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地坐起,扶着墙单脚站起来,跳了两步过去打开门。
五条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我没心没肺地咧开一口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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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仙贝和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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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隔着包装袋我就能感受到一股甜腻的奶油味像一只沙包大的拳头重重凿上我的鼻子。
“……你怎么来了?”我靠在门框上真的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敢问我啊?”见我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一个一米九多的大男人居然像只灵活的大猫猫一样从我身侧硬生生挤了进来,“硝子给我打电话说你把脚扭了……好笨啊阿樱,在寝室里怎么还会扭到脚?”按下顶灯的开关:“而且扭到脚怎么也不——嗯?”
“灯坏了,”我指了指凳子,“我就是为了换灯泡才扭了脚的。”
他仰脸看了看灯泡,一摆手:“小意思,一会儿我来换——你怎么都不知道叫我?你说是你这个身高换灯泡容易还是我这个身高换灯泡容易?”矮了矮身大约是想把我抱起来,又忽然直起身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对了对了!我以前就好想试一下那个!把人扛起来的那个!”
“我拒绝。”我干脆地回答,“头会撞到。”
他像只霜打了的猫猫一样垂头丧气正常地把我抱到了懒人沙发上。
我乘胜追击继续反驳他刚才的话:“还有你对自己的身高也不要太自信,不是说一米九就不用踩凳——”
他从滑到鼻梁的墨镜上方看了我一眼,站直身子,举高手臂。
摸到了我的天花板。
淦,我痛恨日本这个扁扁的室内层高。
“……而且你事情那么多,我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儿事叫你跑一趟,浪费资源是可耻的好吗?”我若无其事地别开脸,顺滑地转移话题,“这种日常小事自己做就好了嘛。”
“然后再把自己脚扭了?”他哼了一声,转身去鞋柜上那堆袋子里翻翻检检,“算我求你了,以后这种【日常小事】还是浪费浪费我吧。”拿着冰袋、伤药和一盒喜久福回来,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抬起我扭伤那只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你会处理吗少爷?”我真诚地发问。
“没问题!”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来之前跟硝子学过了!”打开伤药的盖子哗啦啦啦一通摇,然后往我红肿的脚踝上再一通猛喷,放上冰袋,一副大功告成的满意表情。
嚯,真不愧是少爷啊。
“好了!接下来是换灯泡!”他站起来,拿起我准备替换上前的那只新灯泡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想必是比较陌生,“就只是把上面那个拧下来,然后把它拧上去就行?不用焊什么电路吗?”
“你看我是勇于孤身进行那么复杂操作的人设吗?”我挣扎着从懒人沙发里站起来,“你行不行?用不用我先把电闸给你拉了啊?”
“不用。”他说着走到灯下面,把灯泡螺丝口那头咬在嘴里,真的是不需要踩凳子伸手就去拧上面那个旧灯泡。我怕黑灯瞎火的影响他操作,还单脚跳过去给他打手电,他垂眼瞥了我一眼,呼呼啦啦嘟囔一句什么,灯泡堵着我也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