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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

 

“糊涂!”宋献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责张慎言道,“舜王如今未及弱冠,天下未定,谈什么拥立幼主之事?”

“都三天了!”张慎言闻言不由辩驳道,“岂能寄希望于鬼神哉?”

红娘子这时候倒有几分好奇了,不由向宋献策问道:“宋先生倒对舜王有信心,不知为何如此肯定?”

“昔日武王伐纣,岁在鹑火。鹑火者,柳、星、张三宿,即三河之地,主周之分野也。”

“而前些日子紫微星虽然暗淡,却无移位之象。左辅右弼依旧闪亮,合当主公遇劫,臣子辅政罢了。”

“依我观之,不过这几日,主公便会苏醒,比周而兴,开万世之基业!”

宋献策这番话说的确是高端了,昔日古人把天下的星辰分为三垣、四象、十二次、二十八星宿。

其中三垣是指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其中紫微垣象征帝王居所,其中紫微星象征帝王。

而二十八星宿则被分为东南西北四方各七宿,其中东方苍龙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娄、胃、昴、毕、觜、参;北方玄武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

十二星次是指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

所谓岁在鹑火,其中鹑火便是星次的位置,对照二十八星宿南方朱雀中的柳、星、张三宿之间。

而这三宿对照地上的位置正是周人的底盘三河、洛阳之地,也即是古代河南、河东和河内三郡所在。

差不多对应的正是明代山西的平阳府、河南的怀庆府和河南府三地,皆是张顺起兵以来常常徘徊的地方。

要不说宋献策神神叨叨却很容易哄骗很多人呢,莫说不太懂这些的红娘子了,就连略有涉猎的张慎言都差点被他忽悠瘸了。

“岁在鹑火”利于周地,正是昔日武王伐纣的大吉之象。今日舜王与大明官兵亦战于此地,星象大吉,岂不是正兆大吉大利大功之象?

张慎言虽然“不语怪神乱力”,却也一时间被宋献策噎了个够呛。好半晌,他才喘过气来,愤愤不平的对红娘子谏言道:“怪神乱力,非人力所能揣测也,不当为凭。”

“《孙子兵法》尚且有言: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国之大事,岂能以鬼神之事揣度哉?”

红娘子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不由笑出声来。张慎言与宋献策不由莫名其妙,红夫人素来雍容大方,颇有威严,今日怎生如此轻佻?

刚好张顺听到笑声,不由吱呀推门而入。张慎言和宋献策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拜见张顺。

直到这时候宋献策才来得及自夸道:“我早就说嘛,主公无事,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偏生张公多事,惹得主公和夫人不快!”

张顺疑惑地看了红娘子一眼,她便笑着把事情简单的说了。张顺听了,不由摇了摇头,伸手要来纸笔写道:“让两位受惊了,幸好本王无事。张公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宋献策亦是中流砥柱之词,两位不必介怀。”

那张慎言和宋献策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才发现张顺居然是以纸笔和他们二人交流,不免有些疑惑?

张顺笑着指了指喉咙,告诉二人自己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好姑且勉强如此。

张慎言和宋献策本来正被张顺示意坐在下手,见状差点坐偏了地方,摔倒在地:感情您是真死了啊?

也怪不张慎言和宋献策一惊一乍,喉咙上割了这么大口子不说,您又搁床上躺了三天,您说您没有死,谁信呐?

当然张顺自己也有点哭笑不得,古代人死之后一般要停尸七天,不过有的时候天热怕臭了,也就停了三天。若是红娘子等人再麻痹大意一点,说不定现在自己都在出殡的路上了。

张顺大会诸将(下)

那张慎言和宋献策和张顺分定主次坐了,这才好像看到了吕维祺一般,两人随便拱了拱手,就算是见礼了。

这下子可把吕维祺鼻子差点气歪了:你们两个老杂毛把我关进去不说,若不是舜王“复活”了,老子岂不是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事到如今,你们见了面连声致歉的话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吕维祺不由有几分不高兴的质问道:“二位对吕某做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半分歉意吗?”

“那真是对不住了,你这姓两张口,吃完东头吃西头,我吃的准你到底想吃那头?”宋献策闻言笑嘻嘻的应道。

倪马,你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都这种时候了还想污蔑与我!吕维祺都小五十的人了,犹自不服老,就要撸起袖子和宋献策撕打。

张慎言连忙拉着吕维祺道:“我等关你本是公事,非私仇也,岂能因私而废公乎?更何况你莫看宋先生须发皆白,其实未必比你年长多少,一手拂尘又使得出神入化,吕先生尚需谨慎为好!”

嘛麦皮,吕维祺一看这厮是个拉偏架的,又劝自己“大度”更是火冒三丈。

只是说起宋献策的拂尘来,吕维祺也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凭借一手拂尘能够伤筋断骨,自己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为好。想到此处,吕维祺就坡下驴,就气鼓鼓的返回到座位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舜王半晌没吱声了。吕维祺偷偷看了舜王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不由脑海里灵光一闪,随即反应过来了。

又特么自取其辱了,感情宋献策和张慎言这两个鳖孙搁这演戏呢?

原来宋献策和张慎言两人见吕维祺跟着张顺出来了,心中明白定然是双方达成了交易。

既然如此,吕维祺作为河南府土著,日后势力大增亦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俩身为舜王亲信近臣自然要和自己有所避嫌。刚巧他俩得罪了自己,那可不就是顺水推舟,干脆当着舜王的面和自己撕破脸皮为好!

吕维祺为之气结,把这俩人给恨上了。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狠道:你们莫要猖狂,那日落到老夫手中,才有你俩好看!

且不说诸人如何心思,张顺看得清楚,听到明白,心中了然,却也只当不知,依旧静静的等待诸将的到来。

先后到来的是曹文诏、陈长梃、李信、高一功、魏知友诸将,众人见了张顺自然是既惊且喜,连忙纷纷拜见了。

这便是张顺的高明之处了。红娘子自觉拿张顺的亲笔书信,加盖上印章便足以安众人之心,其实不然。

这些人都是人精不提,更精于军事,早就敏锐的发觉五省总督洪承畴大败,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为了没了声息?

此书信一出,岂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陈长梃、萧擒虎还好,本是自家兄弟,心中虽有疑虑,暂且未生二心。而其他人等,张顺在时尚且不敢保证忠心耿耿,更何况人又不在了呢?

所以张顺苏醒之后,除了把河南府士绅代表吕维祺拉出大牢以外,更是立刻召集诸将以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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