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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外

 

新的席勒上浮了,他的名字叫暴食。

如果说贪婪是对物质与精神的永不餍足。

暴食就是永不满足的胃口。

暴食从不知道饱是什么,啃食了系统也只是进一步刺激了他的食欲。

吃占据了他思维的大部分,可以说,暴食是席勒若干相当危险的人格中比较危险的一个。

久违的自由空气,眼前的这个家伙叫史塔克,贪婪再三叮嘱不可以吃。

“你不是席勒。叫医生出来。”

真是没有礼貌的东西,暴食磨磨牙齿,现在很想吃了他。

“没办法让他上浮,因为我跟他,跟高塔失去了联系。”暴食回答。

他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原本的计划是他上浮后按照高塔里贪婪他们的指挥行动就可以。不知道怎的,现在他既感受不到高塔,也感受不到灰雾,“正常”得不可思议,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他需要独自面对挑战,他努力摒弃对食物的无限渴望,回忆起他有限的记忆里有限的跟食物无关的内容。他的目标似乎是从丧尸手中保护这个普通人探究事情的真相,还不能吃掉他。

史塔克不信任他,比起操纵他更喜欢直来直去,比起用餐礼仪他更喜欢直接开吃。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服了史塔克,那就是用嘴。

他们一起上路了,可是跟说好的不一样的是,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一匹丧尸。他还想抓一头尝尝什么味儿呢。

在旅途中他们找到了补给,都是些罐头。

“我好像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史塔克是个咋咋呼呼又极其臭屁的人,但是他很聪明,暴食很虚心地等待他的解释。

“我们误入了另一条时间线,丧尸爆发后几十年后的时间线,没有人类也没有其他生物存活,丧尸最后都步入毁灭。”史塔克蹲下抓起一把沙子,让它们从指缝中漏下,“这就是那些丧尸。”

“那么我们要怎么回去呢?”

“我们需要找到那个特殊的点,跟我们原先……”史塔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绘画简笔画,试图向暴食说明,才说了个开头,就听到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暴食根本没在听,他正流着口水啃咬罐头的铁皮。

“我的天呐,到底谁才是海伦的父亲,你比我像多了。”他赶忙从暴食嘴里抢走了罐头。用开罐头器开启铁盖子,才撬开一半儿,就又被暴食劈手夺了去,啃食的时候,锋利的金属边缘割破了嘴角也毫不在意。

“慢点,慢点。”史塔克只好又与他展开争夺战,然后把食物从罐子里掏出来递给暴食,暴食马上囫囵吞了下去,接下来,用十分饥渴的眼神看着史塔克。

“你答应了医生不会吃我对吗?”史塔克害怕极了,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谁知,暴食只是抓住了他的手,把手指含在嘴里,他的舌头柔软又精巧,搜索指甲与指缝间的汤汁。

史塔克咽了口口水,吮吸着自己的男人似乎变成了某种漂亮的野兽。

“要不,再开一个?”他用空着的手拿起一个罐头在暴食眼前晃了晃。

暴食摇了摇头,松开嘴巴,史塔克赶忙把手放到背后。

“你也会饿,这是你的那份。”尽管暴食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他还是别开头去。

史塔克专心计算起坐标,暴食像只大狗在周围翻来翻去,偶尔能找到吃的东西就会欢呼雀跃。

背上行囊他们向目的地进发。

有时候他们能找到一点食物,大多数时候不能。很快他们的食物就快要吃完了,所以他俩只好越减进食频率。

夜里,他们点燃篝火席地而眠。

史塔克很饿,养尊处优的他几乎没受过这种罪,胃在抽搐,在抗议,没有一点东西,胃酸仿佛变成了融化的钢水,要把他烧穿他忍耐着不去翻身,怕吵醒另外一个人,暴食比他还饿呢。

痛苦之下他还是睁开眼睛,打算挨到天亮,这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看到篝火旁佝偻的背影,好像是暴食,手放在嘴边好像在偷吃什么东西。

真是不让人省心,史塔克爬起来,如果不能有效规划食物,他们很可能走不出这片废墟。

可是走到跟前,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因为暴食正在啃的,正是他自己的指甲,咬秃的指甲正在渗出鲜血,他像没有痛觉一样,舔着那些血。

看到史塔克,暴食有些委屈地说:“我好饿。”

一夜过后。

史塔克看着地上的几个空罐头盒子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间冲动,但很快又收拾好信心,期待在路线上再找到几个曾经的人类定居点搜寻到食物。

他的希望落空了,他们提前吃完了食物,但是没找到新的。

雪上加霜的是,史塔克重新计算了路径,发现他们偏移了许多。

艰难的跋涉,史塔克倒下了。

暴食二话不说背起了他。

“暴食。”史塔克睡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跟你说过吗?康纳森博士发明的药剂。”

“贪婪跟我提起过,不过我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不好吃。”

“你可以……切下一点,既补充体力,还能减轻点重量。”

“听着,失去的部分还能长出来,就像蜥蜴重新长出尾巴那么容易。我没有损失。”

“你说过你有外科医生执照的对吗?”

……

暴食还在前进,背上越来越轻,先是脚,然后是腿,手跟双臂……

这是贪婪的朋友主动的,对吗?他主动的跟我没关系。暴食想。

大多数时候,史塔克都在昏迷,失去了身体部位不是没有代价的,他衰弱得很快。

这天他恢复了一点精神,用口述的方式让暴食协助,最后计算了方位以后,给旅行伴指出了方向。

“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身体,然后把医生的身体完好的带回去。知道吗?”

暴食点了点头。

暴食一个人踏上旅途。

他摸着肚子,好像有点理解什么是饱了,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end

试过睹物思人吗?假如对象是活的,便更痛了。

“你不是他。”

路西法的眼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而眼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完整的灵魂都不具备。

只是残渣。

魅魔,地狱里一种低阶恶魔,不具备强大的力量,靠吸食精气过活。

“你叫什么名字?”堕天使勾起他的下巴,新生的恶魔还有些懵懂,吐字不清。

“席,席……席勒。”

一样的名字让路西法本能地升起一丝厌恶。

“你不许叫这个名字。”他该做捏住下巴,强迫他仰起脸与自己对视。

一样的容貌,只是多了一对儿小巧的角,隐藏在黑发中间,因为种族原因,他正发散着魅力。

凝视灰色的眼珠,路西法端详着他精致又破碎的灵魂,用无数碎片堆积起来,混乱又有序。

他认识的那个男孩已经死了,即使是路西法动用全部的力量也无法寻回,找到的只是这样的东西。

这堆碎片里面,会混有他的一部分吗?因此才有酷肖的面容?路西法想,想迫不及待撕开面前的恶魔,好好分拣一下。

他忍住了。

“你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

地狱的锅底,岩浆池鼓动着灼热的气泡,这里的空气永远散发着硫磺的味道。从远处传来羊蹄子敲打地面的声音,一群魅魔急吼吼奔过,一面梳理头发,把手臂穿过皮衣袖子,给指甲抛光。

”别掉队了,新来的!“前面的一个年长魅魔姐姐说道,“马上就要到饭点儿了。”

她话音刚落,头顶展开大大小小斑斓的光斑,为首的魅魔姐姐欢呼一声,扇动腰部的翅膀冲了进去。

自古以来,人类总喜欢召唤恶魔。

而对某些人来说,他们偏爱魅魔。

中年男人吹了个口哨,用力地拍了拍身边一个眼镜男的肩膀:“真有你的兄弟,没想到真行。”

“这是经过无数代学长验证成功的。”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圆形眼镜的青年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人类,就是你召唤了我们吗?”魅魔姐妹们露出了专业的营业笑容。

“哦,这身材,这长相,这胸脯,爱了。”几个男人饥渴地扑上去。

席勒姗姗来迟。迎接他的是无比淫乱的景象。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一个看起来很友好的魅魔朝他招手,又把头埋入男人两腿之间,趁着她抬起头的时候,席勒能看到上面有如菜花般的突起。

他有些反胃。

魅魔不害怕人类间传染的病毒。

他也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就是恶心。

捂着嘴,退回到传送阵里,一路上仿佛晕船一样吐了个稀里哗啦。

从此他再也没参加过魅魔们的party。

******

“魅魔以o液为食天经地义,结果你因为洁癖导致了厌食?”路西法再次见到席勒的时候,男魅魔把自己饿到了皮包骨头。

“你还能再离谱点吗?”路西法瞪圆了眼睛,“你有多久没进食了?”随即他摇摇头,但凡他吃过一点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地狱是个很残酷的地方,讲究的就是一个弱肉强食,对于不适应环境的恶魔,留他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路西法很难转身离开。

在分别的日子里,这只魅魔长得越发撩人了,更何况他还顶着故人的脸。

拉他一把,就当看护好友的墓碑了。路西法喟然长叹。

“走吧,跟我来,我想办法喂饱你。”

席勒站着没动,尽管他已经快站不稳了。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席勒仍然倔强地站在原地。

魅魔是恶魔族底层的存在,十分脆弱,通常需要依附于强大的恶魔领主。

而他席勒,竟然敢无视地狱之王?

谁给他的勇气和胆量?

路西法终于肯下功夫仔细审视魅魔,与老友一身傲骨不同,席勒呈现出来的,是单纯的傲慢。

傲慢?

你是不是小瞧了路西法晨星?

怎么还会有比他更自傲的存在?

没有愤怒,相反,路西法被取悦了,这说明他对席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有更好的办法。”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席勒没在听,因为他终于昏了过去。

******

宫殿深处,飘忽的帷帐内,柔软的大床上,瘦弱的魅魔仰面躺着,路西法坐在床边,洁白的羽翼垂坠在身后。纯粹的灵魂能量沿着他割破的指尖,滴入席勒口中,对恶魔来说,灵魂能量是其本源,失去它会元气大伤,但是路西法不在乎,再者,他只需要稍微喂一下弱小的恶魔,这点流失根本算不上损失。

席勒慢慢醒来了,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点血色。

他看看周围,又看看路西法,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洗手了吗?”

真是头白眼狼。

与上次相比,席勒的灵魂显然更破碎更加混乱。

”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有趣的魅魔。你是怎么把自己的灵魂搞成这样的?“

”为了应对各种极端情况。“席勒拍开想要帮他梳理的手。

”那么,我现在还应该叫你席勒吗?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傲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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