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几页书眼皮就要打架,学不到半个时辰要出去扎马步,亏得江予淮勤勤恳恳,日夜督促她复习。
虽是坎坷,但总归在一月后的考学里,她有惊无险地通过。
久未归家,她兴冲冲地回了趟南阳,得了老爹夸奖,以此为由顺走了被他扣下的红缨枪。
住了两日,她又匆匆赶回扶风,却得知很少外出闲逛的江予淮出门未归,她耐不住性子,转了个身便上街去了。
走了没多久,刚甩脱了随从,竟遇上当街群殴,周边有几人凑着看热闹。
她刚得回兵器,正是心痒难耐,自是拔刀相助。
“都给小爷住手!”她高喝一声,但因年纪尚小,对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挑衅道:“臭小子,小小年纪这么爱管闲事?是来一起挨揍的吧!”
哄堂大笑声中,她不置一词,抽出长枪,借着巧劲一挑,便将为首的高大男子重重甩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来做街头恶霸?不如回家玩泥巴吧!”
聚在一处的几人目瞪口呆,推攘间露出了空隙,被围困在其间的人,着一袭素色长衫,发髻凌乱。
竟是江予淮。
她登时大怒,只听其中一个小个子叫嚷起来:“我们人多,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怕什么?”
摔懵了的男子被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正失了面子,立时振臂高呼:“方才是偷袭!需得堂堂正正打一架再论胜负!你是非得护着这小白脸了?”
“谁会怕你?”祝向榆将长枪直直立在地上,枪尖火红的穗子张扬得同主人一般无二:“敢动我的人,你们不要命了?”
原来这鬼曾经柔弱至此?真是难得一见,老早就上演过美救英雄的一幕了。
不消几个回合,她已将一窝挑事的人都扫在地上,拍拍手正待靠近江予淮时,并未设防。
忽然有一股大力将她飞扑下去,那人又心甘情愿地为她当了肉垫。
垫在下方的江予淮摔得四仰八叉,全无君子风范,祝向榆怔怔地看着他,旋即意识到不对劲。
往下看去,他的衣袖被擦破,连带刮去一块极大的血肉模糊的皮肉,是有人使暗器。
见没有伤到她,丟暗器的小个子转头就跑,嘴里连连骂着晦气。
她单手借力翻身而起,拾起地上散落的木棍,奋力掷向他的后背,敲得他向前摔了个结实的趄趔。
小个子被打得爬不起来,她放下心,扶起江予淮,睨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混混,扬起下巴问:“你们是准备一起挨揍?”
“女侠饶命,我们这就滚!”一群人作鸟兽散。
“暗器上有毒吗?”她恶声恶气地扭着小个子的胳膊逼问道。
他梗着脖子答:“我哪有那么下作!怎会淬毒!”
她手里使劲坳着他的胳膊,他面目狰狞,却硬撑着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