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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起棋想,更怪了。

她在初次见面的人和熟人前的脸皮完全是两个量级,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脸都快埋到碗里。

傅采夏看着她的头顶,意识到刚为表现自己尽职尽责用力过猛,措辞极易令人误解,想了想开解她道,

“路小姐,我孩子五岁大了。”

哦。

路起棋重新坦荡地坐直了身子,礼节性批评自己的性缘脑,又真心地感慨,

“你看起来很年轻。”

饭后傅采夏说小薯的遛弯时间到了,一手拽狗链子一手拎袋垃圾,站在门口向路起棋道别,

“晚餐时间我再过来做饭,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我通常就在楼下。”

路起棋跪坐在绒布沙发上,扒着厚厚的靠背,有点费力地撑起上半身,看着她问,

“我在这里做什么事,你都会跟廖希转述吗?”

“没有那么…高强度,一般有特殊情况才需要汇报。”

傅采夏解释道,把嘴边原本的“变态”替换成一个中性词,

“但这里的安保系统,能把路小姐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四分进门的影像,第一时间传到我这,少爷那里收到的时间肯定不会比我晚。”

“虽然没出意外,不过这个时间单独出门,对女孩子来说不太安全,下次您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去接。”

路起棋看向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头平滑清晰地映出一张人脸,是由于电量过低导致的自动关机,从睡醒到现在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

嗡-嗡——

突兀的振动声传到她耳朵里。

傅采夏说“稍等”,又转过身,接起电话,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

对面是谁太明显了,等通话结束,路起棋问:“他又说什么。”

“让我帮您拿个充电器,”傅采夏说,“不然可能要把室内监控全打开了。”

监控原本只有门外和玄关处的在日常工作,其他虽然接在系统内,平日都只当是摆设。

客厅范围有两个,一个在天花板,一个在电视墙,黑洞一样安静地正对着她。

路起棋简直烦死他了,不情不愿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找线,

“变态。”

还是听到了这两个字,傅采夏隐晦而欣慰地笑了笑。

先和家里阿姨通过气,路起棋又联系到廖希,

“睡不着所以闲得慌干的,”

她有气无力地说,

“已经被傅小姐温和地,被阿姨严厉地轮流教训过,所以你别再说了。”

廖希笑了声说好,又问路起棋和傅采夏相处得如何,说她也看不惯自己的发型,两人应该合得来。

“你单独出来我不放心,本来另外找了个擅长做饭做家务的阿姨,怕你觉得人太多不自在。”他这样说。

路起棋听出不对来,说:“她说来照顾狗狗。”

对面沉默一秒。

“…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路起棋觉得自己已经看破真相,爬上道德高地指责:“我拿你当凯子,你把我当狗代餐?”

口无遮拦得廖希都听不下去,

“不要胡说八道,我当你可靠依赖离不开又心意相通的恋人,你也要这么对我。”

路起棋想也不想地说:“我看你离得很开。”

说完她自己反而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道:“下次不准拿开监控威胁人,大不了我回家。”

吃完晚饭,路起棋留傅采夏一起看电视,直到严肃枯燥的新闻节目开始播报,一字一顿似催眠,念得她昏昏欲睡。

傅采夏见她一脸无聊,提议去房间里帮路起棋拿游戏机。

原本放在外面的应该被廖希带走了,另一个不常用的被整理收纳到箱子里,在原来廖裕的房间。

她跟着傅采夏进门,猛然发现房间里多出一台电脑。

“什么时候买的,放这儿给谁玩啊。”路起棋疑惑地小声嘀咕,“…怪眼熟的。”

那头傅采夏手上忙着找东西,还能耳力惊人地回答她,

“这就是少爷房间原来的那台,他最近没回来住,没说扔掉就放在这里。”

路起棋说哦,目光还停留在方正漆黑的显示屏上。

“外观看起来是差别不大,难怪你没认出来,用起来也差不多吗?”

这些事不是由傅采夏经手负责的,她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不知道诶,”路起棋回答她说,“我好久没用过。”

也不是很久,从某个她独自进入这间房子的下午开始,开始等待,和小狗一起玩,写作业,继续等待,然后打开这台电脑。

屏幕上的电影一帧帧放映,标红着御景山庄的网页无端在眼前不断浮现,鬼使神差地,路起棋按下暂停键。

她把回收站里的文件拉出来,在其中看到那张照片。

在台阶上,因为拍摄对象处于动态而没对准焦,礼服,卷发,和红唇,面容身形模糊的,也不掩美貌气场张扬。

在场见过这一幕的人,谁都过目难忘,所以路起棋也是。

“应该是吧。”

傅采夏在杂物之中找到游戏机,本想招呼路起棋,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什么人问题。

“是在做噩梦。”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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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三八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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