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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父

 

另一边,坐落于临水教学楼西边的休息室处。

“咔。”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胖一瘦的身影相扶着进入。

“怎么这么远,”男人喃喃着抱怨起刚刚的路程,“孩子上学的地方而已,建那么大有什么用。”

入室了的人即使醉的不清,也不忘打量一下室内,扑面而来的空调凉意让本来就燥热的男人将本来系紧的领带扯开,目之所及的设施都是全新且运作良好。男人满意的点点头。

“小余,去切点水果。”

没有说话,待将人安置到沙发上,少年起身走去隔壁,打开沙发旁边的柜门。

男人酒醉微醺,打量着身边的一切。模糊的视野里出现对方逐渐靠近的身影,眯眼一瞧,望着对方手上的药片和水杯。

“这是什么?”

少年低声说着,“您醉得厉害,要不先吃些醒酒药。”

“啪!”

玻璃杯被打落,破碎在地的声音刺耳。

他因为这声身子绷紧,但依旧站立着不动,任由开水飞溅的那一刻刺痛穿过指间的皮肤。

男人的眼帘慢腾腾抬起,有酒醉的昏沉,也有光线未折射进眼中的晦暗。

不是怒气冲冲的语气,而是缓慢的陈述,好似是习以为常的行为。

“我让你切水果来。”

“……”最后一丝说话的欲望消失,不顾手上被烫伤地红痕,冰箱的把手被拉动着打开柜门,少年将柜中的水果一一取出。

眼看着切好的水果被一一摆放整齐在桌面,男人再度认可般的点头。

“你说惹姨父生气做什么,我有什么好醉的,”他呵呵一笑,“坐下,这环境也还成,陪姨父聊聊天。“男人丝毫忘了来这的目的是帮对方开家长会。

踌躇片刻,林余选择将手中的东西先放下。

对方顺从的行为让他满意,“你可不知道,我为了你推了多少酒会。”

“……”

没顾着人回答,酒醉的人继续自言自语。

“我也不辛苦,毕竟你可是我亲侄子。”

“我感觉你这学校不错,似乎是塞了不少钱建的,阿妹既然有门路那可是好事,你弟弟也快中考了,到时候来这上学也好。”

少年没有吭声。

“但我也知道光给他找关系没用,人呐,还是要自己优秀才行。”他感叹一声。

“他学习成绩不容易,你多帮衬帮衬,毕竟都是家里兄弟。”

“我可听说小余你成绩不错,有空帮弟弟妹妹们补补习也好。”

“……”

林余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还是被林政宇注意到了。

“倒是说话呀,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姨父告诉你,这样出了社会迟早会吃亏的。”

“是……”

“姨父这都是为了你好。”

“谢谢姨父……”

眼看着三棒子只打出对方几声闷声闷语男人嫌烦了,挥挥手想让人出去,“行了,别打扰你姨父休息了。家长会快开了的时候叫我。”

“咔嗒。”

房门轻阖,那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微微松弛。

靠在门扉的边缘,他微微低头,指尖处的鲜血扩散,覆满指腹,猩红的颜色沿着指节滑落指缝。

得找绷带止血。

刚刚的醒酒药也被打翻,房间里已经没有余量,休息室旁边就是医务室,这两件东西应该都有,他手握上旁边的把手,不假思索地打开。

……

不用像上次的那样横冲直撞地瞎逛,黎谨这回兴致勃勃,牵着人的手一摇一摆,顺便对着四周东张西望。上一回着急去篮球场都没来得及仔细瞧瞧。

“儿子,咱们这是去哪。”

“休息室,离大礼堂演讲还有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在那干等。”顺便他也去宿舍拿衣服给他爸。

“好。”走道两旁的葱郁景色尽收眼底,翘起的嘴角彰显了满意,好环境,好师资,听儿子说似乎还有一群好同学,真好。

“想到什么这么高兴。”

“没,只是觉得这学校不错,换对了。”

“是不错,就是可惜没有奖学金。”上一所学校因为是私立的关系,每年对公办班的学生奖学金都很丰厚,倒是能补贴不少家用。

黎谨可一点都没念想过原来那个只会用钱砸人的学校,也不知道儿子当初为什么选那所,虽然最后被他软磨硬泡成功换了家,奖学金哪有儿子的前程重要,alpha拍拍胸膛,信心满满,“爸爸给你发奖学金不就好了。”

“这哪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黎谨刚想开口,眼帘却突然快速一眨,吸了吸鼻子,目光远远望向不远处的休息室。

临水高中的大礼堂里此时熙熙攘攘,高三年级的家长汇聚一堂,都在等着年级会议的最终开始。

趁着会议还没开始,不少子女继续被父母亲拉着嘘长问短。

“庭轩和林余我知道,电话里都听你说了,这可是你应该学习的榜样,你有空啊,也可以多问问人家问题,平常多跟人家玩玩,多处处没坏处,这样在学习上也能多个照应。”

“瞧你说的,学习上庭轩和林余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妈你放心好了,”陆犹无奈地听着母亲给自己的精打细算,“你光聊他们,怎么不夸夸你儿子我成绩的突飞猛进呢。”

说到成绩,陆母的脸色立马变了,“真突飞猛进?真不是倒数了?”精心做好的眼线随着双眼的睁大而上挑。

“妈我不都跟你电话说了,你要相信你儿子。”

“相信相信……”女人拍拍胸口,“老公啊,你儿子没说谎安慰妈妈吧。”

好笑地看着妻子焦虑地模样,男人道:“孩子还是不会说谎的,再说欣欣也在班里,欣欣也是看着的。”

“不过儿子,你之前说妹妹在写作业,这会作业还没写完吗。”

陆母也突然反应过来,“是啊,说起来欣欣怎么还没过来。”

陆犹纳闷地挠头,放眼望去的目光人群拥挤,众人或坐或站,同班同学只看到了,但依旧没有该有的亲人的身影,都到这时候了作业还没写完吗,“不知道啊妈,要不我去找找她吧。”

………

另一边的医务室内。

不大的室内却是凌乱非常,药柜被一屉屉打开,也有不少药粉散落,还有被失手打翻的瓶罐,唯一干净的角落喘息着瘫软的女孩,惨白的灯光打在潮红昏迷的面孔,一盒白色药剂弃置在脚边。

那是已经空了的抑制剂盒。

林余思绪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却已经关上了门。

被突如其来的门响惊动,她身子不禁一抖,浑噩的意识像是有所清醒,双眼睁开,却依然是迷蒙,早已被汗水浸湿了的发尖随着晃动坠落汗珠,下意识的蜷缩伴随着急促的呼吸。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达到了极致。

回过神来后的身体已经汗湿一片,即使未成年的alpha受信息素的影响还较小,但面对已经香薰到刺鼻程度的信息素,林余此时也不禁一阵头晕目眩,燥热感自躯体内传出。

还流着血的指尖狠狠戳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换来一时的清醒。

屏住呼吸后的人环视四周,脚步踉跄,待找到毛巾捂鼻后眼神中的混沌才有所缓解,但也依旧不敢凑近去,话语也是小心翼翼,怕惊吓到对方。

“陆欣……”

环住双腿的双手没有任何从紧绷到松弛的意味,埋在手臂间的脸庞也不见抬起,手指紧扣在两边的臂侧,丝丝殷红渗出。

额头间的冷汗渐渐渗露出,他忍不住向前一步。

不料就是因为踏步这一轻声的响动,那紧埋的头颅松动。

那挣扎投过去的第一眼却并不是希冀。

即使意识不清,但那湿润的液珠依旧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房间内的信息素随着oga的情绪波动愈演愈烈。

林余同样脸色惨白,因为他知道再任由信息素扩散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但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软弱无力。

与对方视线碰撞在一块,他嗓音禁不住嘶哑。

“我去帮你找更多的抑制剂。”

……

再次阖上门的手握着把手的力度紧紧。

门里的信息素还在从门缝处一点点渗漏,他顿了顿,将门反锁后拔出钥匙。

远去的身影步伐匆匆。

……

隔壁的休息室。

本来就被扯松了的领带此时早已被揉作一团扔在旁边。

原本的西装革履现在只剩西装裤与上半身的一件衬衫。

男人再次禁不住燥意解开胸前的两枚扣子。心里寻思着这空调怎么不制冷。

忍不住起身来到空调附近,抬手一触,却是切切实实的冷意,眉头禁不住拧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叫人来处理这事。

“林余。”

房间里只有回音。

再次喊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回应,林政宇终于按耐不住。

“咔!”

“你怎么回……”猛然拉开的门扉伴随着怒气冲冲的话语。但话语尚未说完就顿住。

这个味道……

泄露而出的气息即使丝丝缕缕,但那显着的信息素特征却是无论如何都能让人辨认出来,男人此时也意识到身体的燥热感是从何而来。

学校里竟然有oga突然发情了。

视线控制不住地投向隔壁的医务室,紧闭的门扉看似掩盖了什么,但却又什么也掩盖不住。

他大概能猜到发情oga的身份,毕竟oga第一次情潮,也是爆发最猛烈的一次,就是在十八岁的年纪。

第一次的发情期往往因为其不受控性习惯采用抑制剂度过,但显然这一次的oga可能因为事发突然,没能带够足够的抑制剂。

林政宇将这一系列对方可能的遭遇在脑海中滤过一遍后,视线不知为何,还是没舍得从那道门处离开。

但他也没有失去理智地直冲过去。毕竟他也不是那种二三十的愣头青,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是有很多他需要考虑的东西。

男人目光下垂到地面,思绪万千。

最方便的做法,就是他关上门,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刚刚在屋里,自己其实也已经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那显然呆在休息室里也无济于事。

还是林余那小子的错,这个时间段也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让他出去是让他守着门,可那家伙竟然把长辈落在一边。

本就因信息素而不顺的心中不禁更多了几丝烦躁。

会上介绍来的新总经理似乎喜欢娇小的oga,本来今晚兴许有难得的一次招oga陪客的机会也因为要来这个破学校而错失。

一想到那最后一个,他的眼里流露出可惜。

说起来,家里的婆娘也不知道多久没让自己碰过了。

栀子的清甜气息在这时仿佛成了熟透了的果实甜香,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甜到近乎发腻的香气在缠绕,徘徊,最后直直深入到心底的最深处。

再度抬眼,依旧是那看似封闭的门扉。

……

室内。

“咚,咚。”一声慢过一声,却又声响清晰,足以清晰到让室内的人再次意识到外人的到来。

全身上下都近乎被汗水浸湿,滚烫的面颊贴在地面,陆欣靠着地面的冰凉支撑着最后一抹意识。

听到声响后她身体有一刻绷紧,双手贴着地面,摸索寻找支撑的事物,不知碰倒了多少物品,随后才在抓住一根凳角后勉强撑起身子离开地面。

她用力甩了甩头颅,思绪在艰难地运转。

不是,不是林余,林余不会敲门。

后面门外人的发问更是再一次证实了这一判断。

……

室外。

手最终还是选择了伸出,但并没有握上旁边的门把手,而是叩响医务室的外门。

而随着门被叩响后,林政宇自然也听到了那一丝异常的声响,凭混乱的碰撞声他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慌乱,还是因他而起。

这次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叩门,但中间却是少了节奏,按着不规律的节拍。

他没有选择开门,而是叩门叩得又乱又慢,男人十分清楚在这个敏感时期这些简简单单的声响,却也会叩在门内人的心头,叩乱门内人的心绪。

……

室内。

陆欣在尽力平缓着呼吸,攥在凳角上的手因为木质的坚硬而凹出五道深痕。本就嗡鸣的大脑因为紧绷的心弦更是头疼欲裂。

心脏仿佛在跟着那混乱的节拍跳动,每一次的跳动都会带来一次深深的喘气。喉咙发紧的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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