:“就我俗,见到长得好看的人会多有几分亲近之意乃人之常情。不过也不是长得好看就会有这种想法像那个赤芸,虽然好看却感觉凶巴巴的”

云雀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赤芸,有些好笑:“那少庄主觉得谁好亲近?”

宁行舟真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先是那种看着脾气很差的不太行然后管得太多的其实我也应付不来,嗯周围围着很多人的恕我不敢打扰非要说的话我大概会比较喜欢”

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宁行舟扭头,发觉下午的阳光并不十分刺眼,全都散到云雀身上像一层温柔的薄纱。云雀的脸相较一年前刚买下来时白皙了许多,此时一双猫眼专心致志看向自己,眸子迸发出醉人的浅金色。虽说衣着打扮还有些朴素与土气,可仔细一看竟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个跪在地上惨兮兮的小孩也逐渐出落得愈发美貌,如蒙尘的明珠只散发出丁点柔和的光晕,被此时的自己尽数捕捉到眼中。

云雀并不知宁行舟心中弯绕,见他忽然不说话,眨了眨眼接话:“会比较喜欢?”

你这样的。

宁行舟差点脱口而出,又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做了什么。为缓解氛围清咳一声,迅速接上先前话茬:“还是得看具体情况,让我凭空描述有点困难。”

云雀不过多纠缠,听完这话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不再问了。

而宁行舟在一边缓和情绪:哇靠,该说不愧是主角团吗,连个炮灰都好看。

林州作为以商业发达闻名的城市其发达程度令人咂舌,商铺林立,夜间更是繁华。几人在城中结伴同游,多数时候还是陆见星陆明月与赤芸三人一起行动。福橘有事早早返回了山庄,宁行舟不愿当电灯泡,只能拉着云雀四处乱跑。

“少庄主”云雀手中接过宁行舟今日顺手塞给他的第六样街边小食后斟酌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提议:“少庄主不用去找见星公子他们吗?”

“找他们干嘛,找了怕还要被他们嫌弃。”城中近来有人要结亲处处都是喜庆的红绸,让本就繁华的街道更显热闹,宁行舟将刚买的桂花糖往口中塞了一颗,被腻得一蹙眉。“他们三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两就别往人中间瞎凑了。”

云雀也从袋中取了一块桂花糖含入口中,入口清甜,带有一丝桂花清香,甜度刚好。“我只是觉得少庄主整日与我这仆人待在一起,是不如和见星公子他们一起快乐,何况我是下人,平日是需要做活的。”

什么快乐,一不小心撞到他们开淫趴现场那种快乐吗?那我不要。

想到那个画面,宁行舟莫名打了个冷颤,安抚:“不用多想,活什么时候做都行,既是出来玩了就不要瞻前顾后,及时行乐就好。”

说罢又掏出几枚铜钱在街边买了两串糖葫芦,糖浆金黄裹着艳红的山楂,外面还撒了几颗芝麻,看起来十分有食欲。也不顾云雀手中东西已塞满了,抬手就将山楂往云雀口中塞。见对方左腮鼓起个小圆,应是在专心对付被咬下来的山楂,宁行舟伸手戳了戳云雀右脸。

孩子怎么养的,感觉比一年前也没胖多少。

像这样玩乐几天,宁行舟心中也开始发慌。

按照原作剧情,金闻意本早该邀请赌场一别后引起自己注意力的陆见星一同去鉴宝大会,现实却迟迟没有动静。这段剧情十分重要:与后续牵连甚广,甚至直接关联到了主角团财力担当金闻意是否会入队。不管是为了剧情能继续进行下去,还是为了提高主角团这只“大腿”的综合战力,都不能让他们错过鉴宝。眼看主角一行人马上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宁行舟也只能自己开口把他们留下来。

“林州这些日子外来者多,一则是天下第一钱庄大少主要结亲,二则是去武林大会路过此地的人多,这三来呢,就是准备参加鉴宝会的人了。”宁行舟朝陆见星绘声绘色描述,“说是鉴宝会,实则就是拍卖大会,汇集近一年来各种稀奇玩意儿,神兵,珍宝,异兽,甚至是一则情报或承诺,鉴宝大会皆能见到。”

挑了几样有趣的东西手舞足蹈比划半天,宁行舟见陆见星眼里终于起了几分兴致,赶快趁热打铁:“这次拍卖据说还有消失已久的神兵凝霜,由前朝铸剑大师所造,通体寒凉,薄如蝉翼,这等宝物莫说拥有了,光是看上一眼也不虚此行”果然,听到鉴宝会上竟有如此宝剑,陆见星立刻扭头用亮闪闪的目光看向师兄,满脸写着:我真的想去看看。

陆明月无奈,轻叹一口气:“时间倒还算得上充裕阿星若想看便去吧。只是鉴宝会乃一年一度盛世,传闻邀请函更是难求”

“这个不用担心。”宁行舟胸有成竹,笑得有些狡黠。

这种时候,富二代身份的好处就体现出来。

万剑门少阁主,几乎代表了江湖正派颜面,带几个朋友莅临参观一下鉴宝会又怎么了?

名门正派的事,能算是以公谋私吗?

不管怎么说,至少成功把小星他们哄到鉴宝会了,剧情还在正轨上。

宁行舟却并未感到轻松,原着中本该属于金闻意的剧情并未出现,说明因为自己而导致的偏差已逐渐显现,越到后面这样的不可控便会越多。

扪心自问,自己已是努力不去干涉主角团日常行动避免产生更多与书中不同的不可控事件,然而根据原作现在仅到下山这段剧情就出现了重大偏差,可见不管有没有刻意避开,造成的影响都无法做到完全忽视。

拯救炮灰命运的前路一片黑暗啊。

鉴宝会在月中举行,作为一个交易平台并不严格管控宝物品级,只要有人委托就负责展出拍卖,如此情况下依然能在一众商会中脱颖而出其中一点便在于鉴宝大会十分重视购物安全。多年来举办的场地在一艘巨船上,夹板里外三层都请了守卫,确保靠岸前没有任何人或物能离开。虽早登上过鉴宝船,然而有了现代记忆后宁行舟总会忍不住再比较一番:鉴宝船修得巨大,相较现代豪华游轮也不遑多让,仅是个场地都能如此奢华,也难怪能成为一年一度盛会。

门口守卫仔细搜查来宾邀请函,只看了一眼宁行舟掏出的令牌立刻毕恭毕敬将几人请到二楼一个幽静包间。

果然到哪都是身份管用啊。拿着出门时亲爹给的高层门令,宁行舟脑内闪过“狐假虎威”四个大字。

二楼视野更加开阔,包间内甚至摆上了精致的茶点,几人稍作歇息后拍卖会也正好开始。前几个商品虽算不上名贵,底下买家倒是很给面子竞拍激烈。陆见星早就坐不住拉着师兄和赤芸跑下楼凑热闹,包间中只剩云雀和宁行舟二人。

“我从前是来不了这么名贵的地方的。”云雀站在窗边看着下面人竞拍,眼中有些惊异。“竟不知在这些地方,就连这么小的珠子,那么小的玉饰都能值那么多钱。”

“唔,拍卖会嘛,买的不止是商品本身,更多是附加价值啦。”宁行舟有些无趣往下看。

“那颗珠子,放在普通珍宝阁也不过十来两的价格,只是叫价那个卢公子与王公子平日总看不对付,每年鉴宝会对方看上的东西都忍不住下手去抢,这才硬生生把一颗琉璃珠炒到百两银子。”

“再看那莲花玉饰。雕工,石料,水样皆算不上上品。然而捐赠玉饰之人与当朝将军有几分沾亲带故,有人想巴结他,自然要花几倍的价钱把这玉饰买下来。”

“这些东西本是不值钱,又或者只值那么些钱,背后赋予了那些价值后,身价便成倍的增长了这便是拍卖会每年都有劣品,拍的人却源源不断的缘由。”

宁行舟语气并非是嘲笑或鄙夷,只单纯觉得有些无聊。这些人,要么争权,要么争气,一掷千金的理由不过就这么点,他们却年复一年乐此不疲。

不过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钱权不缺,说这些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宁行舟选择安静闭嘴,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名门正派大少爷。

“云雀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云雀将目光从台下转向宁行舟。“只知那颗被他们争锋相对竞价的珠子已够买下数十个我了。下人是不值几个钱的。”

宁行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支吾:“谁跟你说不值钱的你要看上了什么东西,我替你拍下来”

云雀好像并不在意,只笑了笑回答:“云雀不过是下人,用不得贵重东西的。”

琉璃珠最后由一百四十两银子被卢公子拍下,虽是多花了几倍的价格,卢公子却笑得满面春风。

越到后面,拍卖会呈上的东西也就越珍贵,东西珍贵了,叫价的人反倒少了许多。多数人来鉴宝会不过看个热闹,而真正的珍宝光起拍价都让人望而却步,能看上一眼已算有幸。

往后几样东西没什么好看的,云雀看上去有些无聊,宁行舟翻着拍卖会册子倒若有所思,挥手叫来了守在门口的报价童,贴耳吩咐了几句。

到后面甚至流拍了好几样。珍贵的宝物光看热闹的人买不起,买得起的人又并不缺。像金簪玉镯这些东西虽是好看,但能来这拍卖会的家中怎么可能会少?若不是出自大师之手或本身就大有来头,任主持说得嘴皮子冒火也反响平平。

有人在悄悄抱怨拍卖会今年宝贝质量不佳,宁行舟垂目:一场拍卖会又怎么可能从始至终都是至宝?自然是在几样重磅宝物之间掺杂些亲民小物件兼顾每一个消费水平的买家。鉴宝会目的是赚钱,不管是多是少。何况这些小物件恰能做到个缓冲作用,拉高所有人对之后宝物的期待,更容易炒高接下来珍宝的价格。果不其然,拍完个玫瑰金簪后,之后几样宝物又珍贵起来,引得不少买家出价。

这些东西拿出去都是万中无一的珍宝,放在这拍卖会中倒显得是最寻常不过的物件了,真称得上纸醉金迷。气氛又逐渐炒热,应是快到压轴藏品了。

前面那么多宝贝,皆是为了给今日的压轴之宝做铺垫。

最后一件宝物陈列上台时,拍卖会一改先前活跃起了的氛围,分明无人说话,空气中却充斥火药味。

就连先前主持拍卖的主持都被换下,改由站在台后守着鉴宝会的商会会长亲自上台介绍。

“前朝铸剑大师倾尽心力铸造两把神器。一把名为焱火,一把名为凝霜。世人皆知焱火为我朝大将军所有,而凝霜时至今日才现世传闻剑身冰凉,触之生寒。杀人百步之外,乃万中无一的神兵。”

“别多说这些有的没的!”坐席中早有人等不及,粗暴打断会长的介绍,急不可耐大吼:“老子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宝贝!能不知道它啥来历吗!?”

这人话糙周围却无人反驳,都耐不住想早日看到这把神器,这次拍卖会最珍贵的宝物。会长被打断也不恼,抬手掩面轻笑一声道:“也是,想来诸位也早等不及,我也不卖这关子了。”

说罢一把掀开身旁陈列台红绸。

只见一宝剑放置台上,远看剑鞘精美,剑刃反光,隐隐似有寒气逼人,光看都能想象何等锋利。

观众无不是深吸一口气,便连在台下有些兴致怏怏的陆见星都瞬间双目带光,一副想倾家荡产买下神剑的架势。

“此剑便是不懂的外行人看了都喜欢。”云雀来了几分兴致。“想来也在江湖掀起过腥风血雨。”

宁行舟回忆了一下原作剧情:何须江湖?马上这剑在这也要引起“腥风血雨”了。

还不待会长说起拍价,二楼包厢已有叫价:

“五千两!”

能来鉴宝会的大都非富即贵,听到这等大手笔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要知寻常家庭,五两银子都够一年的花销!

有人听这起价已打消了念头,余下手中有些闲钱的无一不是跃跃欲试,神兵的诱惑能让大多数人趋之若鹜。

“六千!”

“六千二!”

拍卖会气氛前所未有高涨,加价声不绝,只一会凝霜已被炒到了万两的价格。

宁晚舟瞥眼,看到台下陆见星变得恹恹的,盯着凝霜满脸遗憾,却也没钱加价,不舍的样子还有几分好笑。

云雀看着台上凝霜,开口询问:“少庄主不打算报价吗?”

“嗯?我就不瞎掺和了。”宁行舟神色无辜,一副“我真的没有钱”的模样。

他对凝霜确实没有想法。

一来,自己自小使用的佩剑虽不算神兵,却也是名家打造,更契合自己平日惯用剑法。

二来不管怎样,“凝霜”都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

“三万。”

二楼一包间内传来一声报价,包间帘子紧拉无人看清其中画面,这一声虽音量不大,刚好能传到每个人耳中。

满场寂静,并非单为这大方的出价,还为这包间上天下第一钱庄的标识。

终于来了。

宁行舟放下心,虽然前面剧情有了偏差,这处还是跟着原作走了——除了他,也没人能花钱花得这么嚣张。

金闻意出手了。

第一钱庄的大名无人不知,既是他们开价,想来凝霜今日的归宿基本板上钉钉,偏有人还不愿死心,一咬牙,又再次加价:“三万八”

“五万两。”

还不待人说完,包厢再次加价,竟是一开口直接加了两万两,态度十足强硬。

不愧是第一钱庄,财大气粗,装逼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宁晚舟在心中默默换算,五万两诶,自己要敢用这么多腿得被亲爹打断。

“五万两”会长一下也被这豪横的报价吓到,凝霜虽算得上神兵,毕竟失踪许久突然现世,因而也有不少人怀疑这把凝霜并非真品,本次拍卖本就算一场豪赌。加之凝霜剑剑气特殊,冰凉刺骨,使用起来也有许多限制,就算拿到了真品也未必能将其威力用出十分之二三,这次拍卖出价的人多也只是想买了做个收藏。

为个不知真假还大概率只能看不能用的藏品出价五万未免太大手笔,若非出价之人是天下第一钱庄,会长几乎要怀疑这是哪来的人砸场。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有的是吹赞第一钱庄果然有实力,多数则笑第一钱庄人傻钱多,花这么多钱拍些不实用的东西。

坐在包厢那人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会长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般,生怕对方后悔一样,急着敲了锤。

“五万两,神兵凝霜,成交!”

最后一个卖品交易成功,拍卖会圆满结束,会上拍卖所得商品由小厮护送至买家手中,十分高效。

走出鉴宝船等了半天宁行舟才远远看到陆见星三人磨磨蹭蹭从船上下来,陆见星一脸遗憾,眼光还念念不舍往船上瞟。

不用猜都知道在想什么。

“小星是真很喜欢那把剑吧。”宁行舟拉着云雀走上前,陆见星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跳,之后才露出个些许腼腆尴尬的表情来,老老实实回答:“确实,我观凝霜第一眼就觉得与我投缘只可惜实在是囊中羞涩”

当然投缘,凝霜剑气寒凉十分特殊,而陆见星在原作中正是百年难遇的天阴体,此剑在他手中可发挥百分之两百的效力,简直是作者专门为陆见星设计出来开挂的神兵。

宁行舟笑着摸上陆见星的头,随手把看上去满脸心事的小孩头发揉乱,在对方不满的抗议声中高深莫测道:“小星莫急,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兜兜转转总会回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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