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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亲眼看到,最完美的作品被禁锢上一层层枷锁。
然而当时檀灼什么都不懂,看哥哥还是笑着的,说爷爷这是在他身上画画,晚上洗澡就洗掉了。
檀灼知道画画,很漂亮。
而且觉得朝徊渡肌肤上多了一条条锁链般的经文刺青很好奇,可她认识的字不多。
反倒是顾教授为了转移注意力,拿出那本《楞伽经》教檀灼。
檀灼过目不忘,一学就会,尤其对哥哥身上的经文感兴趣。
至于这颗小红痣……
是刺青到结束,两位老爷子出门不知道商讨什么。
幼崽灼学着爷爷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消毒,然后拿起纹身针,给朝徊渡刚刺青上的锁链尾端空白处扎出一滴血珠,直接把她吓哭。
当时朝徊渡还很淡定地问她:“以后还玩不玩针了?”
幼崽灼哭得惨兮兮:“再也不敢了,哥哥对不起。”
后来那滴血珠明明被朝朝徊渡擦干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小红痣。
恢復记忆后的檀灼大概能猜到为何是爷爷给朝徊渡刺青。
因为顾教授下不了手,而爷爷擅长擅书画,是最好的人选。
那么问题来了。
朝徊渡那么聪明,10岁的他,早就知事,为何会同意在身体刺下这么庞大而充满着枷锁的经文刺青呢。
檀灼摩挲着那颗小红痣,而后逐渐往上,落在锁链的尾端,语调有点恍惚:“这个经文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纹在你身上?”
朝徊渡说得云淡风轻:“压製煞气。”
这话一出,檀灼立刻记起了那些批命。
“什么压製煞气,都是迷信!”
还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他当时也才十岁啊。成年人刺青这么大面积,都难以承受。
檀灼细指蜷缩,不相信这么简单,仰头定定地望着他:“你明明对这些毫无敬畏之心,怎么会让自己经文锁链缠身。”
天色越来越亮。
少女身上披着白色薄毯,单薄的肩膀几乎挂不住,看起来像是一隻脆弱易惊的小猫,偏生眼睛里满是执拗。
她从小便如此,什么都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允许人模棱两可。
就比如,小时候为了让他给她剥一辈子的荔枝,要给他当老婆,还要他拉钩发誓。
必须准确地说出:我朝徊渡以后一定洁身自好,等檀灼小朋友长大,娶她当老婆,给她剥一辈子的荔枝。
想到被她逼着拉钩发誓的场景,朝徊渡薄唇翘了翘。
檀灼却忍不住拧起细眉,他还笑。
忽而,檀灼意识到什么一样,蓦然开口:“是为了我吗?”
“是不是为了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10岁这个节点,朝徊渡人生最大的变动,就是遇见了她。
朝徊渡从不骗她,似轻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