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没人。”宋谕收起军刀,把药酒桶搬到办公桌上,招呼众人进去。
漂在药酒桶里的“肉灵芝”晶莹剔透,表面上破碎的肉须就像是开到茶蘼的肉花,隐约能窥见透明表面下,有青色的“血管”蔓延。
“太岁酒。”宋谕把军刀丢在桌面上,拍了拍药酒桶的玻璃厚底,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以前我们班长那就有一缸,逢年过节才肯偷偷拿出来品两口。”
陈莉盯着酒桶里的肉块看了一会,却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总有一种感觉,那蜷缩在罐子里的东西不像是太岁,反而更像是五官尚未长成的婴儿。
而且越是有这个想法,她看罐子里的太岁也就越奇怪。看得久了,她甚至还能从太岁的身上看出婴儿未成形的小手小脚。不过理智一遍遍告诉她,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保安亭,不可能会有人真的把泡着婴儿尸体的药酒桶丢在这里。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摇了摇头,说:“我对这东西感觉很不好,我们还是不要再靠近它了。”
易北对那药酒缸里泡的到底是什么不感兴趣,他低着头拉开办公桌下的几个抽屉。
不出所料,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果然有一串用麻绳绑住的钥匙串,每把钥匙上不仅都用标签纸备注了车牌,还贴心地注释了车型的大和中,这能给他们省下了不少时间。
易北选了两把中型大巴车的钥匙,耐心地解开缠绕在两把钥匙上面的红绳。宋谕闲来无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个纸杯。早些年他在部队的时候,就听说过太岁酒的功效,何况现在这好东西就摆在他的眼前,勾得他肚子里的酒虫直犯馋。
于是顶着陈莉不赞同的目光,宋谕还是打开了药酒桶下方的龙头。黄色的液体顿时顺着龙头流下来,纸杯里的液体中还漂浮着几绺肉絮状的东西。
盯着纸杯里的液体,宋谕皱起眉头,嘀咕道:“怪了,怎么是这种颜色?”
易北闻声抬眸看过去,却在看见杯中黄色液体的时候,瞳孔慢慢缩成一点。下一秒,他放下了手里的钥匙,伸手将宋谕手里的纸杯接过来。
纸杯里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把很多种药品融化煮沸后又搅拌在一起。这个味道虽然不是寻常认为的臭味,但是只要稍微闻一下,就让人有种迫不急待想要丢出去的冲动。就像是人类祖先对各种猛兽的恐惧,即使隔着数千万年的时光,依然牢牢刻进了dna中,让人类面对野兽时会有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同样的味道,同样颜色的不明液体,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这些泡在药酒缸里的液体,和他在华西生物的纸盒里找到的黄色试剂应该是同一种。
剩下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目光盯着纸杯里的黄色液体。宋谕眉头间的褶子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现在也彻底明白过来了,这里面的肉块可能是任何东西,但绝对不会是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