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一缩，不禁加大了力道。
“李东阳，轻点。”苏瑾皱眉，头还是靠在墙边没动，语气也还是娇娇软软的。
“嗯。”
李东阳一只手握着苏瑾的脚，一只手给苏瑾被握痛的地方撩水，温水打在上面，真的缓解了疼痛一般。
苏瑾眉头舒展开。
李东阳之后便沉默着将苏瑾的一双脚仔仔细细洗干净，细白的脚脖子，也轻掐着洗了好一会儿，才用毛巾将脚丫包着擦干。
等李东阳起身将水倒了，把苏瑾的袜子洗了晾好，进了屋，苏瑾已经把自己缩在炕檐上睡着了。
李东阳无奈叹气，猜到苏瑾或许泡脚泡得困倦，潜意识又怕衣服弄脏炕，才迷迷糊糊这样睡的。
他把外套脱了，从柜子里拿了被褥铺好，又过来半抱着苏瑾，帮苏瑾脱衣服。
这么给苏瑾脱了外套，毛衣，到裤子时，李东阳有一瞬间的迟疑。
上回苏瑾好像很在意。
“苏瑾，醒醒，衣服脱了再睡。”
李东阳轻喊一声，苏瑾完全没动静。
“苏瑾。”
还是没回答。
李东阳垂眸，看向腰带。
开始动手。
深棕色的牛皮腰带，铁灰色的皮带扣，解了两次都没解开。
李东阳心里有些急躁。
第三次，终于解开了。
帮苏瑾脱了外裤，里面是一条带着绒的宽松裤子，应该挺保暖的。
李东阳刚才给苏瑾洗脚，他知道苏瑾里面还有一条秋裤，便把这条裤子也给脱了。
李东阳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黏土色的秋裤跟秋衣同一套，紧紧包裹住苏瑾的身体，所有弧度一览无余。
李东阳抿紧嘴唇，倏地抱起苏瑾，掀开被子，把他放到褥子上，盖紧了被子。
被子被盖得严丝合缝，只露出苏瑾一张沉静的脸。
李东阳在苏瑾脸上深深看了一眼，眼睛又不由自主飘到苏瑾隔着被子的腿上。
攥紧拳头，李东阳扭头出去了。
他先用凉水洗把脸，盐水漱漱口，觉得不够，又跑到院子里冲个澡。
李东阳洗完，穿着背心、短裤，把脱下来的衬衫裤子搓了一遍，又涮了几遍，拿进了屋。
进屋后，他头发都结了冰。
北方天气是冷的。
这时候，大家都穿了厚厚的棉衣棉裤，李东阳还是单衣单裤，外面顶多加一件厚外套。
他此时就穿着短裤背心，坐在灶台边的凳子上，看着旺盛的火苗，准备把自己的衣服慢慢烤干。
知道苏瑾爱干净，他打算收拾好，就在竹沙发上铺被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