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怨了也不恨了
最近深渊生物都发现这个被囚禁的神明喜欢听雨声,至于为什么是听,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虽然他们怨恨神明,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后,他们却很难再去恨他了,所以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怎么动弹都无所谓。
有时候钟离都觉得很是奇怪,他早该死去的,为什么会活下来?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他不由得怀疑鹿弥,是不是他又留了一手。
与此同时。
叶落突然声嘶力竭的惨叫:“疼——啊——!”
“谁!”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达达利亚立刻飞快逃离了。
“都给我追!”
“呵。”达达利亚直接几下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他不由得垂眸深思,“也难怪女王陛下会对这元素力起疑,这也太根深蒂固了,浪费了女王陛下给的一片冰晶,什么作用都没有……嗯?”
“想办法给摩拉克斯一点时间。”克洛塞尔冰冷地声音突然传来,达达利亚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绝望了,给时间?给多少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这个深渊公主每日踩着点过去,还每次都那么长时间。
炽热的吻落在了钟离的手腕上,他略略睁眼,安静的任由唇舌舔舐着他。叶落的食指抚摸着他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我爱你。”
“呵。”钟离嗤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后他就被直接拽下躺在了床上,吻落了下来,他被启开了牙齿,唇舌一遍又一遍的含弄着他的唇舌,滚烫的身体贴到了他冰凉的躯体上,被子被盖了上来,耳边是她的声音:“怎么身体这么冰?”
他没有说话。
她的手抚着他的脸:“不听话,受苦的只有你。”
“你可以去找一个听话的,没必要委屈自己和我在这争执。”钟离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寒意,他听到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双腿就被抬了起来,盖着被子似乎并不好做事,温热的空气钟离有点呼吸难受,而当柱体插进他的穴口,他更是不由得大口喘息,但他无法掀开被子。
紧接着冷气就灌了下来,似乎是被子被掀开了。
炽热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瘙痒和疼痛,惨叫和呻吟。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璃月看到了一本关于房事的书,上面满屏的都是舒适快活四个字。那时的他对这些仅仅是耳闻,并不算了解。
直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感觉到所谓的舒适快活,或许身上的人更有感触吧,而自己只觉得要被活活疼死。撕裂的穴口,鲜血淋漓又不乏淫靡,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气息,他被搂住了腰,身体上浮的时候头发垂落了下来,身体里的柱体插得更加深入,他脑海中竟是浮现了昔日看到的景象,对了以前自己无意中看到过,那根柱体插进自己穴口的场景。
他没有任何感触,他反倒是在脑海中添了几个要素,自己的血,液体,被撕烂的疤。说来可笑,她一次次给自己上药,每一次都不等自己好全了就再度撕烂伤口插了进来。
只顾自己快活,在自己身体横冲乱撞。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深渊生物窃窃私语,说自己看不见外面雨下的青葱林木好可怜,他没有觉得可笑,他只觉得讽刺。想当初他也曾在璃月的土地上行走,青葱的林木,无论是雨后还是雪后。只是如今他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她的侵犯下呻吟和惨叫,另一半则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的那片净土,他想到了巴尔泽布,不同的是自己是为了逃离,而巴尔泽布则是为了永恒。
这样看来自己完全没了境界。
但是很快外面停了下来,他被迫回到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此刻柱体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出去。但是他却被紧紧抱在怀里,而脖子被咬住了。
很快,柱体被抽出,原本塞得满满的穴口一下子空了。液体也流淌了出来,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冰凉的药液随着手指被擦到了穴口的伤口上。
后来的几天,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没再对他肆意撒气,当然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做爱。不再肆意撒气说的是,她没再用发泄式的方式对他。
他恍惚中甚至好像回到了以前,她的吻会顾忌自己的感受极尽温柔。以前?以前她会在乎他疼不疼,不可能让自己的穴口撕裂开还尽情的插进来。
这大概也是磨损吧,情感在时间的磨损下不值一提吧。想当初他所为之心动的,是那女孩眼中赤忱的情感,而如今,大约也随着时间淡去了吧。
穴口忍受着抽插带来的疼痛,壁肉死死地绞住了柱体,他下意识抓去,不是床单,是一只手臂,抽插停了下来,他嘴唇动了动,随后闭上眼,艰难地说:“继续吧。”
他想摘去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层布,他想看看自己爱了几千年的人。
那个为了他一次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看不见了,即便是摘下来,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柱体一次又一次插入,反噬也接踵而至,他突然笑了,鲜血也随着咳了出来,金色的血全数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手垂了下来:“不要救我了……放过我吧……”
“走吧。”克洛塞尔抓走了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小声问道:“真的……放弃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克洛塞尔闭上眼:“就像原初神力是万物之源头,深渊元素也可以称作万物之终极,也难怪贝利亚尔会变得那么强,可与之相对应的是神智,比磨损还要可怕……”
“那帝君他……”达达利亚不由的问道。
克洛塞尔静了片刻:“通知若陀……”
钟离靠在了床头,他抬起手,似乎想看一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一片漆黑,和自己的心里一样。他突然不怨了,也不恨了。
就像一潭死水,任凭风吹雨打,也依旧无波无澜。
“咳咳咳咳……”这些天即便是反噬没有发生,他也依旧会咳血,整个就像命数到头了。
一阵风突然把窗户吹开,深渊生物全都被吹了出去,耳边是巴巴托斯的声音:“你能走吗?”
“走不了。”钟离缓缓开口。
“……”巴巴托斯静了片刻,说道,“那……我给你一点风吧。”
“我想,感受一下雨,可以吗?”钟离轻声道。
“好。”巴巴托斯风力聚集,雨水很快落了下来,钟离竟是笑了,这是这几十天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都说你的爱人背叛了你,若非归终一直坚信不可能,现在过来的大概就不止我一个了。”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摩拉克斯,我给弹一首曲子吧,是你们璃月的曲子。”
“你是打算给我送行吗?”钟离失笑。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摩拉克斯,你不会死。”巴巴托斯难得正色道,“我是希望我的曲子能让你好受一点。”
钟离伸手接住了雨,突然一口血涌出口中,他倒在了床上,巴巴托斯刚要伸手扶住他就被一把拽开,火神艾尼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走。”
钟离被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进了怀里。一件单衣被穿了上去,他依旧昏迷的躺在那里,突然一声低低的痛叫,钟离似乎要转醒,她赶紧跑了出去。
靠在了墙边,捂住了嘴,泪水止不住。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达达利亚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她,可还是没能叫醒她。
后来,一块晶片扎进了她的身体,她清醒了一会儿又陷入混沌。直到,前不久钟离咳出的血无意中落在了鹿弥留给她的清心上,她醒了。
她终于醒了。
这几天璃月一直在下雨,而叶落经常见不到钟离。
直到冷风灌了进来,叶落猛地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狂风怒吼中,钟离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突然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她在梦里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她突然明白了钟离这些天看似奇怪的动作。
因为深渊元素,他无法选择离开,同样也无法苛责于她,可他自己却无法从那伤痕中挣脱。她捂住了嘴,泪水汹涌着,她几欲失声痛哭,可是她只是靠住了门,冷风很冷,可是更冷的应该是他的心吧,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被伤透了。
“为什么还会……还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
钟离沉默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为什么……”
除了如贝利亚尔和克洛塞尔在内少数的魔神知道当初的事,哪怕连归终都不清楚在深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伤害了他。
“你想我怎样?像之前那样打你?还是离开你?”钟离蹲下身,平静的问道,“我愿想着你就这么忘了也挺好,你是不知情的,你是无意的,我可以这样对自己说。”
“我……”她抓住了他的手,如自己所料,那双手的手腕上是狰狞的疤痕。
“怨又如何,恨又如何,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和怨了。我用了几千年去喜欢一个人,也无力去计较谁伤害了谁,至少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钟离擦去她的泪水。
叶落抬头看向他,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你不怕我……”
“……在那之前,我会选择离开,如若如之前一样无能为力,就看在我们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但也彻底让叶落绝望了,钟离已经彻底,死心了。
回到她的身边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他们之间已经因为这件事有了无法弥补的鸿沟,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钟离突然直接倒了下来,随后被她一把抱进怀里,因为之前的事,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反噬。她的神力不断的输入钟离的体内,随后抱起他带到了浴池里,放进了药水,随后脱去了他的衣服。
钟离靠在她的身上,意识却飘在了一片云海里。
面前只有两种元素,一种是原初神力,一种是深渊元素,面前是……鹿弥。
“你……”钟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情绪。
“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对不起。”鹿弥这话一出直接印证了钟离的想法,这不是残留的影响,而是残念。
“……我不需要。”钟离淡漠的回道。
“摩拉克斯,我知道你打了贝利亚尔。”鹿弥突然说道。
“怎么,你要替她讨回来吗?”钟离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这下我们兄妹都欠你了,怎么有脸对你出手。”鹿弥轻声道,“就像你打贝利亚尔一样,打她一顿吧,这样她好受你也好受,哪怕一点吧。”
欠这个字让钟离皱了下眉,但是所谓打一顿对钟离来说依旧是歪门邪说:“你打过她?”
“不,我没有,因为我也欠她的,目前虽然我觉得可能不欠了,因为我也算还她一条命了。”鹿弥看向钟离,“但看来,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你整天就只会算这些吗?”钟离皱眉,“若真的只是这些我就走了。”
“你就当我们兄妹都是受虐狂,不要一直把一切都憋着好吗?早在几千年前我就对你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办法,只能忍着。”鹿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把她打一顿,发个气,然后和以前一样吗?”钟离失笑,可是鹿弥清楚地看见他笑里的空洞。
“我这短短的一生,很难在乎谁,连父母都是像个陌生人,除了我妹妹以外就是你了,还有贝利亚尔……”鹿弥轻声道,“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友,你们都是我放不下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你们,但我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告诉你们具体,未曾想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也是因为你才清醒过来的?”
“不是因为我,是我留下的清心,因为你的血,激活了防卫措施,驱散了深渊之力。”
“我的血,激活了她的?”
鹿弥看向了他:“我早猜到你们之间肯定会出事,大概率就是你。”
钟离垂下眼眸,鹿弥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原初神力,二,岩元素神力。”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可以承载原初神力,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无法使用岩元素神力了,或者,我来把原初神力回收。”
钟离沉默了,鹿弥没有催他:“我会把你的反噬降到最低,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他起身发现自己果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我可以不做选择吗?我可以承受反噬,现在深渊之力肆虐,只有原初神力可以克制。”他缓缓开口,鹿弥静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钟离知道他又在想办法降低自己的危险:“不用管我。”
“摩拉克斯,照顾好自己,你需要先保全自己。”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传来,钟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随后滚烫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发颤,不是恐惧,是气愤。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钟离被紧紧的抱住,叶落靠在了他的身上,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阿离……对不起……对不起……”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鲜血涌入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汹涌的犹如实质般的深渊之力涌了过来,钟离抱着倒在他怀里的叶落,黑色的布已经从他的眼睛上滑落,双眸一金一白,不怒自威:“山海化形。”
银白色的原初神力恍如冰雪消融般将深渊之力全数吞噬,匆匆赶来的仙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淡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抬手间,苍璧之矛飞来被他握住手中,枪矛横扫,锋锐的枪劲蔓延了整个璃月大地,随后苍璧之矛被他插在了地面上。
“参见帝君!”
叶落浑浑噩噩的一直做梦,梦纷乱而嘈杂,像是一张张破碎的纸。
广袤无垠,她一直在竭力的奔跑,一路上摔了几个跟头,最后抓到了一张纸,可那张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随后那张纸变成了一块玻璃,扎进了钟离胸口的玻璃。
她对上了一双眼眸,那忧伤而灰寂的眼眸,他倒在了她怀里,鲜血不断的涌出,金色的血洒落在地上,跳跃着光,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笑了,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落落!”耳边嘈杂的呼唤越来越近,她直接抓住那只手,呕出一口血,她的手很紧,钟离直接走近扶住了她的身体,她靠在钟离的怀里,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归终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她紧紧的抱住了钟离,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归终温声说着,转身离开了。
钟离坐在那里,她靠在钟离怀里,紧紧握住了钟离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新任天理维系者苏醒,时间重置,我可以把你送回那个世界,你也可以留下来。”钟离平静的说,“但是——”
钟离话还未完直接被吻上了嘴唇,带着血腥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又顾及到她的伤口,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任由她吮吸着自己的唇舌。
她没有更进一步,她只是抱住了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他有些意外,一滴泪让他怔住了,她轻声问道:“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爱我?”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应该再也不想遇见了吧,她苦笑着抬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凛冽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光芒大放,一块又一块石头坠落,钟离却是坠了下去。送走了钟离,她吐出一口鲜血,突然笑出声来,鹿弥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放走了他,你明明知道他若走了,你很有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我知道。”叶落摊开掌心,那是之前她送给钟离的石珀耳坠,在她昏迷的时候,又出现在她的手里,很明显,这是钟离放进去的。
如果没有时间重置,他无所谓继续和她在一起,可如今,他选择离开了,但是因为她受伤,所以他没有和归终他们一起离开。
“没事,他心软。”鹿弥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叶落没听清,凛冽的风吹了进来,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啊呀呀,我来晚了啊。”
“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叶落开口道。
“唔,那拜托你了啊。”巴巴托斯笑道,“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能记起当初你来蒙德时候的场景,那时的你满眼都是摩拉克斯。”
叶落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些,巴巴托斯看向了她,风吹动了他的衣帽:“我见过摩拉克斯最决绝的样子,却难得见到如今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其实你已经走进他内心了,不要再怀疑了叶落,你的怀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是在推开他。”
叶落恍然,巴巴托斯笑着递给她一枚风种子:“愿风带走你所有的愁绪。”
时间归零,万物出生。
直至祭礼时代。
摩拉克斯拨开层层树叶,找到了一颗松茸,他刚准备拿去烤了吃,就碰上了一个铁块,那个铁块幻化了一只手:“给我。”
这已经是这一周第五次了,虽然魔神不像凡人那样会饿,但是在幼年期都需要一些生机补充,才能让自己快速度过幼年期达到少年期,而到少年期需要的生机更多,那是为了成年期的实力做奠基。
他想拒绝,但他目前打不过他。
没了松茸,他只能转身离开这里,铁块却叫住了他:“现在外面很乱,你出去的话很容易受到袭击。”
祭礼时代,魔神的地位很低,主要是由于一个魔神冒犯了祭司,而那个雨之魔神被当众处以绞刑,他的鲜血化作了滋养土地的养料,而那一年,有了魔神的血,比以往收成都要好。
魔神不能对凡人出手,不然会遭天谴。凡人不可能杀的了魔神,但是从祭司那里可以拿到封印魔神的东西,已经有好几个魔神被封印在那里,鲜血做了养料。
而其中就有他的至交,兽之魔神。
“你还想去救他?你疯了吗?你不能对凡人出手岂不就是站在那被打?”铁块变成了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去了的话我也要受牵连。”
“那你赶紧走。”摩拉克斯没有理会,推开他就要往外走,铁之魔神气急了:“摩拉克斯!”
他没能叫住他。
摩拉克斯不是莽撞行事,他会尽量躲开人群,但是他已经做好了会对人群出手的准备了。他看到了被封印层层包裹的兽之魔神,随后赶紧冲到了他的跟前,岩元素运在手心,斩断了封印。这封印毕竟是凡人胡乱贴上的,没有祭司用的那么强,他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走。”他拽着兽之魔神卡迪斯快速逃出了人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摩拉克斯小心!”
卡迪斯被一个棍棒打在身上,直接打出了鲜红的血。随后摩拉克斯看到了天谴,因为卡迪斯为了赶走朝他们打来的人群,他出手了。
他变成了狼,撕咬着人,但每一下都会被天降雷霆劈的萎靡不振。他曾经的神力很强,但是他被足足放了一个月的血。
“走!走啊!”卡迪斯朝着他嘶吼道,摩拉克斯没有退:“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看你死的!”
岩石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那些人,都死了。
卡迪斯把他护住,一道道雷霆劈了下来,他还有脸笑:“摩拉克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希望你以后自私一点,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谁的命比你的命值钱。”
“照顾好自己……”
“后会无期……”
卡迪斯倒在了地上,身体消散了。
愤怒的人群朝着他跑了过来,突然一个力量把他抱进了怀里,随后飞快的逃离。他惊吓之下咬住了那人的手,可是依旧没有被松开。
他感觉到了铁锈味,是血。
“站住!”身后的人群还在飞快的追来,随后这人竟是抱着他直接朝着祭坛跑去,他挣扎着就要下来,直到他听到天空雷霆大作,一阵阵雷霆接连不断,人类都惊恐的跪倒在地:“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死了!”
“那个人,那个人杀了祭司大人!”
摩拉克斯从这人的斗篷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发尾是红色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转过身,看向了人群,剑指那些人:“从今天开始,废除祭礼时代一切条律,从今往后,皆是我魔神纪元!”
一个又一个魔神从角落里站起身,祭礼时代结束了,混乱却没有结束,那些人类他没有去看,但也能知道,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愤怒了一个纪元的魔神手中。
摩拉克斯轻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此恩我必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十倍偿还。然而我还有要事,抱歉。”
他从这人怀里挣脱,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叫摩拉克斯。”
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觉面前的人很是熟悉,但真要说起来没有恐惧,反倒是一种……复杂的感觉,面前的人蹲下了身,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眼睛藏了太多的情绪,他一时无从分辨。她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忧伤:“叫我落落吧。”
她站起身:“我不需要你报恩,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他抬手贴近胸口,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祭礼时代公认的礼数,转身离开了。
摩拉克斯是来救人的,那一个村落全是他珍视的人,也就仅有这些了。他算是魔神中的异类,大多数魔神都对人类恨之欲绝,他却第一时间跑来救人。
他相信凡事不是非黑即白,人类也不是全是恶人。
因为这些人,救过他。
“阿娘……我们要死了吗?”一个孩子抱着自己的母亲,哭泣道。
“或许吧,但这都是命数。”
“命数?”
“就像那些人伤害了他们,所以他们会憎恨人类也是正常的,就像如若有魔神伤害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也会憎恨魔神。”
“阿娘,阿娘你看!是摩拉克斯!”孩子从母亲怀里跳了下来,摩拉克斯张手结盾,将攻击隔绝在外,随后一挥手,岩元素神力击退了那些魔神:“这些人,你们没资格动。”
魔神走后,孩子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孩子母亲却飞快的跑过来,抱住了孩子,随后跪了下来:“岩神大人恕罪,小孩子无礼。”
“没事啊,燕大娘,这不是无礼啊。”摩拉克斯有点茫然,燕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是我误了,他们还没跟你说吗?”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燕大娘又用以前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当初就是用这个眼神,她抱回了被人群殴打的摩拉克斯,把他从魔爪救下,也一直用这个眼神照顾他。
在摩拉克斯的意识里,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任何种族之分。她好像看自己,真就是看一个孩子。燕大娘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带上了怜悯,随后收回手,拜了下来:“我们部族,从此之后尊您为我们的神明,从今往后,我们都是您的信徒,愿岩神大人庇佑我等!”
如果没有这一番话,他依旧会保护他们,但是有了这一番话,他们之间就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甚至于亲人了。
他们把他抬上了神位,而他,无法拒绝。
摩拉克斯再次看见叶落是在一处荒郊,因为魔神混战,他带着族群迁移。随后他得知人们都把食物交给了他,只因得知他需要养料成长。
他选择出去狩猎,而选择的就是面前这一条大蟒,这能维持一个部族一月的食物需求。通体晶白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从他进入少年期后,他记事以来就带着的怀表就可以随意变成长枪,他有去问铁之魔神罗亚德,而罗亚德则是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跟他说:“你这叫天选之子。”
那个诛杀祭司的人,现在说是火之魔神艾尼,就是天生拥有神兵,长剑银月之约。
他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巨蟒的后面,就这一瞬间,枪矛穿透了巨蟒的七寸。
掌声突然响起,摩拉克斯拖着巨蟒看去,与记忆里毫无分别的叶落站在那里。
“落落?”他的声音很轻,他还记得她让自己叫她落落,谁料这一声那女孩竟是愣住了,随后直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巨蟒掉在地上,他试图挣脱:“我的身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你。”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呆住了。
“再叫一声,好不好?”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