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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随即赶紧捂住嘴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闪出,伸手抱住了他。

“摩拉克斯……”鹿弥眸中复杂难辨。

叶落震惊的看着他:“哥——?”

“你不能死。”鹿弥掌中白色光芒汇聚,“我不会让你死。”

“鹿弥——!”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鹿弥抬眸看去,最后嘴角漫出一个笑容。

由天空之上的池水全数化作白色的光芒汇聚在鹿弥周身,他眼瞳的化作了银灰色,白色的光芒随着他的手指触及到钟离的眉心那一刹那全数汇聚到钟离的身体。

“鹿弥——!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们的重逢每一次不合时宜。”鹿弥叹息,“这一次是我的失误,是我想要他迅速成长,却终究是我太心急了。”

“贝利亚尔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欢喜。”他的身形逐渐消散,“只是……我不能再让他因我而死。”

钟离猛地睁开眼,金色眼中骤然化作银灰色,抬手一挥:“上一次你说,我不能触及那个世界的规则,那么这次,你在我的世界,我是否能将你留下来?”

鹿弥震惊的看着他:“你居然……”

“可以使用,但是反噬很强。”钟离捂住胸口,叶落赶紧冲了过来,扶住了他。

白色的光芒淡去,钟离金色的眼眸注视着叶落,随即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叶落担忧的问道。

“有些累,无属性元素力我用起来反噬很强。”钟离面色平淡的说着实话,但是鹿弥怎么看怎么像撒娇,叶落则是心疼的抱起了他,带了回去,至于死而复生的自家哥哥则被无视了。

鹿弥:“见色忘哥啊……”

贝利亚尔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很英勇啊,很强啊,连天理都敢算计是吧?连天空岛都敢拆是吧?刚封印了天理还能有余力救人是吧?”

旁边的巴巴托斯看呆了。

钟离靠在床上,略略皱眉,反噬的确是很疼,规则是不能强行违背的,既然他强行救下鹿弥,自然会受到惩罚。

若是以往,他不会干涉,但是这次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一连干涉了两次。

“还疼吗?”叶落捧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嗯……”钟离略略垂眸,结果直接被搂住了腰吻上了嘴唇。

“唔……”钟离被压在床上,叶落手指抚摸着他丹霞色的眼尾,钟离被吻得眼睛泛红,随后被一口咬住了脖颈。

“呃……”钟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随着叶落的吮吸泛起了水舞。

“阿离不乖呢……”叶落含住了他的耳垂,“你和我哥瞒了我多少事?这次到底有没有想过平安回来?”

“落落……”钟离的锁骨被含住,下身被握住,叶落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口中,他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呃……啊……”钟离随着下身每一寸被拿捏都会不由自主的喘息,而以往被抑制的喘息也因为嘴唇被开启而溢出了声音。

叶落抽出手指吻去了他嘴角的津液,液体泻在了她的掌心,她伸手扯下钟离的裤子,随即抹在了他的穴口。

钟离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的手死死抓着床单,喉结被叶落轻轻地咬住了。

“呃……”

他金色的眼眸随着雾气蔓延增添了一种朦胧感,单边眼镜的链条垂在耳侧,随着手指的进入,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阿离是怕呻吟吗?”叶落吻上他的眼尾,手指又插进了一根,钟离望着她,只是带着水雾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委屈。

又一根手指进入,钟离的双腿被抬起,随即穴口被插了进去。

“呃啊——”

他下意识就抓住了床单,穴口被直接撑开,甬道夹住了入侵者,因为接二连三的入侵,他的穴口熟悉了入侵者,进入的比以往要更加顺利,很快就抵达了敏感点。

“阿离想要孩子吗?”叶落笑着含住了他的耳坠,钟离睁大了眼睛:“我不能——”

就在那一瞬间,他直接被撞击到了敏感的,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随即赶紧捂住嘴。

“捂住嘴也没用啊。”叶落亲吻着他的耳垂,他脸颊泛红,随即道:“那你吻我。”

那双金色眼眸注视着她,微微紧蹙的眉头看上去有点委屈,这话一出像极了撒娇。叶落的心软成一片:“好。”

她吻住了钟离的嘴唇,身下的攻势却没有停歇。钟离搂住了她的脖子,因为穴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抽出插入,他的身体也随之震动,呻吟还是不断的溢出嘴唇。

他靠在叶落的肩头,水润的穴口乖乖的夹着入侵者,他没忍住深深的喘息着,他被咬住了脖颈。

“呃——”他仰起脖颈,纤细的腰被叶落一把搂入怀里。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钟离的体内,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他蹭了蹭,靠在了叶落的肩头。

叶落把他抱到水池里,钟离靠在岩壁上,叶落伸手插入他的穴口,抠弄着液体,钟离捂住了嘴唇,手扶着岩壁。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身,随即下身一撞,插进了他的穴口。

“你——”钟离气愤道,“你又……”

“怎么了?”叶落含笑着,嘴唇却咬上了钟离的肩胛骨,钟离的肩胛骨凹凸有致,格外好看,叶落亲吻着他的肩胛骨,下身却一直在撞击他的穴口,抽出一半又再度插了进去。

“呃……满了……啊……好多……”滚烫的液体射进了他的体内,却又带着水流被一次一次的插入挤进钟离的穴口,钟离抓着岩壁,双腿发颤,“好涨……不行……啊……”

穴口被一次又一次抽插导致红肿,却又因为水渍显得格外糜乱,钟离声音因为撞击带上了颤音:“不行……不行了……不要……”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要……不要了……”

他的双腿直打颤,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下一秒差点摔进水池里,被叶落一把抱入怀里。

钟离垂下眼眸不看她,叶落轻声道:“生气了?”

钟离不说话。

叶落抱住了他:“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岩神大人,这可是你说的,你答应我的,会平安回来,我差点看不到你了。”

钟离抬眸看向她,声音嘶哑:“我会平安回来,我不会死。”

叶落不想争辩:“事实就是我亲眼看到你差点消散了。”

钟离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叶落捧着他的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

钟离垂下眼眸,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次因为理亏,只能算了。

钟离靠在树上,帽檐遮住了洒下来的光,他微微闭眼,睡着了,枪矛放在他的身侧。

魈静静立在他身侧,鹿弥朝着这边走过来,魈刚要阻止,钟离就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落在了鹿弥的身上,随后直起了身子。

“这武器用的怎么样?”鹿弥笑着问道。

“很好。”钟离说道,“用的非常顺手。”

“因为本就应该属于你。”

钟离闻言道:“它有名字吗?”

“有啊,苍璧之矛。”鹿弥开口,“苍穹之苍,玉璧的璧。”

钟离将苍璧之矛握入掌心,入手温润:“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鹿弥缓缓开口,“你若是困了就回床上睡吧,天空岛已经坍塌,暂时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而且有我。”

“……”钟离怔了下,随即笑了,“我要是回床上……就睡不好了。”

鹿弥听到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咳了两声:“你可以拒绝。”

钟离垂下眼眸:“我就在这里就行。”

鹿弥叹了口气:“要不,你去我那张床?”

鹿弥的住处格外简洁,钟离这些天实在有些疲倦,倒下就直接睡了,鹿弥伸手替他盖上了被子,心道:“亦安这丫头,实在是太……”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叶落出现在他面前,叶落食指贴唇,随即坐在了床上,钟离可能是太累了,竟是没有察觉醒来。

鹿弥转身离开,叶落一直坐在那里,两个时辰过去,钟离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叶落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钟离怔了下,叶落温声道:“睡得还好吗?”

“还好。”钟离思索着该怎么解释。

“那就好。”叶落并没有多问,反倒是扶着他起来,钟离怔然的看着她:“你……”

“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叶落捧着他的脸,将头靠在他的额头上,“对不起。”

钟离抬眸看着她,之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只是有些累了,我……”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叶落话音刚落,钟离就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吻格外笨拙,但是却直接让叶落欲火上身一发不可收拾。

“不……”钟离被压在床上,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是……这是鹿弥的床!”

叶落一把将他抱起,钟离靠在叶落的怀里,长发垂落:“我自己可以走……”

鹿弥本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瞬间扭过头。

钟离被放在了床上,叶落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了下来,她的手扣住了钟离的手,唇舌抵开了钟离的唇齿,张口含住了钟离唇舌,吮吸着他的津液。

钟离略略垂眸,身上的衣物被叶落一件一件解开,随后露出了他的躯体,叶落褪去了自己的衣物,随后起身贴上了他的肌肤,张口咬住了钟离的脖颈。

“呃——”钟离呻吟刚要溢出嘴唇就被自己捂住,就这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敏感的起了水雾。身体因为叶落一次次的抚摸,每一处都酥麻的要炸了开来。

那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处肌肤,最后停在了他的穴口,然后插了进去。

“唔——”钟离捂住了嘴,穴口的壁肉被手指一点点撑开,柔软温热的壁肉包裹着叶落的手指,钟离的眼睛注视着叶落,叶落亲吻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阿离……”

“嗯……”钟离轻轻嗯了一声,他含住了钟离的耳垂,随着手指一次又一次插弄着钟离的壁肉,钟离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叶落抽出了手指,他才放开了手,然而叶落却吻上了他的锁骨,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随着叶落握住了他的下身,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就要伸手捂住嘴。

叶落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眸看向叶落,眸中带着水雾和一点茫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感觉。叶落心头软了,吻上了他的嘴唇,手抚摸着他的眼尾:“我好爱你啊,阿离……”

钟离刚要回应他就被堵住了嘴唇,他的双手被握住,下身的穴口被柱体抵住了入口,随后直接被贯穿了。

女孩的发垂在他的身侧,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他。

他垂下眼眸,嘴唇随着每次被插入都会溢出呻吟,可是由于被堵住,也只能溢出唔唔的声音。

“唔……”钟离的手被放开,女孩抚摸着他的脸,唇舌不停地捕捉着他的舌,他只觉得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开始喘不过气,女孩放开了他,不由的笑了:“阿离怎么还不会换气?”

钟离喘息着,下一秒就因为下身被撞击直接呻吟出声:“呃啊……”

他赶紧捂住嘴,脸颊泛红,女孩吻上了他的眼尾,他闭上了眼睛,下身的穴口随着抽插一次又一次的舒张着,紧紧的夹着入侵者,壁肉含着柱体,他的小腹微微鼓着,叶落的手抚摸着那里,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起来。

钟离坐在了叶落的腿上,穴口将柱体一含到底,他靠在叶落的肩头,长发散落在背上,发尾带点黄。

叶落握着他的手,他略略茫然的看着叶落,叶落轻声道:“阿离……”

“吻我。”

钟离吻上了她的嘴唇,叶落搂住了他。

对于她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初遇,是那天璃月港,还是岩王帝君的钟离低下身看向他的一瞬间,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束光。

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了她的神明。

“为什么会答应我?为什么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会甘愿屈身?为什么……”叶落有太多想不通的东西,可是之前一直没有问出来。

他是璃月的神明,是岩神,是整个璃月的信仰,是璃月人不敢亵渎的存在,可是如今却甘愿和她结为伴侣,甚至屈身于她之下。

钟离眼中柔和,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你是我千年来唯一可以触动我心绪的存在,我愿意成为你的伴侣,愿意和你过完余生,至于屈身……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只有一种方式,我愿意去为了你接受一些异于常识的形式。”

叶落喉咙哽咽,钟离温声道:“你对我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把你当做我的信徒,以前是由于鹿弥,现在只是因为你是你。”

叶落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下身直接撞击到钟离的穴口,钟离喘息着,柱体直接搅动了他的壁肉,随后一次又一次的抽插着。

“啊……呃……”

叶落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泪水不自觉的涌出,钟离伸手想要去拿那黑色的布料,眼睛上的手却移开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她,她再也忍不住搂着钟离的腰身就吻了上去,钟离搂住了她的脖子,回应着她的吻。

泪水带着咸浸入了这个吻。

他们说钟离是块石头,可是……他明明是温柔到骨子里的……

“我不是怕这双眼睛,我是不敢直视这双眼睛里的柔情。”叶落吻上了他的眼睛,“他让我自惭形秽。”

滚烫的液体还是射到了钟离的体内,叶落刚要把钟离抱过去,钟离就选择避开了她,之前两次都被迫在水池里又做了一次。

他沉默了会儿:“今天我可以自己来吗?”

叶落失笑:“好,都听你的。”

钟离一边捂着嘴,一边自己伸手去把液体从自己的穴口一点一点抠出来,他不由得脸色泛红,这种还是太羞耻了。

叶落刚准备进去,钟离就嗔怪的看着她:“不能食言。”

“好好好。”

钟离起身走了出来,就被叶落直接抱起,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床上,钟离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我才刚……罢了……”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睡吧……”

钟离怔了下,叶落拿来他的衣物给他穿了上去。

“你不是……”钟离下意识的问道。

“你想吗?”叶落失笑。

钟离连忙摇头,穴口因为一次次抽插还疼着呢,下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之前两次都是直接被透支了全部力气。

叶落温声道:“那就休息吧。”

钟离靠在了床上,叶落去清洗了之后,钟离已经睡着了。

叶落躺在了他的身边,随后静静地看着他,钟离缓缓睁眼,擦去她的泪水。

“吾心所系,如月之恒。”

最近一直都是闲的无事,偶尔就是教璃月的人民使用器具,发展生产。

钟离摊开掌心,是一枚已经铸造成型的摩拉,叶落轻声问道:“真的是你的血铸造的吗?”

“是。”钟离毫不犹豫,“目前可以采用的最好的材料就是……”

叶落深吸一口气,虽说之前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听到还是特别心疼。

“神明的血肉会自己愈合,所以我会惊讶于你之前所造成的伤口。”钟离平静的说,“我不会有事。”

叶落拉起钟离的手,随后俯身亲吻了上去:“会疼吗?”

钟离眼底一片温柔,缓慢的摇了摇头。

“摩拉克斯。”若陀喊了一声,钟离抽出手,随后转身离开。

“嗨,归终。”巴巴托斯招了招手,叶落正拿着蚕丝编制着什么,他惊诧道:“你在做什么?”

“琴弦。”叶落平静的回道,“闲的无事。”

“你要做琴?我们一起啊。”巴巴托斯坐了下来,“什么琴?”

“五弦琴。”

钟离走了过去:“怎么了?”

“岩神大人……”

“岩神大人……”

“有什么事?”钟离问道。

“就这个……他们说以后就用这个做交易,是真的吗?”有人摊开掌心,上面是一枚摩拉。

“是真的。”钟离平静的回道,“以后这个就作为我们交易的货币。”

“谨遵岩神大人指令。”

“这是第一批试行的货币。”

“不如以后,就以你的名讳命名,摩拉如何?”若陀问道。

“好。”钟离点头。

叶落揉了揉手腕,提瓦特大陆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五弦琴,诞生了!

钟离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叶落面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他蹲下身,金色的眼眸注视着用萃华木锻造的琴身,修长的手抚摸着琴弦,叶落托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笑:“喜欢吗?”

钟离抬眸看向她:“听你的意思,是送给我的吗?”

“专门为你做的。”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略略垂眸,突然怔愣了下,拉过她的手,伤口密密麻麻,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伤口?”

钟离低下头亲吻着她的伤口,叶落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眼里带笑。

金色的神之瞳注视着她,钟离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叶落倾身含住了他的耳坠,钟离垂下眼眸,直到叶落抚摸上他的脖颈,钟离乖乖让她抚摸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叶落,随后被张口咬住了脖颈。

钟离的兜帽风衣被脱了去,散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钟离本来做好了准备,谁料叶落却笑着说:“阿离要不……弹一下试试?”

钟离伸手抚摸了下自己被咬的位置,随后明白了什么,只能坐下来伸手抚琴。

他先是试了下音,感觉没问题后,就开始弹奏,巴巴托斯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哇,摩拉克斯你居然会弹琴!”

“比不上你。”钟离轻笑。

巴巴托斯:“嗯哼?那你弹完给我试一下,是个很新鲜的乐器呢!”

钟离抬眸看向叶落:“你觉得可以吗?”

“我是送给你的,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叶落托着头看着他,金色的眼眸半垂,耳坠随着他抚琴的时候略略摆动,修长的手伏在琴弦上,他的目光是平和的,琴音也是平和的,直到音调一转,金戈杀伐的气势骤起,他的目光也变得幽深威严。

她爱极了他这个样子。

叶落回过神就看到钟离静静地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上是她的咬痕,像是和所有人宣誓主权。

没了兜帽风衣,钟离穿的是寻常的锦缎华服,叶落依旧是把钟离的风衣抱在怀里。钟离看着她嗅着自己气息的样子,心慢了一拍,伸手刚要抚摸她的头就被握住了手。

巴巴托斯识趣的转身就跑,叶落亲吻着他的掌心,钟离声音喑哑:“你别……”

“别什么?”叶落倾身吻上他的嘴角,“阿离……我想亲你……”

“你已经亲过了。”钟离声音低沉,“都好几次了……”

“不够。”叶落抚摸的他的眼尾,随着他一点点后退,叶落直接把他抵在墙壁上,手穿过他的头发,扶住了后脑,吻上了他的嘴唇。

每次亲吻叶落发觉钟离总会强制性让自己的身体反应降到最低,也就导致他不由自主就放软了身体,叶落只能搂着他的腰,将他带向自己。

直至如今,钟离的吻依旧很生疏,不过好在他已经会主动的找机会换气了,算是可喜可贺?叶落望着他渐渐模糊的金色神瞳,加深了这个吻。

钟离直接愣了下,随后伸手就要推开她。

叶落抚摸着他的眼尾,钟离快速的喘息着:“刚刚……”

“刚刚要换气?”叶落轻声道,钟离垂下眼眸,被叶落牵住了手,钟离怔了下,叶落笑着望着他:“我的错。”

钟离静静地看着她,结果被叶落直接拉着就抵到了门上,她伸手抚摸上钟离的腰带,伸手一拽就拽了下来。

炽热的吻触及到了钟离的脖颈,手一件件的将衣物从钟离的身上扒了下来,滚烫的舌舔舐着钟离的锁骨,钟离喘息着,一只手搭在叶落的肩头,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唔……”

吻在他的肩头游离,直到最后一件衣物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呢?”叶落含住了他的嘴唇,随后伸手抚摸着他的胸口,慢慢滑到他的腰间,酥麻的触感直接炸开了钟离的每一个敏感点。

叶落的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抵住了钟离的嘴唇,随后撬开了他的唇齿,伸进了他的口中,温热的唇舌湿润的包裹着叶落的手指。

叶落望着那双带着雾气的因为情动而泛红的眼眸,心头一颤,钟离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不受情感所掌控,清心寡欲到了极点。然而就这样的钟离,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依旧会因为情事情动啊。

他的嘴唇是软的,是热的。

叶落抽出了手指,随后抱起了钟离,放在了床上,叶落伸手抚摸着钟离的腿,随后伸手握住了他,钟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垂下眼眸,胸口不停地起伏,叶落却偏偏把他的手拉开,钟离抬眸看向了叶落。

“唔……呃……”他的脸一时说不准是因为情动还是羞耻,他喘息着,伸手要推叶落,“别……”

下一秒,穴口就被叶落的手指插了进去,他下意识又捂住了嘴,这次叶落没有拉开,反倒是眼里带笑:“还是会有羞耻感吗?”

穴口紧紧的包裹着叶落的手指,柔软的壁肉不停地因为手指的进出而收缩,钟离闭上眼睛,手再度被拉开,钟离一抬眸就被吻住了嘴唇。

钟离伸手搂着她的脖子,微微张口就被唇舌侵入了呼吸,唇舌被叶落熟练的吮吸含弄着,钟离每次亲吻都会略略垂眸,他每次想试着回应都会因为身下的插弄而不由得缩了下上身,却又被叶落伸手搂住了腰。

下身的手指被抽出,随后叶落用那只手搂住了钟离的腰,随后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口中,抵住了他的牙齿。

钟离略略皱眉,配上带着雾气的金色神瞳,看上去能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他的唇舌被抵开,下身也被幻化的柱体挤开了穴口,钟离的双腿搭在叶落的腰间,穴口紧紧包裹着入侵者,唇舌因为被抵开不由得溢出呻吟,带着颤音:“哈…………呜……”

钟离被放在床上,他的手被牵起,叶落含住了他的修长的手指,虽然是骨感的,却因为常年握枪因为粗茧。

钟离眼里的雾气逐渐趋于生理性的眼泪,身下的穴口静静地包裹着一次又一次插入抽出的柱体,叶落抽出了插在他口中的手指,抽出的时候不由得带出了口中的津液,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舔去了津液,随后轻声问道:“阿离……怎么样才能变出龙身?”

钟离睁大了眼睛:“不能……”

“变出龙角也行啊。”叶落下身不停地顶撞着他的穴口,他垂下眼眸,伸手抓着床单:“不……啊……唔……”

“我想……”

因为穴口被进入的频繁,钟离抓着床单扭过头,叶落轻声道:“阿离总不能让我把你龙神弄出来吧?那时候你可能都已经……”

钟离连连摇头:“龙身的话……”

“代表了他们对你的信仰是吗?”叶落笑了,“明明我也是你的信徒。”

钟离眼里满满的不置可否,叶落含住他的耳垂:“阿离,我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我不想再过度……”

钟离伸手就要扯被子,想要捂住自己,身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进入得越来越深:“不……不要……”

“落落!啊……不行……啊~”

随着钟离不由自主的带出颤音,叶落隐约察觉到什么,随后一直撞击着钟离的那个敏感点。

“不要……唔……”钟离用力的就想推开她,她含笑看着钟离,虽然因为羞耻,可熟悉了叶落的穴口却依旧把她夹得紧紧的。

钟离的头上冒出了龙角,他伸手就要扯杯子盖上,可是叶落却阻止了他。

“不要摸!”钟离下意识的说完,随后直接睁大了眼睛,她是没摸,却张口含住了他的龙角,钟离面色潮红,没忍住泄了出来。

叶落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只觉得羞耻至极,谁料叶落一朝得逞,竟然得寸进尺的握住了他的尾巴。

钟离下身被一直撞击也就罢了,结果这人下身侵入了他的穴口,嘴唇含住了他的龙角,一只手握着他的尾巴,一只手插入了他的口中,他断断续续话都说不清:“唔……啊……嗯……”

“啊……嗯……”钟离想要阻止却因为口中的吐词不清,只能一直试图推开叶落,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下身被一次次入侵变的红肿,随着滚烫的液体射在了他的体内,穴口进入的更加频繁,眼泪不禁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的呻吟也带上了颤抖的哭腔,叶落抽出手指:“不……不要……啊……不行……”

叶落抱着他,他胸口不停地起伏,泪水却一直往下掉,随着不受控制的抽泣,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弄哭了。

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眼睛:“对不起……”

钟离不想理她,扭过头不停地生理性抽泣,说着没用的话,到头来还是……

叶落搂着他,刚想说什么,钟离眼睛一闭就累得睡着了,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眼角。

因为龙身,他的眼角是有龙鳞的,以往他以龙身出现都是面见璃月人民,不怒自威,可是刚刚带着潮红,眼中泛着水雾的钟离,直接让她心头猛颤。

但是钟离不喜欢。

叶落叹了口气,又过了火,钟离怕是又要好久不让自己碰他了。

叶落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钟离了。

“……”叶落找到他的时候,七神围在那里,巴尔真在和钟离说着什么,最后竟是掩嘴笑了,巴尔泽布则是扭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巴巴托斯似乎看见了她,随后所有神明都回过头看了过来,叶落下意识就要退开,巴巴托斯这货一样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事也非要搞出一些事,所以他直接借着风飞到了她的身边:“别走啊,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打算一起喝一杯,然后各自划分领地。”

叶落怔然的看向他,他笑弯了眼睛。叶落垂眸,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钟离起了身,随后走了过来,伸手抚摸她的眼角:“你不开心吗?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回去,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叶落噗嗤笑了:“没事,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过来看看,碰巧路过。”

“落落……”钟离话还没说完,叶落就转身走向他们,巴巴托斯笑着把酒递给了她:“听说尘之魔神酒量很好的!”

“那可得好好喝一杯!”火神豪迈的笑道,“我先干为敬!”

钟离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着坐了下来:“不要喝太多,容易伤身。”

“哎,摩拉克斯,你不喝吗?”巴巴托斯问道,钟离抬眸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巴巴托斯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喊停:“各位,我们还是歇会儿,啊。”

“主要还是谈事情,喝酒是次要的。”巴尔真温声道。

叶落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她伸手抓住了钟离的衣袖,钟离伸手扶着她:“不该喝这么多的。”

“……要是谈事的话……我……”叶落迷迷糊糊的说,“我就先回去了。”

“她这都迷糊了。”贝利亚尔说道,“摩拉克斯你把她送回去吧,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这事倒也不必这么急。”

“失礼了。”钟离说着,就把叶落抱了起来。

叶落被放在床上,钟离刚转身准备去接盆水给她醒醒酒,却被直接抱住了身体,叶落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阿离……”

“嗯?”

“帝君……”

“我在。”

“岩神大人……”

“……”

钟离叹了一口气。

“我胆大包天,我喜欢你。”叶落颤声道,“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她一面对面前的神明存着亵渎的心思,一面又因为这个身份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卑,觉得不配,那是深深藏在她心里的结,即便钟离一再的声明,也改变不了。

钟离低下身,吻上她的眉心,叶落僵住了,钟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我也喜欢你,我从未喜欢过谁,直到遇到你。”

叶落眼泪喷涌而出,钟离轻声道:“我本身情感淡薄,特别是在经历了千年的磨损,可你是炽热的,你是不同的。”

叶落直接伸手紧紧抱住他,钟离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

叶落抬头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微微张口,任由她的唇舌侵入了自己的口中,叶落的伸手搂着他的腰,眼角的眼泪滑入嘴角,带着咸味。

“唔——”

叶落伸手扣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钟离眼中渐渐弥漫起雾气,随后被翻身压在床上,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腹肌,随后低下头咬住了他的脖子,唇舌舔舐着他的肌肤,钟离偏过头,微微喘息,叶落捧起他的脸,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轻声说道:“晚安。”

钟离有些怔愣的看着她,他原以为会被……他目光柔和下来:“晚安。”

叶落把被子拉上,随后伸手抱住了他,深深的望着钟离,钟离琥珀般的金眸注视着她,直到看着她疲倦的闭上了眼。

次日。

叶落醒来的时候钟离正坐在床上看书,棕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

叶落凑过去看了看,似乎是关于锻造。钟离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如今璃月也需要将生产工具锻造出来,还有捕猎要用的机关。”

“你打算自己上手做吗?”叶落问道。

“倒也不是,留云借风真君这方面做的比我好,这种事情交给她就行,我只是看能不能给她提供一个思路。”钟离合上书,“既然醒了,就起身吧。”

“嗯。”

钟离起床后就直接去商议这些事情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叶落正在琢磨自己能不能把归终机做出来,钟离道:“我还记得怎么做,我们一起吧。”

等他们把归终机做出来已经夜半,钟离起身的时候看到叶落在纸上写写画画。

钟离低下身:“在做什么呢?”

“阿离,你会画画吗?”叶落刚出口就发现自己简直是废话,岩王帝君什么不会?钟离将她拉了起来:“绘画蹲在地上可不会画的好。”

“你教我?”叶落笑了,钟离问道:“怎么突然想要画画?”

“因为我想,能亲手把你画下来,那样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凭画寄相思。”

钟离眼底一片柔和,随后开口:“好,我教你,就从,画你开始。”

若陀进来的时候,叶落刚将一幅画举起来给钟离看:“这样行吗?”

钟离看了若陀一眼,随后温声道:“笔的着落点有些问题。”

钟离看向若陀:“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看到归终了。”若陀声线并不平静。

叶落手中的笔掉落在桌子上:“她在哪?”

叶落他们赶到的时候,归终一身白衣站在琉璃百合花丛中,见到他们赶来,不由的笑了:“你们怎么了?”

“书亦……”叶落缓步朝她走去,“真的是你吗?”

归终抬手抚上她的头:“是我。”

他们排排坐下,鹿弥看着归终深思:“我记得我在神塚看到你和贝利亚尔,你们都是残缺的,‘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我一直觉得这句话过于冒犯没有问,但是现在不得不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自己从神塚那种地方出来的,神塚,天生会困住魔神的灵,让他不得出,但是你们却出来了,还都完好无损。”

“我的灵,吞噬了另一个灵。”归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若陀直接震惊得看向她,这个一向温柔的魔神,竟然会……

“为什么?这不像你能做出的事。”若陀不解。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归终毫不犹豫,“这里在一个月后就会崩塌,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七颗神之心的威能,那股力量汇聚成一股浓厚的无属性元素力,强行将我们送到这里,但这里只是暂时安全,我不得不出来,不得不想办法让你们离开。”

而在七神一起讨论之后,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消息,钟离房前围的水泄不通。

“帝君!”

“帝君大人!”

“帝君大人不要走。”

“帝君大人不要走!”

“求求帝君大人不要抛弃我们……”

巴尔泽布毫不留情的说:“摩拉克斯你可别被他们迷惑了,他们都是假的!”

“归终,他们真的都是假的吗?可我能感觉他们的信仰都是真的。”钟离看向了归终。

归终怔然:“但是这里,确实不是我们那个世界。”

“但是他们是真的,对吗?”钟离反问。

“……”归终没有说话,其实钟离早有答案,他们那个世界,有他守护了三千七百年的璃月,而这里同样是他的璃月,同样是他的信徒,若他们走了,这个世界坍塌了,这些信仰他的信徒,会连同璃月的山川一同葬于废墟。

可是即便他不走,这个世界就不会坍塌吗?不可能。

钟离陷入沉默。

夜晚,叶落迟迟不见钟离回房间,一抬头发现钟离坐在树枝上,而魈静静的站在树下,看到她过来,略略点头转身离开。

钟离似乎没有发现她,等她悄悄地爬上去,发现他其实是睡着了。

叶落刚准备把他抱下来,就见到他睁开了眼,钟离似乎有些茫然,叶落轻声道:“不要动。”

钟离真就乖乖的没有动,随后叶落伸手穿过他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从树上跳了下去,钟离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似乎还是有点困,竟是就那么又睡着了。

次日。

巴尔泽布看着鹿弥手中的无属性元素力,开口道:“重要的不是这个强不强,而是它有没有副作用。”

“有。”鹿弥毫不犹豫,随后看向钟离,“摩拉克斯应该发觉了,这个可以很大程度激发魔神的神力,却也会引起很大的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巴尔泽布看向钟离,钟离竟是一时答不上来。

巴尔泽布没有再问。

贝利亚尔开口道:“不论副作用是什么,我们都必须要能够使用它,不然我们是回不到那里的,毕竟我们现在可没有神之心。”

巴尔真说道:“我同意。”说着直接握住了那团无属性元素力,将它引入了自己身体。

“姐姐!”巴尔泽布上前扶住她,巴尔真摇摇头:“我没事。”

当他们七股无属性元素力聚集到一起,突然一阵地动山摇,钟离意识到什么,果然,地面开始崩裂,江湖河川倒灌,但是一个通道却还是出现了,钟离抬眸看去的那一刹那,双眼突然一阵刺痛,痛得他直接从空中摔了下去。

“摩拉克斯!”

“阿离——!”叶落直接跟着跳了下去,鹿弥强行将所有的无属性元素力都注入进那个通道,喊道:“全都进去!”

“鹿弥!”贝利亚尔看到他七窍流血,马上扶住了他,天空开始在坍塌,一块又一块碎石坠落,鹿弥直接拉下她的手,随后用力一推,巴尔真扶住了她,鹿弥声音嘶哑:“走!”

“鹿弥——!”贝利亚尔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要把你们每一个都送出去,尤其是摩拉克斯。”鹿弥捂住自己的眼睛,“巴尔,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随后直接从天上跳了下去。

钟离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尝试着将自己身体里的神力聚集起来,却根本做不到。叶落一把抱住了他,她唤道:“阿离……阿离你怎么样?”

钟离双眸无神,试探性的伸手想要回抱住她,叶落怔然的看着他:“你的眼睛……”

叶落话音刚落,若陀直接飞到了他们的身边,随后变出原型:“上来!”

叶落带着钟离上了若陀的背,钟离问道:“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走?”

“因为你没有走。”若陀毫不犹豫,“我早就猜到你走不了。”

钟离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无属性元素力,那不叫无属性元素力,它有名字,叫原初神力,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最初的魔神就是用的这股力量,但是由于世界进行了一次重组,天理维系者动用规则强行将原初神力收回封入天空岛,然后分散成其他单一的元素力,自那之后提瓦特便没有了原初神力。”若陀说道,“我不知道鹿弥是怎么找到原初神力的,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最初魔神的身体是可以承受原初神力的,但是当你接受了岩元素神力,你的身体就被规则改造成单一的只能承受一种元素神力,而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越过了身体的临界点,鹿弥还好,因为他本来就没有神之眼。”

“那有什么办法?”叶落问道。

若陀刚要说话,突然一道黑色的光直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若陀立刻一个转身,谁料居然依旧追了过来,叶落下意识抱着钟离就要躲开,却还是被吞噬了。

“呃……”叶落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是一个漆黑的空间,有点像之前看见的地下迷宫,但又不完全是,钟离沉声道:“我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里是神塚。”

魔神的归处。

一座又一座魔神的神像,漆黑的,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自己的声音,钟离刚准备起身,一动就听到锁链的声音,自己的手腕上绑着锁链。

叶落立刻拉过来看:“这……这是之前的那个……”

“他想把我留在这里。”钟离缓缓开口,叶落试图找到开口,却发现锁链就像是长在了钟离身上,根本没有开口。

“没用的,神塚自动生成的锁链打不开,这是规则。”钟离伸手抚上她的头,“没事的,没有太大影响,就只是不太方便也没办法使用神力。”

叶落和钟离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叶落总是试图想办法打开锁链,钟离看着她,意识到什么:“落落,你是不是有些急躁?”

“我没事,就是这锁链太……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

钟离扶住她的肩:“情绪平和一点,你已经被神塚影响了。”

“我……”叶落心里不自觉的升起烦躁的情绪,却还是被理智死死压制住,她望向钟离,脑海中各种纷杂的情绪快要将她淹没,钟离抬手抚上她的头,却被她直接按在地上,欺身吻了上去。钟离的腿被直接分开,他的手被叶落扣在地上,钟离被这强势的吻直接截取了呼吸,叶落放开他的时候他竭力的喘息:“怎么了?是不是情绪有些……”

“我想要你,阿离……”叶落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理智竭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

像以往她可能直接上手了,可现在即便是欲望快把她压垮,她也依旧忍着。

钟离怔然的看着她,手动了动,叶落就把他放开,钟离望着她,她颤着手抚上钟离的脸,就这么个地方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

钟离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她压了下来。

“!!!”叶落感受到了他呼吸,张口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眼前突然有点模糊,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腰带,随后伸手一扯,腰带就掉了下来,她扯开钟离的衣物,手抚上了他的身体,钟离不自觉的垂下眼眸,视觉的缺失,让他的触觉和听觉格外敏感,他清楚的感觉到滚烫的唇舌舔舐着自己的胸口,随后慢慢往下滑,直到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腰,手指插进了自己的穴口,一根,两根,三根,随后慢慢撑开他的穴口。

他被搂住了腰,柱体直接撑开了他的穴口,插了进来。

没有液体做润滑,他疼得连连后退,叶落紧紧抱住了他。

“啊——”他刚疼得叫出声,就咬住了什么,自己没感觉,那么就是叶落。叶落把手腕递到他的嘴边,可是钟离察觉后就不咬了,叶落低声道:“疼的话就咬我,我现在有些没办法把握力度。”

钟离是真的体会到这句话,下身的穴口被柱体长驱直入,一次次用力插入,随后抽出,再插入,穴口被一次次撕开,他疼得下意识就咬住了叶落。

叶落已经在努力试图控制力道,可还是没办法,心口好像有把火在烧,烧的她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钟离疼得都快麻木了,这么久了很少有这么疼,虽然有一点快感,却也微乎其微,脑子里只有一种声音:“疼,好疼。”

他的手死死搂住叶落的脖子,他只想着这种欲望大概在凌晨就会减弱,那时他就解脱了。

穴口不断的接受着入侵,钟离意识越来越模糊,叶落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一股湿润,抽出一看,钟离下身全是血。

叶落立刻清醒过来,她抱住了倒在她怀里的钟离,钟离气息微弱,没了神力他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阿离……”她颤声唤道。

钟离疲惫的靠在她怀里,他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也没有力气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响。

轰——!

整个秘境都开始震动,随后墙面直接被破开光芒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若陀和鹿弥各自持枪站在那里,身后是一个汹涌着原初神力的通道。

叶落扶着钟离就要起身,结果天花板直接掉了下来,砸到了他们面前。

“快点,要来不及了。”若陀喊道。

叶落拉着钟离就要过去,又一块石头砸了下来,钟离用力的将她推了出去,叶落还来不及反应,震惊的看着钟离,钟离神色疲倦,缓慢的倒了下来。

“阿离——!”

鹿弥拽着叶落直接往通道一推,随后自己直接飞进了那片废墟。

他掀开了一块又一块石头,最后扶起了已经无声无息的钟离,拿起了苍璧之矛,用力一劈,斩开了锁链,神力恢复,钟离的伤势开始自愈,鹿弥喘息着坐在了那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气息萎靡的鹿弥。

“你……”钟离怔然的看着他,鹿弥笑了笑:“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我一贯不喜欢说抱歉,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可我得弥补,也不过是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不,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没办法逃离,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钟离话音刚落,鹿弥就食指贴唇示意噤声:“摩拉克斯,落落去的地方可能并不是提瓦特,因为这个通道默认的是归处,也就是最原本的地方,而现在你也有两条路,是我为你争取的两条路,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留在这里,其他魔神都回去了,但是归终若陀都还在这里,有一种办法可以把这里规则改为真。”

“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那边的通道已经关闭,这里才有可能去我的世界。”鹿弥望着钟离,“而且归终去不了,若陀刚刚把天理维系者封入体内,为此他选择回到地底。”

“那我……就不回去了吧。”钟离强行镇定的回答,“你别说了……”

“等到逆熵重现,你……”鹿弥倒在了地上,钟离赶紧扶住他。

“真的……谢谢你……我一生情感淡漠,唯有亦安和你与我不同,他唤醒我的情感,你教我什么才是情,谢谢你,摩拉克斯……”

若陀静静地看着钟离,突然笑了:“没想到最初,我被你联合仙人封印,如今却是我自我封印。”

归终平静的说:“你要是孤寂,我陪你。”

若陀怔然:“摩拉克斯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才会孤寂。”

“我已习惯孤身一人。”钟离淡淡一笑。

归终笑了:“前不久找时间和巴巴托斯学了竖琴,我弹与你听。”

若陀听了,立刻惊喜道:“好!”

原初神力倾泻在大地上,洪水蔓延,但是由于地上生灵早已消失匿迹,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千年后,地上开始出现魔神。

两千年后,魔神战争再次开始,钟离还是参与了其中,又一次建立璃月,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若陀,没有了归终。

魔神战争结束,他被封为七神之一,统璃月。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身边的故友也一个一个离去。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逐渐理解到鹿弥所说的情感淡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掀起他心里的波澜。

他孤身走在世间,日升月沉,日复一日。

他甚至有些遗忘最初那炽热的情感,他想要找回那种感觉,他试着做之前叶落带着他做的事。

绘画,弹琴,做饭,钓鱼。

可是好像,没有多少感觉。

他来到地底,若陀正捧着一个球,他有些意外,因为若陀现在是原型,一个庞大的石龙捧着一个球实在有些滑稽。

归终却笑着说:“这多可爱啊。”

归终一向喜欢这些。

“对了,现在可以开启通道了。”归终突然开口,钟离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推进了通道,归终笑道:“你该去找她了。”

钟离第一次意识到归终也会坑人。

他看着自己的手,完全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孩,身旁的人一个个都是和提瓦特完全不同的装束。却还会热情的围过来:“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他穿的好像是s服!”

“好可爱!”

“他好小哦,像个瓷娃娃一样!”

钟离推开他们就要离开现场,跑出几步结果直接撞到人身上,他下意识就说:“对不起!对不起!”

“阿离。”

钟离闻声茫然的抬头,随后他被用力的抱进怀里。

那人声音嘶哑:“我找了好久回去的方法,我找了好久,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钟离刚抬手下意识抚摸她,却发现身高不够。

钟离:“……”

叶落直接把他抱怀里,特别小只的岩王帝君直接被她整个抱怀里,揣回家了。

钟离被放在沙发上,他看了看周围,还是有些不认识。

叶落问道:“肚子饿吗?”

“还好。”钟离都有点不想说话了,声音太稚嫩了。

叶落端着两碗面过来,钟离闻了闻,还是爬上椅子,拿起筷子开吃。

吃完饭,钟离就开始参观叶落在这个世界的房间,推开门,他一时愣住了,一张又一张纸,上面全是他。

戴着兜帽的他,散着头发的他,穿着常服的他,手持长枪的他。

叶落却直接跑过来把他抱走了。

钟离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叶落心头软成一片。

“我宁愿和你一起待在那里,分开了这么久,我们都不开心。”叶落声音嘶哑。

“……”钟离无法辩解。

叶落望着他,好几次的欲望都自己消失了,现在的钟离实在太小了。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叶落问道。

“归终。”钟离毫不犹豫。

“噗。”叶落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以前就很软,变成小帝君更软了。”

钟离默然。

叶落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打开手机,打开原神。

“给你看看这个。”

钟离疑惑地看向那个方盒子,结果发现上面居然有流动的画面:“这是什么机关造物吗?”

“这叫手机,也算是机关造物吧,主要是用各种……相生的原理组建的。而这些画面,你不觉得眼熟吗?”

钟离仔细看了一遍:“相似,很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似,不过这就已经是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了。”

“这个游戏,说的就是一个异世旅人来到了提瓦特旅行,他的哥哥被神明带走——”叶落点到为止,钟离也明白了:“你顶替了她的身份。”

“对。”叶落点头。

“这个盒子装不下我的世界,这个……姑且称作影像,它的主人也不是我的造物主。”钟离平静的说,“但它是记录者。”

“噗嗤。”叶落笑着抱住了他,钟离被他环到怀里,面前是他所说的盒子,“那就不说这些了,咯,阿离帮我抽一下。”

“抽?”钟离有点茫然。

“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签筒,点一下就是抽个签。”叶落解释道。

“这样。”钟离看了看下面,一次和十次,他选了一次。

“!!!金!!!”叶落震惊的看着界面,都不知道多久没玩了,今天因为钟离过来她有些开心,于是就重拾游戏,正好游戏里的“钟离”返场,现实中钟离直接一发给她抽中了。

“……”钟离默然的看着游戏上的人物,然后抬头看向叶落,“还抽吗?”

钟离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叶落推门出去,他坐起身,问道:“你要去哪?”

叶落回头看向他,伸手抚上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我要去查一些事,回来告诉你。”

钟离点了点头,叶落出去的时候,钟离跟着走到门口,叶落笑道:“早餐都在桌上了,等我回来。”

“好。”

叶落走了,钟离爬上椅子,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窗外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他安静的一点一点吃完,电视里放着新闻,他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默默地看着电视。

夜幕降临,叶落还是没有回来。

他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但他还是翻身下了沙发,换上衣服,踮起脚开了门,走下楼。

走出小区,随后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叶落身后跟着几个人,以钟离阅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几个人意图不轨。钟离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朝着走了过去,走到叶落身前,随后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树枝横在身前。

那些人哈哈大笑:“这小屁孩是以为就凭树枝就能对付我们,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钟离冷眼看着那几个人,直到他们冲上前,就在那一瞬间,钟离树枝打在一人脖颈上,枝丫直接戳进了他的血肉,随即枝干打到了他的后颈,随即枝丫狠狠戳到戳到另一人的腰间,之后狠狠抽打到他的膝盖,再然后就一脚踢了出去,剩下一个人倍感邪门:“你是陈旭阳的人?”

不然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

“脖颈是大动脉所在处,遇到重击会充血,后颈连接到神经,重击会影响到感知,严重可能死亡,腰间则是维持下半身的平衡,膝盖维持站立,重击会使腰间酥麻,进而腿部站立不稳,膝盖的剧痛也会导致如此。”钟离缓缓开口,“没办法,苍璧之矛不在,神力无法使用,也只能这样,所幸你们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我下手也不会如此留情。”

“听不懂!”那人冷笑,没再理会他,看向叶落,“舒亦安,你要明白,你哥哥自己答应我们的,如果我救了你们,他就把钥匙交给我们。”

“我也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钥匙!”叶落冷冷回道。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狙击手准备!”

钟离立刻拉开叶落,躲过红线,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耳边,而在那一瞬间,他胸前的怀表因为身体闪动而晃动。

“钥匙!”

“快!”

钟离怔了一下,随即直接握住了怀表,突然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钟离手中出现了白玉般的长枪,正是苍璧之矛。

钟离握着苍璧之矛,有了武器,他顿时顺手很多,挑空,连击,滞空,下坠攻击,棕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攻击飞舞。

那些人震惊的看着他,钟离冷眼看着他们,随后带着叶落转身离开。

“回去禀告大人。”

钟离看着手中的苍璧之矛,看到它化作了怀表,一时愣了下,随即他问道:“陈旭阳,就是鹿弥吗?”

“是。”叶落回道。

“那他现在在哪?”钟离问道。

“……我哥哥他,去世了。”叶落颤声道。

“……去世?”钟离喃喃,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个词怎么可能出现在鹿弥身上,“怎么会呢?”

“阿离……我哥哥,他是个人。”叶落缓缓开口,“他不是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可以听到关于我哥哥的溢美之词,说他是神童,旁人还在学乘法口诀的年纪他就已经得到了奥数奖,旁人还在读初中,他就已经读高中了,旁人还在准备高考,他就已经开始学微积分了。旁人刚考上大学,他就已经考完研,获得了学位。”

“我习惯于他传奇般的人生,他也习惯于算无遗策,哪怕是去了提瓦特,他也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连你都忘了,他只是个人类,可其实,我也忘了。”叶落闭上眼睛,“我是在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刹那,我才愣住了。我见过他算无遗策的模样,可我没见过他无声无息的模样,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可是我知道他再也醒不来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手里的怀表,钟表还在走动,可是……那一番话,竟是他的遗言,他为什么没把他带出来?

“我怎么……怎么跟贝利亚尔交代?”钟离声音嘶哑,“他是为了救我……”

他捂住了嘴,直接一口腥甜涌出咽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对不起落落……”

“阿离!”叶落赶紧抱住他,钟离死死握住她的胳膊:“我……”

【“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

【“真的……谢谢你……我一生情感淡漠,唯有亦安和你与我不同,他唤醒我的情感,你教我什么才是情,谢谢你,摩拉克斯……”】

【“我一贯不喜欢说抱歉,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可我得弥补,也不过是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我的挚友,若有机会重逢,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其实很多次,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活着是吗?钟离突然意识到很多次他在和自己告别,可每次都能见到他的自己根本没意识到,他以为他不会死,可他是凡人,他也会死。

钟离逐渐意识到什么,鹿弥的意识被他带到提瓦特,那么天理会不会捕捉到什么……神塚的规则与外界不一样,那么鹿弥会不会……

鹿弥不能死。

钟离被叶落抱在怀里,他扶着叶落的肩头:“我得想办法回提瓦特,我会把你哥哥完整的还给你。”

叶落摇头:“你跟我说过旅途会有终点,生命也是如此,我可以接受。”

“但是鹿弥不能死,至少这个时候不该是他的尽头。”钟离沉声道,“这不是他应得的归宿,而是天理维系者的行为。”

叶落望着他,钟离深深的看着她:“落落,鹿弥很有可能没死。”

“可是阿离……该怎么回去?你没有神力,我也没有,我们能怎么回去?”叶落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钟离唔了声:“鹿弥有没有留下什么?”

叶落抱着他推开了一扇门,随后钟离被放了下来,这个房间,整个置身于浩瀚星海,桌面上是一个仪器,仪器的显示屏上是提瓦特大陆。

“他很早就发现了提瓦特大陆,具体可以到我小时候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

钟离问道:“这些是怎么用的?”

叶落握住了他的手,从身后把他环到怀里,让他的手落到了显示器的开关上。

就在那一瞬间,他们身后的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却还有一扇门,但是门锁却是一个圆形,钟离思索了下,取下了自己胸口的怀表,放了进去。

光芒大放,一股吸力传来,钟离和叶落都不受控制的掉了进去。

钟离感觉自己身体一直在往下坠落,周围是云雾缭绕,他手中出现了苍璧之矛,他枪矛指地,缓冲了一下,随后起身。

叶落没有跟他在一起,很可能是传送的问题。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神塚的时间是唯一的,所以他现在要去的是神塚。

与此同时。

叶落发现自己是在一片漆黑中,有些熟悉,似乎就是神塚。

“亦安……”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叶落猛地站定,回头看去,竟是鹿弥。

“哥……”叶落赶紧跑过去,鹿弥眼窝深陷,眼中带着血丝,叶落颤声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你猜你回去,这边过了多少年?”鹿弥还能笑出来,“一万年。”

“一万年?那边只是过了一百天啊!”叶落震惊道。

“我从这里接收到地下的消息,得知摩拉克斯过去才没多久,所以他也是和我一样等了这么久。”鹿弥望着她怔愣的神情,轻声道,“他现在依旧看不见,因为原初神力的持久性是永久的,除非他能彻底激发他自己血脉里的原初之种。”

“原初之种?”叶落疑惑道,“那是什么?”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祭礼时代,不过是末期了。魔神在凡人眼中就像中世纪的人看待巫师,那时候的魔神有的我行我素,有的则是隐藏自己的身份。”鹿弥眼中流露回忆。

“那你有没有看见阿离?”叶落问道,随后她笑了,“前不久我看到了好小的阿离,他小时候居然那个样子。”

“小时候?”鹿弥轻笑,“他小时候,冷到骨子里。”

“?”叶落疑惑。

“那是我第二次来到提瓦特,祭礼时代结束,魔神战争开始,我从风沙中看到了一个很小的身影,又长又宽的兜帽把他小小的身体笼罩在里面,我远远地看向他,他也看向了我。不像现在的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完全摒弃了所有的温度,比克洛塞尔的目光还要冰冷。”

“怎么会……”

“那时的他应该刚刚经历了猎杀行动,逃出了魔神的追杀。”鹿弥轻声道,“所以他小时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所遇到的不是小时候的他,而是从成年摩拉克斯体积变小的他。真正的小摩拉克斯,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他一直茕茕孑立直到一百年后,算是刚刚成年。他遇到了他最初的信徒,那时候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遇到了对他寄予善意的人,直到有一次他为了保护那些人,不得不用了神力。”

“结果呢?”

“结果,那还是个孩子的凡人,没有露出异样的眼光,而是笑着说:岩元素吗?那你是岩之魔神了!岩神大人可以保护我们吗?我们是你的信徒啊!”鹿弥缓缓开口,“那时的摩拉克斯算不上强,但是那些人却心甘情愿追随他,就像最初心甘情愿把他认作自己族群的一份子。他们将摩拉克斯心里的坚冰一点点的融化。”

“然后呢?”

“然后我带着你来到提瓦特了,之后你就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背叛他?”叶落还是问了出来。

鹿弥神情有些恍惚,但还是说道:“因为原初之种,原初之种可以让我完全掌握原初神力,更不必受他的反噬,每个魔神体内都有原初之种,他自然也有。”

“可是他视你为挚友!”叶落难以置信,“你怎么会选择他?”

“就像你说的,他对我不会有防备,那时只有我和他,所以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鹿弥毫不犹豫,叶落一时竟无话可说。

鹿弥神色有些疲倦:“可是我终是没能杀了他。”

门突然打开,钟离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手里握着苍璧之矛,他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钟离叹息道。

“怎么好像有些遗憾?但是,我还是会死的,摩拉克斯,找时间去找一下若陀。”鹿弥不由的笑了。

“若陀?”钟离怔了下,若陀因为将天理维系者封印在自己体内,现在自我封印,已经在地下许久。

“对,他知道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鹿弥继续说,“而且现在已经是他封印天理维系者的最大时限,多则一月,少则几天,天理维系者就要挣脱了,我们得赶快赶过去。”

钟离点点头:“就现在吧。”

鹿弥和他合力撕开了空间裂缝,随后直接到了若陀所在。

钟离朝着若陀缓缓走去:“你辛苦了,放它出来吧。”

若陀疲惫的说:“它的存在,竟让磨损减弱了许多,整体还算能承受。”

但他还是把天理维系者放了出来,天理维系者刚出来就直接撕开空间裂缝,鹿弥立刻追了过去。

钟离紧追其后。

“你们难道真以为我会被区区一个元素结晶创生物封印吗?”天理维系者哈哈大笑,“这一切都是为了鹿弥,为了你身上的秘密,我费尽心思,终于让我得知,你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

鹿弥没有说话,天理维系者狰狞着笑着:“为了我,为了你的妹妹,你还真是费尽心力,哪怕你自己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

“说完了吗?”鹿弥缓缓开口,“说完了,就到我了。”

鹿弥伸手从钟离手中拿过苍璧之矛,一步一步朝着天理维系者走过去,原初神力从他的身体缓慢的释放出来,钟离感觉到什么:“鹿弥——!”

苍璧之矛带着原初神力,直接插进了天理维系者的心脏。

毁灭性的神力全部涌入鹿弥的身体,钟离想要过来却直接被屏障隔开。

钟离直接拿下了黑布,鹿弥背对着他,保持着将苍璧之矛刺进天理维系者身体的姿势。

“啊———————!”天理维系者歇斯底里的吼出了声,钟离用岩元素,用原初神力都无法打开屏障,鹿弥缓缓开口:“别费力了,等她的神力消耗完,屏障就会消失的。”

“你疯了吗!”钟离声音嘶哑,“打开!”

“有时候我都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杀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了我,你不是那种人。”鹿弥略略偏头,嘴角不停地淌着血。

“你救过我。”钟离毫不犹豫,“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不,我试图杀你不止一次。”

“你救过我也不止一次。”

鹿弥失笑:“摩拉克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当初到底是怎样一群人,能让你从极端的憎恨中坦然接受这个世界,能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依旧满怀对世界,对人类的善意和信任。”

“……”钟离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最初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鹿弥平静的说,“对整个世界的憎恶,怀疑。我对落落的愧疚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失约,我最爱的父母以监护人之名窃取了亦安父母,也就是我最敬重的叔叔的遗产和赔偿款。后来,我亲手把他们送进了监狱,但是亦安却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十年。”

“在那之前我难以想象,人性的恶能到这种程度,其实在那之后我也本不至于如此,直到我看到了亦安经历的一切,直到我看到一个又一个丑恶的嘴脸。我也再也无法弥补亦安身上受的伤痕,所以当她陷入濒死,我一直在竭力试图救她,后来我无意中找到了钥匙,就是苍璧之矛,我用他,进入了这个世界。”鹿弥缓缓开口,“我见到了你,祭礼时代末期,从内冷到外的你。”

钟离愣住了。

“再后来,我又一次遇到你,是在你和那些人类一起生活的时候。”鹿弥深深地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的新生。”

“直到你身份暴露,成为了他们的神明,你带着他们征战。”

“摩拉克斯,我遇到你的时候,比你想的要早,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

鹿弥轻声道:“我看到了你的成长,也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温度,你说一命换一命,可是你又何尝没有救过我。”

“我们之前算不清的。”钟离摇头,“所以计较这些根本没用。”

“对啊,算不清的……就像我一次又一次试图弥补。人往往都是这样,做错了一件事,总是想着去弥补,可是缝缝补补,最后依旧是千疮百孔。”鹿弥垂下眼眸。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鹿弥,或许我曾经怨过,也恨过,但我们之间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恩怨,几千年来的生死之交,鹿弥,世界不是只有黑白。”钟离声音嘶哑,带着颤抖,“出来吧,你这样会死的,谁都救不了你了。”

天理维系者倒在地上,缓慢的消散了,屏障也消失了。

鹿弥枪矛指地,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直到钟离上前扶住了他,他直接吐出一口血,随后鲜血止不住,钟离扶着他,喉咙生涩:“鹿弥……”

“这个……帮我交给贝利亚尔,就说,对不起……我去不了了……”鹿弥把一个贝壳递给钟离,钟离伸手接过,深吸一口气:“好。”

“还有这个……”鹿弥把一朵金属清心递到他的手上,“这个是给……落落的……她十八岁成年礼我没能交给她……之后也都时间匆忙,没能……我早就知道她会喜欢你……就像是最初那么多魔神,她一眼就挑中你一样……你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钟离缓缓接过,鹿弥抬手把一个钥匙递到他的手上:“这个……是给你的……我和天理交战了足足几千年……得到的只有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研究,我就不告诉你了……”

“鹿弥……”钟离声音嘶哑,“我还没送你什么……”

“你送我了……这千年来……谢谢你了……”鹿弥身体缓慢的消散,钟离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疼得好像要被撕裂开来。

他其实眼睛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但是由于之前的几千年都习惯了,所以选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扯下了黑布,却也依旧看不清鹿弥的脸,从今以后,也都再也看不见了。

他伸手摩挲着拿起了鹿弥递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看不清,但隐约能感觉到都是些什么。

锋锐的剑气朝他刺来,钟离直接闪身躲开,一个身影挡在他的身前,他选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与其看的模糊,倒不如凭借其他感知。

“贝利亚尔……”叶落声音干涩,贝利亚尔突然笑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叶落蹲下身抚上钟离的脸,随后抱着他痛哭失声,钟离回抱住了她,没有说话。

蒙德。

钟离摘下兜帽,巴巴托斯递给他一坛酒:“最新酿制的苹果酒,来尝一下吧。”

钟离抚上自己胸口的钥匙,冰凉的温度让眼睛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这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自己抚摸钥匙,钥匙就会减缓眼睛的疼痛,但是除此之外就没任何发现了。

钟离缓缓开口:“新的天理维系者上任,目前除了委任新的冰神以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不过听说他打算整肃七国,撤除原来的七神。”

“撤除职位没有意见,但是整肃七国……”巴巴托斯笑意散去,“这就过分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想要抹去前任天理维系者的痕迹。”钟离平静的说,“具体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实施,只是总归需要一些防备。”

钟离饮了一口酒,巴巴托斯看着他:“贝利亚尔的踪迹至今没有寻到。”

钟离缓缓摊开掌心,那枚鹿弥临死前委托自己交给贝利亚尔的贝壳至今没能交出去。当初贝利亚尔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贝利亚尔素来温柔,若说是因为鹿弥,倒也不至此,难道鹿弥还有什么瞒着他?就算瞒着他,他怕是也不得而知了。

层岩巨渊的巨大神像之下站着头戴兜帽的贝利亚尔,银灰色的眼眸没有温度的注视着神像,脑海中却一直都是鹿弥。

鹿弥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痞里痞气的,可是当她真正的靠近了他,才发现那副模样的下面是冷到骨子里的疏离和漠然。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自己看着他的背影,他一贯我行我素,除非需要自己出手相助,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在乎,自己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当她万念俱灰的选择离开之后,当她筋疲力尽却也救不了至冬之后,当自己的臣民将箭矢都插入自己体内之后,他却出现了。

那时的他踏着落日的余晖,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机关算尽,天理维系者也会棋差一招。他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轻轻一笑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她原以为世间最美不过是至冬百年银装素裹,可即便是那,也比不上最初他托着头笑着看着自己,唤自己名字的那一瞬。

其实输了的只是自己。

“你爱过我吗?”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那为什么你还要走?”

“我欠他的,一直没有还清。”

“你会死的!”

“这世上总归有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很遗憾呢,再次见面都没有任何可以相处的时间。”

他站在那里犹如风中残烛:“我这一生都是在悔恨和弥补中度过。”

“我又对得起谁呢?”

贝利亚尔拔剑出鞘,随后一剑砍向那巨大的神像,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剑尖就在钟离的眉心止住了。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嘶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当然敢,你一直想要杀我。”钟离平静的说,“但我这次来,是来把他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还给你。”

贝利亚尔怔了下,接过了那个贝壳。

贝壳里传来鹿弥低沉带笑的声音:“贝利亚尔。”贝利亚尔泪水一瞬间止不住,贝壳里的声音似乎预料到她会哭:“呀呀呀,怎么又哭了,虽然贝利亚尔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特别好看,但是哭肿了眼睛会不舒服的,那么我们商量一下,你要是实在太伤心,就哭一会儿,发泄一下,但是不要哭太久,我会心疼的。”

“贝利亚尔,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孩子,你就像一朵看上去脆弱却又坚韧的花,但愿在我离去的时间里,你依旧傲然尘世,不燃尘霜。”

“你一直问我,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是我想要守护的,挚爱。”

钟离看着蹲下身痛哭失声的贝利亚尔,他实在不会安慰人。

“你知道吗?他其实不会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不会强行断开通道;如果不是为了降低你的反噬,他不会强行把天理维系者封印,自己一个人在神塚苟延残喘;这次更是为了你,为了拿到你胸前的那枚钥匙,拼出这条命,他说他欠你的,其实他早就不欠你了!”贝利亚尔目光冰冷的看着钟离,脸上泪痕还未干。

这就是他一直隐瞒的事?

“你以为他有几条命!他只是个凡人!”

钟离怔然之时,叶落伸手抱住了他,轻声道:“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她知道钟离现在心里很乱,鹿弥的死影响最大的就是贝利亚尔和钟离,贝利亚尔是因为爱,钟离则是心怀歉疚,鹿弥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心甘情愿?叶落,他是你哥哥,你就算再怎么爱摩拉克斯,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

叶落无意识的笑了笑,却也没有笑意:“贝利亚尔,你还不清楚吗?我哥他一直怀着歉疚,对我,对阿离,他都心怀愧疚,一直想要弥补,我从没怪过他,因为一切与他无关,而阿离也早已经原谅他,但他却一直一直让愧疚把他压垮。”

贝利亚尔说不出话,叶落轻叹一口气,牵着钟离的手转身离开。

钟离安静的任她牵着,他能感觉到叶落的目光。

叶落则是望着钟离,那双原本散发着流沙光晕的金色神瞳如今只能被黑色的布遮掩住,她不由的心疼。

钟离原本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相信生死有时,他相信一切都有终点,可是鹿弥的死却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有时候他都不免的想,鹿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几千年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生命,魔神,凡人,魔物,虽说因为原初神力他失去了视觉,但是以前所见所感依旧未曾忘却。

鹿弥是个例外,相比而言,叶落一直是很容易懂得一个人,她也愿意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可是鹿弥却是个迷,他一直无法看透。

当他以为鹿弥视他为挚友,他却一心要他死。

当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他却又救了自己。

当他以为鹿弥死了,他却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鹿弥死了,还是为他而死,那个曾经他最信任的挚友,曾经的生死之交,曾经的仇敌,他们的关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钟离安静的坐了下来,叶落牵起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钟离略微垂下头,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睛。

原本叶落不是没想过眼镜,但是原初神力已经彻底腐蚀了钟离的眼睛,眼镜起不到作用。

叶落叹了口气,摘下了他的黑布,钟离眼睛已经变成灰白色,眼睫微颤,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睛,钟离低声道:“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很难看吧。”

“不,很好看,我的帝君大人,你依旧风华绝代。”叶落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他终于主动提起了鹿弥,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在叶落面前提起鹿弥,叶落心口揪疼:“阿离,他如果想要你救他,就不会阻挡你,他没有阻止你跟他去只是为了把钥匙交给你,他想的是为你扫平荆棘,给你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像他以前无数次为我做的那样,他总是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能保护我,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钟离垂下眼眸:“我不需要他做的这些,如果这些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我不了解他,即便我和他相识几千年,就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我们一起长谈的时间屈指可数,如果我们早点把一切说开,或许就不会这样。”

“阿离,你是他除了我以外最在乎的了,情感淡漠的他很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

钟离深吸一口气,轻轻叹息:“现在听到的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阿离……你可以想,他解脱了,这么长时间的反噬,他疼得无法安生,如今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自由了。”

“解脱了吗?自由了吗?”钟离抬头望向天,“真的是这样吗?”

这些天钟离一直在研究鹿弥留给他的那枚钥匙。

而那次层岩巨渊会面之后,贝利亚尔再次没了踪迹。钟离静静的坐在地底,手里还在摸索着那枚钥匙,若陀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你的眼睛还是没好吗?”

“嗯。”钟离平静的嗯了一声,随后他把手上的钥匙递了上去,“这个你有印象吗?”

若陀龙王自祭礼时代就已存在,活的时间也比自己长,某些方面知道的也比自己多。

“这是——!天谴!”

钟离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归终问道:“天谴?那是什么?”

“如同天理维系者印玺一般的东西吧,天理维系者代行天理自然要用到这一类东西。”若陀摊开巨掌把手递到了钟离面前。

钟离摸索了一下,拿到了那枚钥匙。

“最近深渊特别活跃,不过我从石珀中听到声音,说是深渊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钟离抬起蒙着黑布的眼睛望向了正在说话的若陀,虽然看不见。

“这个新主人,会是谁呢?”归终喃喃,“总觉得她的行事风格很是让人熟悉。”

钟离直到见到这个新主人,才真的意识到归终的感觉有多正确了。贝利亚尔一身黑衣,手中的长剑指着钟离。

钟离看不见,但凭着冰冷的寒气还是能认出是谁。

“跟我走吧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冰冷,“如果你不想你所守护的璃月在魔神的攻击下沦为尘埃的话。”

归终刚要上前就被若陀制止了:“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你不是她的对手。”

“摩拉克斯……”归终担忧的问道,“他能应对吗?”

因为原初神力,钟离已经很久没有动用神力,一用神力便如同整个身体被撕扯一般。

“……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原初神力的腐蚀下他能坚持多久,如若没有腐蚀,天理之下无人能抵抗摩拉克斯,但腐蚀存在,他的实力十不存一,除非天谴被他研究透彻,不然,他将永远承受折磨。”

“我们该怎么办?”归终不禁问道。

“去找叶落,鹿弥的那个妹妹,贝利亚尔不会轻易对她出手,而她不会置之不理。”

岂止,当得知钟离被带走,叶落震惊的站起身:“她在哪?!”

若陀开始读取石块的记忆。

叶落赶到了深渊。

满天的星辰,漆黑的世界,贝利亚尔坐在座位上,雪白的长发,银灰色的眼睛,外面穿着一身黑衣。

“我们的公主殿下来了。”

贝利亚尔一个闪身到了她面前,叶落问道:“阿离呢?”

“他——在公主的房间啊。”贝利亚尔温柔的笑道,“毕竟是送给我们公主的礼物。”

叶落感觉一阵不适,但她刚走一步,一阵眩晕直接让她险些站不住,耳边是贝利亚尔悠远的声音:“别让他走了,别让他再离开你了,你已经失去了你最亲的人,你已经不能失去你最爱的人了。他离开了你那么多次,生离死别你都受过了,为了他所珍视的,他一次次离开你,你难道就真的甘心吗?你难道就真的不在意吗?”

叶落捂住了头:“不……不……”

“留下来吧,把他困住,困在你的身边,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

深渊之外。

“叶落怎么还没出来。”若陀不禁喃喃,“她不会出事了吧?”

而与此同时,叶落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房间门口,钟离被两幅锁链锁在了床上,一副锁住了他的手腕,一副锁住了他的双脚。

“落落?”钟离直接听出了她的脚步声,“你怎么来了?”

“你不想我来吗?”叶落平静的问道。

“不,我只是很意外,我以为是若陀最先发现的。”钟离摇头。

“的确是他最先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叶落走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阿离……”

“嗯?”钟离静静地望向她。

“陪我留下来吧。”叶落拉着他的锁链,随即把他的手按到了他的头顶,“好不好?”

因为钟离眼睛被黑布蒙住,她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是她的心却依旧慢了一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在之前,因为天理维系者的缘故,她也囚禁强迫过钟离一次。

那时的她毫无意识,这次的她却是清醒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钟离会是什么反应?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应该对她很失望吧?可越是如此她心里委屈的怒火越是汹涌,她什么都没了,对啊,她什么都没了,除了面前的这个神明,除了他,她什么都没了,自从鹿弥走后,她为了不让钟离分心安慰她,她一直伪装的平静,她一直装作都看开了,可是心里却还是缺了一块。

那一块她疯狂地想用什么去弥补,可是这如何弥补?

钟离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撕开了钟离的衣服,随后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只是加剧了这团疯狂的火焰,他的裤子被撕开,随后他的双腿被分开,随后被幻化的柱体狠狠的插进了穴口,他感觉自己的下体直接被柱体撕开了裂口,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神塚的那一次极其糟糕的情事。

可是这不一样,那时叶落的欲望被神塚放大,无可厚非,而这次她是清醒的,清醒的做出了这个举动。钟离胸口不停地起伏,他的手被压制住,连让他试图捂住自己难堪的呻吟都做不到。他就在这愤怒和痛苦的生理性欢愉中起伏。

炽热的吻在一遍又一遍的入侵浪潮中淹没了钟离,因为视觉的缺失,身体除视觉外的每一处感官都被放大,他清楚的感觉到唇舌在他的肩头和锁骨间起舞,那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从不拒绝情事,可他拒绝强迫的情事,这对于他是极大地不尊重。

特别是这情事格外糟糕,他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是纯粹的发泄,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怨气,但很明显她把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等到叶落松开了这个吻,他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一个温度:“松开!”

叶落没有依照他所说的,而是抽身离开,钟离下体如他所料的流出了血,他试图爬起身却无济于事,疼痛从下体蔓延开来,太难堪了。

叶落拿出了药瓶想要替他擦拭伤口,可是钟离却用尽所有力气躲开了她,他原想是暂时的拉开距离,却好像无意中撩动了叶落的哪一根神经,他直接被按在床上,随后还没愈合的穴口再次被插了进去。

他疼得直接叫了出声:“呃啊——!”

原本这个时候叶落都会停下来,可这次没有,他的心冷静下来,在疼痛的麻木中,在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中,他开始思考该如何结束这样的场面。

然而没等他想出解决办法,他疼得晕了过去,不仅仅是因为侵犯,还有每日一次的例行反噬。

钟离静静地靠着床头,一件单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袒露的胸口挂着天谴,身上都是满满的咬痕,修长的双腿间还带着未干的血痕和淫靡的液体。

三十一天,他在这里待了三十一天,基本上每天都有三次的侵犯,其实如果不是每日一次的反噬,他可能都已经忘记了时间,因为,度日如年。

他在无边的黑暗中待了八千年,中间经历了时间的重置,可即便是那样的生活也好过如今,他只觉得有种近乎死寂的绝望,不是对自己,不是对境遇,而是对叶落。

即便每次被侵犯后每次都会给自己上药,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禁怀疑自己和她的感情似乎已经到了低谷,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鹿弥的死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他现在对情事已经有了一众心理和生理的厌恶和恐惧,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反抗。

除非,他能破解天谴,找到鹿弥留给他的东西。

门突然开了,他下意识的身体一颤,随后他的脚腕就被抓住,他浑身僵硬,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反应降到最低,之前有次他的过激迎来的只是更加恶劣的情事。

他被搂住了腰,那双手抚上他的眼睛,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是并没有。而是一个恍若隔世的,温柔和认真的吻,那个吻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嘴唇,随后启开了他的牙齿,进入了他的口中,即便如此,却依旧给他留下了呼吸的余地。

他有些震惊,又有些不解,他甚至怀疑她可能今天心情好,才会有这近乎异常的举动。他看不见叶落的神情,所以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料。

然后他被紧紧的抱住,虽然身体僵硬,可他却依旧感觉到抱住他的人身体的颤抖频率不比自己低,好像海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她似乎在掩盖,却依旧还是让自己听见了。

他还是回抱住了她,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鹿弥说的话,那是他和鹿弥第一次和解时,他对自己说的话:“在这方面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你可以对敌人那样狠绝,却不知道在有些时候,最亲的人才是伤你最深的人,摩拉克斯,你要给自己留一把刀。”

最近他总是想起鹿弥,可能是因为鹿弥再也不在了吧。

给自己留一把刀,对自己最亲的人那把刀吗?呵,别说因为鹿弥,自己就不会对叶落下手,就单说没有这层关系,他又如何能对她下手,这毕竟他……唯一爱过也是最爱的女孩。

他疲惫的垂下了手,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也没有机会跟你谈起,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我连自己的境遇都无法改变。”

叶落没有说话。

“但不可不谈的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知道你现在如何看待我,以及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对我有怒火,我希望你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而不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只手抚上他的腰部,钟离身体一僵,又要开始了吗?

他竟是不可避免的对即将发生的事产生了恐惧,哪怕只有一丝。

下体被一次又一次的插入,撕裂,伤口被一次又一次撕开,鲜血夹杂着液体混杂在他的穴口,淌下他的大腿。

他疼得声嘶力竭,他的尊严被磨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就像他眼前无尽的黑暗,他却连舔舐伤口都做不到。

“不爱了吗?”叶落的声音似乎有点嘶哑,钟离一时间没有听清:“什么?”

“我……”叶落欲言又止,随后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又问了一遍:“你是……不爱了吗?”

“……”钟离有些意外她的话,叶落的呼吸渐渐靠近,似乎想要亲吻他的嘴唇,又好像想起什么,离开了。

“就像你之前说了很多次,我的道歉从来都是空口白话,所以道歉也无济于事,但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像是绊倒了什么,瓷器掉落在地的声音,她跑了出去,声音踉踉跄跄,她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锁上门!不论是谁,哪怕是贝利亚尔,哪怕是我,也不许开门!听到没有!”

钟离隐约意识到什么,他嗅了一下,是血腥味,不是他的,那就是……钟离马上坐起身,刚刚落在脸上的冰凉,似乎是她的眼泪,她想说……什么?

虽然有些意外,可却似乎并非没有那种可能。

与此同时。

叶落脑海中不断出现钟离的身影,鲜血,伤痕,都是自己做的……手臂和掌心的伤口让她清醒,可脑海中的声音却在一步一步把她再度拉入混沌。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是要再度失去他了吗?真的很不甘心呢,可是又能怎么办?

刀刃再度划开她的伤口,疼痛让她又清醒了许多,泪水忍不住喷涌而出:“阿离……”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达达利亚站在那里,目光有些复杂:“好久不见。”

桌案上,达达利亚递出药水:“你还是敷一下吧。”

叶落摇了摇头:“我得保持清醒。”

“我师父要我来这里拿一样东西,冥王之蝶。”达达利亚开口道,“可以帮我吗?”

“可以。”叶落毫不犹豫。

“你都不提要求吗?”达达利亚意外道。

“要求?”叶落想了想,“其实你之前也帮了我挺多的,真要说要求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达达利亚无奈道:“那好吧。”

叶落去把冥王之蝶拿给了他,达达利亚起身:“谢谢你了,朋友,这恩情我会记得的。”

与此同时。

静静躺在床上的钟离突然感觉到有点冷,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他叹了口气,刚准备起身,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鲜血淌落,反噬的疼也侵袭而来。他握住了钥匙,突然想到什么,钥匙是不是要借助外物?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叶落看着面前的贝利亚尔,黑色的雾气已经趋于实质,她怒道:“冥王之蝶你怎么能交予他人?”

叶落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贝利亚尔的对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清醒,说不定会对钟离做什么,她垂下眼眸:“不是,是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贝利亚尔有些意外。

叶落没有回答,似乎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再谈。

“算了,你走吧。”

叶落转身离去,走到了钟离所在的那个房间,钟离似乎想对她说什么,结果被一把扑倒在床上,他身体一僵,一偏头就感觉到如同实质般的寒气。

这次难道是要在贝利亚尔的眼前做吗?!简直是疯了。

那无异于碾碎他最后的尊严。

可是叶落的行动却直接让他不得不认清这是事实,他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满是咬痕的躯体,随后一口咬上了钟离的脖子。

“你难道是要看着我们做爱吗?”叶落声音轻佻,“那我也不介意。”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钟离的脖子,所幸这次他的手没有被压住,所以他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来,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这些天的经历,他已经麻木了。

贝利亚尔似乎还是没打算走,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耳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离。

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

随后他的双腿被直接抬起,然后被搂住了腰,然后柱体直接插了进来。

贝利亚尔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叶落直接扯出一张被子,把他们遮了进去,钟离安静的靠在哪里,叶落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而这张被子更像是画蛇添足,事情已然发生。

柱体还在他的身体里,他什么都没有说。

钟离直接掀开了被子,他声音平静:“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在里面。”

叶落刚要抽身,钟离直接把她拉了下来:“现在又不想了吗?是感觉没意思了?”

“!”叶落震惊的看着他,钟离松开她:“那就出去吧。”

他显得很坦然,一切都好像没什么。

“我必须让她以为我还在被控制,阿离,我不得不这样,我真的,我怎么会想要……我真的是不得已。”叶落抓着他的手,“我真的不想的。”

钟离没有说话。

“……”叶落万念俱灰的看着面前的神只,她沉默了很久:“我之前问你的,我都来不及的得到你的答案就不得不离开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钟离声音有点冷:“你想要什么答案?”

“不是我想要什么答案,而是你的答案是什么。”叶落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假如,没爱了呢?”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胸口:“那便恨我吧。”

钟离还没反应过来,穴口的柱体被猛地抽出,随后再度插了进去,他捂住嘴的手被拿开,炽热又冰冷的吻堵上了他的嘴唇,柱体一次又一次的插入,穴口不停地收缩,似乎是想将它留在里面。

眼睛上的布被拿开的一瞬间,他闭着的眼睛的猛地睁开,一金一白两种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叶落。

“恨你?”钟离嘴角流下血,“我若是真的不爱,连恨都是奢侈,我若真的恨谁,我会亲手杀了他。”

叶落怔然的看着他,随后擦去他嘴角的血,钟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却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伤口,随后一把甩开:“你作践我也就罢了,还作践你自己?”

原初神力蔓延至他全身,随后锁链直接断开,他变出了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转身就要离开。叶落静静地看着他,颤声道:“可以不要走吗?”

钟离漠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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