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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尽情对它为所Y为”/撅T挨/串珠上涂增敏剂

 

如奶脂般软白的饱满桃臀朝男人的方向乖乖地翘着,像是在说——“请尽情对它为所欲为。”

贺骞抓住穆晚言的那只手,交叠着一起狠狠捏了一把柔软的臀肉。

单是用这两团嫩肉夹蹭肉棒所摩擦的触感,就已经足够让人疯狂了。

“你确定?”

尽管嘴上还在确认穆晚言的意愿,但贺骞并没有知行合一。

长裤已经被他从腰际褪下,另一只手正单手解着上衣的纽扣,露出整片线条分明的腹肌。

胀到发痛的凶悍肉刃被他握在手中,隔空对准那片水光淋淋的艳粉穴口,怒气勃发。

“你还记得自己提出的赌约?”贺骞压低着嗓音,语气就像一位精明老练的商人,在谈判桌上道着以退为进的策略,“这个体位对你并不利。”

后入是最方便贺骞狠狠肏射他的姿势。

自从穆晚言知道贺骞有这一恶劣癖好之后,每每在性事里便会压抑着本能,不再去靠抚弄前端达到高潮,也不准贺骞用手帮忙。

渐渐地,他已经完全被调教成了不用触摸,就能轻易被贺骞插射的体质。

穆晚言自己不该不知道这一点。

而眼下这般完全将弱点交由给对方支配的臣服之态,从一开始就让天平倾斜到了贺骞的这边。

“可是,我喜欢……”良久,穆晚言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不甚真切地传入进贺骞耳畔。

颤抖地,又带些急迫地。

“……用你喜欢的姿势,抱我。”

像是触动脑海中某一根隐秘的弦,贺骞眼底的晦暗倏地浓重。

他按住穆晚言腰侧的两边沙发,不再打任何商量,腰胯猛地一挺,肉棒势如破竹贯入穴洞,猛插到底。

“——!!”

优美的背脊仿若触电般,抻直了用力往上一弹。

并拢夹紧的腿根传来一阵酸软酥麻,乳夹下的十字架重重击打在乳晕上,穆晚言攥紧手指震颤着仰起脖颈,嘴唇徒劳地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不行、这太……!

只是刚……顶进来,他已经想要射了……

贺骞埋在里面沉沉地喘出一口气,像是舒爽的叹息,又似忍耐的低吟。

他的指节用力陷入沙发背中,手背与手臂上凸起一条条蓝紫色的青筋,附在紧绷的肌肉上,有种难以抵挡的性感。

强行按捺欲望等待适应的时间里,不知是不是贺骞的错觉,今晚自己和穆晚言的感受都尤其强烈。

滚烫的内壁有如融化的膏脂,如饥如渴地缠附在柱身上,疯狂挑衅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

没有哪一刻感觉到这过程变得如此的漫长,他无法克制地揉捻上穆晚言发颤的腰际,低沉的嗓音呈现出更加急迫、也更沙哑迷人的质感。

“小言……”

“哥哥……”

两人的声音竟同时响起。

穆晚言似乎比他还要更接近忍耐的极限,颤抖地回过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红唇微张,是透出哭腔的渴望:

“想要、你……”

那一根隐秘的、满负荷的弦,终于应声断裂。

“啊啊啊啊——”

宽阔的客厅里,乍然激烈的肉撞声狂风骤雨般响起,还伴随着终于抑制不住地放声哭叫。

穆晚言被身后完全不再收敛力度的顶撞爽到魂飞天外,眼前黑色的暗与白色的光相互交替,刹那间,被征服的痛楚和满足让他几乎直冲向令人晕眩的高潮。

“呜嗯,哈啊……好、好深,好热、哥哥啊……我要、唔呃……快、呜、啊啊……”

贺骞恨不能想将这张叫得又惨又媚的嘴巴给封住,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将人操死在沙发上。

紧热到不可思议的穴内一直咕啾咕啾冒着水,温度也尤其高,就像是有一团火在下面咬住他,也烧得他的动作逐渐失控起来。

两人相连的地方被他凶狠地撞出一片通红,湿润莹亮,既有从穴中喷出的淫液,也有两人激情的汗液。

细密的汗珠逐渐在皮肤上汇聚成行,在身体来回的震荡中,缓缓沿着贺骞如雕塑般的腹肌轮廓向下滑落,和着淫水一起,裹得那根不断抽出的肉根也油光水亮,越发狰狞。

大力凿干出的“嗙嗙”声响又重又急,可贺骞竟还想要加快。

……心率应该已经突破120了,这样下去,新买的沙发都要被撞得散架。

可他竟然控制不住。

想要穆晚言,想要他,发疯一样想要他!

体内涌出狂浪般的激爽快意,化作数股电流,从快速摩擦的交合处汹涌流向精巢。

贺骞气息粗重地闷哼一声,腰胯最后一顶,将自己强硬地送进穆晚言的深处,直把脱力下滑的身体也干得向前挺起。

急不可待的精流冲出铃眼,密集喷射在已被他肏肿的肉壁上。

穆晚言尖叫着仰起头,像是承受不了这阵阵冲击,两条修长如玉竹的白腿被操得痉挛不止,身体反射性地夹缩着整个屄穴。

“呃嗯……”

贺骞撑在沙发上,喉咙里没有压住这声溢满欢愉舒适的粗喘。

还埋在穆晚言体内的半硬性器仿佛在被无数张嫩嘴吸盘缠咬按摩着,每一处神经末梢在被好好地唤醒,点燃。

没有辜负小穴的不懈努力,肉棒的不应期转瞬即逝。

空气中似乎飘出淡淡的清香,贺骞并没有在意。

眼前穆晚言的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下去,他光裸雪白的肌肤上微微泛出激情的粉色,像晨曦中初绽的桃花,显得更加诱人。

贺骞俯腰想将人抱进怀里,换一个姿势再慢慢地来。

撅着臀挨肏的姿势固然美味,却可惜了小言好不容易准备的“漂亮装扮”,仅是赏心悦目又岂能足够?

然而他才刚刚将人上半身捞起,穆晚言便像是被剥去外壳的蜗牛,整个人脆弱敏感地剧颤不已。

捧上穆晚言的脸颊时,触手更是一片湿润。

贺骞吓了一跳,连忙抽身将人小心翼翼搂进怀里,“抱歉,弄疼你了吗?”

“……不……”似乎也觉得哭成这样很不好意思,穆晚言将脑袋埋进贺骞的肩上,讪讪地道,“是,是舒服的……”

贺骞松了口气,低头珍惜地吻在他柔软的发上,就听这人又道:“哥哥,你先射出来了。”

“嗯?”贺骞一下没反应过来。

穆晚言抬起头,露出兔子般薄红的眼尾,他身体脱力地依在男人的怀里,发软的腿根还淌流着男人射进来的精液,脸上却扬着胜利般的笑意:

“愿赌服输,是我赢了,哥哥莫不是输不起?”

贺骞也笑了声,还以为是什么呢。

“全输给你都没关系。”他抬起穆晚言的下巴,在那柔软的唇上啄吻一口,身体尚未被满足的欲求让他将人拥得更紧,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贺骞深深地叹息着,“今晚好像要不够你。”

或许是这最后几个字太过烧耳,穆晚言红着脸移开了视线,有些慌乱地推开贺骞的手臂,“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的这点力量在贺骞眼里宛如蚍蜉撼树,不过穆晚言这下意识的反应,让贺骞直觉到些许异样。

于是故意松了些力气,使他误以为有了能够挣脱出去的机会。

却在穆晚言跌跌撞撞要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又再次抓着人手腕将人按上了墙,已经苏醒勃硬有一会儿的肉茎不由分说地再次肏进去,尽根到底。

“啊啊啊!!”

穆晚言扬起一张失神的脸,像是被这剧烈的插入撞得神智迷乱,魂不附体。

即便想要抵抗,可欲求不满的身体和内心的渴求,还是让小穴一被填满就自动乖顺地依附上去。

“你做了什么,对吗?”贺骞一边来回耸动下身顶弄他,一边将大手伸到前方,拇指与食指捏住那枚乱晃的十字架,拽动着向外拉,连带着乳夹一起,将肿胀如珠的奶头扯得细长,几近皮肉的极限。

“好疼、哈啊……哥哥、不要、不要拉它!呜啊……”穆晚言被疼痛拖回了意识,浑身发颤地向男人哀求。

贺骞仍不松手,侧头咬住他的耳朵,逼问他:“快说。”

“唔嗯……”贺骞实在太懂得怎样袭击他的弱点了,这样的攻势穆晚言根本无力招架,顷刻溃不成军,“我说、呜……不要、拽了、啊啊……”

“我、啊、在……在串珠上……唔、涂了……增敏剂、嗯……哈啊……”

贺骞最近频繁被同一个梦境造访。梦里,他以法地扑打在他意志的堤坝上,尽管无法摧毁,却连绵不断、层涌不绝。

贺骞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一朝陷入感情的漩涡里,让理智失去控制,却被情绪所左右。

胸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紧缩感,这种感觉与每次从那诡梦中惊醒时,心脏被突然攥紧的感受如出一辙。

——原来,他是害怕的。

他竟也会不可免俗地,害怕这样一双眼神不再独属于他一人。

心里倏地涌上一种名为不甘的复杂情绪,驱使他磨着牙齿,低下头,恶狠狠咬上手下瘦弱的颈项。

“呃——!”穆晚言疼得仰起脖子,毫无防备地暴露出脆弱的颈线。

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公众场合,叫声被他克制在了仅两人可听见的范围内。

应该已经被咬出血了吧……穆晚言有些恍惚地想到。

“……呜……哥哥……”他忍不住地颤声求饶,手臂却轻柔地环住贺骞的头部,像是可以全然接纳下他的一切,“……疼……啊、轻些,轻——啊!”

隐在水下的秘穴中,一下子又被凶蛮地插进两根修长的手指。

他整个身子紧绷得弓起,毫无温情地插入让穆晚言这一次根本来不及收敛声音,他感觉不远处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可是,比起被发现的羞耻,他此刻却更为担心贺骞。

穆晚言始终认为,床事上的贺骞是温柔的,哪怕是被下药那次兽性般的性爱,穆晚言也能感受到粗暴并非他本意。

可现在的贺骞情绪明显不对,不管是用力地咬他还是突然乱搅乱捅的手指,都像是明显受到了什么刺激。

“……啊、嗯……你、嗯……你怎么、了……”

然而贺骞看上去并不想回答他。

娇嫩紧致的幽穴因为下午才被插弄过,于是轻易地便容纳到第三根手指。但它们或是抽送或是撑开穴口,让灼热的温泉水也挤进来,可就是一下也没有碰在令他舒服的地方上,好像刻意不想让人好过般。

身体无论内外,此刻都毫无半点舒适的体验可言。但穆晚言悲哀的发现,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可耻地生出了,想要向贺骞索取更多快感的冲动。

他压抑自己想要淫荡扭动的腰臀,把头埋入贺骞的颈侧,低着声地继续向贺骞恳求着:“呜……我们,回房间……嗯……啊、水……水进来了、哈啊……”

贺骞松开牙齿,他早就不满足仅在一处地方停留,于是在下面手指不迭开垦的片刻,穆晚言的喉结、锁骨、肩头,乃至手臂也都遍布了他留下的牙印与吻痕,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更深更红,像是要标记烙印在他身上一样。

被如此对待的人却没有发出怨言,反而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就着屁股还坐在他手掌上的羞耻姿势,真切担忧地看向他:“你……说点什么、啊……是我……让你生气的、吗?……唔……”

贺骞的回应,却是抬手撩起一捧池中的热水,从穆晚言刚被自己‘烙印’过的肩颈上浇了下去。

“嘶……”即使并不灼烫的水温,也会刺激出伤口的疼痛。

穆晚言的肤色是冷白色的,衬得他平日里清冷的气质更为出尘。可此时在温泉水的浸泡下,他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粉润色泽,在蒸腾的雾气里水光潋滟,盈盈剔透,仿佛会散发出诱人的香甜气息。

视线往下,落在那薄薄胸膛前的两枚粉色乳尖上,随着波动荡漾的水面而调皮地时隐时现着,宛如诱人的糖果,挑逗起人的感官和欲望,让人忍不住想紧紧咬住它们,狠狠疼爱。

而贺骞从来是个行动派——他的确俯身这样做了。

“呜嗯~”穆晚言咬住唇的瞬间,也迅速抬手掩住了口,身体倏然受到刺激向后倒去,然后再次被男人捞过腰,紧紧箍在怀中。

他毫无挣脱的余地,甚至只需贺骞的手掌稍一用力,穆晚言的胸膛便会不由自主的向前挺,简直就像是不知羞耻的荡妇,主动将乳头送进来人的嘴里。

贺骞充耳不闻头顶传出的低喘呜咽,此时的他就像是在吮吸什么异常甜美的果汁,嘬食得靡浪水声响个不停。

下午醒来时身体中的那股‘饿’感,再度涌上心头。

——是啊,他生气了。

——都要怪穆晚言。让自己时时陷入‘饥饿’的煎熬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饿’感总是伴随着穆晚言的身影一起出现。而只要穆晚言再一撩拨,他就轻易地‘馋’红了眼。

——他生气,又不甘,却也已经无法自拔。

……

等贺骞将这处可怜的地方吮咬够了,便将埋进后穴中的手指抽了出来,大掌托起穆晚言的屁股,让股缝中的秘穴直接正对上自己的、腰间那块毛巾被顶凸起的地方上。

“会被发现——啊、等、等等……”仅剩的羞耻心还在提醒着穆晚言身处的环境,他妄图阻止贺骞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后者却仿佛只想固执地顶进他身体里,甚至不管两人性器之间还隔着一层毛巾。

本就被温泉泡得更加敏软的穴眼,让裹着毛巾的坚硬龟头一顿戳刺,将那纤维质感的粗糙更加清晰地传进大脑之中,没几下,他就被顶磨得四肢发软,穴口翕张。

“哥哥…啊、等等……毛巾……先拿开、毛巾……”受不住这样又刺又痒的折磨,到嘴边的劝阻已经退而求其次地变成了纵容,只唯恐贺骞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地顶进来。

穆晚言艰难地朝下方伸出手,急切地扯开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块毛巾,几乎就在两厢彻底袒露的一瞬间,屄穴便立即被凶猛地刺进了整个龟头。

“唔——”如被一道汹涌的电流击中,穆晚言顷刻软倒进男人的怀里。

已经放弃了回房的念头,他自暴自弃地将额头埋在贺骞的肩上。

而就在那双手掰开两瓣浑圆的肉臀,硕胀的肉棒气势汹汹地,一鼓作气破开紧合的穴肉时,身体的主人忽然有了动作——

几乎就在贺骞挺身肏入的同时,穆晚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或者可以说,是啃了上来。

不知是为堵住被侵入时自己所发出的浪叫,还是出自幼兽般的小小的反抗,不得不说,贺骞都是有些惊讶的。

贺骞并不讨厌、且非常乐见对方的主动,但他还不想简单放过穆晚言。

他的手还放在饱满白软的臀肉上,每用力抓揉一下,包裹着他肉柱的肉壁就会紧缩一次,而就在下一个抓揉的空档——在穆晚言全身戒备最松懈之时,再一次猛不丁地,贺骞顶着人从水里站了起来——

骤然加剧的重力,让方才只进入三分之二的肉刃一下捅进了最深处,穆晚言完全没有准备,身体直接被肏得抖成了筛子,十指本能地抓在男人的肩背上,求救般划出几道红痕。

“唔唔——!!……嗯……呜呜……”

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哀泣般的哭叫,却被强硬的唇舌堵成无法呼喊出口的呻吟,原本唔嗯唔嗯的湿黏吻声直接变了调。

贺骞一直睁着双眼,眼看着穆晚言精致的眉眼隐忍蹙起,似乎想迫使感官完全沉浸在与自己的吻中,从而忘记身体被狠干的激烈。

一种奇妙的心理,让贺骞禁不住想要更混蛋一点……

他想知道这人的底线,究竟能够容忍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他主动将嘴唇撤离了吻,转而凑到这人的耳边,温声呵气般说出今天进入温泉后的第二句话:“我想……”

后面几个字让穆晚言微微瞪圆了眼睛,仿佛听不懂贺骞说了什么。

“你、——啊啊、嗯……不、啊……”

他轻轻张开嘴,才吐出一个字,贺骞突然的移动便将他剩下的话语都搅成了破碎的媚吟。

放在臀上的双手也真的仅仅只是“放”而已,并没有起到多少托举的作用。穆晚言只能收紧搂住贺骞肩膀的双臂,夹紧大腿,让自己的身体与男人的紧紧相贴,才能维持住不会掉下、任人边走边肏干自己的姿势。

若是现在有人坐在这片池子里由下往上看,就能看见,根本挡不住任何春光的腰间毛巾下,两瓣不停颤抖的浑圆雪臀中间,一根粗狞深红的肉棒正在进进出出着。

小幅度的抽插似乎让肉棒的主人并不满意,于是行走的过程中还会故意停下来,往上狠狠挺胯顶弄几下,再继续往前。

穆晚言把嘴巴闷在贺骞肩上,揉碎的呻吟和终被逼出的委屈怨怼,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你、今天、嗯……欺负我、的兴致,好像……唔、很高……嗯唔……”

闻言贺骞低笑了一声,“才察觉到吗?”

这时贺骞已经走到这片温泉池的尽头,边上正邻着一堵墙,他将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拉开,让人往墙上靠。

后背传来的冰凉触感激得穆晚言浑身一哆嗦,冰火两重天的夹击、和刚刚走动时的颠弄让大脑开始晕眩。

“那你呢?”贺骞就这样用性器顶着人,温柔地肏着,上半身却前倾凑过去,用几乎要让耳朵怀孕的低沉嗓音,蛊惑地问,“愿意让我欺负吗?”

穆晚言只觉得整片耳朵都酥麻了,心跳砰砰砰地几乎要破出胸腔。

……这样问,也太狡猾了。

穆晚言痴痴凝望着眼前这张英俊无俦的脸庞,如此声音与视觉的双重刺激,他毫不犹豫就妥协得彻彻底底。

“我什么时候,嗯、不让了……”

哪怕前方就是深渊,他也会一脚踏进去。

贺骞轻轻勾起薄唇。

却惹得穆晚言忽然想去吻他,想用亲密深入的吻,缓解心中蓦然升起的心慌,来安慰今天贺骞的反常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可他刚一动,就被贺骞掐着腰按回了墙上。

“乖,”似乎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复,贺骞都不会停止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再次启口,盯着穆晚言的眼眸,诱哄着道,“现在,重复我说的话。”

穆晚言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微微蜷缩,透露出主人些许的不安。像是缩在角落里的某种小动物,一点风声或异响都会引起身体的紧张。

尽管如此,穆晚言还是坚定直视着贺骞的眼睛,缓缓地点头。

即使他并不明白贺骞这是要做什么。

贺骞唇角上扬的角度加深,微笑着、轻柔地发出第一声指令,如同坏心的恶魔,低声吟诵一句让人无法抗拒的咒语:“‘请哥哥,射进来。’”

穆晚言的睫毛轻颤了下。

语言是工具,是表达的手段,是情感的载体。复述叙述者的内容,不仅可以强化信息的传递,还能在潜移默化中向听者灌输暗示,悄然影响其思维与感知。

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注意力便向下蔓延,去感受那还深深肏在自己体内的粗长巨物,它从刚才起便没再抽动,静静地呆在里面,好似要让自己的穴肉,完完整整的嵌下它的整根形状……

穆晚言喉咙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液,语气不稳地复述这淫荡的邀请:“请……请哥哥,射进来……”

尽管他的声音逐渐减弱,越来越低,但贺骞似乎浑不在意。

他深邃的双眼也微微弯出笑意的弧度,于是再接再厉地,第二句咒语,也承载着恶魔最终的目的,从他口中清晰吐露出来:

“说,想当哥哥的——专属尿壶。”

再一次,穆晚言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无法再欺骗方才是自己错听。

清澈的瞳孔里盈满了不解与惊讶,也倒映出没有丝毫急躁的贺骞的脸,他似乎有无尽的耐心等待着穆晚言的答复。

这样好整以暇的神态,和方才那句轻贱亵语形成极强烈的反差,犹如一把利刃,直刺穆晚言的神经。

‘在自然界中,动物们似乎常常会通过自己的体液,来标记自己的领地与所有物。’

——不知为什么,在如此心绪混乱间,穆晚言竟还意外的联想到这一点。

据说当人在感到焦急紧张时,大脑会释放出一些应激激素,比如皮质醇和肾上腺素。这些激素会潜入进大脑的深层,引发思维跳跃至与当前无关的念头上,以此缓解外界带来的压力。

《动物世界》里还说,雪豹甚至会长时间喷洒气味强烈的尿液用来求偶,最急切的时候,能达到一小时喷洒20次。

雪豹,尿液,标记,求偶……

穆晚言止不住的感到心跳加速,身体随之敏感地震颤不已,下方顿时不自觉搅紧了那根粗勃坚硬的肉柱。接着,仿佛触达到某种无形的临界点,紧绷的弦在荡出高昂的裂帛之音后乍然松弛,身心都沉浸在深深的放松与愉悦中。

“呃哼……”贺骞平静淡然的神情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夹爽而险些破功,还不等他去想怎样惩罚不乖的屁股,耳边就传来了对方带着喘意的绵软声音。

颅内高潮的激荡缓缓褪去,穆晚言脸色泛着暧昧的潮红,但依然没有避开贺骞侵略般的视线,嘴里比他自己预想的,要更加坚定顺畅地,说出这番羞耻的请求:“想当哥哥的……专属尿壶……”

他用湿润的眼眸,向唯一允许这样对待自己的男人,缓缓央求:“请哥哥,射给我……”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察觉到贺骞有一刹那的愣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动摇。

紧接着,似乎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贺骞向他倾身,终于给予了穆晚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吻。

“你真是……”

而就在两人唇瓣相触、呼吸交融在一起的同时,穆晚言感觉到一道强有力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地击打在自己柔嫩脆弱的内壁上,直冲得出口的尖叫被舌头搅弄成挣扎的喘吟,灌得平坦的小腹也微微隆起。

他像是温驯臣服的俘虏,两只手掌心对掌心地被扣押在头顶上方,整个人都被死死按在墙上,腰肢剧烈颤抖着、甘心地被注满贺骞标记他的体液。

“嗯、呜……好……哈、烫……啊……要、装不下……了、呼嗯……”

贺骞用唇舌肆意地侵犯着他的口腔,而穆晚言依然如同每一次那样,不做任何反抗,只是张着嘴唇温顺地承受,气息紊乱地,表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很久之后,被啃吸得湿润肿艳的唇瓣才被放开。

穆晚言不知道,此时的他,在男人眼中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赤裸的美人瘫软迷离,胸口剧烈起伏着,浑身冷白若玉,只有眼梢、肩头、乳头,三处地方是艳粉色的。

薄纱般的蒸雾有如柔和梦幻的滤镜,可偏偏那唇上被吻出的一抹胭红,又让画面显得格外色气。

“好好夹紧……”贺骞无意识地滚动了喉结,引着穆晚言的双手缠绕在自己脖子上,过于激烈的深吻就连施予者都有些气喘,声音低哑着命令道,“回房间之前,一滴都不准漏出来,知道吗?”

穆晚言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四肢软绵绵的没了力气,耳边好像听到贺骞在说什么,可是脑袋里半晌也反应不过来,身体无法给出应有的回应。直到屁股被“啪”的拍上一巴掌——

“啊!——”

“重复我的话。”贺骞双手用力抓揉住两瓣圆润的美臀,软腻的白肉因此从指缝中溢了出来,而相对以平静口吻所说的话语,既是命令又包含了威胁的成分。

“呜……一滴、一滴都不准漏……”穆晚言承受不住地呜咽出声,可是后臀上掰揉的手却没有停下,反而越发来了兴致,完全没有自己就是发布指令者的自觉。

“啊啊!哥哥、哈、太……太用力了、呃唔……会、会出来、啊啊……”他想伸到后方去够贺骞的手腕,让它们离开对自己臀肉的蹂躏,可就在此时,贺骞却将他搂得更紧,再次抬腿走动起来。

“哈啊……!”

骤然离开背后已靠得温热的墙壁,穆晚言只好转而去攀住男人的肩,修长的腿紧紧缠住男人的腰,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贺骞身上。

却实际,是整个人都坐在男人的性器上。

贺骞一步步离开温泉池,走回更衣区,而咬住嘴唇克制着声音的穆晚言这才发现,整个温泉场所内竟已只剩他们两人。

“你说,他们是被你的淫叫吓跑了吗?”男人恶劣的低笑声响在耳畔。

穆晚言不敢想象那样丢脸的画面,低头埋进男人怀里,像回应他的调笑般,后穴报复性的一夹。

“嘶……”

紧接着,自己就被掐着腰凌空提起来,穴内存在感极强的巨大肉柱被抽出了三分之一,裹带着流出好几滴堵在穴内的尿液,又在下一刻男人松手后猛然全部肏入,不给根部留一丝缝隙。

“啊啊啊!!”那一刻,穆晚言几乎都听到了腹内满溢的水液被撞得晃动的声音,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叫喊出声。

这场身体挑衅攻防战,他与贺骞兵力悬殊,到底不敌。

男人的胯部一下下随着走动打在癫起落下的白软屁股上,荡起阵阵肉浪,而穆晚言始终隐忍地闷哼着,边还谨记男人的指令,一直注意着收缩肠道,既不让水液渗漏,也不会夹得那穴内挺立的大家伙太难受。

大家伙就像是浸泡在了一汪温柔包裹住全身的肉泉里,舒服得不得了,没有狼性大发的就地把这口淫穴捅穿肏烂,都要佩服主人的定力超群。

等被贺骞服侍着重新穿上浴袍之后,穆晚言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两人竟一直这样保持着下体相连的色情姿势。

他脸热心惊地问:“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这会儿贺骞自己也穿好了衣服,腰带下叉开的衣摆处本会裸露出男人一柱擎天的傲然性器,此时却被深深埋进另一人体内,而避免了走光的风险。

他轻轻一抬眉,似乎是听到对方可笑地问了什么理所应当的问题,嗤笑道:“自然。”

短短两个字,让穆晚言大脑一片发麻。

那么长的路……

西天取经有这难吗……

“你确定……?”穆晚言不死心地再问。

贺骞心情很好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着嘱咐道,“夹好了,不管是腿,还是后面的小骚穴。”

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直接印证了他的猜想。

被最后那三个字惊得心中一悸,穆晚言耳朵瞬间就充血了。

他其实不太适应听到这样的下流词汇,想象是一回事,可当真的亲耳听到,而且还是用贺骞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口,他便会蓦然升腾起强烈的羞耻与羞愧感,惹得身后被涨得满满的小穴都无意识地翕合,讨好地亲吻着狰狞的凶器。

“没、有……我不是、呜嗯……”他倔强地想为自己争辩几分,说话间贺骞已经抱起他从休息的椅子上起身,穆晚言顿时听话地老老实实抱住男人的肩膀靠在男人怀里,笔直又白的一双小腿在劲瘦的腰后交叉,相连点落在细瘦的脚踝上,秀气的足跟与瑟缩的趾尖都染着含羞般的淡粉,偏主人还在迫切的想让男人改口。

“不是什么?不是骚穴?”贺骞一手托抱住他的臀尖,这样可以在走动时控制插穴的深度;一手环住他的腰际,避免他仰倒——从外看过去,两人的姿态就真如同怀抱幼儿般温馨,连语气都轻柔得像在哄小孩似的。

可男人唇间吐出的话语,又是那般令人难堪的猥亵,“你穴里都装满了我的尿液,还含着我的肉棒,这不是小骚穴还是什么呢?嗯?”

“我……”穆晚言百口莫辩,羞得后颈都红了。

眼见就要经过庭院和餐厅了,庭院的另一侧是健身房和娱乐室,所以两个地方都会集聚着不少的人。

想着即将要从无数人群中穿过的场景,穆晚言感到一阵无比的紧张与不安,身体不由绷得紧紧的,脑袋也逃避似的低下去,掩耳盗铃般欺骗自己并不存在。

然后便感受到了,放在腰背上的手掌温柔拍抚的温度。被属于贺骞的、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这样的认知竟神奇的消释了些穆晚言心中的惊惶。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没关系,有他在,相信他。”

穆晚言长睫毛颤抖着,阖上了眼。

宽敞的室内庭院比起寂寥的温泉池,人数的确多了许多,大家各自都有要去的目的地,或独来独往,或成群。他们都不认识贺骞两人,最多会被贺骞英俊的容颜和怀中抱着一个人的样子吸引片刻的目光,再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没有人会凑到两人垂落的衣袍下去看,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一场惊世骇俗的交合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男人的肉棒随着走动的步伐,一深一浅地在紧致的甬道中进出着。穆晚言拼命地攥着那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让自己忽略那处传来的磨人快感,乞求一路平安无事地度过。

然而,令穆晚言最不愿面对的情景还是上演了。

当他们经过餐厅时,偶遇了与他们一起来露营的贺骞的公司员工。

这群人一见到贺骞,便立刻热情地向他招呼道:

“贺哥!”

“贺哥来了!”

他们这群人并不都比贺骞小,但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叫。

“贺哥,吃饭了吗?一起啊!……诶?这不是你弟弟吗?他出什么事了?”上午的遇蛇惊险仍然让他们心有余悸,看到穆晚言的样子不免担心道。

贺骞走近他们,手撩过怀中人柔软的发丝,坦然自若地回复那人:“今天他爬山爬累了,泡温泉时直接累得睡了过去,”他的笑容里带着些兄长似的无奈和宠溺,“我得先把他抱回房,才能解决我自己的温饱问题。”

惹得朋友那一桌又是羡慕又是感慨。

“你对你弟可真好啊,亲弟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贺骞与他们又聊了几句才离开,刚一出餐厅,‘在温泉里睡过去的憨憨’——穆晚言就冒起了头,他眼尾都被憋出些艳色,拽下贺骞的衣襟质问:“你、嗯……你对、亲弟弟……难道会做……唔……这种事、吗……啊……”

本是怒气冲冲的质询,却因间隙的停顿与喘息声,而显得软媚得不可思议,勾得怀抱他的贺骞下腹一紧。

“当然不会。”安抚般地亲吻他的额头,贺骞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轻声启唇的口吻里似无奈又似警告,“但你若还想平安无事回到房间,就别再说话了。”

被额间的那一吻收买,穆晚言的怒气已烟消云散,听到贺骞的话,他不解地抬眼:“嗯?”

“如果你不想被按在酒店大堂的地上直接被我肏死,让别人拿手机直播出去的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这般凶狠的话,贺骞甚至朝他委屈苦笑了一下,“乖,我也是忍得很辛苦的。”

臊意直接从尾椎骨蹿升到天灵盖,瞬间热得穆晚言喉间干涸冒火,他气闷地埋进贺骞怀里,想缓解脸上的烫意。

心里却有一丝跃跃欲试,想如果自己真的再说一句话会是怎样,但……终究是没有那承担后果的勇气。

艰难熬过了熟人局,还有一关是前往大堂前台,还手牌。

果然前台的员工一见贺骞抱着个人,就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贺骞再次用了那一番说辞礼貌回拒,说完还似乎担心怀里的人滑下去而往上颠了一颠,把穆晚言戳顶得直大口喘气,眼中泛出泪花,却始终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暗自气恼,偷偷在贺骞的背上锤打了几下。

焦虑紧绷的情绪直到两人踏进无人的电梯后,穆晚言才微微松一口气。

这时贺骞突然道:“我手上好像湿了?”

说着,托着穆晚言臀尖的那只手还煞有介事地在浴袍上蹭了蹭,似乎要擦干净手上沾染到的东西一眼。

穆晚言一惊,紧张地也想将手伸向后方确认。

“怎么会?我已经……唔嗯、哼……”

他刚触碰到贺骞的那只手,就被拉住十指紧扣。干爽的肌肤上没有丝毫湿濡的痕迹,耳边同时听到了熟悉低沉的轻笑声。

穆晚言知道自己这又是被戏弄了,愠恼地一回头,就被压过来的双唇攫取走所有呼吸与不满,直把肺里的氧气也掠夺干净。

穆晚言的唇很软,像一朵盛开的娇嫩花朵覆在唇上,实在好亲,也实在好哄,一个吻就能轻易捎走本人所有的不爽。知道这一点后的贺骞,便越发爱与他口舌相缠,也越发拦不下欺负他的冲动。

重重地吮缠了一下对方的舌根,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人从喉底漫至全身的战栗,贺骞撤出了这个深入而短暂的吻。

穆晚言睁着潋滟失神的眸子,还仰头半张着湿红水亮的唇,仿佛是在渴求再一次狠厉的临幸,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显得格外脆弱可怜。

“唔……哥哥,我……嗯……快不行、了……”

一路走来时所有路人投射的目光,仿佛都化作了细密酥麻的电流,统统击打在他异常敏感的背脊上,勾出他体内成倍递增的雀跃淫欲,鼓噪着要从身体里破冲而出。

而方才那一场唇舌的纠缠,就是催情烈酒最浓烈的那一滴,是璀璨烟火最盛烈的那一刹,已将他的身体逼近至喷发的极限。

“做得很棒,马上就能回去了。”贺骞抹走他眼尾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边啄吻他乖巧半张的唇,‘好心’地温柔安慰。

只以为是穆晚言快忍受不住腹腔的满胀感,于是不再环住他腰背,转而换手托住他的大腿与后臀——无意识间,就变为了当下最为体现出男性性能力强悍之一的火车便当式体位。

叮的一声,他们的楼层到了,贺骞稳稳地托着个人,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周汉荣回房后越想越不是滋味,虽然那男人的气场、和那坚实的肌肉是有些令人发怵,但……但自己当时的反应也太怂了点吧?

他回想着他一眼看中、差一点就能摸到的小美人,烦躁地搓了把脸,决定化不忿为食欲,于是浴袍也不换,拿上房卡就出了门。

刚走出来没几步,余光就瞥到走廊上一个也是穿着酒店浴袍的身影,他转头漫不经意地瞥去一眼——

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两条修长如玉竹般的光裸长腿。在走廊灯的照明下,反射出细腻温润的光泽,就像上等的瓷器。

仅凭这丝滑的皮肤质感,周汉荣就能断定,这双美腿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碧玉无瑕的美人。

只见这双小腿悬挂在那挺拔浴袍背影的腰侧,正努力向中间靠去,看起来似乎想要将两只脚腕勾缠在一起,然而却筋疲力竭般,最终无力地垂落在那身影的两侧,楚楚可怜地,随着走动的动作而不自然地抖搐着。

而那背影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也蔫落着一个发丝湿润的小脑袋。

周汉荣越看这两人越觉得有些眼熟……等等!这不就是刚在温泉里让自己丢面子的两个家伙吗?!

身体下意识地就想退回房间去,但又一想:不行,好歹自己也是这片村镇小有名气的发家人物,亲戚还是在市里当官的,怎能在一个小年轻面前露了怯?!

周汉荣于是重整了表情,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走上前叫住两人:“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只是,那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闻言转过身,下一句话,就让他几乎难以维持那虚伪的笑容。

“你是谁?”

这真不是贺骞脸盲,只是当时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穆晚言的事,赶走那一团肥腻油物后就把这人抛在了脑后。

不过面对周汉荣的靠近,他也不屑于生出警惕,见不是认识的人,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们、我们刚才在温泉池里见过的!”周汉荣急忙颠着大肚子跑到贺骞的前面,拦住他们去路,“方才是有些误会,我是周汉荣,正在这边度假呢,你们也是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自信,也没有真的想听到他们回答的意思,接着道:“在这边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开口,要知道……欸?他这是怎么了?”

他叭叭了一大堆,似乎这时才发现被贺骞抱在怀里的穆晚言。

……原来是穿上衣服的肥腻油物。贺骞心想。眉间聚起淡淡的厌恶。

“小美人儿这是怎么了?”周汉荣不仅毫不知避讳地靠近,甚至还用着轻浮而亲昵的口吻戏谑道,“该不会是温泉泡得太舒服,不小心晕过去了吧?”

他嘴角上扬,还刻意吊着眼角睨了贺骞一眼,似乎在说:我走之后你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对吧兄弟?

贺骞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冷若冰霜,沉声如雷:“滚。”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被这么一而再地喝斥,是个人都得有脾气。周汉荣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不识好歹的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盯着穆晚言的背影狞笑道:“哼,在温泉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骚货一定是个经常躺在男人身下的,还故作清高什么?”他抬头对上贺骞的眼神……不行,有点怵,移开,对上旁边的墙壁,“一晚上开个价吧,绝不会少你的!”

他从来在村镇里横行霸道惯了,也没想到会再次遇上,不然他还会再叫上几个帮手,明目张胆地来抢了。

周汉荣转头又扫过穆晚言从衣领处裸露出的一截后颈,天鹅似的又白又净,垂涎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忽地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上立刻传来一阵窒息的痛苦。同时,原本稳稳站在走廊正中的他,后脑勺却蓦地狠狠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贺骞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锁住周汉荣的喉咙,将这个两百来斤的大汉硬生生地钉在了墙壁上。

而其本人甚至没有挪动一步。

咽喉处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周汉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球凸出,双手只能在男人的手臂上无力地抓挠。

“……救命啊……救……命……”

贺骞看着他,像雄鹰凝视爪下发抖的雏鸡,语气冷静而漠然:“我曾经在部队里宣誓过,保护无辜,绝不对平民施以暴力。这是我的使命和原则。”

手指逐渐收拢。

“但不巧,你既不在我的保护之列,又恰逢上了我心情糟糕的时候。”

呼吸渐渐被剥夺,周汉荣恍惚好像看见了死去多年的太奶在向他招手,他挣扎着拼命求饶:“我、我错了……真的,大哥、饶了、饶了我……我再也不……”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死亡的镰刀已经在自己头顶上方挥舞的时候——意外地,那把镰刀只是用刀背将他重重拍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周汉荣趴伏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大脑因缺氧而感到一阵晕眩。

不远处,几个人朝他们这边匆匆赶来。

见来人都穿着酒店的制服,周汉荣瞬间有了底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大声呼叫:“救命啊!咳咳、杀、杀人啦!快把他抓、咳咳抓起来!……——诶??”

结果是,周汉荣被两名酒店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

一位身着华美精致西装的帅气男子款步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极其和煦的微笑,口吻极其的礼貌,对他说道:“您好,周先生,请随我们一起去办理您的退房手续。并且很抱歉的通知您,由于您入住期间的不当行为,酒店将不再为您提供包括住宿在内的所有服务。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什、什么??!”周汉荣惊愕得双目大睁,他用力指着一旁的贺骞,比划道:“杀人犯在这!在这!你们竟然是要把我赶走??”

“是的。监控可以作证,把闹事扰民的源头,您。”西装男子继续微笑。

“你、你……”周汉荣气得说不出话,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酒店是你家开的吗?竟然敢随便赶走客人?!我要告你们!”

“不巧,的确是我开的。”西装男子嘴角的弧度不变,摆摆手,让人将他带走。

眼见自己真的就要被架走,周汉荣气急败坏地尖叫:“黑店!你们这是黑店!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叫人把你们给砸了!”

被拖拽着经过贺骞两人身边时,他瞥见贺骞眼中流露出的轻蔑,那种神色就像是在看待需要被处理的垃圾。他再次被激怒,面容扭曲无能狂吼:“妈的!不就是个任人骑的骚货!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你们!”

“啧。”西装男子似终于受不了般,淡淡啧了一声。

跟着他的工作人员立马会意,不知从哪抽出一根黑色绸布,手法老练地猛拽过周汉荣的后脑勺,在他痛得大叫时一绕一绑,布条直接横过周汉荣的嘴角两边,紧紧压住了舌头。

布条被拉扯得死紧,使得周汉荣的嘴巴被迫张开,既无法闭合,也无法发声,口水甚至都淅沥沥流了出来,形象瞬间狼狈不堪。

这一画面太过不忍卒视,西装男再次挥手,让人赶紧消失。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他转过身面向贺骞,有些无奈而惭愧道:“很遗憾让您在入住期间经历了不愉快的体验,为表示歉意,我会为您免除此次住宿期间的所有费用,希望能够稍作弥补。”

西装男子嘴边的微笑,像是一层精心打磨的糖衣,虽精致完美,虽迷惑众生,但在贺骞眼中,却太过密不透风。

此人正是唐玹。

那个能让贺骞提起警惕的男人。

比起下午在酒店大堂时他那几分真假难辨的友好示意,现在的他更让贺骞感觉到别扭与不习惯。

“不用。”贺骞道,他不愿欠人人情,“如果他再要来,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唐玹笑了笑,“这种货色我还是可以解决的。”他的表情切换到了更随意轻松的模式,仿佛只有在贺骞的面前,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真实面貌。

“虽然我是真心想找你做好友结交,但是,”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贺骞的怀中,“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贺骞立即低头,一直埋在他怀里沉默装哑的穆晚言,此刻像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颤抖地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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