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
她这回好奇心又占了上风,倒是很自然的并肩过去了。
“不小心烫的。”
方游说完掐了掐脖子,僵硬得衝苏雁青笑了笑。
她笑的实在难看,走廊光不大亮,跟鬼似的。
方游也不多想这同桌怎么回事,她赶着回去喝药,开学前几天宋香萍又不知道哪里受了刺激,吃完饭喝酒喝着捏着她的下巴把烫酒灌了进来。
烫伤了她的喉咙,还是对门裴文淑家大人带她去的医院。
现在说话还是很疼,也吃不下东西。
她这回迫不及待得想长大,当然也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好。
可惜长大实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初中三年,宋香萍的精神时好时坏,方游学会了反抗,也在催债人上门的时候学会面对,可惜这种人心到底是狠的,加上宋香萍欺软怕硬的性格,还是会受伤。
她受过最重的伤就是这个阶段了。
一个月都是头昏脑涨的,上学的时候精神恍惚,连带着形容消瘦,看上去跟得绝症差不多。
也许是过于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亦或是她的处境在旁人眼里都过于凄惨,左邻右舍倒是都相当帮衬,找点事儿干也会让方游帮忙,塞点工资,方游的成绩一向不错,县里都能排上号,给小孩补点课也没什么问题,一来二去的,也更充实了。
她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很清楚,高中三年跟苏雁青岔开,但资料还是没落下,考上大学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成年后依旧家徒四壁,也没有钱把这算是给了她栖身之所的妈送到医院去。
世界对贫穷的条框很多,越是贫困,需要的东西就越多,需要面对的也很多。
去雁城上大学是她难得轻松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宋香萍破天荒地给她打电话,说下个月她的亲生女儿回回来,她说这句话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表达一下当时喜悦的心情。
可方游却很复杂。
她想:“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又想:“那是不是还得多负担一个人?”
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她心思深沉,这责任感相反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又强调着让她脱离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