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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舒昭月支使开我和班上其他几个男生打游戏,他不知道的是我偷偷站在门外看他。说笑间提到了我的事情,有人问他是不是真在跟我谈恋爱。

“神经病啊你。”他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挑眉笑骂道,“别恶心我了好不好,跟他玩只是看他好使唤很好玩而已……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个向迹星天天阴着个脸看着就晦气!”

“草,你喜欢谁啊?快说快说!”

他们嬉笑着挤成一堆,舒昭月推开贴上来的人给了他肩上一下,张扬的模样看起来青春恣意。

脑子像被重重打了一拳,我死死咬住齿关,小心翼翼转身离去。

那天放学回家之后我就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手心已经被指甲抓破,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我难过的不是舒昭月没把我当朋友,而是他说有了喜欢的人。

即使不是真心的朋友,我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但是如果他有了女朋友呢?好像作为朋友,我应该礼貌祝福;作为舔狗,应该识趣地退场。

不想再去思考,于是我选择了逃避。一个月的假延长到两个月,他来找我就避而不见,就这样躲了许久,才得知他转校了的消息,我也乐见其成,至少不用再当缩头乌龟了,于是重新回了学校上学。

“我……我好想你,听罗叔叔说你搬到这里我就过来了……噢我才下飞机,你不知道吧我大学去英国了,太想你了真的受不了我就跑回来了——”

他死死盯着我哽咽着,说话简直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所以呢?”我问。

“……我真的,好想你。”

“星星——星星?”

粉色的毛脑壳在眼前晃得我心烦,故意拉长的尾音很可怜似的,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哈哈,我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真的很抱歉打扰你了,说不定你早就把我忘了吧。”舒昭月讪笑着挠了挠鼻尖,说话都在颤抖带着哭腔。

明明笑不出来的,真难看。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心脏没由来的一酸,不知道他还来打扰我的生活干什么,难道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吗?

无数个恶意的揣测涌了上来,但最坏不过死掉罢了。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舒昭月。

“我也挺想你的。”经常想找个小人扎你

舒昭月睁大了眼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呆子一样嘴唇嚅嗫着想说又说不出来。

我侧开身子邀他进来,顺便从鞋柜随手拎了双拖鞋扔在地上,“进来吧。”

“啊——好!好!”粉毛呆狗得到了敏感词瞬间焕发生机,乖乖地把自己挤了进来,关好门上了锁之后换上拖鞋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随便坐。”我打开冰箱拿出最不喜欢的菠萝气泡水扔给他,“今晚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呀,就是来见你。”舒昭月放好背包竟十分精准地坐到了我之前坐的位置,膝盖并拢腰板笔直,双手握着玻璃瓶的样子有些局促。

好像小学生。我捂着嘴很没有道德地笑出了声。

“你以前也是这样。”他看着我,像是看了很久很远,手指胡乱地抹着玻璃瓶上的水珠。

“什么?”我在他旁边坐下。

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笑我,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走之前很想告诉你的,但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别恶心我了好不好,跟他玩只是看他好使唤很好玩而已……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两道声音跨越时间重合起来,组合成了我面前的这个舒昭月。

明明你才是我看不懂的人。

“不是,你没有做错。”

你怎么会做错呢?是看不清自己位置的我有错。

我笑着抬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粉色头发,亲昵地同他讲:“只是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都怪罗吾。”

白皙的耳廓染上了头发同样的颜色,舒昭月不太熟练地用脑袋在我手心小狗一样蹭着,漂亮的圆眼睛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对对对都怪他!就是这个坏老头的错!我就说嘛星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不理我!”他倒是很有昏君的潜质,义正言辞地开始帮我抱怨起来,“他简直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说不管你就不管,哪里有这样的人!我跟你说哦我之前就看出来了,他……”

我收回手托在腮下,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看他数落罗吾。

一个讨厌的人骂另一个讨厌的人的感觉还不错。

舒昭月越说越激动,目光悄悄落在我身上还以为我没发觉,比划着学罗吾的样子同时还越靠我越近。

没说几分钟他就皱着鼻子嗅了嗅,粉色的圆脑袋几乎挤进我颈窝里:“……星星你好香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猫薄荷,把他勾得脑袋发晕,看起来纤瘦的手臂却出乎意料地有力,不由抵抗地圈在了我的腰上。

“喂舒昭月你清醒一点!你在干嘛!”我慌乱地想要逃离,使劲拽着他手臂却无果,反而把自己送得更近。

“对不起星星,我好像发烧了脑子好晕……你真的好香哦,想舔一下可不可以,就一下。”他的手掌铁钳似的制住我的后颈让我无法动弹,眼神迷离好像真的烧晕了脑袋。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的唇角,顺着唇线滑动舔舐随后又变本加厉地直接将唇珠含住吮吸起来。

近距离看他更漂亮了,原本纯真可爱的脸蛋染上红晕之后竟然有些性感。

说什么我香,怪色情的,明明香得连雨水都无法冲洗干净的是他才对。那种甜腻的味道如跗骨入髓,我无法控制地张嘴开始回应他的热情。

象征着性的黏腻水声响起,都怪舒昭月,有病传染到我身上来,一股莫名的燥热点燃了我的身体。

“操!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暴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西装革履的男人重重地将钥匙甩在地上,挽起袖子就要冲过来。

“你想干什么!”舒昭月恼怒地啧了一声,抬手抹去我嘴唇的水渍随后站起来挡在我跟前。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趁我不在亲我老婆?啊?”

重重的一拳挥了过来打在舒昭月的脸上,他踉跄几步,捂着开始流血的嘴角愣了愣,扬起拳头准备开始反击。

眼看闹剧越演越烈,我拉着舒昭月的衣角烦躁地低吼出声:“够了!你俩都给我住手!”

“嘶——你谁啊谁是你老婆?神经病吗莫名其妙就开始打人!”舒昭月退到我身边,可怜兮兮地顺势与我十指相扣。

“我谁?我是你拉着的人的男朋友!你个不要脸的小三你问我是谁?我操你还敢穿我的拖鞋亲我的老婆!”左宁斗牛似的红着眼怒视着我和舒昭月扣在一起的手,露在外面的麦色手臂因为用力青筋绷起。

“前男友。”这幅场面竟有些新奇,这两个人滑稽的样子真是让我格外神清气爽。

“嗯?什么?”左宁像是个被戳破了的气球,放下拳头怔怔地看向了我,表情十分可怜。

笑死,分手以后你小子在我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还以为我会心疼吗?

我反扣住舒昭月的手,咧嘴朝他笑得开怀:“我说,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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