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路向风的车技很稳,稳到后排的两人能安心补觉。
再次醒来时,车辆已停靠在墓园门口。
前来祭拜的人不多,周遭有些冷清。
下车进入墓园,绕过蜿蜒小路,走到一半,转动脚踝的时宁都没来及喊“腿酸”,就被黎焕背着继续往前。
俞诚的墓碑在最里处,左侧是湖,右侧是还未开发的荒山,而相邻的位置都空着,只有他的墓旁竖着一颗绿植,很容易辨认。
三人分两批祭拜,路向风空着手走上阶梯,蹲在墓前,小声碎碎念。
过程持续快二十分钟,他下来时神色有些低落,没与两人交谈,点燃烟朝园外走。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黎焕将手放到时宁背上,轻轻一推。
时宁回头一看,本想叫黎焕一同前往,可终究是忍住没开口。
如果俞诚不出现的原因,是仍对黎焕抱有恨意,那么,他哪来的资格帮两人说和?
时宁没再迟疑,深吸口气,走到墓前蹲下。
似乎早就有人捷足先登,石台上安静躺着一株薄荷。
思索一瞬,时宁从兜里拿出祁炀的‘垃圾’,放到薄荷旁。
风鸣树梢,碑上的照片,是俞诚二十岁的模样,短碎发衬得样貌很清秀,脸颊两侧的梨涡若隐若现,双眼清澈且坚毅,就算是第一次见,都会让人不觉惋惜他的未来本该无限光明。
只是四周没有邻居,导致他像个被唾弃的罪犯,正被冰冷的墓碑群困住,身不由己。
时宁伸手触摸墓碑,石头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他忽而鼻酸,“诚哥,为什么还不回来?所有人都很想你,祁炀、方鸣舟还有焕哥,你不想听他亲口道歉吗?”
说完,他将手放到心口。
一片死寂
不论尝试多少次,仍然不能感受到半点俞诚的情绪。
直至此刻,时宁都不太敢相信,保护他这么久的俞诚,会一夜之间消失个干净。
快要憋不住眼泪时,不知何时走来身侧的黎焕,用手轻轻盖住他的脑袋,“别哭,以后我会替他保护你,我”
听见黎焕的声音戛然而止,时宁下意识抬眼望去,却发现黎焕正盯着俞诚的照片失神。
半晌,黎焕不可思议地笑笑,“还真别说,你以前的眼神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字迹
从墓园回来,时宁在家消沉快一周,失眠越来越严重,入睡只能依靠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