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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情变

 

国庆放假前一天杨辰言拉着梁深去商场,为爷爷带特产,梁深做起搬运工。

“言言,你真要回去么?”梁深闷闷不乐,十天长假,他喜欢的弟弟要回一千多公里外的山里过节,偏偏把他一个人撂下,他会不会得来相思病…

“你要是愿意,我和我爸说一下,带你一起去?”杨辰言越想越觉得这个决定可行,梁深听了他的建议顿时像换了个人,连手里的重物也变得轻巧可爱。

梁深没能和他们一起去,大过节的跑去别人家像什么话,梁深打电话时差点儿哭出来。杨至纶开着车,副驾驶坐着杨辰言,后车座空空如也,车厢内仅有他父子二人。

“老杨同志,不是说我妈也一起去么?”

杨至纶五指一紧,面色沉静道,“她不和我们一起去,太远了,你妈身子骨不好,回头又要呕吐头痛的,不要来回折腾了,家里有人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杨辰言疑惑,他爸怎么也变得哪里怪怪的?

杨辰言的疑虑很快打消,车子进了村驶进院子已是下午六点,老杨头不在家,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

杨辰言吸着鼻子,眼里闪动惊喜的光,只差口水流出嘴角,男人看他一脸馋猫样儿,吓唬他,“听说山里有一种食孩鬼,最喜欢贪吃的小孩儿,晚上睡觉要记得锁好门窗,别叫鬼怪捉了去。”

杨辰言不以为然,这么明显骗小孩子的话早已过时,他在这里待过那么久从没听过食孩鬼这个说法,他爸瞎编乱造不会编个靠谱的。

老杨头从外头拎着一条鱼,摇着旧蒲扇乐呵呵的跨进院子里,外头的天已渐黑,路灯亮起,朦胧昏黄的灯光拉长老杨头瘦长的影子,歪歪悠悠。

杨辰言跑过去挽他爷爷胳膊,“乖孙儿等饿了吧?你王大伯知道你今个回来,特意留了一条鱼,明天给你红烧着吃。”

“爷爷,我给你带了最好吃的月饼…”

杨辰言拿了一块月饼兴冲冲跑去后院,那块儿已经被隔开,里头养着好些大兔子,杨辰言把月饼掰成小块儿扔过去,大兔子只是闻了闻,并不吃,杨辰言拿过一边的青菜叶子喂它们。

年年月中兔,年年拜月神!

“老杨同志,它们居然不吃月饼。”

杨至纶真想敲他脑袋瓜,想些什么,“你见过哪家兔子是吃月饼的?”

好像真的没有啊……

晚饭时杨至纶怕他吃饭没个心数,强制性只给一碗,杨辰言不大高兴,又听他爸说道,“后山的果子成熟,明天带你去摘。”

杨至纶前几年包下山头种果树,去年总算有了收货,好货批发,成色不太好的全部送进加工厂。

外地许多打工人陆续回来,十里八村一时恢复十多年前的热闹,搁家里能挣钱,总比跑外头风餐露宿强,大家伙而感激杨家小子,为他们创造谋生的路子。

这也是杨至纶此行回来的目的之一,从原材料到加工成品,再到销售,一把手垄断,他有人脉和路子,不愁没有渠道,不得不说杨至纶的确有两把刷子。

杨辰言一听可以去玩儿,有得吃,也不在乎他爸克扣他的饭食,男人笑了声,“三句不离开吃,你以后读书读不下去,干脆在家做个吃货,你老子能养得起你。”

老杨头拽着旱烟袋子瞪他,“你自个儿练书不成要带坏我乖孙儿,乖孙儿别听你爸的,咱以后是考大学的好苗子,不能叫他耽误喽!”

别说他爸果真有点儿乌鸦嘴,后半夜下起雨,外头风呼呼刮着窗户,像什么东西在拍打。杨辰言躺在床垫上,眼睛紧盯着窗户,身上的薄被从腰间移到头顶,少年一时心慌,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外面动静越来越大,风吹着树杈隐有断裂声,杨辰言甚至幻想出,灰绿色的长指甲不时抓挠着窗户玻璃,那红口獠牙张开血盆大口…

“老杨同志,开门!老爸…”

少年鞋子甩脱了,光脚窜到隔壁杨至纶的房间门口,男人似乎早有所料,门一推即开。

杨辰言顾不得多想,几步窜到他爸床上,紧紧搂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整个人蜷在被窝里,缩在男人的胸前。

晚饭时的奋勇早已抛却天外,扬言自己不害怕的人此刻正瑟瑟发抖,这坚持超不过半个晚上。男人面上笑他,小子像姑娘,胆子从嘴边溜光,只剩下嘴硬。

“瞧你,长得像个女孩儿,胆子也这么小,晚上是哪个信誓旦旦,现在怎么知道害怕?”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气息在被子里盛放,淡淡的味道直击男人心底里柔软的部分。

杨辰言重重“哼”了声,脸垮下来,声音拉大,“还不都怪你,做什么要故意吓唬人,老杨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告诉你。”他一脸委屈的很。

雨势渐大,丝丝凉风吹进来,夹杂着土腥气,是初秋特有的气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不过。

“睡吧,言言别怕,爸爸在呢!”男人温言细语,拍了拍他的背,笑着哄他入睡。

旁边小呼噜声起,男人一时睡不着了,屋内闷燥,他只穿了条大裤衩,上身赤裸,结实黝黑的肌肉线条隆起一条条道儿,发着汗珠。

男人正直壮年,精力旺盛,算算从他与江雪妹分房开始,已有一个多月没做爱,何况他心有疑虑,旁边躺着具白嫩温热的身体,男人性欲强盛,怎么也静不下心。

杨至纶与江雪妹年少相识,少年不懂事,一时情迷,误把冲动当心动,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做错事理应负责到底。

和江雪妹发生关系是一时冲动,有了孩子是一时意外,结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中间受过许多白眼与痛苦,一样咬牙挺过,怎知在他功成名就、尽享天伦之乐时,突生变故。

这变故好生奇妙,令人闻之胆寒,道德的枷锁禁锢着他。他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熟睡的人,呵护宝贝了十七年,珍爱陪伴了十七年,今日才发现,远远不够。不仅仅想呵护他,多余有别的情绪产生。

杨至纶扶额长叹,天大的冤孽,一念成人,一念成魔。感情不能一笑而过,欲望能忍则忍,眼下实在忍不了,杨至纶用起一贯熟悉的左右手。

阴暗的房间内,男人搂着熟睡的少年,闭起绝望的眼,在少年耳边喘息,强烈的欲望冲击下,男人亢奋,比以往更有感觉的射出滚烫的精液。

他甚至没有起身,直接将那些粘液抹在少年光滑的后背上,均匀地涂抹开,像一个猥琐的变态,欣赏着儿子身上沾满自己的东西和味道。

男人发泄完,满足的伸手臂揽住他,结实的手臂上枕着少年的脖子,少年柔软的发贴在他的胸前,这么亲热这么甜蜜。

秋雨洗山秋意浓,松涛轻响水微动,一场夜雨过后,山里空气愈加清新,绿叶经过洗礼,更显生机,丝毫看不出初秋的颓败。

中秋节这一天,十里八村来老杨头家送礼拜节的快把门槛踏破,家里水果很快堆积如山,个个都来感激杨至纶,给了他们发财致富的好门路。

杨至纶拒绝不了乡亲们的热情,自然最开心的莫过于杨辰言,愁着如此多的水果他爸的后备箱根本装不完。

“乖孙儿,过来吃月饼!”

北方的月亮也能如此圆亮,果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老杨头在院子里搭起桌子摆上香案,里头插上三炷香,盘子里摆上瓜果、月饼等一些祭月用品。

杨辰言最喜欢爷爷做的酸枣糕,老杨头在屋外头种下的好几棵枣树,每年结下不少酸枣,他多余全拿来做成枣糕,软糯鲜香口感微微带酸甜,杨辰言打小就喜欢。

爷爷敬完香,杨辰言也默默合十许了愿,他向月神祈福,杨至纶在一旁微笑看他。少年的侧颜在月光下如诗如画,小风吹乱软发,闪烁银光。

月色如水清洗他的面庞,轮廓精致完美,少年颜如玉,肤无瑕,鼻头微翘,口中念念有词,男人越看越喜欢。

……

月饼是村里人送的,很大一块切成好几小块儿,传统五仁馅,杨辰言不太喜欢吃。杨至纶见他不喜欢表情不愿,伸手抢走他手里的半块,一口咬下去。

男人笑着说,“臭小子,我们那会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月饼可是稀罕物,不好吃到哩,现在的孩子,吃穿不愁,整天零食一大堆,养娇气了便要挑食。”

男人嘴上责备,实则将他不喜欢的吃了,连指尖的碎屑也舔去,动作轻佻,杨辰言忽觉他爸一点儿也不稳重。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儿,上一回梁深他家厂里新出了好些新奇的,拿到学校我没怎么吃,全叫那帮子同学分了,梁深说,这次回去送家去,不叫那班同学看见,我算好的了。”

杨至纶笑着看他小嘴鼓的老高,为自己争辩,老杨头也在一边帮孙子讲话,杨辰言得了便宜卖乖。男人只是笑着看他,少年在月光里不好意思的脸热。

杨辰言拿了自己买的月饼和爷爷交换,不吃的全塞给他爸。莲蓉流心蛋黄馅儿,老杨头吃不惯那个味儿,嘴一咧缺了几颗牙,笑眯眯的,脸上皱纹如石头入水,涟漪四散,真挚慈祥。

杨辰言小时候最爱听爷爷讲故事,嫦娥仙子,后羿射日,吴刚伐桂,常羲生月等等。

他年岁渐渐大了,老杨头也越来越老,原本需要仰视的老人,在月光下佝偻着腰,他低着头也能看见爷爷光秃秃的头顶。

老人眼珠子混浊,笑一会儿喘着气咳嗽几声,脸上的褶子像一道道深壑沟坎,杨辰言心里发酸,他爷爷一天比一天老了。岁月不经意,转头忽成空!

……

晚上睡觉,杨辰言洗了澡主动跑去他爸那屋,自从被他爸一顿吓唬后,不敢自己睡了,越长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小。

“老杨同志,我很害怕!”

杨辰言趴在枕头上,整张脸挤压在柔软的枕头下,黑漆漆的瞳仁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靠在床头翻看文件,厚厚的一本,他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有需要注意的他用钢笔勾出来,在一边写上几个字。

屋内安静,杨辰言能听见笔尖在纸上跳跃的“沙沙”声。男人听到他突然说来这么一句,停下动作低头注视他。

“放心吧,故事是假的,没有食孩鬼,睡吧!”杨至纶心里头酸软,原来他的儿子这么胆小么…

“不是,我是担心爷爷,老杨同志,我们把爷爷接回家吧,我今晚发现,爷爷好像又变小了…”杨辰言心底有些难受,他习惯了身边的人一直在,倘若有所变动,他会很不适应,想一想,心里发慌空落落的。

“不是爷爷变小了,是我们言言长大了。爷爷年纪大了,他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勉强他,有空多回来看看他陪陪他就好。”

男人想点上一根烟,又想起儿子在边上,不喜欢烟味儿,忍着烟瘾放下了。

“那你有一天也会老,会死吗…”他突然很后怕,他爸比他大那么多,隔着悠悠岁海,是他们跨不过去的鸿沟,男人总有一天也要老去,像爷爷那样。杨辰言鼻头发酸,眼泪竟毫无预兆的落下,胸口堵的难受,不知为谁,伤心悲凉!

“言言?”男人诧异,好端端的,他怎么哭了?男人合上文件扔在一边,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少年的眼泪滴在枕头上,无声的吸气,他也不知为何会哭,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哭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没事,爸爸就算不在了,言言也会有自己的生活的,会过得很好!”男人垂眼凝视,眉宇间透着难得的认真,是保证,是承诺!

杨辰言听他如此说,只是咬着唇望着男人英俊的脸,不会的,即使他长大,老杨同志也不会变老…

他的儿子长得很漂亮,哭泣时葡萄眼宛如漆黑星空,晶莹水润,男人眼神一黯,眉心蹙了蹙。

回想与儿子在一起的林林总总,若有似无的暧昧是他动起诡异心思的开始,少年全然不知,那双秋水明眸里一望到底。

男人懊恼,甚至生出邪恶的念头,他的儿子如此相信他依赖他,倘若自己做出引诱的举动,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

男人摩挲着他的下颌,手指轻触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柔软的唇,蠢蠢欲动的心思在那清澈明朗的眼眸里投降认输。

不舍得,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崽,怎么能一手推他进地狱?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放手,将来等他越长越大,你们的关系也会越行越远,不复从前。你不后悔么?

“老爸?”

杨辰言那奇怪的感觉又生起,是他老爸怪异的举动,无言沉默。

少顷后,“睡吧!”男人抚摸他的脸颊,只在他身边躺下,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这一夜杨辰言睡不太安稳,男人闭眼感受他轻软的呼吸,忽而加速,忽而平缓,杨辰言一直做梦,关于他爸的,关于爷爷的,负累得很!

天亮后,杨辰言一睁眼,旁边床铺早已失去温度,看来他爸早就起床了。杨辰言很累,身体无力,做了一夜操心的梦,心惊胆战的,他下床第一件事是跑去楼下找爷爷。

看见老杨头在厨房忙早餐心才安定,又四下里寻找,并未找见杨至纶身影。

“吃饭啦,乖孙儿!”老杨头在厨房喊他,见他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关心问道,“乖孙儿,是不是没睡好啊?”

杨辰言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那梦在少年心里挥之不去,“爷爷,我爸呢?”

“一早去镇上,估摸着该回来了。”

风吹残叶,昨夜的大风狂吹,院子外边的地上落厚厚的一层枯黄,有些枯枝掉落在地,好像自己听到的枝丫断裂便是这些东西。他捡起路上枯枝,堆放在屋角。

不久后男人拿了背篓进来,他身穿蓝色棉麻长袖,黑色工装裤,皮鞋也换成高梆子登山鞋。这副打扮,再背上那个背篓,颇有几分农夫的样子。

远远看一名穿着睡衣的少年弯腰在路上捡树枝,深邃的眸子噙笑,嘴角勾起,平添几分男性魅力。

“呦,这是谁家的美少年如此勤快懂事,可真招人疼。”

“你家的,骄傲不?老杨同志!”

男人笑声愉快,杨辰言一扫阴霾,回过头看他爸,男人依旧噙着笑意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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