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想见和再次见面
躲进厕所里的杨益哲扭开水龙头，双手捧水直接往脸上一洒，试图让双颊的热度给暖下来。可是，热度依在，眼泪也跟着落下。
他不明白为什麽连云归非得那般欺负他？
不就是滚了一次床单，怎麽那位学长就是不肯放过他？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心软，甚至後悔当年为什麽要救被霸凌的学长。
可是，他真的没办法见si不救。
杨益哲胡乱地擦了擦泪水，无奈眼泪就是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不行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止住眼泪，不然随时会有人进厕所。要是被同事看见他哭泣的样子，他能够预想到公司会传出奇奇怪怪的谣言，说他偷偷躲在厕所哭之类的。
就在他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再次洗脸的时候，有人进了厕所。
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眼泪总算能够止住不流。
然而……
「咦？阿哲，我以为你还在白董那边开会？难道是开完会了？」这熟悉的声音是属於褚映行的。
杨益哲可不敢抬头，只能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褚映行觉得很奇怪。要知道杨益哲平常很多话，是个话匣子，这突然间的不说话实在很古怪。於是，他直接伸手捧起杨益哲的脸，映入眼帘的是泛红的眼角和眼眶以及错愕惊慌的表情。
先别说那错愕与惊慌，褚映行一眼就看出杨益哲明显的哭了。
「你、你别再盯着我的脸看了！」杨益哲慌忙把那捧着自己的脸的手给拍开，甚至避开对方的眼神。
褚映行皱着眉头，一只手放在身後握成拳，「发生什麽事了？」
「没事……我没事。」
「怎会没事呢！你都哭了！阿哲，你……等等，你的嘴怎麽好像有点肿？」褚映行观察细微，他注意到杨益哲的嘴唇略微红肿，很明显是被亲过不止一次的那种。
闻言，杨益哲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慌忙解释道：「是我自己咬的！」
「不对，这不可能是自己咬出来的。阿哲，是谁……强吻了你吗？」褚映行的眼神逐渐深沉。
杨益哲：「……」
杨益哲有些崩溃。他明明什麽都没说，为什麽褚映行一猜就猜中真相？
其实这也不能怪杨益哲为什麽会震惊褚映行猜中自己嘴唇红肿的原因，毕竟他没经验，所以压根不知道一般亲嘴亲的时间太长或是太用力会出现红肿的现象。
猜中真相的褚映行很不是滋味。
可问题是……谁强吻了杨益哲？
「谁g的？」
「我不能说。」
「阿哲，你别怕，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所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褚映行难得强势了这麽一次。
杨益哲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却又说不出口。他现在脑子里的思绪依然像是浆糊般一团糟，一团乱。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把人给b得有些紧，褚映行放软了态度，但他突然伸手把杨益哲拉入怀抱，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放在了他的腰上，让b自己矮的杨益哲可以靠左自己的肩膀上，给予他更多的安抚。
这个举动直接把杨益哲给震惊了。
什麽鬼？这什麽情况？
他震惊了一会儿，想着把人给推开的时候，褚映行反倒自动放开了他，脸上也挂着温暖的笑容。
「给你一个拥抱之後，你是不是心情也跟着好了点啊？」
杨益哲怔了几秒，结果真的发现自己确实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深呼x1了几秒，旋即恢复以往的灿烂笑容，「谢啦，我心情好很多了。不过，记得把你方才看到的一幕给忘了。我可不想让人记得我哭过。」
「欸，阿哲你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哭了很丢脸吗？」
「总之你给我忘了！记住，一定要忘了这件事，不许再提！」杨益哲红着脸，气呼呼地发出警告。
褚映行盯着他泛红的脸看了许久，鬼使神差般地再次伸手，想要碰他的脸，结果临时改成搭在他的肩上，保持脸上的笑容。
「好好好，我会努力忘记的。走吧，回去继续工作咯！」
「但愿今天的工作量不要太多，我还想早点回家呢。」
杨益哲丝毫没有察觉到褚映行方才想要0自己的脸而改成搭着他的肩膀，语气欢快的跟他聊起天，二人有声有笑的一起回到it部门，继续今天的工作。
自与连云归发生了那种事後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杨益哲几乎没有参与白清琴他们的会议，但好在有游林昔这个挚友会帮他整理会议内容再传给他。当然，这也代表着他也有属於他的任务。
按理说他不应该一次都不参与会议，可是参加过两次却都是在会议还没开始前，他就离场。
至於离场的原因很简单。
第一次是被单独留下结果被连云归强吻，第二次是有人在旁边陪着却被连云归用很炙热的眼神盯着看。
老实说，他深深感受到那份压力。
正因为这份压力，他承受不住，最後他选择短时间内不参与会议而是负责会议之後被分派所需要负责的部分。
「益哲，你讨厌连学长？」基本像是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的游林昔刚敲完最後一个代码，很突然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经他这麽一问，杨益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心情复杂。
心情复杂的原因是患有情绪障碍但进来缓和许多的挚友都发现了他和连云归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
「我……没讨厌学长，只是暂时不想见他。」
游林昔微微歪头，似乎有在思考般，又冒出一个疑问句：「被欺负？」
杨益哲这会儿都不知道该不该感动哭泣。
他的挚友总算会发出这类的关心提问啊！尤其还问到了点上。
要知道，游林昔连「欺负」这种行为都不怎麽理解，结果现在他好像知道什麽是「欺负」。
但是，连云归是在欺负他吗？
杨益哲忍不住认真思考起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定义「欺负」，但滚床单那件事不算欺负，那顶多就是算他牺牲自己去帮助被下药而难受不已的学长。不过第二次遭到强吻的那件事，应该可以算是欺负。
心情开始很矛盾的杨益哲发现他完全无法定义他躲避连云归是为了什麽。
重点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对白清琴的计划不利。
「林昔，你觉得我和学长的关系如果一天不缓和的话，会不会影响大家？」杨益哲抱持着复杂的心情发出来自内心的疑问。
闻言，游林昔很明显的脸上一片茫然。
可他还是努力地思考了一番缓缓颔首，「嗯，会影响。」
「唉，就连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再想想办法。」杨益哲不禁扶额。
话虽如此，他要怎麽面对连云归？
最快速的方法果然还是直接把人给约出来好好谈谈，但是他想要避免二人独处。
这时，游林昔突然说：「我陪你见连学长。」
「咦？这样好吗？不不不，想想还是算了，你还是陪白董b较好。」
「清琴说，不让连学长接近你。」
杨益哲：「……」
杨益哲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就连他的顶头上司都这麽发话了，摆明就是站他这边。对於白清琴而言，做错事的人是连云归，而他是受害者，那麽她理应帮助受害者。但是这护短是真的太护短，居然把游林昔也拉下水一起护着他。
要说感动，那当然是会感动，可是心情会很复杂。
不过杨益哲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个人陪他去见连云归似乎是个好想法，至少不用怕连云归会藉着二人独处的时候对他毛手毛脚。
好吧，他承认，他怕连云归又强吻他。
明明他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弟、盟友的关系，连云归没理由亲他。
大脑迅速运转想出好几个对策之後，杨益哲爽朗一笑，「就这麽决定了！林昔，你陪我去见学长吧！」
游林昔轻轻眨眼，没有拒绝，微微颔首答应陪同。
虽说下定决心要见面，但是杨益哲刚掏出手机划开界面，找出了连云归的联系方式。明明手指轻轻一点就能点开的界面，他却停顿许久。不是他怂，他只是有点不知道如果真联系上人了，他该作何反应。当然，既然要面对，他不会一味地只想逃避，他必须堂堂正正地与之对话。
深深地呼x1了下，杨益哲最後拨通连云归的手机。
手机的另一边响了许久都呈无人接听的状态。
杨益哲不禁担心会不会是连云归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连电话都不接。
莫名的，他感到有点难过。
然而他的难过维持了数秒便宣告结束，因为连云归接通了他的电话。
喂？手机主人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哪怕隔着这小小的长方物t，杨益哲亦能感受到对方是多麽的开心。
原来学长一直在期待他主动给他打电话吗？
「那个……学长，是我……」
我知道是你，杨益哲学弟。那麽，学弟，时隔一个月，你总算愿意好好面对我，不逃避了吗？对方低低笑了几声，那磁x的笑声直接让他的耳尖泛红。
该si的，这个男人长得漂亮也就算了，怎麽声音都能如此蛊惑人？
杨益哲下意识抓紧了手机，稍稍冷静下来，尽可能保持平静地说：「是的，我不想再逃避，因为我不愿意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影响其他人。」
呵……既然学弟有此觉悟，那麽身为学长的我自然是不能退缩。连云归语气显得很是欢快，尤其可以听出他是真的很想跟他见面。
实话说，杨益哲的心跳稍微有些加速。
他承认，连云归有点撩动他的心弦。
「咳，我们就约之前去过的餐厅，订个包厢再细谈，如何？」杨益哲刻意乾咳，反倒给连云归出了个主意，让他把「凤艺楼」的包厢给订下。
嗯，包在我身上。学弟，今晚见以及……别想逃。
二人之间的对话到此为止，杨益哲总算熄了手机屏幕，抬头看向不知何时昏昏yu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游林昔。
「林昔，你困了就多睡会儿，今晚我们便一起去见学长。」
游林昔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不知有多久，旋即颔首。
是鸿门宴还是怎麽着，且看今晚。
包厢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气氛，可实际上只有一个人宛若置身事外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乖巧地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当然，那人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影响除了方才的招呼之外就没再吭声的两个人。
真正约出来想要摊开来好好谈谈的时候，杨益哲其实有点退缩，但他拼命说服了自己，所以他最後认认真真的看向连云归的那张漂亮脸孔。
岂知对方的视线却落在吃东西的游林昔身上，这让他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没什麽话好谈。
直至游林昔停下夹菜的动作，缓缓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挚友再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学长，微微歪头，眼底透着满满的疑惑。
「不是说要好好谈谈？」他的一个问句间接打破了杨益哲和连云归之间的沉默。
杨益哲无奈地笑了笑，「行啊，林昔，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吃东西不理我了呢。」
游林昔闻言，表情逐渐茫然。
知道他不太能理解自己说的话，杨益哲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继续吃他的盘中餐，旋即他抬眸看向连云归。
这一次，连云归总算正视他，唯独那双眼神教人看不透。
「说真的，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你会把林昔学弟也带出来，毕竟清琴可黏人了，她基本是打定主意要跟林昔学弟形影不离。」连云归一点都不怕自己说的话会得罪白清琴，他就这样把心底话给说出来。
「关於这一点……其实，白董根本不知道我带林昔跟你见面的这件事。我想，学长你应该不会告诉白董这件事吧？」有些赧然地搔搔脸颊，杨益哲很明显尴尬不自在。
「难怪。我就觉得奇怪，以清琴的个x来说，她怎会如此轻易就放任你跟我见面。」
好歹是最熟悉白清琴的人，连云归很确定白清琴绝对不会让杨益哲跟自己见面或者有任何接触。
没办法，谁让白清琴很护短呢。
见他们似乎并没有进入真正的话题，游林昔於是主动开口道：「你们不是有正事要谈？」
杨益哲：「……」
连云归：「……」
身为话题重点人物的二人此时相顾无言。
最後杨益哲在一番踌躇之後，深x1一口气，眼神认真地对上连云归那带着一丝趣味的双眼，勇敢发言。
「学长，那一夜的事，我们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彼此都忘了吧。」事件已过去一个多月，杨益哲基本上也淡忘那一夜gxia0，心情不似之前那般，但就是见到认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尴尬。
闻言，连云归微微眯眼，嘴边的笑意倒是不见。
他拿起面前的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当再次抬眸之际，他的眼神深邃，无法凭此猜测他心中所想。
略感不安的杨益哲不是很自在，同时不禁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
一夜gxia0就当是一场梦，这应该没什麽的才对，毕竟那算得上是场意外。
「为什麽要选择遗忘？」
「呃……这样对我们而言事件好事啊？」
杨益哲很困惑。明明选择遗忘是好事情，怎麽他总觉得学长似乎不怎麽配合，就彷佛学长不想忘记他们之间的旖旎。按理说，学长对他不感兴趣，理应配合才对的。
又是优雅地喝了一口茶，连云归先是觑了眼压根没在听他们对话，十分专注且慢条斯理吃着盘中餐的游林昔，眉眼弯弯。
注意到连云归视线放在游林昔身上的杨益哲不禁深感无言。
学长最在意的不是他的顶头上司白清琴，就是他的挚友游林昔，所以方才他提出的建议应该很受用。
总不可能学长对他感兴趣吧？
正当杨益哲脑海里浮现这一念头，坐在对面的连云归缓缓地说道：「因为我好像对除了清琴和林昔学弟之外的你感兴趣。」
此时此刻，杨益哲满脸震惊。
谁来告诉他这位学长到底是ch0u了什麽风？
好端端的怎麽就感兴趣了呢？
「我……这……」杨益哲一时之间失语了，他无法组织语言，无法辩驳。
「别感到那麽压力，我不会对学弟你怎麽样的。」连云归笑笑道，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杨益哲不是游林昔，也不是三岁小孩。这学长说的不会对他怎麽样，但这番话的背後意思很清楚明了，是属於「会怎麽样」的那种。
原本抱着两个人的关系可以缓和不会再那麽尴尬的杨益哲忽然觉得自己太天真。
有这麽一个不怎麽听人话的学长真的好心累。
杨益哲试着做最後的努力，尝试问道：「能不能不对我感兴趣？」
连云归一听他这麽一说，反倒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回道：「不能。」
既然学长都这麽说了，杨益哲还能怎麽样？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他甚至想要逃离现场。无奈游林昔还在吃，他又不能放着人不管，於是选择像个鹌鹑般默默吃东西，无形中拒绝与连云归进行任何对话。当然，他得顺便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要怎麽处理。
天晓得他多麽希望这世界上有时光倒流的超能力，好让他回到那个晚上，回到他能阻止连云归喝下那杯掺了药的酒。这麽一来，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空盘中餐的游林昔这时抬眸，微微歪头，眼神略带困惑地问：「聊完了？」
杨益哲毫不犹豫颔首，「嗯，聊完了。我们回去吧，得把你送回白董那边，不然我霸占你的时间这麽久，她会给我增加工作量。」
这番话摆明就是想要逃离现场。
虽然不是很想当个缩头乌gui逃避现实，但是杨益哲实在是没办法了。
连云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杨益哲想要逃避自己，於是皱眉，开口想说些什麽之际，杨益哲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
没料到手机会响的杨益哲一脸迷惑。他下意识掏出手机一看，结果来电显示差点把他给吓得把手机给扔出去。
当然，手机没扔，可他有点不知道该不该接电话。
「不接电话吗？」连云归见他不接电话，顿时感到有些好奇。
杨益哲沉默着抬起手机，将桌面对着连云归，让他也瞬间沉默。
来电显示正是白清琴。
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游林昔见杨益哲迟迟不接电话，而且来电显示是他的nv朋友，於是把手机拿了过来，自己接听。
想要把手机抢回来的杨益哲反应不及，挚友已经划开了绿se通话图示，接通了电话。
「喂？」
咦？怎麽是林昔你接电话？杨经理不在吗？白清琴在手机的另一边是满头雾水的。
「在旁边。」游林昔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
杨益哲直接哭笑不得。
他能够想象到白清琴头顶上全都是问号，因为他这边也有个人的反应亦是如此。
最後杨益哲伸手，「林昔，手机还给我吧，我自己跟白董解释。」
游林昔眨了眨眼，没说什麽，就这样把手机还给他。
拿到手机的杨益哲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面对现实。
「咳，白董，您好。需要我给您翻译林昔方才说的话的整t意思吗？」
不必。
「那……白董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麽要紧之事？」杨益哲小心翼翼询问。
你是不是带着林昔陪你壮胆去见连云归？毫无起伏的声调实在教人听不出这其中的情绪。
杨益哲其实大抵能猜到把人拐出来陪自己壮胆见人这事瞒不住，索x坦白和道歉，「嗯。抱歉白董，我不该利用林昔。」
手机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旋即白清琴传来一声轻叹，算了，这是你的选择。
「谢谢白董。」杨益哲终於露出了笑容。
记得把林昔还我就好。
白清琴话一说完便结束通话，然後就轮到游林昔手机响了。
原本游林昔是打算直接接通，当着他们俩的面跟白清琴说话，但杨益哲劝他去外面接电话。
尽管对於这行为感到不解，不过游林昔向来很听杨益哲的话，乖巧颔首，当真走出包厢。
转眼间，包厢内就剩他们二人独处。
「我以为……你会跟清琴提及我的事。」连云归淡然道，尤其那表情似笑非笑，很好的掩盖他真实情绪。
「这没必要吧？毕竟白董与我们的事无关，我也不希望她因为此事对学长你心生芥蒂。」杨益哲认真的说道，字字句句都发自内心，很显然是在为他着想，避免白清琴对连云归产生负面的看法。
或许是这番话拨动了连云归的心弦，他忽然起身，在杨益哲错愕之下，走过去，微微俯身，一只手绕到杨益哲的後脑勺，直接往他的嘴唇亲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把杨益哲给彻底惊呆。
等他回神之时，连云归结束了这个点到为止的吻，颇为欣赏地盯着他泛红的脸颊。
错愕之後是茫然，茫然之後是震惊。
杨益哲慌忙起身，与连云归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眼睛却不知该放哪儿。
「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说我对学弟你感兴趣，而是对你有一点点的心动。」
突如其来，宛如告白的一番话彻底把杨益哲给炸了。
他不知所措，他六神无主，无人能够帮助现在的他。
天是要塌了吗？
「学长，你会不会是会错意了？我们之间应该很纯洁的，是单纯的学长弟关系才对啊！怎、怎麽……」
整个人慌乱无b的杨益哲思绪混乱，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连云归。直至一根手指轻轻按着他的唇瓣，他抬眸，愣愣的望入那双含着笑意的眼。
「别怕，别慌，我不会得寸进尺。当然，学弟你不要觉得很压力，现阶段我只会想亲亲你。」
接吻就已经是种压力，然而连云归一本正经地叫他别感到压力。
最好是不会觉得有压力！他现在根本连思考能力都被没了好吗！
乱了，全都乱套了。
直至游林昔结束通话重新打开门，杨益哲抓准时机，从连云归身边逃到挚友那儿。
「我、我先走了！得送林昔回白董那儿！再、再见！」
话音方落，杨益哲落荒而逃似的抓着游林昔飞奔离去。
被留下的连云归深深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
一点的心动会继续增加还是减少，这得看他们之间的进展如何。
「杨益哲……呵，真是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思绪混乱的杨益哲即便如此也依然完美地将工作给处理完毕，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纵使他试图遗忘，无奈当时连云归那似告白非告白的话语依然影响了他，让他每每想起这「告白」而脸红不已。
将文件送进来的褚映行瞥见他似乎很苦恼的模样，於是直接走到他身前，满脸逐渐染上一层层的担忧。
「怎麽了吗？你心情似乎不太好呢。」
「咦？有这麽明显吗！」杨益哲闻言，第一时间就是00自己的脸，表情有些慌。他自认为他掩饰得很好，不应该被看出来，结果他的这个下属居然看出他的心情。
褚映行微微笑道：「你都皱眉了，还能不明显麽。」
说罢，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眉头，像是在帮他抚平眉宇间的皱褶。
突然间的肢t接触让杨益哲稍稍瑟缩，但幸好眼前的不是连云归，不然他估计他会跳起来，火速逃离现场，脸ga0不好还会烧起来般那麽的红。
看着他露出这般表情，褚映行忍不住想要趁机00他的脸，但终究悬崖勒马，将手ch0u了回去，甚至还得维持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
杨益哲素来粗神经，再加上他整个人目前深受连云归的影响，所以不会觉得褚映行的动作很暧昧。
「别、别说这些了。对了，之前交给你的那份工作已经解决了吗？好了的话就叫上林昔，咱们开个小会议进行讨论。」杨益哲转移了话题。
表情略显尴尬的褚映行不好意思地说：「呃……演算部分可能需要进行商讨。我记得在这方面你也挺擅长的。」
丝毫不担心会出任何问题的杨益哲索x拍拍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对，他们基本不会有这些烦恼，跟程序有关的问题绝对能够解决。
最後杨益哲作为经理当真把人给叫去小会议室进行讨论，而由始至终只有杨益哲一个人在说话。更正，他是在跟游林昔说话，可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让人完全听不懂，尤其褚映行已经神游，甚至有些陷入自我怀疑。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杨益哲和游林昔已经帮他解决困扰他多日的疑问。
「ga0定了。喏，你拿去自己看看，顺便检查有没有错误。」
杨益哲这话一说出口其实就意味着问题全都完美解决。
此时此刻褚映行是懵的。
他因为讨论到三分之一逐渐听不懂，所以神游了一会儿，怎麽转眼问题就解决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问题出在哪里？」褚映行虚心请教，毕竟工作还是得认真的，更何况他好像还能因此学习新知识。
在这个it部门里，杨益哲处理信息的能力排名第二。原本是第一的，但游林昔进入公司加入他们部门之後，杨益哲便自动落到第二，将第一名的宝座让给了他，因为游林昔的能力超越了他们整个部门的所有人，就连开发部时不时还得跑过来请教。
既然褚映行如此好学，杨益哲代替游林昔耐心地给他讲解一番，之後他们解散会议，准备一起回岗位上工作之际，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让褚映行自己回去，然後他便把游林昔带上楼。
没什麽，不过就是董事长召唤他们。
虽说是召唤俩人，但实际上白清琴找了个藉口，支使杨益哲把人给带上楼，避免遭人闲言闲语。
搭乘电梯来到董事长办公楼层，他们俩一路直行来到那挂着「董事长」名牌的办公室门前，杨益哲负责敲响了门，报上二人的姓名。
「白董，是我还有林昔。」
「请进。」白清琴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扭动门把推开门，只见白清琴坐在文件摆放整齐的桌前，姿态优雅地翻着手里的文件夹。
直到门关上，她把文件夹放下，双手交叠，神情复杂地看着杨益哲。
被这麽盯着看的杨益哲有些心慌。
尽管当时他偷偷把游林昔给带在身边去见了连云归，但这件事白清琴已知晓，也原谅了他的这行为。可现在她的神情实在教人不能不慌，因为那双眼神里似乎蕴含了许多不清不楚的情绪。
良久，杨益哲y着头皮，脸上挤出笑容问道：「白董，请问您找我们有什麽事吗？」
白清琴一阵犹豫，旋即看向总是神游太虚的游林昔，暖声说道：「站着不好说话，到那儿坐下吧。」
语毕，她也确实起身，领着他们到她办公室会客用的角落处坐下，同时也按下旁边热水器的开关，准备煮个沸水泡茶。
等待水沸的当儿，游林昔难得主动开口问道：「有事？」
「是有点事。不过与你无关，我只是觉得有你在身的话，杨经理或许就不会想逃跑。」白清琴笑了笑，旋即将话题放在了杨益哲身上。
突然间被提及的杨益哲愣了几秒，大脑快速运转，无奈他却什麽都想不出来，无法揣测白清琴这话究竟是什麽意思。
「白董，您不如有话直说？」
「真要我直说的话，你确定你不会想找个洞躲起来？」白清琴语气无奈，却偏偏很笃定他会躲。
一个想法在刹那间自脑海里闪过，杨益哲腾地一下，满脸通红。
他觉得，他好像猜到了真相。
「该不会……白董您已经知道前些日子学长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吧？」杨益哲连视线都不敢与白清琴交汇，只能垂头盯着茶几。
「就在半小时前，连云归给我打了通电话，通知我说他安排了人送花过来，指名道姓花是送给你。」
即便没有解释，这举动已经清楚说明连云归送花的意义。
除了追求，还能是什麽？
白清琴是真没想到连云归居然会对她的部下，而且还是她对象唯一挚友感兴趣，连追求的手段都使出来。
一听连云归居然送花，杨益哲直接傻了。
他一个大男人，被别的男人送花……这画面简直太美。
不对不对，他不是弯的，他是直的！钢铁般的直！
杨益哲几乎yu哭无泪地问：「如果我拒绝学长送的花会不会显得我看不上学长？」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只是送花而已，你收不收也不怎样。」
「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静了几秒。
然後，白清琴瞪大双目地看着他，「难不成你和连云归的那一夜是你的第一次？」
杨益哲这会儿不仅仅是脸红，耳朵脖子全都红透。
能不能给他找个洞让他钻进去？
「益哲，你发烧了吗？」一直没说话，帮忙泡茶的游林昔在给大家倒好茶後，注意到挚友整个人像是全身泛红了的模样，他难得主动开口关心。
结果这一句的关心让杨益哲一时忘了自己如何面红耳赤，只记得感动。
当然，白清琴也不例外，她甚至可以说是满脸欣慰。
「我没事，没发烧。我缓一缓就行……」
「咳，花还有五分钟就要抵达咱们公司了。」
这则信息再一次把人给吓傻。
什麽情况！现在这年头，快递有这麽快的吗？还是他与这个世界脱节了？
杨益哲是真的傻了。
如果他现在就早退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遇上社si的画面？
「白董，我可不可以回家？」杨益哲几乎是yu哭无泪地问道，毕竟人家是把花送给他的，如果他不在的话，说不定这花还能退回。
有些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白清琴摇了摇头，「放弃吧，来不及了。你就求连云归不会ga0得太夸张，给你送九十九朵红玫瑰，不然你可能连班都不想上了呢。」
闻言，除了尴尬不失礼的微笑，杨益哲什麽表情都做不出来。
直到花真的送来了，杨益哲沉默了许久，原本只是想看好戏的白清琴也沉默良久，唯独游林昔认真打量快递员手里的花之後，缓缓看向自己的nv朋友。
「这是所谓的预言家？」
小小的提问让白清琴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她这嘴像是开过光般，居然误打误撞下给她说中了。
红se的玫瑰。
具t有几朵，无法计算。
「冒昧问下，这红玫瑰究竟有多少朵？」白清琴实在是好奇不已。
只有杨益哲捂住耳朵，完全不想面对事实。
花店的快递员保持脸上的微笑，手里仍捧着红玫瑰，回答她说：「一共九十九朵红玫瑰。」
「哇……真ai啊……」白清琴有意无意地瞥向装听不见的某某人。
快递员脾气很好，即便手里得继续捧着这麽重的花，但他还是必须好好将自身的工作给做好。
「请问哪位是杨益哲杨先生？」
「喏，那个捂住耳朵一副逃避现实模样的就是你要找的人。」白清琴毫不犹豫出卖下属。当然，她这麽做只是单纯想要看好戏。
於是，快递员走到杨益哲面前，微笑着把花的寄语转告於他。
「杨先生，连云归连先生在我们花店给您选购了九十九朵红玫瑰，以表示他对您的感情，也希望能够与您天长地久，长相厮守，永沐ai河。」
生平第一次被人送花，送的还是九十九朵红玫瑰，送他的那人还是跟他同x别的，杨益哲只差没有在原地大哭。
什麽天长地久，长相厮守，永沐ai河，这些压根不是他所能拥有的。
杨益哲见实在无法避免，最终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心情郁闷地伸手把玫瑰给抱过来。
「谢谢……」
「不客气。希望您和连先生就如这九十九朵红玫瑰的花语般恩ai。」
语毕，快递员就这样走了，而杨益哲回过神的时候才慌乱澄清道：「不是！不是的！我和他之间关系不是这样的啊！」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人走了。
抱着花的杨益哲这会儿只能傻傻站在原地。
素来很安静的游林昔看了眼抱着花的他，眨了眨眼，诚心地对他说了句：「辛苦了。」
这下杨益哲更加想哭了……
问：收到九十九朵红玫瑰该怎麽处理？
杨益哲表示他长这麽大第一次收到花实在没经验。况且，这可是红玫瑰，扔了实在可惜。当然，要真扔了，他就是跟钱过不去，毕竟一朵红玫瑰的价格不便宜，所以他才不会胡乱扔。
再说了，花是无辜的，再加上这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的心意扔垃圾桶。。
「叩叩。」
敲门声瞬间将他给唤回神，杨益哲缓缓抬眸望去，只见是褚映行，他这才收敛心神，面带笑容的将人迎了进来。
只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麽，他怎麽觉得褚映行心情不太好。
於是他语气温和，关心问道：「你怎麽了吗？」
一听他关心自己，褚映行很快的脸上便漾起笑容，但却摇摇头回道：「没事，只是家里有点事，心情不太好而已。」
毕竟那是别人的家事，杨益哲不好多问，只能伸出友好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表示自己对他的关心。然後二人很有默契般切换成工作模式，讨论起工作。当然，讨论的过程中，杨益哲有注意到褚映行的心情转好，不由面露笑容。
待二人的讨论结束，按理褚映行应该回座位将讨论的方案运用在他的工作上，但他起身後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深深凝视被他的举动给ga0得满头雾水的杨益哲。
正想开口询问怎麽了，褚映行冷不防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直接把杨益哲给ga0懵了。
这是什麽情况？
到了嘴边的话语没能说出口，熟悉的脸却忽然凑近。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遭人打断好事的褚映行手微微一顿，倒也放开了杨益哲的脸，缓缓扭头望去，结果却全身一僵。
至於杨益哲，他还没从方才褚映行的举动回过神来，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又让他短暂的大脑一片混乱。
所谓的不速之客，打断褚映行好事的正是连云归。
然而，连云归此时此刻皮笑r0u不笑，整个人散发着一gu生人勿近的氛围。
紧接着，连云归反手将门给关了，更阻隔了外边所有人的注视。
好不容易回神的杨益哲顾不上询问褚映行方才的举动是什麽意思，他看向连云归，但二人的目光才刚对上，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学、学长，你怎麽突然来了？」杨益哲有些结巴，耳尖不受控的泛红。毕竟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暧昧不清，他又是一个没恋ai经验的人，根本不懂要怎麽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注意到他的不自主以及泛红的耳尖，再加上送的玫瑰被好好地放在花瓶里，连云归原本不快的心情竟然因此好转。
直接越过褚映行，完全视他为透明人的连云归迳自走到杨益哲身前，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就捏着人家的下颌，在杨益哲嘴唇微张的那一刻亲下去，甚至还故意发出令人遐想的水渍声。
杨益哲被突然的亲吻给吓到，旋即想起褚映行还在，惊慌得不断用双手推开压着他亲的学长，无奈学长力气b他大，再加上由於还是不习惯接吻，杨益哲差点因为不懂换气而窒息。
好在连云归点到为止，放开那被他品尝过而微微红肿的唇瓣，旋即目光落在正压抑着自己，双手更是紧握成拳，眼底全是怒意的褚映行。
被亲得晕乎乎，大口喘着气的杨益哲现在一张脸红彤彤的，再加上眼角微微泛红，双眼布满氤氲水汽的模样，连云归很乾脆利落的将人按到自己的怀里。
「还不滚吗？」连云归给了他一记狠厉的眼神，发出警告。
不甘示弱的褚映行扔掉他平日里的和气，似是不惧眼前之人般，冷声应道：「凭什麽我得听你的？」
「看来……你是打算崛起，跟我对着g。」
连云归的这番话倒是让被他按在怀里的杨益哲怔住。
他怎麽觉得哪里怪怪的？
彷佛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不一般。
深x1一口气，褚映行反过来发出警告：「放开阿哲。」
「哈……叫得可真亲密。这让我有些嫉妒呢。学弟，我能不能也这般叫唤你？」连云归也不知怎麽了，居然跟褚映行较劲。
好不容易得到回应的机会，杨益哲刚想回答，他的身t猛地悬空，惊得他下意识双手搂住二话不说把他从椅子上给抱起来的某人的脖子。接着，抱他的那个人坐在他方才的椅子，自己则被放在大腿上。
杨益哲的大脑直接宕机。
千言万语像是被堵住了般，无法从嘴里吐出。
直到连云归又亲了他的嘴，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也足以让杨益哲再次涨红了脸。
不同的是，他这次没在闪躲，而是正视连云归的那张漂亮脸孔，气呼呼地骂道：「学长！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嗯？我只是在追求学弟你，而且我认为这种追求方式应该更能打动你。」连云归这会儿目光全都落在杨益哲身上，全然没了刚刚的冷厉，反而换上了满满的温柔。
褚映行不得不佩服连云归这变脸速度。
他握了握拳，接着努力挤出看似很正常普通的笑容说道：「阿哲，我还在这。」
「啊！」
杨益哲下意识叫了一声，然後捂住嘴，整个人显得慌乱无助。
由於这表情实在过於可ai，搂着他的连云归不禁收紧了手。然後，他抬手遮住杨益哲的双眼。
想要把那只手给掰开的杨益哲拼命抓他的手，无奈连云归就是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反而冷冷地看着褚映行，眼底全是警告。
鉴於杨益哲现在看不见，褚映行不装了，脸部表情微微扭曲，可他没有说话，就是回瞪连云归。最後，他转过身，打开门，自行离开。当然，这门他还是有乖乖关上，毕竟杨益哲现在的这副模样，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瞧见。
见人走了，门也关了，连云归这才把手放下，嘴边更是噙着温柔的笑意，满眼皆是深情。
「好端端的你g嘛遮我的眼？还有，学长，这里还有别人在，你……咦？褚映行人呢？他出去了吗？」杨益哲气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下属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人影，不禁满头雾水。
「他怕我们闪瞎他的眼睛。」连云归面不改se心不跳的回答再加上似笑非笑的弧度教人实在有些无法信服。
并不是三岁小孩，智商在线，没有被迫降智的杨益哲满脸狐疑，无奈眼前之人道行高深，愣是被他这麽盯着看，脸上表情依然不变，除了那放在他腰间的手有些不怎麽安分。
就在某人的手逐渐往下的瞬间，杨益哲猛然起身，从连云归的怀里脱困。
腿上的温暖与重量骤然消失，连云归不禁感到可惜。
当然，学弟的反应也很可ai，让他很想继续逗下去。不过他点到为止，避免自己逗过头导致学弟可能会躲起来。
完全放软语气，眼神里满是宠溺的连云归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冷不防问道：「不知学弟你能不能赏个面，让我约你吃个晚饭？」
由於太突然，杨益哲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心情很是复杂地反问道：「学长，咱们之间好像不是那种关系吧？」
「哦？既然如此，学弟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定义？」
「这……呃……我、我们是纯纯的学长弟的关系！」
此言一出，杨益哲的视线是完全避开连云归的。
他这睁眼说瞎话实在太为难他了。
纯纯的学长弟关系，这哪怕是他的挚友都不相信好吗？
「呵……学弟，你真的太可ai了。」连云归没生气，反而被他逗笑了。
「学长……」杨益哲这会儿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可是，连云归依然坚持道：「我还是希望可以约你一起吃个晚饭。」
如此的坚持让杨益哲动摇了。
他面露犹豫之se，时不时抬眸看了连云归几眼，最终叹气。
只是吃个晚饭，不会怎麽样的。他相信学长一定能过深明大义，以及厘清自己的思绪。
对，杨益哲一直认为连云归只是对他产生了错误的感觉。他们不过就是有了一夜情，所以这不可能会因此让他们互生情愫，更遑论连云归本就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喜欢的人是他们这几个盟友都知晓的。
「好吧，我答应了。」
连云归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之意，但他很好的掩盖过去，并露出温柔的笑。
「放工之後别急着走，等我过来接你，好吗？」
人家学长都说到这份上，再加上还附赠载送服务，杨益哲没有多想，於是点点头。
「嗯，好的。」
「学弟真乖。我能不能再亲你一下？」
闻言，杨益哲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摇头。
都被亲了那麽多次，他才不要又被亲，这样会让他心情很复杂，更会打乱他的思绪。
见他不愿意，连云归叹息般地摇了摇头。
「学长，你快走吧！我还要继续工作呢！如果你不希望我因为工作做不完而被迫加班的话，你就先请离开？」杨益哲很委婉地下逐客令。
连云归微微眯眼，最後走到杨益哲面前，伸手r0u了r0u他的脑袋，然後趁其不意，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
想当然耳，杨益哲的脸立刻烧起来般红得不行。
「我先走了。学弟，放工之後，等我。」
这次，连云归真的走了，杨益哲也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他脸上的热度迟迟未能降温，心跳加速。
杨益哲不知，他正缓慢地落入连云归jg心编织的追求之网，一颗心将不受控而逐渐沦陷……
坐在豪华的轿车副驾驶上，杨益哲不禁心想他怎麽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这不合理的邀约。他应该在上车前郑重拒绝，可如今他人都上了车，想下车是不可能的。
负责开车的连云归时不时会把目光投向他，自然也发现到这位学弟的表情实在很丰富，压根藏不住心事。
殊不知，这让连云归更加开心了。
直至抵达目的地，杨益哲这才如梦初醒般，但他也迅速整理好混乱的思绪，脸上漾起属於他的灿烂笑容。
「我还真有点饿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说这话的杨益哲眼神非常乾净毫无杂质，而偏偏这纯粹的眼神让连云归心里痒痒的，甚至想要亲他一口。
要不是怕把人给吓跑，连云归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幸好他自制力很好，没真的亲下去。
「好好好，走吧。」
面带微笑的连云归非常有绅士风度，他帮他开车门，甚至把手递出去，顺势握住学弟的手，在学弟有些惊慌失措，努力想要挣脱却屡屡失败的情况下，一路牵着脸都红了的学弟往自己所订的包厢走去。
当进了包厢，门都关了，连云归这才放开手，转过身想要跟杨益哲说些什麽之时，发现他脸红得不敢抬头之时，连云归这才发现，他的自制力不怎麽受控。
此时此刻，在这里，连云归想要把人给扑倒，狠狠地欺负一番。
杨益哲很努力的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也很努力的在让脸上的热度给降下，可他做不到。
他承认，连云归的态度让他实在很心动。
这麽温柔的学长，又那麽小心翼翼牵着他走了一路的学长……他难以抗拒。
即便在心里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不断告诫自己这位学长的心上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以及挚友，但杨益哲发现，他好像还是忍不住沉沦其中。
哪怕会受到伤害，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逃避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确对连云归动了心。
拜托，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血也不是冷的，再加上是恋ai零经验，要想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像是看破了一切般，连云归眼神各位深邃地盯着那颗脑袋的发旋，声音略带磁x地问道：「学弟，你是不是终於察觉到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这一次，杨益哲直接双手捂脸，整个人像是在冒烟般，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