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只想寸步不让。
秉承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原则,陆时微毫不犹豫地将地上未干的大片血迹抹在剑身,周身炫起一丈高的绮丽光芒,衣袍被狂风吹得烈烈作响,整个人妖化得明显,再难自控的双翼振翅欲飞。
“谢袅,原来你也想做羽人吗?你生出翅膀的样子,也不及我半分呢。”温渺巧笑倩兮,俯趴在九罗的背上,极为恶毒地说着。
陆时微回怼的言语更为刻薄:“往日你不是看不起妖族,一心脱离吗?如今靠妖横行,竟还能这般得意,果然是没皮没脸的温渺。”
九头鸟和温渺果然双双被触怒,妖兽的口鼻喷出几股浓黑的熏人气体,她弹指一挥封住嗅觉,飞身而起直指九罗正中头颅的眼睛。
至半空时,她双眼的血色在瞬间褪去,她茫然地停住,几乎不能视物,惶惶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九罗见她傻呆呆的,以为她是怕了,狂妄地叫起来:“逞英雄该结束了!你的死期到了!”
它的爪子突然无限伸长,牢牢地抓住她下坠的身体,尖锐的兽爪正扣住她的脖子,似乎是在考虑这样拗断是不是太便宜了她。
一炷香到得也太快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谢袅的执念也到了一日里醒来的极限,只留下一句“你做得很好”便又沉沉睡去。
她再不知所措也知道自己现在命悬一线,拼了命地后仰想躲开。
九罗见她害怕,心下畅快:“你砍我一颗头,我也砍你一颗,还是不够解气。若不是能待在这儿的时间不够长,我真想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享用。”
她知道不该听这种威胁恐吓,但还是难以自控地剧烈颤抖起来,九罗的爪子死死禁锢着,不管是缩小身形还是尝试召唤剑来砍都无济于事。
但她的嘴停不下来:“我确实是做错了,应该先割了你这张会说话的嘴啊,听得我心烦。”
九头鸟气急败坏,正欲捏死她,温渺突然出手制止它的躁动,一转话头,阴森森地笑起来,朝着下方的人群说:
“扶风郡的百姓们,刚刚你们是怕她伤人。现在她伤重难行,杀了她易如反掌。快捡起家里的刀,但凡是出手砍她的人,我今日就能放过。”
陆时微动弹不得,咳血咳得说不出话来,温渺的话说得甚是恐怖,一人一刀,大约把她片成碎屑都不够吧。
百姓们从房子里探头探脑,似是在考虑这承诺的有效性。
率先走出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身后拖着一把锋利的砍柴刀,说:“你们也都看见了,她也是只妖,杀了她是不会遭报应的。”
“你们都不敢下手的话,我来砍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