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红莲教很了解。”晏谙眼眸幽深。
皦玉面色从容,“我知道的,王爷也都能查到。不就是一群愚昧无知的百姓,信鬼信神的,被道士忽悠地团团转,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哪怕命都搭进去了还偷着乐呵——这世间各种邪神教会大抵都是如此,没什么新奇的。”
晏谙查到的也确实像他所说的这样,这些百姓大多出身穷苦,日子过得不如意,便坚信皇天之上自有鬼神监视人们的一举一动。原本只是拿一些符水消灾治病,发展到后边就成了杀人祭鬼。
“你们真不用怀疑我是红莲教的人,”皦玉叹了口气,像是为他们不信任自己而累得慌,“我如果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就不会阻止他们的计划救你了。”
“什么计划?”晏谙语速很快。
“杀你的计划呗。”皦玉看起来都想翻白眼了。
晏谙却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轻笑。面前这个,看似还是个少年,孩子心性,实则却很难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次次避重就轻,说出来的也都半真半假,偏偏叫人挑不出破绽。
“所以你那日给我符纸,就是因为算到了这个?”区区一张符纸,真就这么神奇?
皦玉倨傲地哼了一声,“要不是我的符纸,你说不定现在就没法在这坐着审犯人似的审我了。”他小声吐槽,“知道的是进了衡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了都察院呢。”
“可他们差一点就得逞了。”故岑补充道。
“那我怎么知道他还会跑进去救你呐?”从安怀元和廉宇那里,皦玉知道了昨日大致的发展走向。他多嘟哝了一句,“虽然他救你也不奇怪罢了。”
“所以你救我的方式就是用故岑顶灾?”晏谙有些生气。
“我只是救你,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救法,”皦玉耐着性子解释,“那老头非要杀人,还得杀个命格贵重的,从安怀元到你们俩,先后被他盯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拉人顶灾这事真不是我能控制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他命格好,不就跟别人一样早就被一刀抹了脖子了?因果循环环环相扣,我就算能占卜到,顶多也就是趋利避害,真要无所不能我就不在这坐着了。”
晏谙笑着颔首,不疾不徐地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处心积虑一步步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有什么目的?”
皦玉原本还想再和他磨一磨嘴皮子,谁知刚想说话,晏谙就仿佛看穿了他似的,“建议你最好不要装腔作势。借着安怀元的口让我知道你,预测翟峻生的死局引我想见你,用符纸降低我对你的戒备,最后出现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被带到我面前——你那点伎俩,我分析的没错吧?”
坐久了身上有点痛,晏谙慢慢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没让身边的故岑发现什么不妥。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才告诉我你于我有用,现在给你个机会,直接一点,免得我总对你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