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瘫子,是个废物,但也还是个男人。病倒了大半年,凡事皆由不得自己。每天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像个物件一般,时不时还得听一些下人们的抱怨、旁人的嘲弄,他的尊严早已经所剩无几。
他不信楚祯真能救他,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灵丹妙药,他不相信自己还能再像往常那样自如行动,更不愿意吃这个所谓的偏门药。这大半年的惨淡日子已经将他求生的心磨没了。
他林青元只求体体面面地一死。
于是横了心,只将眼睛一闭,不管楚祯说什么、做什么,绝不张口。
楚祯忍着羞臊挺着身子喂了几次,但是林青元打死都不吃。只是将胸前弄得湿漉漉、凉丝丝的。
见他如此决绝,楚祯也没了主意。一边拿起帕子擦拭身上,一边无可奈何地望着紧闭口目的林青元。
话说回来,这事原也不怪林青元。自己这药说来古怪,连楚祯心里也打鼓呢。更不用说吃药的人了。
唉,楚祯又叹了口气。
他无奈,继续软着嗓子说道:“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不愿意吃。可是总不该辜负林夫人的一片心吧。她如今每天都在佛前跪上许久,向佛祖乞求你早日康复呢。如今有了说不定能治你的法子,如何不试试呢?”
“退一万步来看,奶水这个东西,吃不好也吃不坏。再说了,你我成亲也有了一些时间,你还从未在我身上得些趣儿,今天这事儿就当是我在伺候你。不行吗?”说出这话来,楚祯只觉得双腮发烫。
温温柔柔的话从林青元的耳朵直钻进了心眼,带着香味在他的心里搅,搅得他心口酸酸麻麻的。
他到底是个男人。有个香喷喷的美人在耳边如此哀求,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未免不动心。况且楚祯说的话句句在理,叫人听了无法不从。只是如此便服软,多少脸上挂不住。
林青元仍旧闭嘴不吃,只不过耳朵尖红得滴血。
楚祯将好言说尽,又劝了半日,也不见林青元退让丝毫。抱了林青元许久已经将力气耗尽。无法,他将林青元重新放回了床铺上躺平。他自己一撩裙摆,大大咧咧跨坐在林青元的腰上。
林青元待要怒目相对,却看见在自己身上的楚祯发髻松松垮垮,衣服歪歪斜斜,胸前被自己口水弄得银亮亮的。端的是勾栏样式、风流模样,只消看一眼便勾魂夺魄;霎时间乱了阵脚,眼睛四处乱看,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可惜他僵了许久的身体感觉不到什么,只能感受到热烘烘的一团儿肉压着他。
楚祯揉揉发酸的膀子,将刚才软语温言的模样收了起来,妖妖娇娇地说:“爷儿,你别怪我。我力气小,抱不多久。不过呢,今天这药,你非吃不可。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