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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学长的怀疑与猜测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云归看着他的目光特别幽深,深不见底的那种深,让人不禁紧张,怕他突然发难。

没办法,杨益哲对这位学长不是特别熟,再加上连云归基本只对游林昔和白清琴温柔,为数不多的善良也都给了他们俩,仅剩的一些善良是勉强分给他们这几个盟友。

可是杨益哲仔细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理由怕连云归,毕竟受委屈的人貌似是他才对?他g嘛要怕他?

迅速地整理好思绪,杨益哲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看起来还真有些不服输的模样。

良久,连云归的目光忽然由冷转暖,这变化着实教人一头雾水。

只见他一脸歉意地说:「是我的错,没注意好分寸弄伤了你。」

突然间的道歉,再加上话语间所提之事,杨益哲直接捂住了脸。

「没、没事……大家都是第、第一次……」

「嗯?第一次?学弟,你该不会……」连云归敏锐地捕捉到了什麽,眼神一亮。

「什麽?」杨益哲不解反问。

「你之前没有床上没经验?」

杨益哲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直接反驳:「谁说的没经验!我好歹也交过一两个对象,也滚过床单!」

事实上,杨益哲压根没经验,更没有交过一两个对象,他只是有些不服输,下意识的撒了谎。

「哦?敢情学弟你是个大直男,跟男人睡是第一次。」连云归也不知是有看破还是没看破他的谎言,嘴角依旧噙着那似似是而非的弧度。

「对,我是个大直男,x取向为nv不为男。当然,这不代表我恐同,我是站在ai情这边的,毕竟ai情不分x别。」杨益哲忍不住为自己的x取向正名,同时也清楚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是直的没错,但同时他对同x恋不反感,反而抱持支持的态度,毕竟大家都是人,ai上同个x别并没有错,因为那是ai情的一部分。

「学弟,你不需要解释得这麽清楚。」

「但学长你是双,你喜欢白董,也喜欢林昔,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自己的立场。再说了,我不希望学长会因为我是个直男就对我产生芥蒂。」

明亮且乾净的认真眼神实在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连云归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眼前的学弟。

如今,他这仔细的一看,忽然觉得杨益哲很可ai。

相貌本就不差,算是眉清目秀,笑容也特别灿烂yan光,x格和脾气特别好的杨益哲实在教人无法不去在意。

尤其一夜的gxia0更加的让连云归无法忽视他。

一想起前天夜里的激情,连云归有些不受控。

他觉得,那时候如果没有酒jg作祟,他可以继续压着杨益哲再战个三百回合都没关系。

喉咙一阵发紧,连云归不由滚了滚喉结,声音略沉,听不出情绪地问:「那麽前天的事,你有何打算?」

终於来到了正题。

杨益哲寻思着要怎麽回答之际,他的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响,导致他尴尬得只能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继续这个话题?」

并不是耳聋的连云归自然是听见了他肚子不断发出的声响,忍俊不禁失笑了几声,暂且放下他们要讨论的话题,转而使用呼叫铃将服务生给叫进来,爽快地点了几道菜以及杨益哲要的粥。

接着,他又亲自给杨益哲倒茶,整个动作可谓是流云似水,再加上漂亮的脸孔总是噙着温柔的笑意,更加的魅惑众生。

「这杯茶是我敬你的。」

「呃……谢谢?」

连云归突然的敬茶吓得杨益哲手足无措,整个人有些慌乱地学他那般拿起杯子,稀里糊涂的,也没细问这敬茶的原因就道谢。

或许是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得很,连云归隐隐有gu冲动想要哄人喝酒。

当然,他没这麽做,毕竟杨益哲仍然是个病人,病人忌酒,他也不想让他难受。

「菜都上桌了,先吃吧。吃完之後,咱们再好好聊聊。」连云归收敛那点心思,微笑着邀杨益哲一同用餐。

其实内心依然没个底的杨益哲不太想跟连云归聊聊,但事已至此,他只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杨益哲安安静静地喝起他面前的粥,边喝边忍不住惊叹凤艺楼的厨师果然是一流的。如此平平无奇的一碗粥,送入嘴里的第一口就能感受到何谓的口齿留香。

好喝的粥瞬间让本就没有什麽食慾的杨益哲大快朵颐,哪怕他喝的只是一碗粥,可他喝出了美味,表情更是幸福得彷佛可以瞧见他的双眼冒星星。

尽管点的菜不多也不算少,但连云归基本没在吃,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他眼前的学弟身上,欣赏着学弟的吃相。

不经意的抬头,杨益哲发现连云归正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似乎没有变少的痕迹,不由困惑地问道:「学长,你不吃吗?」

「吃的。不过,我恐怕一个人吃不完。」

「欸?不行不行,不能浪费食物。呃……我多少帮忙吃点,这样你就不会吃不完了吧?」

面对杨益哲认真的提议,连云归当场愣住。

下一秒,他直接笑出声,把人给整得满头雾水。

最後桌上的饭菜基本清光,这还得多亏杨益哲的帮忙,因为连云归确实吃不完。当然,吃不完是可以外带的,毕竟就算是像凤艺楼这种高档的餐厅也是能外带的,根本不怕食物吃不完就得浪费。

话虽如此,应该不会有谁会选择外带。

直到杨益哲实在吃不下,而他自己也吃不下,连云归这才「好心」的告诉他说:「其实食物可以外带的哟。」

「咦!那你早说啊!真是的……害我现在吃得那麽撑……」杨益哲几乎是瞪大双目,很显然是生气了。

他委屈地0了0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有些圆滚滚的肚皮,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瞪人。

一点也不愧疚的某学长却还在那边微笑。

既然享用过餐点,连云归也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眼神忽然犀利,冷冷地注视被他这眼神给吓了一跳的杨益哲。

好端端的这位学长又想ga0什麽?

「前天夜里,你为什麽不跑?毕竟你至少是成年男x,面对喝醉的另一个男x,不应该没有逃走的能力。」连云归语气淡淡地指出这件事,而且这其中大有恐吓的意思,像是在威胁杨益哲,要他说实话。

然而,杨益哲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而是垂帘。

为什麽不跑?

说真的,当时他压根逃不了,人都被压着了,他力气也不足以让他把人给推开。

重点是,他实在无法放着连云归不管。天晓得要是没人陪,连云归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情又或者被其他人趁虚而入。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成为受害者。

「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抱有其他心思?b如说……你认为我是打算藉由这件事威胁你?」杨益哲再次抬眸之时,神se平淡,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地反问回去。

「对。我认为你是打算威胁我。」

面对这笃定的回应,杨益哲感到很受伤。

敢情他的善良是喂狗了!明明他只是好心帮忙,虽然把自己也给赔上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意思要人负责,结果到头来他居然因此被怀疑。

哪怕他个x开朗乐观,这会儿他难过得想哭。

幸好他忍住了泪水,y是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随便学长你怎麽想吧。」

「你……」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毕竟我这刚出院,还需要静养。学长,你就继续慢慢享用餐点。」

杨益哲几乎不让连云归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自己则在把话说完就直接冲出包厢。

原本降下的身t热度似乎又再度归来,他强忍不适,直接踏出餐厅,准备在附近叫车回家。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哭。

突然,他的胳膊被抓住,吓得他下意识回头一看。

是连云归。

此刻的连云归有些焦急,他抓住了人,但他没想到的是杨益哲回头看到他後居然落泪。

二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负责接待客人的接待员都有些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寻思着如果真发生了什麽事,他会主动出面帮忙,避免餐厅受影响。

良久,连云归似是有些懊悔地说:「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杨益哲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没听错吧?眼前的学长,那个与他的上司白清琴并驾齐驱的连氏集团总裁竟然在跟他这小小人物道歉?

这天……难不成快塌了?

「你、你先松手行不行?我胳膊疼!」杨益哲恍惚着,直至胳膊传来的痛楚让他不得不提醒连云归放开自己。

他的胳膊是真的被抓疼了啊!

连云归可能也有意识到自己确实抓得紧,可他并没有真的松手,就单纯放松了力度,确保杨益哲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学弟,时候不早了,让我送你一程,好吗?」

「不用,我自己叫车就可以了。」

「请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连云归不是个回低声下气的人,但他理亏在先,不得不放软语气。

至於为什麽他态度怎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为他想起杨益哲提及刚出院一事,想起了前天夜里自己是怎麽欺负人的,只好放下身段,甚至主动道歉。

把人给欺负到住院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我……」

「杨益哲,我是认真想要补偿我对你的伤害。」

连全名都给喊上了的连云归是真的急了。

心软的杨益哲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最终点头,答应了连云归的补偿。

但是,他严重错估了自己的身t情况。

第一次滚床单果然有不可能隔天就能完全康复。

最後杨益哲站着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身t前倾,恰好人在他身前的连云归几时摊开手,把人给抱住。

现在可好了,学弟又发烧晕倒,他这个做学长的不知道学弟家在哪儿,送不回去。

连云归想了下,最後做出决定。

带人回家。

回哪个家?

答案是,连云归的家。

高中生活并不是那麽的平凡。又或者说,高中哪有那麽简单,无时无刻都有一些不良学生,也就是俗称的校霸。打人斗殴勒索什麽的,估计每一间学校都会发生,即便是他就读的这间高中也不例外。

这天轮到他值日,跟他一起值日的同学找了个蹩脚的藉口之後,把所有的工作扔给他,让他不得不独自一人把清洁工作给g完。

其实他大可再找个人帮忙,只是他没有选择那麽做,自己默默地忍着。

待他处理好垃圾准备从垃圾场回教室收拾剩下的清扫工具之际,途径某个楼道的时候,他目睹了一起霸凌事件。

冰冷的水自水桶从空中落下,站在下边的人直接被淋成落汤j,尤其制服更是完全sh透。

霸凌者做完这件事後立刻逃离了现场,只留下那被浇了一身水的受害者。

杨益哲素来看不惯这种事,毫不犹豫上前,伸出援手。

「你没事吧?真糟糕,你这全身都sh透了欸!」

「……」

「来来来,跟我来,我把t育服借给你。要是一直穿着这身sh透的制服会着凉的哦!」

杨益哲不顾对方的意愿,直接牵住对方的手把他给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反正这会儿除了他这个值日生,教室里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把人带过去换个衣服不会有什麽大问题。

直到t育服都借了,对方也把衣服给换了下来,穿上他借出去的,很显然不完全合身的t育服,他才想起他还不知对方的名字,索x顺口一问,顺便还附上一个自我介绍。

他灿烂一笑,大方的报上自己的姓名与班级:「我是一年二班的杨益哲。」

只见眼前刘海过长,遮住一双眼的少年语气冷淡地回应他说:「二年五班,连云归。」

蓦地睁眼,杨益哲的意识还有些混沌,脑仁隐隐作痛。尽管如此,他忍不住感慨自己居然久违地作了这个梦,又或者应该说是梦回过去与连云归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如果问他当时他遇到连云归被霸凌之时,他是否还是会毅然决然地伸出援手。

这个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依然还是会伸出援手,毕竟他无法坐视不管

霸凌必须被阻止,而不是放任不管,那只会助长霸凌事件逐渐严重化。

「唉……」

杨益哲一边叹息,一边撑着床起身之时,他这才意识到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陌生得很,整个人不由怔住,大脑也开始迅速运转,试图回想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在陌生的地方和床上醒过来。

幸好他是男的,不怕遇到什麽危险……好吧,他无法保证不会没有危险,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好端端的,没有被怎麽样,就是感觉头还是有点痛也有点晕。

不需要用手去探测t温,他亦能感受到自己还没完全退烧。

反正只要是低烧就没问题,高烧可就真的会有影响。

「醒了?身t如何?」熟悉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来。

「学长……?」杨益哲怔怔地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

直至略微冰凉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之时,他才回过神来。

仔细感受了下杨益哲的t温,连云归微微皱眉,「还是有点烧。」

「呃……学长,那个……你要不要先解释一下这是哪里?看起来也不像是酒店,也不可能是我家……」杨益哲不甚自在地提出疑问。

「我家。还有,这是我的房间,你躺的也是我的床。」连云归似笑非笑地回答。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的杨益哲是懵的,因为他完全没印象自己是怎麽来到这位学长的家。他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一丝线索,无奈他断片了,最後的记忆停留在他想要自个儿回家,结果被挽留。

再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正当他还在努力寻回记忆的当儿,一杯水突然递到眼前。

本就还在发烧的杨益哲大脑一时无法运转,眼神迷茫。

直到连云归摊开另一只手,一颗白se的药丸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杨益哲这才恍然大悟。

「退烧药?」

「嗯。吃了吧。」

寻思着反正他本就发烧,再加上连云归也不会害他,於是他很坦荡地拿起那颗药丸放入口中,一口水灌下,药丸瞬间在舌尖上融化开来的苦涩味道让他不禁皱眉。

吃药什麽的果然最讨厌了。

这种苦涩的味道虽然只是一下子的事情,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但他本能的不喜欢,毕竟他讨厌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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