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
“她收集了很多小东西,其中有一副画倒和你挺像,还有很多以前的芭蕾舞剧照,是很年轻的小孩,如果我没猜错,应该都是你吧。”
“何宗琦。”阮殊清低声喊了他一句,已经有了警告的语气。
何宗琦一笑而过,他是最不屑于旁人的怒火的。
继续说。
“既然如此,不如,小姐来给我们跳支芭蕾舞吧。”
“明小姐的脚受过伤,不方便。”
阮殊清隐忍着怒火,低声道。
明澈听着,脑袋里突然泄洪似的,突然想到以前的事,原本伤怀的心臟,此刻抑製不住的砰砰跳了起来。
——“买走画的人出了高价,好像姓阮,应该是你的粉丝吧?”
——“你不想娶我了吗?”
还有更久远之前的。
——伤口感染了,要是早些送来,兴许还能继续跳舞,可惜了。
明澈想起来了。
那个说着蹩脚普通话,像天鹅一样冷傲的女孩,为了替她出气,明澈把鞭炮塞进那个小男孩的领口,把他吓的哇哇大哭,她们在小巷子里拉手奔跑;还有舞蹈室里,她练习着抬腿,女孩头也不抬,一遍一遍的练习着着文字的发音;还有穿街过巷,略有些粘牙的糖葫芦,吆喝声已经很远了,女孩却追了上去,那会正是日暮,夕阳彻底敛去余晖时,她举着糖葫芦出现在巷子的拐角,明澈扑上去,欢欢喜喜地说:“你真好,我以后要娶你。”
还有那个为了躲避男孩的报復,拉她不成反而一起掉落的深坑,工作人员的呼喊声隐没在雨幕里,剧痛的脚踝和不断涌出的鲜血,竭尽全力将人脱出,却迟迟没有救援的等候。
明澈等了一夜才获救,那个说过“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女孩却彻底消失了。
她发了几天的高烧,渐渐也忘记了那女孩的样子和名字。
如今,那些模糊得画面渐渐清晰,聚拢成一张女人的脸,也终于想起了那个在雨夜的坑底,念了一夜的名字。
“阮殊清。”
明澈抬头,越过正在好奇议论或是低声奚落的言语,低声说。
“原来是你。”
她的肩膀忽而不可自抑的抖动起来,手中的酒杯坠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小姐,跳支舞吧,别不给面子。”那边,何宗琦把阮殊清的话当耳旁风,还在催促。
再也没有此刻一般压抑痛苦的时刻,偏偏阮业平察觉异动,威严的神色扫过来,阮殊清竟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父亲,如今我还不够屈从吗?”
闻声,一阵哗然。
明澈却摇摇头,仿佛看到了什么恶鬼野兽一般,忽然起身往外跑,连带着碰到了托酒的服务生,淡紫色的酒液洒了满怀。
只是可惜了这条淡黄色的连衣群,是曾经去法国时,阮殊清买给她的。
她跑的那样快,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直至她奔出会场,过了十秒,才又小声议论起来。
阮殊清脑海中极力思考者能够保护她的对策,却像是宕机一搬,迷茫着想要起身去追,却被薛榕一把按在椅子上:“您忍了那么久,不能就这么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