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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唔!”

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最终忍不住“哇”一下尽数将早上那点可怜兮兮的早餐全吐了出来。

“你真像一条恶心的脏狗。”

罗杰站在我面前,半边身体隐藏在楼梯间的阴影里。他点燃了一支烟,飘飘欲仙地冲我脸上吐出一个烟圈。

“咳咳!那你呢……”

吐干净嘴里的秽物,我咳嗽两声。再次被那种特殊臭味包裹的我心情尤为不好:“我是脏狗,你又是什么?脏狗的兄弟?得梅病的丧家犬?”

我嘲讽道。

“砰!”下一秒,罗杰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招呼到我脸上:“闭嘴,你这条不男不女的矮子狗。”

英俊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罗杰一把揪起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复述着不知多少遍的话:“李米,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把我和你的关系告诉第二个人……”

“哈……哈哈?什么关系?”

我嘲讽道,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面容弯起嘴角:“小透明李米和校霸罗杰贝利亚竟然曾经是一对异父异母的兄弟?”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情绪显然失控的罗杰赤红着眼睛,坚硬的拳头不要命一样向我招呼。我只能尽可能地把手臂挡在脑袋上,试图保护自己。

“如果当初不是你那婊子妈硬插进我的家,我母亲就不会死。”

“你就跟你妈一样是个人尽可夫的野种!”

“骚狗!”

他的口中不断吐露出侮辱的话语,而那一瞬我却觉着他有点可怜。

罗杰没有说错,当时我妈作为贝利亚董事的小三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彼时小罗杰也不过六岁的年纪,和我同龄。他的母亲却在抓奸的途中出车祸身亡。在贝利亚第一个夫人葬礼还没过一周的时候,我妈就带着我迫不及待地嫁入贝利亚家。

那时尚且年幼的罗杰和我因为同样有个不靠谱的监护人,又成了异父异母的兄弟。小孩子之间没有仇恨,又或者年纪太小根本不懂。罗杰并不怨恨我,反而很喜欢我这个兄弟。我俩彼此互相搀扶鼓励着度过了孤独的童年。不过其实那时候大多数时候还是我照顾小罗杰居多。因为母亲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不停地辗转在不同男人家里,经常夜不归宿。童年时期的我练就了一番生存的好本事,做饭洗衣服,打扫卧室样样精通,经常被小罗杰用崇拜的眼光看着。

我们也曾经有过关系很好的过去,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罗杰好像是打累了,又或者是被药物透支的身体体力不支,支撑不住高强度的运动。他气喘吁吁地往后坐在台阶上,看着鼻青脸肿的我有进气没有出气。

我觉着眼前好像有很多五彩斑斓的苍蝇在嗡嗡乱飞,耳边嗡鸣。

身体也没什么力气,但好歹还活着。

罗杰恨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沉思。

是从我开始带男朋友回家开始,从我生性浪荡母亲又开始背着贝利亚家找男人开始,还是从罗杰开始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夜不归宿开始,又或者是……从那个冬天,我赤裸着爬上罗杰的床开始?

我不知道。

“咔擦。”

耳边传来快门的声音。

我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罗杰骑在我身上,一把扯开我的前襟,露出了我的胸膛。

“cheese……”他带着坏笑拍下我不堪的照片,像是在享受一样看着手机屏幕。

“不错的表情。”他冷笑道,手指在屏幕上点几下,不知是传上网络,还是作为屏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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