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悔张开嘴:“我——”
兰无绝隐约面露期待。
“我咬死你!”吴不悔猛地将头往前一扯,也不顾被薅去了多少根头发,往前一扑,摸到兰无绝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二话不说,张口便咬了下去。
兰无绝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口,顿时痛得面目狰狞,另一只手下意识抬手,往前奋力拍出一掌。
于是吴不悔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擂台上腾空而起,被打飞了出去。
无需兰野多言,白萍已经十分自觉地飞身而上,稳稳当当接住吴不悔,同时二指探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给兰野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其并无大碍。
兰野不停转动扳指的手总算停了下来。
吴不悔是被白萍一路扛回的房间。
沿途他一直紧紧遮着脸,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到还要另外一个男人来扛他的娇滴滴模样。
再加上兰野默默跟在一旁,让他觉得更加别扭。
兰野还总是时不时看他两眼,看完以后还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简直使得他愈发心神不宁。
本以为回到厢房,总算可以好生歇息,两三日不见的箫怜儿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招呼了一堆人,吭哧吭哧抬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桶,“哗啦啦”往里倒了好些药材和滚烫热水。
待人群退下,箫怜儿笔直站在冒着袅袅水汽的木桶旁边,对着吴不悔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抬眼看了看那如同煮汤一般的洗澡水,吴不悔问:“这是要我药浴?”
箫怜儿道:“正是。”
吴不悔:“有用吗?”
箫怜儿耐着性子,“我亲自配的药,你说有没有用?”
吴不悔摸摸下巴,诚实说道:“不知道。”
箫怜儿一收脸上笑容,张牙舞爪要来抓他,被白萍一管玉箫隔空拦住,“小怜妹妹,小吴兄弟是个男子。他洗澡,你看着,不合适吧?”
一番话说得箫怜儿的脸蛋登时烫了起来。
仿佛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一般,她一手叉起腰,大声道:“这、这些药,药性刚猛。不,是很猛很猛!既然药是我配的,那我就得负责到底,万一他泡着泡着出了什么事呢?总得有人看着吧!而且,这水是浑的,人泡进去,什么都看不见!”说完眼睛立刻看向别处,眼珠转来转去,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