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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夜袭敌营

 

“我需要五百精兵,”少年道“李大人比我更清楚,前锋营意味着什么。以我为首,五百人的前锋营,一定会烧掉他们的粮草。就算我们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了乌托人的刀下也不要紧,请李大人继续守城,不要白白浪费了大家的牺牲。”

“当然,”她道“如果能带回来忽雅特的脑袋,那就更好了。”

自那天草人借箭后,一连三日,每日到了夜色四合时,润都城楼下,都会慢悠悠的垂下数十条绳子,绳子上挂着人落到地上,不多时又换一批“人”如法炮製。

起先乌托人们还会试探的射出数十数百箭,到最后,懒得上当,隻零零散散的射出几箭就收手了。

城中所有的匠人都聚集起来,连夜赶製面具。王霸拖着一牛车的箱子过来,与其余人将箱子全部搬到了地上,对禾晏道“全都在这里了。”

众人的视线下,禾晏走上前,弯腰掀开一具箱子的盖,箱子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面具。赵世明拾起一具来看,见这面具生的青面獠牙,眼如铜铃,十分可怕,不由得“啊呀”一声,手一松,面具掉回箱中。他嘀咕了一句“怪吓人的。”

“阿禾哥,大家就要戴着这些面具去打乌托人吗”小麦紧张的问,“这些都是恶鬼的面具啊也实在太可怕了。”

禾晏笑笑“很可怕吗也没有吧。”

在济阳的时候,一个“狸谎”的面具就能令凌绣他们避之不及,倘若看见眼下这些,大抵要吓得面无人色了。在赵世明替她招来润都所有的工匠製作面具时,禾晏也只有一个要求,看起来越是诡异恐怖越好,最好如佛像十八层地狱里的那些小鬼,狰狞丑陋。

她自己看着这些,觉得丑是真丑,可怕却不至于,大概是因为在她的人生中,人比鬼可怕得多,见过的真正恐怖诡异之事,远远大过于此。

在这箱中的面具里,最上头一隻却显得格外不同,这一只看起来没有画那些花里胡哨的图案,整隻面具像是用铁铸成,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楮和下巴,禾晏将这隻面具拿起来,轻轻覆在脸上。

王霸不满“凭什么你的这只看起来就要好看多了能不能一视同仁为什么我们就要戴这些狗都觉得丑的”

一边的李匡却倒吸一口凉气,道“禾将军”

众人都朝李匡看去,江蛟微笑“李大人,禾兄现在只是武安郎,还没有升到将军呢。”

李匡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被旁人误会了,解释道“我是说,这面具,是飞鸿将军的面具。”

他与禾如非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禾如非就戴着一只看起来很是相似的面具。他有好几次起了促狭之心想去摘,奈何那面具就跟长在禾如非的脸上似的,怎么都取不下来。后来他的爱妾绮罗告诉他,禾如非对自己的脸上伤疤十分在意,还是不要揭人短的为好,李匡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过了几年,禾如非回京了,听说当着陛下的面摘下了面具,是个生的英俊端正的面孔,还很是令人惊艷了一把。闻此消息的李匡十分恼怒,觉得这人有病,先前所谓的“貌丑无盐”都是骗人的鬼话。保不齐是给自己寻个噱头,就为了让人有反差。

除了后来在京中上朝的时候见过一次禾如非,他们二人,也有几年未见了,如今却在眼前这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禾如非的影子。一如既往的英勇慷慨。

可他绝不会是禾如非。

李匡心中泛起嘀咕,莫非禾如非家中还有个兄弟,这少年年纪尚小,却已经有了大将风姿。又都姓禾禾元盛也跟楚临风一样,在外面养了个私生子吗

禾晏不知李匡思绪已经飘得这样远了。一边的江蛟问“飞鸿将军的面具李大人的意思是,这面具和飞鸿将军的面具很是相似吧”

时隔太久,当年禾如非戴的面具细节如何,他早已记不大清楚,但觉得也差不离,就点头“很像。”

禾晏微微笑了,自打禾如非顶替她成为“飞鸿”以来,她也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日,戴上这隻熟悉的面具。

“禾老弟,你究竟要做什么”黄雄纳闷。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忽雅特也没见过真正的飞鸿将军。但一定听过当年面具将军激战西羌人的事。我戴着这隻面具杀入敌营,他们不知面具下的人是谁。心怀忌惮,士气一乱,那,就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你”李匡恍然。

“我要假扮飞鸿将军。”少年道。

夜渐渐地深了,今夜下起了蒙蒙细雨。

原野里传来虫鸣声,营帐里,乌托兵们正在休息。

前几日里润城里李匡搞的那一处“草人借箭”,使得他们白白浪费了十万支羽箭,这几日都在清理,十万支羽箭并不是个小数目,原先打算的计划也要改变。忽雅特气急败坏之下,斩了好几个弓箭手。

而李匡的“草人借箭”还在继续,每一夜,都会有草人从城头垂下,一开始,乌托兵还怀抱着警惕的想法射出箭阵,到后来,已然不上当,甚至觉得李匡此举,是在嘲讽侮辱他们。忽雅特怒道“等破城那一日,我要把所有润都兵马全部活埋,我要当着润都全城人面前把李匡那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毕竟被耍的团团转,实在是一件太过于丢脸的事。他先前还在嘲笑玛喀,没料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将军,今夜那些李匡如果再放那些草人怎么办”手下问。

“怎么办”忽雅特阴着脸问“还要我再当一次傻子吗蠢货”

手下诺诺的不敢应声。

城楼上,一身黑衣的禾晏正在往身上绑绳索,身后,是李匡为她在润都兵马中挑选的五百精兵,各个身手出众。

小麦和洪山原本就不是凉州卫前锋营的人,身手亦是平平。望着准备的兄弟们,小麦忧心忡忡道“阿禾哥,那些乌托人,真的不会朝这里放箭吗如果他们朝这里放箭的话,大家岂不是想要回头都来不及了。”

禾晏踮脚,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小麦已经长得比她高了,可很多时候,他更像个孩子,总是令禾晏想到禾云生。她耐心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一日我们用草人借箭,製造了这样一种假象,又故意让乌托人识破。他们自认为知道了我们的计谋,放松了警惕,在这之后化无为有,化假为真,化虚为实。等我们的人真的夜袭他们,忽雅特一定以为是假的,不做防备,我们趁着这个机会,他们防不胜防。”

“可你怎么能确定呢”小麦不依不饶。

禾晏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定能确认的。我只能最大程度的去猜测忽雅特的想法。”

这是一场攻心战,也是一场豪赌。

禾晏转头,望向身后的众人。这些精挑细选的润都士兵,因着长时间与乌托人的消耗,看起来都很瘦弱憔悴,然而眼楮却都燃着一把火。被人打到家门前,如今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纵然代价是生命,大魏男儿也在所不惜。

“我们下去的时候,也许乌托人不会射箭,但也许,他们会射箭。中箭的兄弟们,一定不能发出声,也不能动弹。”禾晏顿了顿,才接着道“只有我们将自己当做是草人,乌托人也才会相信我们真的是草人。”

李匡脸色凝重,他自然知道禾晏说的是什么意思。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尤其是今夜的这五百精兵。如果他们在中箭之后,发出声音或是动弹,就很有可能被乌托人发现端倪,到那时,前功尽弃。

可要忍着中箭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也许这一箭下去,我们会受伤,也许会死。”禾晏看向每一个人,声音平静,“但我们都得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是死了,也是为了守住润都而死,乌托人的羽箭没有特定的对象,可能刺向每一个人,这个人里面,也包括我。我需要你们明白可能有的结果,如果现在有人接受不了的,可以站出来离开。否则因为一个人使得整个夜袭功亏一篑,我决不轻饶”

少年眉眼冷厉,眼露寒芒,平日里见他脾气温和好说话的模样,真要冷漠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敢反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李匡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将润都的指挥权交到了这少年的手中,明明他还年少,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了解这个叫禾晏的武安郎。

但他偏偏就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就如那一年,尚且还是副将的飞鸿将军。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很好。”禾晏勾了勾唇,将手中的面具覆在自己脸上。

面具遮挡住了少年的脸,于是连带着那点青涩的稚气也消失不见,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如刀般锐利,将所有的锋芒尽数敛藏。

她走到李匡面前,不等李匡回过神,就抢走了李匡手中的剑。

“李大人,你的剑借我一用。”

“喂”李匡微恼。这人做的也太过自然了一些。

李匡的剑是好剑,虽然比不得青琅,却也比普通的剑锋利轻盈。禾晏掂了掂手中的剑,一瞬间,似回到过去的战场,她仍然是那个带着抚越军冲锋陷阵的将军,热血未凉。

“飞鸿将军可不能少了剑。”她转过头,声音冷酷,“儿郎们,戴上你们的面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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