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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首次做

 

“嗯……”

周颂川一只手在给他扩张,另一只手则在方吟泽身上游连。

他先是端着方吟泽半张脸,手指时不时摩挲着他的侧颈,而后路过脖子,来到胸前,手掌拢着方吟泽半边乳头慢慢地摸,一会之后换了另一边。

方吟泽被摸舒服了,无意识地哼哼。

而周颂川接下来握住了他的腰,手指加到了三根。

周颂川感受到手里的腰轻轻扭动了一下。

他没管,只是微微加重了握住他胯骨的力气,继续在方吟泽穴内探索。

……

“可以了……”方吟泽声音有些颤抖。

“确定吗?”

周颂川抽出手,把手指带出的一些润滑液顺手擦在了方吟泽腿根。

“给我戴套。”

周颂川在用声音蛊惑他。

……

方吟泽不确定周颂川是一个怎样的人——与其说不确定,不如说完全不知道。

周颂川在他这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他跟别人也做过,有人喜欢浪的,有人偏好某个姿势,有人比较粗暴,有人喜欢dirtytalk……

他可以把每个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也无所谓。

但在周颂川这里,他只是凭着本能在喘息、呻吟。

像一尾忘记如何游动的鱼。

周颂川右手掰着方吟泽的左腿膝弯,左手扶着阴茎直接操了进来。

“啊……”

方吟泽还是痛得叫出了声,眼角挤出了生理性泪水。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他以为周颂川是那种很有经验的,怎么一来就……

方吟泽疼得人都快僵了。

周颂川似乎也知道方吟泽的不适,他没有立刻开始动,而是俯下身开始亲吻方吟泽。

额头,眼睛,鼻梁,脸颊,一路流连——唯独避开了双唇。

周颂川边吻边把右手探至方吟泽腿间,为他抒解欲望,帮他尽快放松下来。

而左手则垫在方吟泽的后脑勺后面,时不时揉弄着他的头发。

方吟泽渐渐被周颂川挑动,本是出于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最后却淌成了一片心甘情愿沉沦的欲望。

周颂川开始双手握着方吟泽的腰慢慢抽动起来。

“这样可以吗?”

“要再快一点吗?”

“搂着我。”

“放松点。”

周颂川似乎不想太安静,总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问着话,也不在意方吟泽到底回答了什么。

——反正都碎进了呻吟里。

周颂川抽插的速度逐渐加快,力道也加重了些,到最后几乎是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

方吟泽被操得浑身发烫,却始终无法达到高潮,难受地挣扎着,意图挣脱开被周颂川按在头顶的手,想抚慰前端的欲望。

“放开我……”方吟泽在喘息的间隙里恳求。

“嗯。”周颂川嘴上答应了,但是手却没放开。

“求你……”方吟泽快哭了。

“需要我帮忙吗?”周颂川只是将他的脸颊吻了又吻。

又是这句话。

周颂川专门停了下来,空出机会给他回答。

“嗯。”

方吟泽闭着眼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

周颂川松开了钳制方吟泽的手,继续操他的同时,替他快速撸动着他的下体。

“哈……要射了——”方吟泽发出变了调的尖叫,浑身打着抖射在了周颂川腹肌上。

但周颂川还没射。

他抱着高潮后的方吟泽,继续在他体内出入,最后隔着避孕套,射在了方吟泽体内。

……

周颂川把方吟泽抱到浴室又清洗一番后抱回了床上。

方吟泽很快睡着了。

周颂川却还不想睡。

他盯着睡着了的方吟泽看,男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漏一双眼睛和半截鼻梁在外面。

方吟泽脸上没什么肉,双眼睁开的时候有些凌厉,感觉总在冷着眼瞥人。

没想到闭上之后却乖得要命,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好像白茫茫一片日光下偶尔扑腾一下的白蝴蝶。

周颂川回想着这张脸刚才做爱时的表情。

是白里透着红的、急喘着气的、在情欲中沉沦的。

跟高中时代方吟泽在操场上跑三千米时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是一种脆弱又坚韧的美丽,乍一看并不起眼,却摄人心魂,让人移不开眼。

——像悬崖上长出的花。

怕方吟泽喘不过气,周颂川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只盖到方吟泽的喉咙附近。

周颂川自己也轻手轻脚地躺进了被子里。

然后从背后抱住了方吟泽,头顺着埋进了方吟泽肩窝,躺了好大一阵。

……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同床共枕。

想到从遇见方吟泽起自己所设下的种种预案,周颂川只觉得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

叹了口气后,他起身穿戴好了衣物,出了酒店,去拿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

方吟泽一觉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他眼睛扫了扫四周,一下子认不出自己在哪。

再几秒意识清醒之后,才发现手脚都被锁着,虽然有一定活动范围,但是终究离不了这张大床。

方吟泽又观察了一番,确认了自己应该是在某栋复式小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

屋子里的装修很简单,东西也很少,看来没什么人住过,进门应该有个独立浴卫,那边貌似还有个外接的小阳台,只是窗帘被拉上了。

心大如方吟泽,感叹了半天别墅的精致和它漂亮的价钱,才想起来担心自己的处境。

应该就是周颂川那小子干的,这没什么好疑问的。

方吟泽只是好奇他这么干的动因。

不就是做爱吗,需要的时候把自己叫来不就行了吗,干嘛非把自己关起来。

想学人家霸总搞什么强制爱吗?养着个大活人也不嫌麻烦,还要天天留心人家会不会逃跑。

“周颂川——”方吟泽试了喊了一声。

“周颂——”

第二声还没落地房间外就传来了响动。

周颂川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

周颂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自然得好像方吟泽手上脚上的锁扣锁链都跟他无关。

“这是干嘛?”方吟泽眼睛直直地盯着周颂川。

方吟泽也懒得挣扎或者大声叫喊求救什么的,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了,链子肯定不能轻易挣脱开,而这周围估计也没什么住户。

他就想问个原因。

“你下面还肿着,擦点药吧。”

周颂川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己边说着边打开了手上的药盒子,然后脱了拖鞋半跪到了床上。

方吟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没说话。

眼睛依然直视着周颂川。

“我把你的脚链打开,你会踹我吗?”

周颂川拉开被子,手抚上了方吟泽的小腿。

语气是没什么波澜的,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是微微弯着的,似乎心情很好。

“你解开试试。”

方吟泽依然是不咸不淡地回答,听不出他是懒得反抗,还是真的想踹上周颂川一脚。

“嗯,试试。”周颂川重复着他的话,从兜里掏出了钥匙,不紧不慢地给他解脚铐。

“墨迹。”

方吟泽骂了一句,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没看成,他忘了窗帘还拉着呢。

于是又仰头看向天花板。

整个人显示出四个字——悉听尊便。

周颂川手探到方吟泽腰间时,方吟泽似乎是痒得抖了一下,抖完却非常配合,主动抬起了腰,方便周颂川脱他的睡裤。

是的,周颂川把他迷晕带到这儿之后还特意给他换了套睡衣。

睡衣没什么花纹图案,是简单的素白色款式,只不过,那高级的素白穿在方吟泽身上,还是被比了下去——方吟泽比最无暇的白色还要冷、还要超于世外。他只是生于天地,但未沾染一粒尘埃,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

还是在乎的。

周颂川手掌游走到他腿间时,他双腿轻轻夹了夹。

明明还没碰到,却像不肯放走。

“干嘛。”

“帮你放松,”周颂川说,“总夹我,还怎么帮你好好上药。”

边说着,脸还在方吟泽膝盖边蹭了蹭。

这下方吟泽彻底没动作了,任他摆弄。

……

擦完药,周颂川又握着方吟泽的脚为他仔细穿上了睡裤。

“不锁回去吗?”

方吟泽轻轻转着自己的脚踝,朝周颂川扬了扬下巴。

“你会逃跑吗?”

周颂川虚握住他的手腕,接着移到了方吟泽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摸着。

“我说不会,你信吗?”

“——别摸了。”

方吟泽抽回了手,但只抽回了一半,因为链子到极限了。

“不信。”周颂川收回了手。

“那还问什么问。”方吟泽又闭上了眼,似乎没什么精神,很累的样子。

“饿了吗,想吃什么?”周颂川转移了话题。

现在还不是跟方吟泽认真谈一谈的时候。

“你给我做吗?”方吟泽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一句算不上试探的试探。

周颂川愣了一下。

“……点外卖。”

方吟泽无端哂笑了一声。

……

“张嘴。”

周颂川拿勺子舀起一口汤。

“我自己喝。”方吟泽伸手去抢勺子。

纹丝不动。

放了手,乖乖张嘴了。

方吟泽可不想饿肚子。

喂汤,喂饭,伸手给他接骨头,周颂川喂,方吟泽吃,没再交流。

吃完了,周颂川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对了折,给方吟泽擦嘴。

“累就再睡会儿。”周颂川收拾了一下垃圾带走,走前就说了这么一句。

方吟泽当真躺下捂上了被子。

是真困啊,头疼。

这小子下的什么药,劲儿真大。

方吟泽自觉没本事逃,打算暂且得过且过,从长计议。一枕无梦,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天黑。

“醒了。”

方吟泽醒的时候,周颂川就守在他床边。

“几点了?”方吟泽揉了揉眼睛,“怎么不开灯?”

“九点。”周颂川说,“怕你睡不好。”

“吃点吗,饭店打包回来的。”

周颂川指了指那边桌子上的保温盒。

“嗯。”

方吟泽坐了起来。

方吟泽下意识又想抢筷子,这回周颂川没管他,任他自己吃,自己找了把椅子就翘了个二郎腿坐在旁边看。

周颂川双手搭在膝盖上,脚尖偶尔点一点空气,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方吟泽,好像要把人看穿。

方吟泽吃得很慢,看了一会儿,周颂川就不再专心了,目光开始涣散,瞳孔也因为放松而放大了,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

他和方吟泽的初见是在操场。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在此之前他和方吟泽其实在年级的颁奖会上已经见过了。或许,在日常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也曾有过一瞬的对视,也曾将对方纳入过自己的视野。

而人会美化自己的回忆,所以周颂川始终认定,操场那次才是初见。

那是在运动会的时候。

人群挤在操场沸反盈天,记忆的风疾驰而过,太阳比酒还烈。

在三千米比赛套了对方第一圈的时候,周颂川注意到了被套圈的人——也就是方吟泽。

在套到第二圈的时候,周颂川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被套了两圈的人。

也就是这一留意,让周颂川沦陷了。

被周颂川套第二圈的时候,方吟泽的速度已经慢得不能再慢,如果平常走路稍微快点的人此时在他旁边,估计也比他快得多。

整个脸在烈日和运动的共同作用下被折腾得通红,刘海已经被汗打湿,没什么规律地贴在额头上。呼吸也已经完全乱了,只是凭着本能在大口喘气。

但步子却并不摇摆,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看起来似乎一触即碎,但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够触碰到他,所以就保持着将碎不碎的样子,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处遗世而独立。

脆弱又坚韧。

周颂川在越过对方时,扭头看了两秒。

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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