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众人看起新的热闹,正巧有她为之招魂过的人家,认出她后当即站队,摇旗呐喊起来:“这道士是不是在趁机攀咬些什么啊?陆姑娘是有大本领的人,会同鬼问话,有阴气不是正常?她帮了我天大的忙,是大大的好人啊!”
陆时微心下暗笑,她身上有阴气是正常的,不仅是与鬼打交道,还和江予淮住在一处这么些时日,自然会带有许多。
因着江予淮修为高深能帮着加以掩盖,灵力平平的人是不可能察觉到的,她多次在城里晃悠寻找怨鬼从来没被发觉过,没成想这小道士还算有点本事。
虽说给江予淮找点小麻烦她是乐见其成的,但眼下人在屋檐下,她也怕真惹出事来受牵连,便不愿生出事端。
迅速思量一番,陆时微忽的贴近,定定看向小道士,眼角弯弯,嫣然一笑。
楼内繁杂的喧嚣在刹那静止,其余人皆失了色彩,他的目光独独定格在这张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上。
他果然慌神,急急闭目想躲开摄魂,正想再喊两句妖女定定心神,再度睁眼时眼前却已空无一人。
桌面上唯余一张使用过的神行符,他上前两步拾起,符上除咒文外,用灵力虚虚附着几个潦草的大字——后会无期。
不知为何,他没有马不停蹄追出去,反而是伫立在原处向下望去,目光悠远,徐徐飘出了楼外。
一张薄薄的符纸翻来覆去,在修长十指间好一番揉搓。似是深思熟虑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手指一翻就把这皱巴巴的符咒塞进了衣袖。
小道士左右张望两眼,见众人目光已经重新被说书人吸引,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酒楼。
话说陆时微前脚刚出现在大街上,就见一列列训练有素的衙役小队来回地巡逻,时不时从路边揪住个年轻女子核查,引得骚乱阵阵。
扶风郡平素治安不错,如此严阵以待,事出反常。她正想向路边行人打听一二,突如其来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条小巷里。
扯住她的是一身姿丰盈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向街上探了探脑袋张望片刻,见无人注意到她们二人,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陆时微瞅着她细瞧,只觉有些面熟,犹疑着问:“你是那一日的新娘?”
那姑娘面露喜色,滔滔不绝地说:“你记性不错呀,是我是我。你放心,我不是要送你去见官。我同你说,你现在可得小心些,怎么还敢在外面闲逛啊?”
送她见官?这是哪门子事?
“啊?为什么啊?我是犯什么事了吗?”她觉出些不妙来,疑惑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