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正躺在床上抱着手机抓心挠肺呢。三天没听见季怀邈的声音,乡村寂静的夜晚,更加重了阮林的思念。
他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房梁。屋里的窗帘很薄,几乎盖不上月光的亮。
季怀邈消息发来时,阮林以为自己眼花了,季怀邈问他“睡了吗”。
阮林立刻给他回:没有没有没有!
接着阮林腾地坐起来,穿鞋下床,揣着手机就要出去。阮争先睡得浅,呼噜声戛然而止:“你干嘛!”
“起夜!”就因为季怀邈给他发了那仨字,阮林还理直气壮起来。
“穿个外套!”阮争先也不能按着阮林不让他去,只能吼这么一句。
阮林给季怀邈打过去,季怀邈听见他雀跃的声音,心里被挠了下,先哄他:“扣子,咱先说事儿。”
听明白之后,阮林豪爽地说:“人民广场的民宿是吗?没人,让他们去住。”
四下无人空荡荡,阮林自己是发现不了他声音大,但这动静惊着阮争先了。老人家听见在说民宿,翻个身,没再管。
季怀邈笑了下:“行,你给我发个地址。”
边说,季怀邈抬手指了指,带着一家三口去打车。
季怀邈压低声音说:“看着这家人挺不容易的,房费我来付吧。”
“啥?”阮林笑起来,“你做好事不带我,哥,你不仗义啊。”
“本来就没人订,住吧,阮老板请了。”
上了出租车,季怀邈跟司机说了个地址。车子驶入机场高速,在路灯下被照耀得或明或暗。
车上的广播整点报时,十一点了,虽然季怀邈舍不得挂这电话,但他还是说:“宝贝,睡觉吧,周四我就能休息了,这次一定,我一定去看你。”
阮林不想他这么大压力,安慰他说:“我找机会跟你视频,没事儿。”
“可不行。”季怀邈看着窗外,压着声音说,“再见不到你,我要请病假了。”
阮林心里又甜又急,他嘴上说:“呸呸呸,别瞎说。好,我等你来。”
挂了电话,季怀邈揉了揉脸蛋,转过头跟那家人说:“这家民宿就在人民医院旁边,看病很方便,你们就住着吧,还能做饭。”
“哎哟,谢谢你啊机长,帮我们这么大忙。”孩子妈妈说。
孩子靠着妈妈睡着了,爸爸顿了几秒问:“机长,多少钱啊?我们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