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对他心生恶念的从来就不是白悦笙,而是一个窃取了白悦笙身体的恶鬼。
从病房出来以后,顾九阙就一直表现得很沉默,甚至还有些精神恍惚。
沈珩将一杯红豆奶茶递给顾九阙,温声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顾九阙犹豫片刻,还是将病房里的对话全盘告诉了沈珩。末了感叹道:“原来在穿书者看过的那本书里,真正的白悦笙竟然是因我而死的。”
可是他却全然不知。那些青梅竹马的记忆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沉淀在顾九阙的脑海深处,反而是穿书者的作恶多端,贪婪狠辣让顾九阙记忆犹新。
正是因为这一点,顾九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真正的白悦笙。
沈珩耐心听完了顾九阙的自我剖析与自我忏悔,不置可否道:“且不说那套穿书者的理论能不能当真,我们姑且信以为真,那就按照他的故事做一下推理……”
“如果书里的白悦笙当真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被金危榭杀死,那个穿书者——据他自己所言,还十分共情原身的遭遇,看书的时候经常替原身打抱不平。那么他在穿书以后的反应就很值得推敲了。他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杀害了原身的凶手合伙谋害顾家?”
沈珩回忆了一下鉴宝大会期间白悦笙的操作,哂笑道:“我记得他当时应该是主动找上金危榭求合作的吧?他的态度那么积极主动,可一点都看不出来金危榭是杀害原身的凶手。”
换句话说,如果那本书里的白悦笙真是死在金危榭的手中,那个穿书者凭什么觉得在原身都被金危榭杀害的情况下,他可以达成跟金危榭的合作?他就不怕再死一回吗?
顾九阙闻言一怔。
沈珩又道:“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不清楚。只能任凭他一张嘴乱说,他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不过以你对白悦笙的了解,你觉得白悦笙是个会说真话的人吗?”
顾九阙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沈珩微微一笑,他觉得没有必要把白悦笙的话当成真话,毕竟以沈珩认识白悦笙这么久的经验来看,这家伙总有一套迥异于所有人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