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雪年有片刻的失语。
被占便宜的是自己,怎么看起来被欺负的反倒是她?
她无奈地抵着墙,等待掌心异样的湿热感一点点消褪。
良久,身体的热度下去了,心底深处一角依旧隐隐躁动,雪年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好教养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裂纹。
金斯娇抬起头,望着她的双眼,低声说:“对不起。”
还挺听话。
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眸湿漉漉的,眼角透着莫名的绯意,仿佛被暴雨淋湿了。
雪年不忍心苛责,打算拿“下次别这样”这几个字揭过去,话到嘴边却想起明天还有一场重头床戏。
今天这遭儿,明天可能还得再经历一遍。
沉默了会儿,她说:“没关系,但是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金斯娇湿润的眼底流出费解的迷惘。
雪年:“会被人占便宜。”
再多的她说不下去了,阿芜还在等着。
廊道很快冷清下来,金斯娇闭了闭眼,眼底佯装出的那点可怜瞬间荡然无存。
过去许久,她抓过纸巾,也不知道把它当成什么了,紧紧地攥着。
挫败
到酒店,洗完澡曹小絮还没回消息,反倒是杨晚发消息来了。
杨晚:阿爸走了。
头髮还湿着,金斯娇看着那一行明了的字,片刻未动。
直到发稍的水珠滴到脖子上,凉意晕开,她重新拿来一条干毛巾,擦了擦头髮,拨通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杨晚的声音传过来,“喂,娇娇。”
听起来哭过。
还有喧闹的动静,似乎是人声,金斯娇皱着眉问:“什么声音?”
杨晚吸着鼻子说:“叔婶他们又来了,吵着要……”
金斯娇脸上一寒,表情一下冷到极点,“把电话给他们。”
“好,你等等。”
紧接着就是一通窣窣,喧吵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电话交接到另一人手中,对方开口,是很细扬的女声,年岁不小,“喂,是娇娇吗?我是小婶婶,你还记得我吧?”
金斯娇点了录音,“是我。”
一确认是她,那头分外激动:“真是你呀,我天爷,弟弟妹妹昨天还说,在电视上看见你了,我都没认出来!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爸都归山了你怎么还不回来?都是晚晚一个人在忙活,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得帮衬着点,不能发达了就不顾家里人……”
金斯娇面无表情地听她掰扯,等她说累了没力气再继续,冷漠道:“让杨晚回学校。”
那头顿时嚷嚷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亲爸都没了晚晚怎么念书,二十多岁的人也该担家了。你这个姐姐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添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