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勿归缓慢地用十指梳理他的头发,绛也就随他,乖乖巧巧地坐着,时不时看头顶上黑着脸的沈勿归。在对方抬眼看镜子的时,绛又收回视线,也不知在掩饰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种氛围莫名让绛觉得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就让沈勿归这样帮自己弄过。
沈勿归重新帮绛梳理好了头发,他接过绛递来的红色发绳,熟练绑上。瞧手法,绛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弄好之后还很耐心地系好一个小蝴蝶结。
绛摸了摸,又被沈勿归抓住手。
他忽然说:“红色很好看,也很配你。”
绛一愣,扭头看见发绳上面的小蝴蝶结正摇摇晃晃的。
鎏金色花灯
很奇怪。让绛来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也不清楚,总之以现下情况来看,对方不仅仅是一个穿着奇怪,行为也非常奇怪的人。
但他这种行为并不会让绛觉得不适,反而是相处得很舒适。像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与他接触是生来的默契。
这种默契绝不是一两天相处得来的。
想得多了他就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呆呆,一直落在面前铜镜中沈勿归身上,以至于两人相互对视好久,他才猛然回神。
他匆匆移开眼,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
随后,一双温柔的手摸上了他洁白的额头,再之后是耳朵,他听到对方担心地问:“耳朵怎么那么红?感冒了吗?”
“没有!”绛掩饰般拍掉他附在额头上的手,也不敢抬眼看他,“好吧,就是有点热。”
他偷偷去看铜镜里的沈勿归,落在刚刚被自己拍的手背上,心虚地问:“你的手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要为什么道歉?他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对方先动手动脚。对就是这样,他可不心虚。
绛难得晃了晃头,把心虚的情绪全部抛出去,脸上换上清冷,眸光淡淡。
“没关系,不疼。”沈勿归笑了笑毫不在意,还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原先伪装的冷淡全部分崩离析。
绛眯着眼,在沈勿归收回手的时候又立马睁开眼。
他这是在干什么!居然被他摸头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
他又连忙晃头,动作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