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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宗

 

女子自言自语之中不带丝毫焦躁,她优雅地迈步向前,她上前伸出芊芊细手,附在铁笼粗壮的栏杆上,锁瞬间自然掉落。

女子向墨觉靠近,停在墨觉身前,她俯身,呼吸喷洒在那张美若冠玉的脸上。

墨觉蹙眉,商量好的事情,这是又要搞什么名堂。

果不其然,女子不老实地钳住墨觉的下巴,迫使他的左脸面向她。

“啧啧,你长泪痣喽~”

闻言,墨觉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墨觉身材高大,外貌俊美,实力强大,不是爱哭的性格,却因为沈愈恭哭了太多太多。

“更像狐狸精了,以后叫你狐狸精你可不能生气嘞。”

墨觉有一双丹凤之眼,细长而内勾外翘,眼波流转,光华夺目,冷艳中透出一股高贵之气,自然是天成的美男子。

如今,左眼角下方,添了一颗浅褐色的痣,更增墨觉的风情,使得他的美更显得独特而无法用言语形容。

“从今天开始,你可不能再为了你那亲亲师尊哭咯。”

要哭,也是要为我老弟哭嘞~

墨觉紧闭双眼,随后轻轻一笑,他睁开双眼,道:“西门半梦,我们该走了。”

西门半梦收回手,甜甜一笑,脸颊上的两个梨涡显现,颇为甜美。

但是,这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哼~”西门半梦白暂柔荑轻握其中一根玄铁链,五指收力,铁链直直断裂开来,其余根如法炮制。

墨觉身体无力,向前倾倒,西门半梦及时伸出手,稳住他的身形,疑惑道:“他们给你用刑了?”

墨觉摇头,“太累了。”

药材收集完全,墨觉几乎没有停歇地往宗门赶回来,全靠着一股超乎常人的毅力,撑到沈愈恭苏醒。

“麻烦,都是老弟你欠你姐我的……”西门半梦转身,弯腰背起高她一个脑袋的男人。

身体腾空,墨觉没什么羞愧地趴在女子瘦削的背上,听着她的自言自语,警觉地问道:“何意?”

“咦,墨狐狸精你比我想象中轻好多唉。”西门半梦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弟?”墨觉眯了眯眼,抓着不放。

“你方才叫了我的全名,我都说了好多次啦,叫半梦,叫半梦,叫半梦。可不能把我的全名泄露出去了。”西门半梦背着墨觉向外走去,嘴里嚷嚷着话。

墨觉知晓西门半梦的全名是一次巧合,他无意间翻阅了她的阵法笔记本,第一页大大写着西门半梦四个字。

“嗯。”墨觉看出西门半梦不想告知他,他实在太累了,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昏昏欲睡间盍眼睡了过去。

“咦,是你?”西门半梦歪头。

一名男子,缓缓从黑暗的阴影中走出。

墨觉羽睫颤了颤,依旧紧闭双眼。

“原来一直隐藏在这的人是你?”西门半梦笑得甜美,感受到背后人突然剧烈的心跳,“看了他这么久,你也挺在乎他的嘛。”

沈愈恭手握长剑,面色苍白,明显元气大伤,他的眼神冷漠,毫无波动,冷冽的气息弥漫。

他挡住了西门半梦的去路,语气寒气凛凛:“把他放下。”

西门半梦捕捉到一个小点,沈愈恭看向墨觉的眼神明显一颤,他那原本冷漠至极的眼神,此刻竟充满了心疼与后悔,几乎要化作实质性的情感溢出来,顿时疑惑起来,这沈愈恭对墨狐狸精明显就有情嘛,怎么与墨狐狸精说得不一样呢。

墨觉说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来着?

哦,想起来了。

炮友关系。

在沉寂的囚室之中,再次回荡起清脆的铃音,余音缭绕,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沈愈恭的脚下浮现一抹淡淡的蓝色光华,这是一道古老的困阵,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

谁料,这沈愈恭竟然不惜身体,选择急速却造反噬的方法——他猛然爆发灵力,硬是挣破了那困阵的束缚,如同一道狂风,直向西门半梦而去。

西门半梦的唇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她注视着那嘴角溢出鲜血,怒意难平的沈愈恭。

哦~他急了。

西门半梦一手后背防止墨觉滑落,另一手则轻轻摇晃着戴在腕间的铃铛手环,那铃声清脆,一阵阵,如同催人入梦的旋律,不曾停歇。

她站立原地,如同脚下生根,沈愈恭每一次的攻击,都会在空中遭遇蓝色阵法的阻挡,那些阵法如同磐石般坚固,化解了所有的攻势,连墨觉的的发丝都不曾轻轻摇曳。

沈愈恭的速度愈发快疾,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身影,而那蓝色阵法,却是密集得令人心惊。

古老的阵法图腾,精致而独特,它们在剑光的碰触下,引动空间的灵力波动,一切都变得扭曲而模糊。

“你全盛时期,勉强可以拦下带个拖油瓶的我,但现在你重伤未愈,打不过我的,让开。”

沈愈恭犹若未闻,疯了般不顾一切地攻上去。

墨觉喉头滚动,他睁开琥珀色的双眼,与沈愈恭的视线猛然相接,随即眼神垂落,他道:“半梦,直接离开。”

别心软,你不懂沈愈恭的,墨觉告诉自己。

“行叭。”西门半梦收敛了戏弄之心,开始施展传送阵法。

不知是否因为墨觉的话语,沈愈恭双眼顿时变得血红,毫无顾忌地开始激发出全部的灵力,七窍之中血液横流。

“半梦,别伤他!”见沈愈恭不顾身体调动全身灵力,且西门半梦举手要还招,墨觉急忙道。

麻烦的男人。西门半梦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铃声瞬间消失。

墨觉旋即从西门半梦背上下来,向前走了两步。

“……师尊,告诉我,你要我留下是为了什么呢?”墨觉掌心冒汗,紧张地咬唇,眼神隐晦地含着希翼。

不顾自身安危,不顾反噬之痛,只愿我留下……是为了什么呢?

沈愈恭想了很多,想着墨觉这一年来为自己受了好多苦,脸颊上原本不多的肉如今没了,到嘴边却是:“宗门罪人,不能逃。”

“……呵,果然。”墨觉低头笑了笑,笑自己又妄想了啊。

西门半梦惊奇地看着沈愈恭,哇,这张嘴。

忽然,她转头看向一边,“喂,墨狐狸精,来人了,再不走,待会就走得很难看了。”

墨觉回望,见那边乌压压的人群汹涌而来,墨觉转身,目光触及沈愈恭,其中的情感不再复杂难辨,躬身行礼,“您已苏醒,也算偿还了养育之恩,弟子墨觉……”

“告退。”

话音落下,墨觉挺直腰背,走近西门半梦,空灵的铃声刹那间响起,脚下白色的阵法若隐若现,映照地他全身泛着淡淡的光辉,宛如即将消逝的幻影蝴蝶。

沈愈恭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这句话如同铁链紧紧勒住他的心脏,脸色越发苍白,似是要取他半条性命一般。

“你不能走!”沈愈恭声音沙哑疲惫,身体却猛地向前扑去。

西门半梦掌心向前轻轻一推,沈愈恭挥剑在前格挡,却承受不住那股磅礴力量,双脚向后滑去数米。

墨觉背对沈愈恭,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沈愈恭,我该离开你了。

沈愈恭眼中开始泛红,气息纷乱,灵力狂暴,还未再次上前,墨觉的身影已在他眼前彻底消失。

“噗——”

沈愈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地滑落,他跪趴在地上,鲜红的泪水夺眶而出,身上弥漫着无力与绝望的气息。

“愈恭!你怎么样了……”

“愈恭!墨觉那个叛徒……”

“愈恭……”

嘈杂纷纷,耳朵震鸣,沈愈恭什么也听不清。

他痛苦呢喃道:“把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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