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指尖一顿,若有所思往烂尾楼看了眼,楼内光线昏暗,窗户全被封死,覆上了层厚重灰尘,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存在很大安全隐患,政府把它划分在管辖管辖范围之内,在这里死掉的人,没有人会追究。
车窗外吹来了阵阴风,比正在制冷的空调还要寒上几分,让人背脊发寒。
窗户似乎掠过了道模糊影子,白衣金发看上去像是……萧齐。许砚辞来不及多想,记住了影子的运动轨迹,追着上楼。
楼内破损严重,光线过于昏暗,阶梯踩下去尽是碎石,扬起的尘土呛得肺腔生疼。
许砚辞咳嗽了几声,手下意识搭在扶梯上,掌心瞬间传来黏稠恶心的触感,是未干的腥红油漆。
他慢下脚步,小心地观察着周身的环境。
这栋楼残破不堪,大厅全都塌陷,每一层都互通,稍不小心,会直接摔在最下边的化工池。
附近只有脚步走动的细微声响,显得格外惊悚。
整栋楼都是诡性、死寂般的安静。
前面投掷了道漆黑的影子,许砚辞呼吸几乎一滞,从脊骨攀爬上的危险感,停住了脚步。
许砚辞脖颈微凉,刀身反射的锋芒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瞳孔上。
再往前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有个被砸碎的镜子,在凌乱的镜面中映出劫持他的是个戴黑帽的男人,身上有撒旦纹身,面相凶煞。
许砚辞脸上没有半点慌乱的情绪,嗓音冷清:“新闻上的五起恶性刑事案件,都是你干的。”
“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打量着身前的beta:“你不怕我?”
许砚辞见他搭话,松了口气,知道可以话术引诱他放松警惕。
他正想开口时,一道水柱从天而降,浇透满身。里面掺了冰,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骇,风一吹,全身冷得生疼。
“没想到你个beta真的来了。”
许砚辞看向楼上,只见金发碧眼的青年半蹲在大厅边缘,单手拎着空水桶,另手撑着脑袋,唇角勾着嘲讽的笑。
萧齐看了眼身后的保镖,他们也配合着发出嘲讽的低笑声,越发显得许砚辞狼狈、不自量力。
许砚辞蹙眉:“事先约好我们都是一个人来这里,你带这么多保镖,是想干什么?”
萧齐:“都死到临头了,还想不明白?”
他把铁桶往楼下狠狠一扔,恰好砸在废墟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你说我想干什么?!”
萧齐转身从楼梯口走下来,审视的目光描绘着许砚辞的面部轮廓,眼神中尽是不满与嫉妒:“你有什么资格让沈哥大半夜亲自去买药!”
他一把扯住许砚辞的头发,狠狠往下压,直到看见白皙纤细的后颈,伸手搭在上边:“一个破beta,一点信息素都没有,甚至都安抚不了沈哥,凭什么跟他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