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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望梅

 

季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了门口。李果来不及遮掩,只得迅速将衣裙放下来,扣子却没时间归于原位,欲盖弥彰的大敞着。

犹抱琵琶半遮面,羞花难掩媚态生。

季勋推开门就看到这么副香艳场景,眉毛微扬,大脑飞速运转,暗自思量。身体的主人他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打量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去,少年态度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敏锐察觉到女生衣着上的细微古怪之处,季勋眼底流露分轻视,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四目相对,少年人嗓音沙哑冷冽,率先发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果舌头打结,头颅差点埋进地底,说话时期期艾艾声如蚊吟,“额,我……我来,来,换、换……换衣服!”

换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体育馆里是有女厕的。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绕这么大一圈来琴房杂物间换衣服。

季勋盯着少女头顶乌黑发旋看了几秒,没吭声。

脑海里一些破碎片段闪过,快到难以捕捉,他似是回忆起什么,又瞧了她好半晌,努力辨认这是谁。

时间焦灼糊成一锅粥,李果如芒在背,头也不敢抬,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过于牵强。

正口干舌燥呢,她脑子突然一抽,竟直接扯开衣襟,露出里面有些错位的系带内衣,自证清白,“是真的!我在调整内衣带!”

季勋个头比她高很多,视野开阔,因此也看得更真切,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软嫩乳房忽闪而过,犹如暗夜里蒙尘的珍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焕发光彩。

“你、你看,我没骗你吧……”证据摆在眼前,李果重新攥紧领口,指心发白,战战兢兢道。

片刻沉默过后,季勋避嫌般偏移目光,轻啧一声,转身离去。

门无情合拢,杂物间回归平静。

李果全身僵硬,衣服像是被扒了个精光,羞耻、懊悔的情绪梗在心头,直到人走远了,她才觉得后怕。

大起大落之下,李果浑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想到少年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李果捂住胸口,心如刀割,钝痛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爽,很显然,差点被暗恋对象发现自己在自慰这事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激,更别提当时她颅内高潮的性幻想对象就在跟前。

手再度探进裙底,指腹碾住阴蒂快速摩擦,酥酥麻麻的电流自下而上,快感强烈,身体飘飘忽忽飞向云端。

李果闭紧眼,腿肚哆嗦抖动不止,潮喷突如其来,再睁眼时,她看见身下地面打湿一片。

性欲终于得到疏解,她却不觉有多畅快。

熟练将杂物间收拾完恢复原貌,空气还带点潮。

临走前李果小心翼翼将校服裙摆褶皱捋平顺,又用手疯狂扇风,加快吹散房间里奇怪味道的速度。

一切做完后,李果悄无声息地走出体育馆,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脸上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消失,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大自然的味道唤醒了她,理智回笼,李果忍不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想起她跟季勋撒的那些谎,做的那些荒唐事,她只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

土木清香充盈鼻息,李果神游天外,莫名想到这时候故乡的杨梅应该快熟了吧?

果实高高挂在翠绿枝头,午后暖阳之下,梅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一片枝红叶绿。如果把季勋比作梅子的话,那么毋庸置疑,他就是顶梢最醒目、最饱满多汁的那颗,李果像那行人,偶然一天从树下路过,口渴难耐,抬头就看见了头顶高悬的杨梅,她跳起来,试图够着那颗梅汲取里面的汁液。

可是还没吃到呢,李果口齿就自发生津,解了渴。

念头却没断。

时常站在树下,虔心祈祷天降恩泽,垂怜她,奖赏她,一颗小小的梅子吃。

殊不知,杨梅的酸甜,“酸”字占了大半,浅浅一口,便能掉了她的大牙,叫她恨不得把舌头也一并连根拔起。

再不敢生出半点旖旎。

接下来的日子,高三2班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时常空缺,也不知季勋最近怎么了,竟是连学都不来上了。

以前他来上课,虽说是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然就是盯着窗外发呆,但总不至于不来上学。

没看见心上人,李果因此情绪萎靡了好一阵,心里乱糟糟的,挂记他却又无从了解他的近况,只好趁着课间多来琴房转上几遭,还是不见其人。

也是这时,她才意外发现琴房大门被人锁上了,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李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情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少女情意才显雏形,就接连碰壁,这让她深感挫败,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与折磨当中,脱困不得。

这天下午,李果特意翘课去了琴房附近蹲点,直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她想等的那个身影,还差点和体育馆里巡逻的保安迎面撞上,几次险象环生过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放弃,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碰碰运气。

灰头土脑回了教室。

李果坐在位置上神情蔫蔫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叫个不停。

晚上还有自习课要上,同学们吃过饭陆陆续续返回教室,或谈笑风生或奋笔疾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碌,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罩悄然将升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这块玻璃无形隔断开。

李果拿起一旁的笔,低下头去看试题,企图通过做题,将所有精力投进学习中去,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学校为了在考试前营造轻松的学习氛围,每到饭点校园广播站的大喇叭就会响起时下流行的歌曲。

呜呜咋咋的歌声在每间教室上方回响,一首经典歌谣《童话》中有这么一句歌词,他唱到:“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李果听了,泪水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水雾模糊视线,试卷上原本工整的字体不断扭曲放大,握着笔的手一下失力,写出的字迹歪七扭八,错乱不堪,笔尖驻足纸面,停留许久,再提起时,白纸上晕染出一滩墨色泪痕。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李果收拾好桌面准备回家,站在走廊,自上而下望去,俯瞰整栋灯火通明的高三教学楼,不少寄宿生还留在教室,埋着脑袋思索解题步骤。

李果是走读生,她家离学校不远,那一片都是自建房,属于违规建筑,并没被政府纳入规划范畴,因此也就没有路灯,楼和楼挨得极近,道路错综复杂,随处可见蓄满淤水的坑洼小沟。

饶是李果自小在这长大,也不敢保证哪天她不会失足掉进阴沟。

李果家的那栋房子是李老汉早些年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一共有五层,除了第三层楼留作自用,其他几层基本都被她爸半卖半送的做了人情,而她则住在顶楼天台单独开辟的一间小屋内,这间小屋之前是专门用来放置米面、或者一些平时用不上的大件杂物的,因为她年岁渐长,不适合再和奶奶挤在一间房睡。

于是李老汉大手一挥,干脆将这间小屋改成了她的卧房,说等以后再给她另外安排间更大的住处。

虽然节假日时常会被奶奶进进出出拿取东西的动静给吵醒,但对比以前翻个身都艰难的生活,她现在能有个单独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李果心满意足,在这间破旧的小屋,一睡就是六年。

高三放学晚,等她徒步回到家,差不多十点了。

平常这时,家里人都睡下了。

李果轻手轻脚上楼,路过三楼,门还敞着,客厅内留了一盏灯,电视光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幼稚的动画片里主角永远都会在危难关头及时出现,顷刻将局面扭转,搏来屏幕前小朋友兴奋的叫好。

李果听见妈妈低声训斥弟弟,叫他小点声,不要吵到奶奶睡觉。

可以想象,这时弟弟一定嘟着嘴,用不满的“哦”来表达抗议。

但随后妈妈又不知哄了他什么,弟弟欢呼一声,果断关了电视,屁颠屁颠跑回房睡觉去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过来。

察觉到妈妈即将关门的动作,李果反应迅速,三两步跑到四楼拐角,身体贴着墙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啪嗒”——

门锁落紧,最后一扇光也彻底湮灭。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太灵敏,迟迟没亮。又过了好一会,李果抓紧栏杆扶手,探头往下看,厚重门扉上倒挂着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福”字。

寓意,福到了。

说不上什么滋味,李果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季勋说,“自慰吗?”

李果愕然抬头,少年眉眼带笑,又透着一丝无奈,他俯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狗,“真傻,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

她有点懵逼:“……季、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琴房里的那间窄小杂物房,不由轻声呢喃,“是梦吗?这一定是梦吧?真好,你终于肯见我了……”李果如乳燕归巢,向前扑去,扑进他的怀里。

季勋用力回抱住她,“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见你。”

即使清楚知道这就是梦,她仍旧无法自省,身体像是失衡,头朝下坠去,沦陷于有他存在的虚幻飘渺的片刻柔情之中。

“你还没回答我。”一双手探入裙下,握住她柔软的臀瓣,少年低头,嘴唇凑在她的耳畔,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得她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刚刚你是在自慰吗?嗯?趁我专心弹琴的时候,在我不曾注意到的小角落里,你也在用你的手弹琴吗?”

“告诉我,你都弹了些什么?”

“升调还是降调?d和弦还是g和弦?”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硬,带着层薄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软。

她听说过,练琴时间久了,都会这样。

茧子一层层堆叠,越来越厚,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层老茧脱落,接着再在原有基础上又生出新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永远伴随着他。

季勋食指插进去勾住花边,又很快拔出来,指腹尖刺刮破花瓣表皮,弄得李果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看来是d和弦,”季勋按住她的琴键,温柔鼓励她,“叫得很好听,再大声点就更好了呢。”

受到心上人夸赞,李果害羞的别过脑袋,露出胸前的风光无限,玉颈雪白,像是只引颈就戮的白鸽,底下鸽乳颤抖,身躯娇小玲珑,却奋力扑腾羽翼,想从困束它的领子里飞出来。

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季勋为她矮下身子,好看的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它。

白鸽仰起头颅,鸟喙坚硬透着点肉粉色,沿着他的唇缝缓缓描摹勾勒,一点点开凿出他柔软的内里。

少年口齿叼着她突起的乳粒,上下两排银牙一同碾磨,另一只乳儿上的花庾也没被忽视,指节并拢,提、拉、揉、搓……无所不用其极,力求雨露均沾。

李果口中呻吟不断,穴中媚肉挤压甬道,送出花芯深处偷酿的蜜液。

很快湿了手掌。

刺耳的嘈杂闹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少女短暂而又美好的一夜情梦。

眼看着马上进入正题,结果肉搏战还没打响就结束了。

李果恨极,挥手打掉床头聒噪不休的小闹钟,接着又用枕头捂住脑袋,眼睛紧闭,试图重新回到梦里,去延续她与季勋之间未了的性爱初体验。

几次尝试无果,她如丧考批,坐起身又发了会呆,这才睡眼惺忪地将地上因为敬业而惨遭厄难的闹钟拾起。

两眼一睁,等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李果吓得瞬间从床上弹跳起身,三魂丢了七魄。

她要迟到了!

李果下楼时,碰巧在楼梯口撞见妈妈和弟弟的亲昵互动,她看见平日里向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妈妈,此刻眼角挤出几条细纹,正微笑着弯下腰替儿子整理胸前凌乱的红领巾。

弟弟李致远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着,“游乐园游乐园,太棒啦,放学就可以去游乐园玩喽,耶!”

“嘘,小点声!”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儿子突然朝她身后做起了鬼脸。

转回身看见是李果,王秀梅收了笑,随口问:“起了啊,吃点再走?”

“不饿。”

李果摇头,抓住书包系带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我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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