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提这事?”
时斌下桌走到她身后,揉着她的肩膀,“烟烟,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别老是生气,医生不都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许烟不吃他这套,用力耸肩甩开他的手,“我生气?你要是觉得亏欠他,大可以在外面给他买套房子住,但你非要把他接回来,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呢?”
闻言,俞诚倒是安心不少。
既然许烟不愿和时宁同住,那何不找机会顺水推舟,从时家搬出去。
届时做事也方便些。
而时斌仍在解释。
“我只是想着,小琛因为身体的原因不适合出门,也就交不到什么朋友,他一个人在家难免无聊不管怎么说,时宁都算他半个哥哥,而且时宁性子软,一定和小琛处得来。”
“呵,三年前那件事”不知怎么的,许烟突然咽回半截话,“时斌,你觉得我信你?”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我时斌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你为我受的委屈,帮我做的事,我都记着呢。”
时斌继续帮她揉肩,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问,“要不,问问小琛的意思?”
语罢,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到时琛身上。
时琛的视线慢慢从窗外飘回,微低着头,怯怯抬眸看向俞诚。
“让他留下吧。”
话音刚落,俞诚不由地轻轻抿嘴。
许是命里和时琛犯冲,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原因。
而许烟比他更加诧异,火气虽消退不少,眼里却满是复杂,“小琛,你真要把他留下?”
“嗯,我喜欢他。”
这话不知触动许烟哪根神经,肩膀瞬间绷紧,“时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时琛不接话,把目光投向时斌。
时斌顺势叫来佣人,结束话题,“把菜收了吧。”
微妙的气氛,被陆续走进餐厅的佣人打破。
他们收拾着碗筷,动作麻利,弄出的声响让时斌一家不好再开口。
俞诚垂眼看向反光的桌面,稍加思索。
时斌一家刚才的谈话内容不是很清晰,有很多重要信息都被刻意隐藏了。
但如果要说有什么事是“时宁”不能知道的,那应该只有他失忆前的事。
这样想来
合着时斌一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时琛是害时宁住院的罪魁祸首。
但天底下没有妈妈愿意教出个问题儿童。
所以许烟想赶“时宁”出门,是在害怕时琛继续做错事,也是在变相的保护“时宁”。
俞诚瞄向许烟。
突然感觉她有些可怜。
丈夫出轨,儿子心理变态,她夹在中间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