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内,许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纪云斐是你养大的算什么?你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绑着,而且我没查错的话,你们甚至都没登记结婚。也就是说,我失去了父母,而罪魁祸首却只是失去了个没名没分的oga?”
“我失去双亲,倒是让你们互相见证了彼此的深情。你自己听听,不觉得好笑吗?”
江逾白清楚他在说什么,许砚辞不在乎虚无缥缈的情谊,只看重利益。
于是他缓着嗓音,像是没底气,轻到有些听不见:“我会告诉你父母的尸体在哪。”
许砚辞不由地一怔,他并没有露出半点开心的情绪,反而是彻底冷下了脸。
他一直以为江逾白是个置身事外的无辜者,却不曾想到对方也在这趟浑水中。
江逾白姿态卑微,却不是在求他,而是威胁。
利用父母的尸首来威胁他放过纪云斐。
这个跪在地上的软弱oga,在以最卑微的姿态,朝他露出属于自己的獠牙。
许砚辞似笑非笑:“你在我这真的学到很多,都会不动神色地威胁人了。”
江逾白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像是残破即将枯萎的花,眼底却褪去了软弱,有着令人咂舌的硬骨。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言不语地看着许砚辞,似乎笃定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许砚辞微眯起眼睛,:“我真是看不懂你,明里暗里提醒过你多少次,纪云斐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在你冒死在我身边卧底的时候,收养情人萧齐,将他宠得无法无天这人到底哪点值得你这么做?”
他是在挑拨离间,却也有一点点为这个死心眼的oga感到不值,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死渣男而被背叛。
江逾白却是摇了摇头,眸底没有半分动摇:“他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抛弃他。”
许砚辞听了想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摔在了对方身上,在脖颈处划开了一道长痕:“那就我看看你会不会输。”
江逾白被砸偏了脸,痛得蹙了下眉,却顾不及伤口,连忙将钥匙捡了起来。
他小腿以下却跪倒没有知觉了,站起的时候还踉跄了下,额头狠狠地摔在门框上,破了道口子,血液流淌了下来。
许砚辞蹙了下眉头,深吸了口气,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江逾白扶着门框停住了动作,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许砚辞的眼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