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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霖这下也不太确定,歪了歪头,“应该是你们……你朋友他们双方都没有安全感吧。”

田甜猛得点头,像是获得绝对真理,“是的,她就是觉得只是谈恋爱而已,公不公开的根本就不耽误恋爱。而且她男朋友之后还要出国读博嘛,但她本人是独生女,只打算读完硕士回家考公……”

“啊……”

思绪仍在飘散的佟霖有点诧异,话不禁大脑就说了出来,“苏牧要出国读博啊?”

“是的,老板还答应了帮他写推荐信,他家里人也在国外,加上他想继续搞科研……”

田甜回过神,更是错愣,“师姐???你怎么知道的??”

佟霖反应过来,头埋在枕头,笑得前俯后仰,屋内传来田甜的阵阵哀嚎。

那天晚上,佟霖与田甜躺在各自的小床上,像是跨越了年龄鸿沟的闺蜜,深入聊了许多话题,关于爱情的抉择、关于毕业的分离。

田甜在研一入学的时候就和苏牧在一个登山社团,少男少女在荷尔蒙蓬发的运动里自然而然地悸动,而陷入爱情的甜蜜和绚丽过后是接踵而来的现实问题——公开、分离。

佟霖问田甜,也替自己问:“为什么不公开呢?”

当初没有公开她与林景舟的关系,一是因为佟霖本就只打算把科研助理当作phd的跳板,甚至面试也是背着林景舟偷偷参加的;二是当初他们的婚姻只是靠着一张试婚协议堪堪维持,就像是一张绵柔巾,易撕易碎。

“一开始我就是觉得在同一个课题组里,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俩是很甜蜜了,但尴尬的是课题组的其他人,为你们着想啊,天天喂你们吃狗粮谁受得了。”田甜咯咯笑,还有心情开玩笑。

“要是分手了,尴尬的就是所有人。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你看现在尴尬的只有我和他。”她敛了笑意,正色道,“而且其实我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那你会和苏牧出国吗?”佟霖苦笑,“其实对于走科研路的人来说,出国是唯一的路。”

佟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想到了自己,她何尝不知道国内高校歧视链问题严重,海博瞧不起土博(本土博士),大部分土博的就职方向都是国内二本、大专院校,或是在药企里蹉跎岁月。

普通院校能接触到的资源极度有限,资源是一种输入,与科研成果的输出息息相关。

就比如说研究院的实验条件是集全省所有资源为一体,它每年产出的结果也远超于任何一所省内普通院校。

但是选择在海外读博就意味着离别,佟霖又能自信地逃脱异国恋的痛苦吗?

田甜吐了吐舌头,摇摇头,泪珠就在眼睛里打转,“谈恋爱是谈恋爱,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科研天赋的人,读研也只是为了找个好点的工作,苏牧听从家里的安排是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我的未来……”

田甜把脸颊埋在枕头里,肩头耸动,湿咸的眼泪打湿一片,她闷声道:“他愿意在科研路上走下去,我会衷心祝福他……”

没有酒精的催化,失恋的人的情绪是跌宕起伏的,触目惊心的,田甜时而冷静时而大哭,她絮絮叨叨恋情的甜蜜,也不太理解她与苏牧都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可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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