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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清晰

 

如果真的跟f见面,我希望你能够听听他的想法。

瞿炘说过的话与符咏晴的声音重叠,白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总是在逃避——无论是面对父母还是面对瞿炘。本能地戴上虚假的偽装、封起内心,沉浸在自卑与自我厌恶的空间。

他可以不断逃避下去,可如果,瞿炘为了他一直等待呢?

白洐和符咏晴离开后,瞿炘又花了点时间整理店里才拉下铁门。新店面是栋有年纪的木造建筑,即使他想多装点防盗措施,也需考量到建筑本身的耐受力,不过这几天他也尽力去处理了。只希望那条在暗处的毒蛇袭来时,不会让冉冉遭受到太大的伤害。

又静静凝视着冉冉一会,瞿炘才提起装金柑仔的外出笼坐上车。正巧潘士萻来电。瞿炘接通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对方的目标好像不只有你啊。」

「发生了什么事?」瞿炘的语气骤冷。

「我妈的公司昨晚被一群帮派分子砸了。」潘士萻听起来也很不爽。

「严不严重?雪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你自己平安就是帮最大的忙了。」潘士萻叹了口气,「我妈没事,她那天刚好临时开会去了中部一趟,一回来就发现自己被偷家。现在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选择跟我妈正面槓,暴力行事是生怕人家抓不到把柄吗?基本上没什么竞争对手会这样搞,因此我跟阿昀就跟她说,可能跟盯上你的那傢伙有关。」

「结果呢,她的个性你也知道,吃了亏当然是捋起袖子、加倍奉还地打回去。她现在正一边指挥收拾公司损失,一边琢磨怎么『收拾』人呢。」潘士萻看向不远处打着电话、指示秘书事项,发现儿子的视线还朝他眨了几下眼的潘女士。「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们。以防万一,俱乐部那边我也跟教练打完招呼了,你跟小苒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嗯。苒苒我已经交代过,她在新加坡处理公司的事,会等事情落幕再回国。」这次瞿炘怕妹妹生气,直接一五一十全招了,瞿苒虽然又气又急,却也只能留在新加坡等消息,耳提面命哥哥必须在固定的时间报平安。

至于店内,瞿炘向符咏晴说过原委,明天起暂时不用上班;白洐……还在躲他,晚点他会传个讯息。

「不用太担心。这次闹成这样,正好把事情放到檯面上。警方介入,我们也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就是我妈捡到你时逼你跳游泳池捡钱的那个变态。」

「傅远道?」

「嗯哼,多行不义最后全家都出事的那个傅家大少。傅远道利用他爸黑道那边的人脉,苟延残喘地爬到了不低的位置,现在可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上演了一部王子復仇记。这股意志真令人感动。」潘士萻面无表情把玩秦斯昀送他的打火机,「祸害了那么多人的人渣,当初就该一脚踹进地狱,帮老傅家留后完全没必要啊。」

「知道了,谢谢,我会小心。」瞿炘打开外出笼,伸手感受金柑仔温暖的体温,一人一猫对视良久,金柑仔舔了舔瞿炘的手。

「好了,转换一下心情,下班时间不要这么闷!」潘士萻轻快地说,「你知道那群混混是怎么被公司的人制服的吗?」

「你们公司的人自己抓的?」瞿炘皱眉,面对恶徒,这未免过于莽撞。

「唉呀你也知道,我妈多保护公司里的艺人跟员工啊,那当然是有多少保鑣就往死里塞。只是那群混混带了工具跟枪,还狡猾地绑了人质阻止报警,保鑣与保全要保护其他人,只好跟他们对峙。结果你猜怎样,旁边门一开,不知道熬了几夜、掛着两黑眼圈的lby吉他手跟主唱弟弟莫名其妙跑到了双方中间。几个混混见他俩一个赛一个像小白脸,正想先出手控制,然后——」

「然后?」瞿炘被引起好奇心。

「——他俩带着熬夜的杀气,直接把对方全揍趴了,人质一个都没伤到!」潘士萻讚叹,「据现场观眾转述,吉他手小游抄起鼓手备用的鼓棒当飞镖那样丢,而且熟练地避开各种武器,先去救了人质;主唱小苏则几拳一个人,专往让人痛得要死、马上会失去活动能力的地方打。后来警方到场时,本以为现场会充满番茄酱,结果满地都是抱着自己哀号的人,丝毫没有血漫金山寺。」潘士萻越讲越兴奋,「更有趣的是,他俩被赶到的经纪人跟其他队友训话太鲁莽时,游澈还打着哈欠顶嘴说:『这不是吉他太贵,捨不得砸嘛。』,把气得语无伦次问他干嘛不乾脆拿吉他砸人的队长堵得脸色更难看。我真的,听到快笑死!」潘士萻想到那画面,笑到擦眼泪。

瞿炘听完也无奈地笑出声。雪姨公司里的艺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逗,连新来的乐团也是如此。

「当时被挟持的人质里刚好有谈完合作要离开的李导,就是获奖无数的那位名导。老头一个劲地跟我妈要求,他那部动作电影的主角就选小游跟小苏,管他演没演过戏,他李鹤亲自教,教完直接上场演!正好连主题曲合作人选都有了,主角直接唱给你听!」

当晚因为这件事莫名拿到合作的余队长握着李导的手,又好气又好笑地不忘朝两个弟弟颼颼丢出眼刀,然后乖乖作曲去。

「所以说,做人不要太过分,坏事干一堆,小心踢到铁板。盯上的目标,说不定是个军事宅或从小学格斗,也可能……是个更可怕的人啊。」潘士萻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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