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眼光真差,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棒槌。
路以归瞪了他一眼,“我想知道所有的事。”
“这我可没办法告诉你,你得自已去看,去悟,你得接受我是你,你才能是你。”路源间摊手,表示自已也没有办法。
路以归盯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很难受的。
他能猜出一些,但是他猜不到所有,包括怎么来到这里,路源间死了之后去干什么了,齐寒又是怎么变成陆单寒的。
这些他都不知道。
全靠猜。
“你连做梦想起来这些事都是用一个旁观者视角去看。”
源间,珍重
“现在的你,就算心里知道我就是你,但是你只当做一个前世,你只当自已是路以归。”路源间声音不算很大,语气漫不经心,笑容不达眼底。
但是路以归看着他那张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脸,路源间说的不错,虽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旁观者永远成为不了当局者。
“我知道了。”路以归道。
“知道就好,快点想起来吧,你再不想起来,我都怕你栽在这个世界了。”路源间啧了一声。
路以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把自已当成路源间,不是当成路源间,因为他就是路源间。
所以他就算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去看待齐寒和路源间的故事,还是会心口闷着疼,因为路源间知道,哪些记忆最能刺激他想起来。
陆单寒珍视的记忆,何尝不是路源间珍视的呢?
路源间消失了,路以归睡着了,可能是被路源间的话所影响,路以归昏昏沉沉的。
他的意识彻彻底底的沉入记忆深处。
他是路源间,字以归。
是大齐国路家幼子,自幼受尽宠爱而长大,一朝战争爆发,遭遇昏君,路家举家被污蔑叛国,有官职的处死,没有官职的流放,丫鬟送到奴隶市场,供人牙子买卖。
女眷充妓院。
女眷不甘受辱,大部分都自杀了,剩的只有路以归的小堂妹路呦呦,怀着一腔仇恨活着。
而路源间本该是流放的结局,路家是文学世家,一家子清风霁月,干干净净,接济过乞丐,办过义务学堂,救助过难民,甚至为了粮食问题,路以归的堂哥一辈子都在研究种田。
被外人骂泥腿子,有辱斯文。
路家人人有功德,却因一个昏庸天子,破败,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就不是天才。
在天子贵为天的时代,路家活着的人都带着仇恨隐藏,受辱。
路源间被大皇子留在了皇都,大皇子想羞辱他,也带着别人羞辱他。
路源间就像一座大山,他太优秀了,优秀得不像人,像神,有朝一日神不再是神了,那些优秀就都成了罪恶的根源。
路过的狗都想踩几脚。
路源间从来不争权夺利,即使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他们也坚定的认为路源间不会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