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宵瞅了他一眼,很双标地说:“你除外。”
魏黎干笑着推了下眼镜,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沈延宵把他排除“半个死人”的行列。
沈延宵向来双标,而且双标得理直气壮,他的处世原则就是——对方是什么货色他就是什么脸色,工作场合除外,面对看不惯的人没必要客气,而自己人当然得无条件护着。
魏黎是他曾经的老师,所以处于沈延宵划下的“自己人”的范畴。
“你刚才问的那个申请表的事和他有关是不是?”
沈延宵不是傻子,既然一个月前的事魏黎还专门拎出来问,就说明他心里已经基本确信了就是那人动了手脚,按魏黎这个温吞的性格,说不定已经一个人在心里默默为此纠结了许久,直到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来。
魏黎这人一直如此,管别人的闲事时很坚定,甚至会有点固执,轮到自己的事时就总是犹犹豫豫的,因而经常吃亏。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种性格的啊,家庭环境影响?沈延宵觉得很费解。
他不太清楚魏黎家里的情况,魏黎自己也不怎么提。
不出沈延宵的预料,魏黎果然没有果断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图将事情糊弄过去:“你想多了沈同学,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才问一问……”
“是么。”沈延宵当然不会信,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时不时还有学生和其他学校的工作人员从他们附近走过。
“在这里不方便说吗?那就换个地方。”
他用了个问句,却完全没有打算等魏黎回答,就直接拽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扯进了车里。
“等等等等……沈同学?!”
沈延宵动作很快,被整个塞进后座去的魏黎还有点懵。他不明白沈延宵怎么就跟这件事杠上了,一副非要问个明白不可的架势。
“好了,说吧。”把魏黎按进车里去之后,沈延宵就直接进了驾驶座,把车发动了。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魏黎不把事情讲清楚就逃跑。
“……也不用到要‘绑架’我的地步吧。”魏黎失笑。
沈延宵把车开到了十字路口,等待着前方的红灯,右手浅浅握着方向盘,食指一下下地在上面敲打着。
“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你而已。”
他说的是五年前魏黎逼问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事。
在沈延宵看来,那就是魏黎闯进他世界里来的第一步。
魏黎有点意外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还记得啊?”
沈延宵没好气地说:“我心眼这么小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魏黎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塞进车里时弄皱的衣服,垂下眼眸,“……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记得一个只教了你一年的老师做了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