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焕正在兴头上,多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时宁轻声叹气,想着一会儿再找他单独聊聊,“那我需要干嘛?”
“什么都不用做,你要是觉得闲得慌,就跟着他们出去收保护费。”
“保护费?”
“昂,就是保护费,但不是你想的那种。”黎焕眉头一挑,好为人师地解释,“一般都是收酒吧和ktv的保护费,你想啊,喝醉的人容易闹事吧?但那些开店的又不太好自己动手,就只能找人来处理呗。“
“哦”行业潜规则,时宁上辈子开酒吧时,倒是听祁炀提过不少。
现在想来,当初酒吧开得那样顺利,一定是祁炀在背后做了不少努力。
“哐啷一声”,卷帘门被重新打开,光头站在门后,恭敬地邀请两人进屋,“焕哥,都收拾好了。”
“嗯。”黎焕搂住时宁的肩膀,“时宁,我男朋友。“
光头倒是会来事,只迟疑不到半秒,就朝时宁弓腰埋头,“大嫂。”
这一声喊得洪亮,修理厂内都泛起回音。
时间凝滞一瞬,时宁嘴角止不住地抽抽,当即耸肩,抖落黎焕的手。
黎焕憋着笑,摆摆手,“叫时哥就行。”
光头立马改口,“时哥!”
时宁并不想和这类人打交道,对他们有种天生的敌意,敷衍“嗯”了声。
因为上辈子被这类人催过债。
至今他都忘不掉,数十名彪形大汉在他家门口,堵上二十多天的场景。
报警了吗?
报了。
有用吗?
结果显而易见。
要不是跟祁炀学过格斗,有点自保能力,他和他妈还不知道会被欺负得多惨。
在黎焕准备带着时宁进门前,光头挠着后脑勺直起腰,“焕哥”
“有屁就放。”
光头尬笑两声,弱弱地问,“焕哥,你这次过来,是不是黎总要不是我们偷懒啊,最近的行情你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很多账都还没要回来,兄弟们都几个月没抽过好烟了。”
黎焕有些无语,拿出手机晃晃,“叫所有人准备好,一分钟后开始抢红包。”
”谢谢焕哥!“说完,光头转身招呼起弟兄。
下一秒,厂里的混混们齐刷刷拿起手机,熟练得让人乍舌,应该不是第一次。
时宁斜着视线,只见黎焕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通乱按,一个名叫“破厂”的群里,便下起红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